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是奇怪的地方,”易归眼圈一红,低头:“可能当时造生剑的时候,不仅用了秦母的血,也用了伪人秦舒柔的血。”
“所以,生剑只认伪人,压根不认识真的秦舒柔。”
看来,生剑果然凶残无比,只死认一个主人。那以后金轮乾坤笔呢若他萧权不在,它又会如何?
萧权深呼吸一口气,冷声道:“那她还能活吗?”
“剑老说,很悬。”易归摇头,伤得太重了。剑老看到她的时候,连连叹气,束手无策。
不,秦舒柔不能死。萧权扭头一喝:“蒙骜,你去温泉小屋将药老请来!马不停蹄!快马加鞭!”
“是!主人!”蒙骜身形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权捏紧了拳头,可恨!
可恨至极!
他和秦舒柔的婚姻和人生被愚弄也就罢了!
现在萧权在各种收拾这些反派留的烂摊子!
秦舒柔也要搭上性命收拾这个烂摊子!
“她必须活!”萧权眉间印记越发地红:“给她用上最好的药!最好的大夫!”
“叔祖,陛下会的。”易归点头,萧权肉眼可见的愤怒在燃烧着。就算不说,皇帝也会全力救治。
只是,秦舒柔伤得真是太重了。
怎么可能会伤得不重?
当年第一把生剑,诗魔他们三人合力才搞定。
这第二把生剑,并非易无理亲自所造,所以威力不如第一把,秦舒柔这才能够毁了它。它虽不如第一把,可那飒飒的寒气,让当初的易归有心生忌惮,秦舒柔一个人搞定她,必定是要吃尽苦头的。
真不知道,说她不知者无畏好,还是说这个姑娘不怕死好。
易归将一个瓶子递了过来:“生剑已毁,这是生剑里的精血。”
“阿蛮说,一定要亲手交给你处理。”
秦舒柔回宫之时,只剩最后那么一口气,她手里紧紧捏着这个瓶子。
这瓶子,是她毁掉生剑后,用的最后一点力气,将精血收在瓶子当中。
秦舒柔说,此精血虽为她生母之精血,可她已成生剑,杀气太重,已成罪孽,不能再容于世上。
若是将这精血交给皇族或者父亲,他们也许会舍不得毁掉。
只有交给萧权,她才是最放心的。
她将这瓶子偷偷地塞在易归手里,头一歪,就彻底晕死过去了。
剑老紧急救治她,一救就是救到现在。
“好。”
萧权接过这个小瓶子,里面就是一滴普通到极点的旧血。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滴血,却让生剑变得那么凶残,连自己亲生女儿也不放过。
萧权冷冷盯着它一眼,毁是一定要毁的,但不是现在。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让秦舒柔活下来。
“央华宫关闭,不见任何人。”
萧权下令,若不关闭,伪人秦舒柔在晚饭这个点,又要巴巴地来献殷勤了。
萧权不想看到伪人的脸,即使她是那么地美,即使她丹田已毁,也算是配合过他一回。
他怕见到这个伪人,他就忍不住下手,一刀了结了她。
这个伪人和秦母这滴精血,萧权得留着,留着去对付一个人,那就是太后。
萧权要想真正地飞黄腾达,只能手握实权。
诛神印一破,他就手握实权,皇帝也手握实权。
而太后一定不乐意,无论站在哪个角度,这个摄政太后,萧权都是要动的。
这一点,萧权从来没告诉过皇帝,毕竟皇帝是孝子。
萧权乾坤之大,大得连皇帝都想不到。在皇帝的心里,敌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魏千秋。
可在萧权的心里,太后也是个绊脚石。
当然,萧权也不会直接来一句:你妈事多,废掉她。
萧权会让皇帝自己做选择。
皇帝虽是孝子,却也是天生帝王,他格局宏大,要将大魏大一统,必然不会对任何人心软。
萧权的权臣之路不好走,皇帝的帝王路也不好走,萧权相信,虽然现在皇帝年少,依然有点好心肠,可以后论狠心,他恐怕会追不上皇帝。
“哎......”
一声叹息将萧权的思绪拉了回来,剑老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一手拿起茶壶就咕咚咕咚地喝水。
“怎么样?”萧权和易归异口同声,十分关切地问道。
剑老没回答,疯狂地喝完茶壶里的水后,抹了抹嘴边的水,大声嚷嚷地:“他娘的!这生剑真他娘的凶!”
“剑老,阿蛮如何?”
萧权紧张的样子,剑老明明看见了,却没搭理:“你担心个屁?反正人都要死了,不要担心。”
“你......”
萧权眉头一皱:“你行不行?不行就让开?”
“嘿!”剑老眼珠子瞪大,活了这么久,皇帝都不敢这么和他说话:“你什么态度!啊?她伤得这么重,老子能吊她一口气就不错了!”
“这生剑的伤,极其阴寒,她又是女子之身,阴上加阴,寒上加寒,能活下来才怪!”
剑老一个白眼:“你有本事,你治啊!”
“你放肆!”萧权怒喝一声,剑老生性浪荡逍遥是没错,现在拿人命来开玩笑,过分了!
他一声怒喝,震得剑老心魂俱颤,萧权眸中有灼灼烈光,眉间红印隐隐发红。
易归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叔祖!剑老!救人要紧!怎么吵起来了呢!”
“你叫他什么?”剑老一听易归的称呼,难以置信地看着易归一眼:“萧权和你差不多大,你叫他叔祖?就算他厉害,他也没这个资格吧!”
“他有什么资格和我那易无理老哥一个辈分!啊?”
剑老满脸都写着不服,活了这么多年,他只见过两个这么狂的人,一个是魏千秋,一个就是萧权!
人家魏千秋狂,那是人家有真本事,富可敌国!
萧权有什么?
萧权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皇帝说收回就收回!
结果,萧权这么狂?不就是能破诛神印?不就是有点本事?不就是学会了口诛?
这诛神印还没破呢,萧权的威风倒是摆得到处都是了!连易归都得喊一声叔祖?Χiυmъ.cοΜ
剑老对人的鄙视和看不起,比任何人都来得直接:“易归!你再乱叫,老子撕了你嘴!”
“可......叔祖,的确和祖父是一辈的,”易归有些委屈,“叔祖也来自华夏......”
剑老眼珠子就差没和铜铃那般大了。
华夏!
华夏?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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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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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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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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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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