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在那之前,有传言说张科在城门为难萧权,可张瑾不信,且不说张科还在大牢,就算他出来了,以萧权的实力,张科能耐他何?
再说,张科是皇帝亲自下令关进大牢的,他出不来,也没人敢放他出来。
那时张瑾坚信,传传言之人一定是看错了眼。
直到老妈妈来说,张瑾不得不信。
可在那之后,张瑾也没有见过张科。
也不知这臭小子躲哪里去了。
至于张科纠缠大同公主这事,张瑾完全不知情。
他虽然知道张科对萧权有很大的意见,他只以为张科是看不惯萧权的行事作风,毕竟,朝堂之上,不是你看我不惯,就是我看你不惯,这事很正常。
张科被关进大牢后,出于避嫌,张瑾也没有亲自去看望过,只是暗中找了关系,托人好好照看他。
不曾想,魏千秋竟然悄悄将他换了出来。
这段时间,张瑾没少派人去找张科的下落,这么久了,还是杳无音讯,仿佛人间蒸发了般。
连张瑾都找不到张科的踪迹,这么说来,张科很有可能不在京都。
“那张大人,京都以外,可有派人找过?”萧权淡淡地问道。
“有,只要跟张家有丁点关系的地方,都派人找过,愣是没那臭小子的下落。”说罢,张瑾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这臭小子,算是白费本官的一片苦心了。”
张家年轻一辈中,当属张科最为出色。
可张科偏偏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事已至此,张科也算是前途尽毁了。
以张科对萧家军亡魂大不敬之罪,足够诛灭他九族。
也是当今皇帝格外开恩,张科才没有连累张家九族。
“本官前几日与族中长老商议,已将张科之名从族谱中剔除,从今往后,他是生是死,都与张家无关。”张瑾毅然道,“可不能因为他一个人,搭上整个张家。”
至于族谱除不除名的,这是张家之事,萧权不甚关心。
他只想知道张科人在哪儿,他必须要找到张科,只要张科一天不对公主死心,公主就危险。
如今还不知他的下落,公主就更加地危险了。
“不知帝师找他何事?”张瑾想了想,问道。
以萧权的能力,想要找一个人,不是难事。
既然萧权也找不到,那张科大概真的是从人间蒸发了。
找不到便找不到了,萧权竟还如此执着,向张瑾打听起来,想必是有什么重要之事。
可据张瑾所知,萧权与张科,除了安魂礼那件事外,再没什么大的冲突。
而且安魂礼上,皇帝已经亲自下令将张科押入大牢,即使张科还是被魏千秋换了出来。
从今以后,张科也只能偷偷摸摸地活于世上,这不比杀了张科更能让萧权解恨?
按道理说,萧权不至于如此对张科咬着不放啊。
是不是另有隐情?
“没事,就是打听打听。”萧权淡淡道。
事关大同公主声誉,萧权自然不能说。
况且,大同公主在大魏人眼里,已经死在那场屠杀之中,公主还活着之事,萧权也不能对外人说。
“对了,张大人找萧某所为何事?”萧权转移话题道。
“哦,本官想问一下,魏千秋是否给帝师送来了五十万两黄金?”说起这五十万两,张瑾心中的火气不由自觉地燃起。
“是,有什么问题?”萧权眼珠子一转,瞥了张瑾一眼。
确切地说,是王临送来的。
魏千秋对萧权恨意浓浓,怎么可能会亲自为给萧权送钱。
“那老贼,估计是挪用了建府的钱,如今不够,就想本官给他填上这个大窟窿。”气得张瑾直接喊魏千秋老贼了。
“噗!”
萧权很不厚道地差点笑出声来。
他干咳一声,正了正色道:“真有此事?”
“当然是真。”张瑾面色异常坚定地道。
听罢,萧权心中琢磨着,魏千秋向来最是注重脸面,如今已经到了脸面都不要地地步了吗?
居然厚颜无耻地坑张瑾的钱。
不过,张瑾以前仗着有魏千秋罩着,应该也得了不少好处吧。
这么一想,就当是将从魏千秋那里得来的,还给魏千秋,也未曾不可。
萧权这么说,张瑾觉得有是有道理。
可张瑾既然能从难么多人中脱颖而出,得魏千秋青睐,受魏千秋重用,有所收获,那也是张瑾的本事,张瑾也是付出了努力的啊。
为魏千秋那只性情暴虐的老虎谋事,不亚于从老虎口中夺食。
张瑾冒着性命危险得来的财富,怎么能说给魏千秋便给呢。
他心有不甘。
“那张大人打算如何?”萧权眉眼一挑,认真地看了张瑾一眼,道,“不给,还是打算向萧某要回这五十万两?”
被萧权这么一问,张瑾明显一愣,心想,我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办,这才跑萧府来向萧权讨法子。
不给,那便将魏千秋得罪了,张瑾这卧底还怎么当?
向萧权要回这五十万两,张瑾万万不敢,萧权乃出了名的爱财,想从他手里要回五十万两,怕是异想天开吧。
即使萧权愿意给,以萧权不愿意吃亏的性格,他势必会想办法再跑去跟魏千秋要一次钱?
绕一圈,魏千秋还是不够钱用,还得伸手问张瑾要。
万一这过程中,萧权不小心说了对张瑾不利的话,又或者魏千秋看出端倪,到头来,还有可能得罪魏千秋。
还有完没完了?
此法行不通。
“帝师说笑了,本官前来,只想向帝师讨教一番,看看可有破解之法,既不得罪魏千秋,又能省下这笔钱。”张瑾十分谦虚地道。
老实说,张府如今经济也不是那么宽裕。
先是赈灾出了一大笔,接着魏千秋来要了一笔,如今还要来个五十二万两。
就是金山,也被掏得差不多了。xǐυmь.℃òm
“这事简单,就看张大人敢不敢做。“话落,萧权一副运筹帷幄,指点江山之态,继续道,“这钱,张大人先给出去,然后再去偷回来,就解决了。”
不,不是偷,是拿回来。
说罢,萧权饶有意味地看张瑾一眼,瞧他那犹豫的神色,便知他不敢干这样的事。
果不其然,张瑾沉默了好一会,支支吾吾道:“这、这不太好吧。”
张瑾乃文人,乃百官之首,干这种偷鸡摸狗的行当,成何体统。
用脚趾头想想,张瑾也会这般说。
萧权忍着心中笑意,淡淡道:“总之,路萧某已指出,走不走,就看张大人自己决断。”
不走的话,张瑾便乖乖掏钱。
随即,萧权话锋一转:”不过,魏千秋既然已经选定你来当这个冤大头,即使你偷回来,这个钱还得你出。”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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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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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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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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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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