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台上的伶人夏,用犀利的目光向那名贵族下达命令,贵族张口大嘴巴,发出轻轻的笑声,接着穿过人群径直走向夜锌。
夜锌察觉到有人靠近,迟钝的转过身警惕地看着那个男人,他的左脸上有一小道疤痕,身材高大不算很胖,在鼓鼓的华丽衣服下应该都是壮硕的肌肉,他三步作两步快速朝着夜锌走来,凶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夜锌。
从他凶神恶煞的笑脸可以看出,这个人来者不善,夜锌本想躲开他,可又觉得既然对方找上自己,如果躲开的话,只会导致对方使出更下作的手段。
既然他来了,我就让他如愿以偿吧!
夜锌默默的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后,抬头仰视那个已经来到自己面前的男人。
“你好,我是三等子爵韩冬麟,目前是负责军队事务的一位执行官,我外号是战车,在这种盛大的宴会上,我想邀请你一同为太后助兴!”
男人的声音非常粗犷,在提到外号的时候,刻意加重语气,是因为为这个外号感到骄傲吗?
夜锌表露出不情愿的样子,怯生生地低声推脱。
“我这个人太愚笨了,什么事都办不好,哦,我叫夜锌,是夜枭府的继承人,我们是,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我,办不好的,也不知道要怎么助兴?”
语无伦次,声音胆怯,多么无能的表现啊!周围的贵族们已经谋划着如何吞掉这只肥羊了。
韩冬麟的目光变得强烈,像钢铁一样打在夜锌的身上,看到这家伙如此无能,比传言中还要废物,韩冬麟的笑意变得更深了。
“没关系,不过是用木剑演练而已,根本没有任何难度。难道你身为一个贵族不懂剑术吗?”
“我,额,那好吧,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哈哈哈,木剑而已,木剑而已。”
韩冬麟一边说着,一边转身通知路过的侍从,要他向太后禀报自己要和夜锌决斗的消息。
那名侍从瞟了一眼窘迫的夜锌,脸上浮现一丝困惑,接着化作怜悯的模样,这名侍从一定会在心里为夜锌祈祷吧!
最后,伶人夏为命令侍从驱散人群,在大殿的中央留下一个空地,在坚硬的地板上绘制着一个很大的圆圈,这是专门为决斗者提供的场地,由此可见火之国对决斗表演有多么的热衷。
一名面色忧虑的侍从,双手捧着一把黑色木剑,他把剑递到夜锌的面前,夜锌看了看剑,又看了看侍从,然后颤颤巍巍地拿起那把黑剑。
古黑木,这是一种非常稀有的树木,用它的树干制成的木剑具有一种特殊的性质,木剑漆黑光亮,剑身坚硬如铁,但遇到血液的瞬间就会软化,所以这种武器非常适合用于决斗表演。
“快来啊!”
韩冬麟随意挥舞着木剑,嘲弄着站在场外的夜锌。
周围的贵族们在嬉笑着,在窃窃私语着,在他们眼中夜锌就是一个取乐的玩物。
“请下手轻一点。”
夜锌不情不愿的双手握住剑,步伐缓慢地进入场地,周围贵族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无数嘈杂的话语传入夜锌的耳中。
“那个傻子还真进去了。”
“他该不会是装的这么无能吧!”
“切,你不懂,我跟你直说了吧!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关于他的消息,我可是从小听到大的。”
“哦,快讲讲。”
“他是天生的废物,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无能,通识考试他连着考了六年才勉强及格,一点文化水平都没有的垃圾货。让他练剑更费劲,三年识剑,三年握剑,三年练剑,学习剑技又花了三年,结果就达到剑术初级的程度,夜枭府交到他手里,真是后继无人啊!”
“也不能小看他!他好歹也是夜枭府的家主啊!应该也有炽天使之力吧!再怎么样的废物一旦继承炽天使之力的话……”
“别瞎想了,他是个野种,是上任家主逼死独生子后,从外面捡回来的一个贫民野种,他压根没有夜家的血,继承个屁的炽天使之力啊!”
贵族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行为越来越不拘束,在本人的面前肆无忌惮地谈论着本人,真是毫无避讳的意思啊!夜锌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瘆人的寒光。
“准备好了吗?”
夜锌双手持剑俨然一副外行人的样子,有视力优秀的贵族,敏锐地发现夜锌独特的双手,那是一双经过千锤百炼的手,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皮肤粗糙而坚硬,像是久经沙场的古剑。
一些贵族面露惧色,像是被坑害一样的眼神,愤怒的瞪向那些侮辱夜锌的人,拥有如同优秀战士一样双手的人,又岂会是学不会剑术的无能废物,有些人已经开始懊悔自己刚才的出言不逊,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琇書蛧
“呃,我感觉,准备好了。”
“你先还是我先?”
韩冬麟一只手提起古黑木剑,夸张地笑着说。对面的夜锌双手握剑的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韩冬麟把古黑木剑指向夜锌的眉心,毫无疑问这一举动带有嘲讽的意味。
“你先吧,我的剑术不怎么样。”
夜锌的声音很低,有些力不从心,没有一点底气。
“啊!”
一声狂暴的怒吼响起,韩冬麟仿佛化身巨猿,全身的肌肉一瞬间暴动起来,电光火石之间,韩冬麟高举着古黑木剑冲到夜锌面前。
他是认真的,夜锌优异的动态视力,早就捕捉到韩冬麟自以为傲的速度,可是在这种场合下,夜锌还不想表现出自己真正的实力,即使眼前的男人认真地用全力攻击。
在观众眼中夜锌面对狂暴的韩冬麟,动作迟缓地举起古黑木剑,勉强赶上下劈的剑击,两把古黑木剑在接触的瞬间发出清脆的爆响,紧接着韩冬麟强大的力量,通过古黑木剑灌注到夜锌的身上,最后夜锌整个人被无情的击垮,他的双腿根本无法承受这股庞大的力量,整个人大幅度的向后倾倒。
可韩冬麟的攻击并没有停止,他瞄准仰面倒地的夜锌,朝着夜锌持剑的右手劈去,如果有人指责他不该对倒地的人发起进攻,那么他可以解释说,自己是想击飞夜锌手里的剑,一不小心失误打到他的手腕。
一切都是如此盘算着,可是韩冬麟劈下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怎么会这样?韩冬麟感到诧异,一股怪异感涌上心头,明明瞄准手腕发起进攻,而且古黑木剑也按照预定轨道快要劈中目标,为什么在最后一刻他的手腕恰好躲开了。
韩冬麟抱着疑惑的神情,加大力度从下方上提古黑木剑,按照下劈的轨道反向进攻,可又一次落空了,剑尖从夜锌的手腕划过,没有造成一丝伤害,距离就差那么一点点。
韩冬麟不信邪,这一次他换成双手持剑,用尽全力使出斜向下的一击,放弃攻击手腕,选择攻击上半身,他不相信躺在地上的夜锌还能躲过这一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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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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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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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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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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