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印......文印......”
萧权嘴里呢喃着,梦里有一个巨大而明亮的光印向他压来,一股强大炙热的能量,几乎要将他脑子压碎!
萧权吓得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床顶。
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睡的龙凤呈祥床。
这是在哪里?
萧权揉了揉眼睛,不是酒楼,也不是萧府。
回过神来的萧权定睛一瞧,比见鬼还可怕地打一个激灵,丫的,怎么在秦舒柔的阁楼?
“嘶......”萧权摸了摸脖子,好痛。
他睡了多久?
他本来在大街上的,怎么现在在这呢?
“白起,白起?”萧权叫了两声,一个人立马机灵而热情地喊了一声:“快来人,姑爷醒啦!”
我去?
什么个情况?
只见阿香领着他五六个丫鬟,殷勤地端着洗脸水、洗手水、饭菜、糕点走了进来。
“姑爷,请洗脸。”
“姑爷,请洗手。”
“姑爷,您快尝尝这个粥合不合您胃口?”
“姑爷,这是从江南送过来的新鲜荠菜,走水路来的,您试试看,看看好不好吃?”
“姑爷,这桂花糕,是我们大小姐专门为你买的,吃吃看吧。”
阿香十分热情,一口一个姑爷,伺候得妥妥帖帖,介绍菜起来也是一改往常的嘴脸。
好吃不好吃,萧权不知道。
反正他是不敢吃。
“我怎么在这里?我睡了几天了?”萧权直接问道,这丫鬟突然变了一副面孔,他还挺乐意,这就对了。
对他这个姑爷恭恭敬敬的,自然有她的好处。
“姑爷,您都睡了五天了,这些天大小姐给您喂药,忙前忙后的,”阿香笑出了小梨涡,脸上都是讨好:“姑爷胸口还疼吗?还气闷吗?”
五天,他都睡了五天?
那他岂不是错过了青园书房开放的日子?
这么大的日子!
他怎么能错过?
他拍了拍大腿,吓得阿香:“怎么啦姑爷?”
“你怎么不叫醒我!”萧权十分生气!
这么重要的日子,他竟然不在!
阿香被吼一声,女孩家家的,眼泪立马就盈了眼眶:“姑爷......您一直沉睡不醒,大夫天天来看您,你不醒,奴婢也没办法啊......”
“......”
萧权一挥手:“好了好了,别一说就哭,跟你主子似的。”
说罢,他就要往外走。
“姑爷,您去哪里啊?”
“我要回酒楼!”萧权没好气地哼一声,怎么会睡这么久?
也不知道某九抓到那个江湖客了没有,本来萧权打算在青园书房的典礼上,处决了这个江湖客,给天下江湖客一个警醒,杀鸡儆猴。
结果,错过了。
白起这个臭小子,也不将他打醒。这一觉,太耽误事了!
“姑爷!您还没见着小姐呢!”阿香急得跺脚,似乎这是见秦舒柔是一件多大的事情似的。
萧权理都没有理,阿香不得已拦住他:“姑爷恕罪,小姐有命,没她允许,您是不能出去的。”
阿香只是个姑娘,要是用以前的态度,萧权一定一脚撂她去一边。
可今天阿香是又尊敬、又委屈、又带着哀求,萧权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拿一个姑娘怎么样:“去叫你小姐快来,我还有事。”
“小姐正给老夫人请安,又有身孕,走不快的......”
阿香眼睛眨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因为萧权像审犯人一样地看着她。
萧权盯了一会儿。
阿香脸一红,又急又慌:“姑爷,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奴婢是有伺候不周到的地方么?”
“你今天吃错药了?”
萧权直言直语:“怎的对我如此好?”
原来说的是这个。
阿香一笑,讨好道:“姑爷说得这是什么话,您是我们的姑爷,奴婢伺候您不是应该的么?姑爷,咱们喝口粥吧,您刚醒,得暖暖胃。”
说完,阿香亲自端着粥,递到了萧权的面前。
“别,我不饿。”
萧权摇头,十分警惕,特么秦家个个人都想要搞死他,这粥他能喝?
“姑爷是不喜欢粥?那奴婢命人给您做碗面?”阿香一挥手,就要下令。
“别别别,客气了,太客气。多谢,多谢。”
萧权将她的手摁下来,萧权丝毫没拿自己当秦府的主子,和阿香这些下人分外地生分。
阿香眸里有些失落,却没有说什么,只微微一笑:“那姑爷想吃的时候,再告诉奴婢吧。”
“嗯。”
萧权点头,丈二摸不着头脑。
不过醒了这么久,他身体再也没有哽气、气不顺的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他伸展了腰肢,嗯,舒服!
“姑爷,小姐为了您进宫求了药。”
阿香试探地,小小声地道,萧权气息不稳,秦府的药只有两粒。
秦舒柔连夜进了宫,求陛下赐药,这才让萧权吃够了五天。
否则,萧权还要继续沉睡。
这药这么金贵?连秦府都只有两颗?想要的话,还得进宫去求?
萧权的注意力,全然没在秦舒柔放下身段为他求药这个点子上。xiumb.com
毕竟,秦舒柔就像那个歇后语说的:一天下了三场雨缺少情晴意。
就这么薄情寡义的一个女人,突然这么关心他,和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荒谬!
萧权的注意力,全在药丸的金贵上,看来李牧没骗他。
皇帝一赏,就给了他十粒,而他直接扔了水缸。
萧权一拍脑袋!易归当时心疼得心都在滴血的样子,就是他如今的样子。
“姑爷,怎么啦?你头疼?”
“没,有个苍蝇而已。”
“哦,”阿香也是个比较呆傻的姑娘,自然信了:“姑爷,小姐真是关心您的,您睡了这么久,小姐天天哭,天天哭。”
“我们都劝小姐不要哭,有着身孕,哭了伤身。”
“她哭什么?”
见萧权终于问了一句小姐,阿香有点高兴,随后立马又觉得高兴有点不对,声音低了低:“奴婢不知道,问小姐,小姐也不说。”
“这些天,小姐消瘦了许多,饭也不怎么吃,这样下去怎么行?姑爷,您帮我们劝劝小姐吧。”
“我跟她什么关系?我劝她?”
不是萧权冷漠,是秦家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除了秦南。
说曹操,曹操到。
听说姐夫已经醒了的秦南,用跑的跑了进来:“姐夫!姐夫!你可终于醒了!”
五天前,萧权和邓艾、魏清、陶疾在街上干架,京都舆论大爆炸,幸好姐夫睡着了,不然能被这些人说的话气死!
“姐夫,你刚长文根,以后千万不要那么冲动了,你跟邓艾这样的人打什么擂台啊,一看就是魏清故意欺负你!”
“幸好陶疾及时被抓走,否则我就没姐夫了!”
“那药,也不是随时有。姐夫,以后别和和他们干架了,等你学会控制气息了再说,否则多危险?”
秦南一脸关心,小嘴巴巴地:“怎么样,好些了吗?”
萧权点头,他最关心青园书房的开放是否顺利:“最近京都有大事没?”
秦南表情突然拧巴。
“额,事,是没啥大事......就是......”
秦南说着说着,表情更拧巴了:“就是......”
姐夫的名声,怕是彻彻底底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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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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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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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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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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