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族老手中幻化中三根通体银白的天雷鞭。
胡维泰上前恭敬接过,问道:“大族老,三族老,我们兄弟三人会将修为压制到筑基晚期执刑,可否给一些时间我兄弟几人商量一番。”
大族老点了点头。
胡维泰三兄弟走向前厅屏风处。
“大哥,二哥!让我来抽胡清儿,我力气大,十鞭也能让她皮开肉绽!”胡维灿激动的声音从屏风传出。
胡济明轻“咳”一声。
胡维灿的声音才小了下去。
三族老的眼角抽了抽,敢情你们几兄弟商量是商量谁抽谁?
胡烟烟几人已经跪在前厅天井处。
胡维欢打量着这位大伯的孩子,怪不得胡清儿嫉妒她,打压她。
胡烟烟我见犹怜,胡耀也算得上五官清隽,胡清儿嘛,基因突变。
胡维欢听见她三哥的话的时候。
她清楚看见胡清儿脸上划过狠厉不安,接着攥紧身上的衣服不安便消失了。
胡清儿的衣服有古怪!
胡维欢故意装作不解的样子,疑惑道:“大族老,执刑前会不会检查受刑者会不会身穿法衣之类的啊?”
“很少,毕竟族规上写明了,受刑要是穿法衣,量刑翻倍!没人敢这样做。”大族老答道。
“可是我见胡清儿一直在摸她的衣服,这衣服好像很好的样子。”胡维欢将所看说了出来。
胡维欢刚才已经和胡清儿撕破脸,没要亲昵叫什么清儿妹妹了。
胡清儿听到胡维欢的话,忽而从跪着的姿态跃起,神情狰狞冲过来,锐声喊着:“你这个下贱的杂毛狐狸!为什么处处要与我作对!”
只是她还没有靠近,大族老一道青光打到她身上。
胡清儿从人形变回了九尾狐重重跌回刚刚跪着的地方,衣服掉落在地上。
几人神识扫过地上衣服。
“胡清儿量刑翻倍!外加在宗祠口出恶语,寒崖静思二十年,鞭刑一百五十。”三族老沉声道。
胡维欢暗喜,现在一人五十鞭,可是十分均匀了。
胡清儿仍是妖形受刑。
胡维灿没有如愿以偿。
是胡维清对胡清儿,因为胡维清是单雷灵根。
天雷鞭上环绕着银白色的雷光,挥手起鞭,上空乌云密布,似有滚滚天雷在乌黑的云层中酝酿,鞭子落下,银白闪电随之而下。
一鞭,胡清儿雪白的皮毛变得焦黑,染上斑驳血迹。
胡清儿发出凄厉的叫喊声,前几鞭子的时候嘴中不停的咒骂,不止在骂胡维欢,就连上首的族老也不放过。
“你们这些老瞎眼的,个个都是老色鬼!不就是看中胡维欢狐媚子长相罢了。”
此话一出,四周静默了,连执刑的胡维泰三兄弟都停下了手,落针可闻。
只有胡清儿的锐利的声音继续响起:“我就知……”
“你们几人为何停下!继续执刑!”胡济明大声叱道。
胡维欢心想,还真是敢骂,她刚才和两位族老讲话中间都可以放下十个人。
果不其然,还不等族老出手,胡济海率先一道法术封住了胡清儿的嘴。
他霎时脸色苍白如纸,惶恐的跪在两位族老面前,义正言辞道:“大族老,三族老,我胡济海从今日起和胡清儿断绝关系,待寒崖面壁结束后,我立即将她驱逐离开狐枫谷。”
“不,父亲不要,清儿妹妹她知道错了……”胡烟烟跪着哀求道。
“老爷,老爷,两位族老,清儿还小不懂事,口不择言,恳请族老饶过她。”白芝慌张跪下,先是拉住胡济海衣袍,转而向族老方向磕头,垂泪苦苦哀求着。
两位族脸色黑如锅底,冷眼看着这一家人一唱一和,默不作声。
胡济海看到族老静默的态度,狠心用法术划破左手,三指竖起,“我胡济海歃血为誓,今日起与胡清儿断绝关系,有违此誓,心魔缠身!”
