说白了,圣人心中是存了一口恶气的。
但他不能对守卫发脾气,想要责骂或者惩罚他们,只能借白决与秦风之手。
等白决和秦风怪罪下来,看这些守卫还神气什么。
越是往里走,圣人的心就越是得意,等会他要看看,这些守卫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看他们还神气得到哪里去。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行人来到白决的营帐门口,走在前头的守卫进去禀告:“白将军,属下在外面擒获可疑之人,还请将军发落。”
这鸟不拉屎之地,竟会有人来?
秦风第一反应便是,该不会是萧权派来的人吧?
可秦风仔细一想,觉得不大可能。
人以群分,萧权的人不会蠢到一来就被守卫擒获吧。
还没等白决开口,秦风便眉眼一挑,看了白决一眼,然后道:“白将军,这种地方竟然也会有人来,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白决很是赞同秦风的话,他冷声道:“带进来!”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不要命了往枪口上撞。
守卫闻声,便转身出去,走到营帐门口,大手一挥,道:“进来。”
圣人闻声,眸光淡淡地看了守卫一眼,然后一脸从容地走了进来,心中却是鄙夷万分:“等着吧,等会儿就该是你们跪在地上求饶。”
“叫你们有眼不识泰山,叫你们嚣张。”
守卫见状,总觉得圣人这是在故作镇定,他几不可闻地冷哼一声,在圣人经过他身边之时,小声嘀咕道:“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圣人仿佛没有听见一样,迈着步伐径直从守卫身边走了过去。
直到圣人抬起头来,对上白决和秦风的视线,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呀,这不是圣人吗?
难怪他刚一进门,两人就觉得此人的身形怎地这般熟悉。
如今看了他的脸,两人一眼便能认出圣人来。
圣人的模样虽然很是狼狈,可白决和秦风近距离见过他,印象深刻,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的。
两人不由蹭地一下站起来,走到圣人面前,行礼:“属下见过主人。”
主、主、主人?
他真的是圣人?
一旁的守卫不由顿时傻了眼,七魄不见了六魄一样,愣愣地侧着脑袋看着圣人,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这回犯错可是犯大发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不说,他们之前对圣人那般不客气,圣人不秋后算账,削死他们才怪。
呜呜呜,这回他们怕是小命难保了。
早知道,他们就该相信圣人说的话,退一万步说,就是不相信,也不该这般出言不逊。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坑啊!
直到圣人圣人淡淡道:“免礼。”
守卫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极其旺盛的求生欲地看了白决和秦风一眼,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圣人面前,主动扇了自己一巴掌,给圣人赔礼道歉:“主人,属下有眼无珠,冒犯了主人,还望主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属下这一回,属下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决和秦风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白决声色响亮道:“主人,这是怎么回事?”
圣人淡淡道:“没事,就是本掌门回来的时候,这些小兄弟把本掌门当做是敌人,说话重了些,态度不是那么友好。”
“他们不认得本掌门,这般做,情有可原。”
说话的同时,圣人转而对那名守卫道:“起来吧,你们这么做,也不过是职责所在,何错之有?”
言外之意是,本掌门不怪罪你们。
说罢,他把目光看向白决和秦风,看得两人一头雾水。
白决和秦风,一个是纯武人,长期躲在无人知晓之地,与世隔绝,自然不懂得人与人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
秦风本是秦家大少爷,含着金钥匙出生之人,从小到大,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行事也是率性而为,虽说他出来历练了这么久,可行的也是领兵打仗之事,人与人之间的那些人情世故,他也不是很懂。
换句话说就是,圣人不明讲,白决和秦风都不知圣人心中有什么想法,两人不会去揣测,也揣测不来。
所以,两人便以为圣人的意思,就是话里的意思,他很是大度地不跟守卫计较。白决见守卫还愣愣地跪在地上,不由提醒道:“听见没,主人不怪罪于你,你还不赶紧起来谢恩?”
真是榆木疙瘩。
守卫闻言,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赶紧感恩戴德道:“属下谢过主人!”
实际上,圣人是希望白决和秦风替他出面,惩罚这些有眼无珠的守卫,奈何两人不懂圣人之意,圣人无奈,只得从心里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下去吧。”
守卫又道了一声谢之后,麻溜地离开营帐。
营帐中只剩下三人,白决不由一脸疑惑地看着圣人,道:“主人此番回来,可是有何指示?”
其实白决想知道圣人为何这般狼狈,可他是主人,白决不好直接开口问,所以只得摁住心中的好奇,转移了话题。
既然白决这般问了,圣人便开门见山道:“此地已不安全,我们得赶紧转移。”
他已经耽误了五天的时间,可幸的是,萧权还没有找到这里来。
趁着萧权还没有找过来,他们得赶紧转移。
可在白决心里,他们在这里待得好好的,为何要离开?
他不理解。
每一次转移,都是大动作,再找一个安身之地,也不是这么容易。
白决不由疑惑道:“主人,这里挺安全的,为何要这般着急离开?”Χiυmъ.cοΜ
听圣人说萧权有可能很快找过来,白决道:“萧权不是一直都在找我们的下落吗?”
不还是一直都没有找到。
依白决说,根本就不必担心这种问题。
再说了,就算萧权找了过来,他顶多也只是带着几个人找过来,他们整支军团,还愁对付不了萧权区区几个人?
这不是笑话吗?
圣人摇了摇头道:“白将军此言差矣。”
你是不知道萧权实力如今强大到什么程度,才敢说出这样的话。要是你知道,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更何况萧权手里还有修罗草。
一听到修罗草,白决的神色不由变了变,不可否认,那确实是纯武人的克星。
不过,这也只是听人说而已,没人见过萧权手里是否真的有修罗草。
萧权此人向来诡计多端,说不定他压根就没有修罗草,说他有,不过是吓唬人的把戏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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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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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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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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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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