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芩打了一个哈欠,自事情出来以后,她彻夜未眠,如今还在奔走。
“西街的店铺被人赶着签了几张,后来我带着人及时赶到,然后让人盯着了,不会让他们再敢动笔墨。”
慕容宴拍了拍袖子,随口道:“那就好。”
这黄大掌柜照样一脸不屑,差人打开字据,摆在众人面前,言语嚣张。
“大家可都看看,司储阁的转让字据,白纸黑字,都在这上边儿呢……还有上面这红的一圈,就是司储阁盖的印,转让手续齐全,合法合理……”
周围人看了也都絮絮叨叨指指点点。
慕容宴深吸一口气,一把抢过手里的那张纸,放眼一瞧。
黄大掌柜又惊得立起:“你……你做什么?”
慕容宴问:“这字据,咱们立过吗?”
嫦芩态度坚决:“没有!”
“撕!”
一张草纸就被对折几次全然撕毁。
“立没立,本阁主自然是知道的……”
周围人看了也都惊了一跳,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大胆,来人,快拦下她!
这黄大掌柜可沉不住气了,叫唤一群人拿着利器冲慕容宴这边扑过来。
“我看谁敢!”
这时候覃粟已经带了人火速赶来,拔开匕首挡在慕容宴前面。
好在之前向赵郄借了些人手,派出去一部分后,还留下一些,恰好在这里派上用场。
这些不愧是宫里里历练出来的杀手,个个身强体壮,武功高强,对付这些小人喽啰简直绰绰有余。
覃粟叫人把门给栓上了,司储阁大厅内瞬间被一片昏暗笼罩下来。
“你……你要做什么?”
瞬间黄掌柜带的打手就如鸡群一般,瞬间被冲散拿下,押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覃粟,后面去,别伤了你。”
慕容宴拿过覃粟手里的匕首,劝覃粟先行退下。
不过是一群眼馋利益的疯狗恶狼,慕容宴才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随便怎样都对付地过来。
慕容宴早想明白,莲坊的那个坊主心思挺深,早早安排了一个王佑在司储阁里,放眼观察着一切。
如今又整这么一出,明显就是就是要把司储阁给吞干净。这生意场上的商业利益竞争在所难免,这个莲坊坊主,胆子虽小,野心倒挺大。
司储阁跟莲坊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如今又到了恶狼抢食的地步,后面肯定有什么人在推波助澜。
至于这推波助澜之人,现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反正肯定简单不到哪里去。
“起来!”
“噼里啪啦”
慕容宴一脚踢翻桌子,瓷片,木头撞地的声音令人震撼,就连那一盒上等的茶叶也散落在地。
“啊……你,你……”
黄大掌柜被吓得屁滚尿流,身体颤颤巍巍,抖着腿想动不敢动。
“狗东西!”
慕容宴另一脚直接踹在黄大掌柜的胸口,很久没踹人,但实在压制不住怒火。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嚣张。这里可是你能进来的,本阁主生来小气介意的很,你竟然敢用本阁主的桌子,茶具,茶叶……”
慕容宴拽着那黄大掌柜胸前的衣襟,将他拎起,一巴掌重重甩在他脸上:“还有,如意算盘打的不错,惦记上司储阁上下,胆子挺大的啊……平常是给你脸了?”
此刻黄掌柜带的人也站不住了,个个脱离控制,抄起家伙还手。
想的挺周到啊,各个手里都带了家伙。还好慕容宴也命覃粟带了人手,且就算不用他们,这些人也不能奈她们何。xǐυmь.℃òm
慕容宴眼神坚决犀利,如带有利箭般射向那个姓黄的:“动手!卸个胳膊腿之类的,给他们个教训。莲坊主那边有本阁主担着,你们尽情打,有事本阁主照着。”
慕容宴本来不是脾气暴躁,没事找事的人,谁让他让慕容宴心头火起,只有见他们破皮流血,慕容宴才能降下火气来。
打与不打,最终都要结案。
况且这些人不安分已经不是一时半会儿,慕容宴早就看他们碍眼,不妨先打了再说。
毕竟她手里收集了各种罪证,随便交出一个都能送他们一个卒字。
这个莲坊主,慕容宴早先不觉得他是个好东西,早早让人留意防备着,手里提前就握了罪证。
俗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个伸绅也是多事,不过这次倒成了个有用的东西。
要不是他,慕容宴就不会查到他勾结莲坊跟境外人员的来往,这走私军火一事,莲坊可万万脱不了干系。
……
慕容宴将他重重一把摔在地上,脚踩在他那张粗皮烂脸上,蹂躏几下道:“哼!狗东西,低贱的贼货,你后面有什么人给你撑腰?就区区一个莲坊主?就凭这点小把戏就要扳到本阁主?还想染指司储阁,做梦!”
“不妨告诉你,你这种小把戏弄到本阁主眼前来,就跟本阁主走着走着被路上一带刺的野草刺了一下一样。”
“本阁主这么多年过来,经历过的,你想都不敢想。区区一个泼辣赖皮,竟敢这般舞?你们家莲坊主是个什么东西,心机小人罢了……这般简单算计,多行不义必自毙!”
后来黄掌柜被伤的不轻,弓这身子狼狈地趴在地上,嘴里不停哀嚎着,痛地手指抓地,磨破了皮肉在不停渗着血。
“哎哟……哎哟……”
慕容宴低下身子,揪正他的耳朵,让他听明白了:“回去告诉你们家坊主,”随后狠狠揪起黄掌柜的耳朵,生怕他听不见,“本阁主都等着他呢……司储阁本阁主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他没有这个本事,就别大胆肖想,不然……”
慕容宴手有些酸,甩甩手:“嫦芩,去柜台拿笔墨!”
这个黄大掌柜吃得应该挺不错,肚圆脸肥的,慕容宴拎起他挺费劲儿的。
“你们家坊主给本阁主整了这么一大出,礼尚往来,本阁主也给他回个礼……可不能显得本阁主小气不是。”
于是慕容宴让嫦芩去柜台拿了笔墨来,然后慕容宴就在纸上认认真真,一笔一画放慢了似的当着姓黄的的面唯独写了一个大大的“卒”字。
又怕他看不见,慕容宴揪过他的头按在地上让他给瞧仔细了。
然后回头看莲坊带来的其杂碎,他们倒是挺识趣的,早早停手,身体发抖跪成一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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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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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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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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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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