“不,父亲,不要……”
“老爷,老爷……”
“族老,族老,放过我的孩子吧……”
偌大的宗祠雷电声、凄厉哭喊哀求声、鞭子落下皮肉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五十鞭说多也不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结束。
胡清儿引以为傲的皮毛全是鞭痕,上面隐隐有雷光“滋滋”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和焦糊的味道。
胡维欢走的时候,神情冷漠回望了还在宗祠胡济海跪着的一家。
她想,这就叫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吧。
她才不会为他们求情,难道他们对胡清儿的作为真的完完全全不知情吗?
她从白芝的怨毒,恨不得将她扒皮抽骨的眼神看出,其实不然。
白芝既然知道,却从来没有管束制止胡清儿的行为,还有胡耀,身为兄长不仅知情,有时候还会参与。
她现在已经解决了天元草的事情,胡济明夫妇也进阶至出窍晚期,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日子平静无波的过着。
几日后。
胡维欢正打算出府散心,在府门正好遇到打扮同往常不一样的胡维泰。
怎么说呢,就是比以往都要庄重一些,看着更为稳重。
胡维泰一身玄色绣雷云纹衣袍,发冠竖起,显得面容刚毅稳重,一丝不苟。
胡维欢有些好奇,随意问道:“大哥,你这是要外出吗?”
“嗯,给妖王送父亲族长宴席的请帖。”胡维泰理了理衣袍,答道。
他接着看向胡维欢,“你呢?要出去吗?怎么不叫二弟陪着。”伸手揉揉她的发顶。
胡维欢有些心不在焉说:“哦哦,大哥快去快回,我不出去了,等你哈。”
胡维欢忘记了!
还有一个痴情男二狗妖王在!
看来今日不宜出门,宜修炼。www.xiumb.com
胡维欢干脆去到胡维泰的书房之中,拿出大族老送的功法,潜心修炼。
***
弋游最近又有些迷茫。
自家王上已有好些时日没有去冥界了,他猜测是没有寻到人,哦,不,寻到鬼。
导致自家王上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平日离得近一些,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要结冰了,他有点喜欢,毕竟夏天有些热。
不过代价非常大,轻则挨骂,重则扣俸禄。
为了荷包,他忍住了不蹭冷气。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去靠近,这个自动散发寒气的王上。
弋游抬手敲了敲书房的门,站立在门外禀报:“王上,狐枫谷新任族长长子求见。”
他还站在门外等,自家王上是要骂他还是……
“嗯。”书房内的泽生漫不经心道。
泽生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眸在回想与那女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挂念她。
他想许是不习惯吧,多少时日都只与一人相伴。
乍然离别,平添愁绪。
泽生不知空坐了多久,想起弋游禀报有人来找,他还是去见一见吧。
“听说有人找本王,所谓何事?”泽生声音清冷,毫无起伏。
胡维泰耐着性子坐着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妖王来人。
只见藏蓝色金线祥云长袍,身形颀长,墨发随意用一根火红丝带拢起在身前,颜色对比衬得人肤色清冷,气质慵懒却气势逼人。
他将请帖拿出,双手递到刚刚坐下坐在上首的妖王面前,语气恭敬道:“王上,在下狐枫谷新任族长长子胡维泰,前来送请帖诚邀王上,下月十五莅临家父成为族长宴席。”
泽生掀起薄白的眼皮撇了一眼请帖,单手接过后随意放在了一旁,道:“嗯,届时会送上一份贺礼。”
言外之意就是:我不会到,贺礼会有。
泽生正欲离开,抬眸扫过,发现厅中还有一女子,弋游不是说只有狐枫谷新任族长长子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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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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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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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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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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