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急促:“你家小姐在里面?”
“嗯……诶!”
清瓷正要拉住她,找她理论一番,可她已经推开门跑进去了。
“主子!”
这下覃粟也出现在了她们面前,同样撞见眼前的一幕。
“清瓷,不是让你先出去吗?”
周楠竹听见开门声,以为清瓷又折回来了,就冲外面喊道,声音娇弱细小。
覃粟听了,浑身不自在。
因为那个女人正埋在她家主子的怀里,主子还用手护住她,两个人靠得是那样近。
都怪自己一时疏忽,走之前未能叮嘱一下才造成如今这个情况。
“覃粟,你先出去!”
慕容宴也不说太多,先把人叫了出去。
原来是覃姑娘。
周楠竹望向慕容宴:“……”
发现进来的是覃粟,慕容宴背对着外面,周楠竹就不知为何低下身子,躲在了慕容宴身前。
覃粟也无奈慢慢出去,并带上门。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如果你多叮嘱两声,就不会发生这样荒唐的事。你看,我家小姐正跟你家主子泡在一个池子里呢。”
清瓷觉得现在不跟她平时一样客气了,双手环胸,咬着牙,怒眼冲着覃粟埋怨道。
覃粟虽然表面冷静,心里却如烈火焚烧:“闭嘴!”
她也不想她们泡这样,现在想来真的是后悔莫及。
都怪自己大意了,走的时候都没有再提前叮嘱两声。
“唉~你去哪儿?”
清瓷拉住覃粟的手腕:“我可告诉你,今天应该是你家主子对我家小姐负责……你还有理,想跑?去哪里,回来……”
覃粟想离开这里,她可不想再看着她们两个湿漉漉地从池子里出来。
清瓷心里冒火,疾步追上去,手使劲把在了覃粟肩角上。
覃粟本能地反手扯下,翻过她的手掌。
“咔吱”一声,清瓷感觉自己的右手腕骨两头已经各自搬了家。
清瓷嘶了一声叫痛。
“啊……痛……痛痛……”
覃粟是医者,一听就知道她手腕骨脱臼,于是又给她扳回来,痛得清瓷已经叫不出声。
“……”
清瓷这时候已经痛得直哇哇叫。
“停停停,停下……太痛了……”
随后覃粟掏出一把匕首,比在清瓷脖子上,向她一声恐吓道:“再敢多嘴,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说到做到……”
“……”
清瓷抬起手,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表示不敢动,不敢动……
她不知道覃粟竟然随身带着匕首,于是害怕地缩回手,小心翼翼退后两步,连忙捂住嘴,不敢发出声。
等匕首离她的脖子远了一些,清瓷才敢大口吐气……
“呼……”
她感叹:不是吧这个女人也忒凶狠了些,而且上次在街巷这个女人在救她和她家小姐的时候,剑刃上是沾过血的。
于是清瓷觉得,刚才这个女人有八成的几率可能会真的杀她。
还好还好,清瓷看到那只拿匕首的手收了回去,藏到袖子里。
捂着胸口平复了一下惊愕情绪,清瓷再次感叹:
明明好好的一双纤纤玉手,竟然要做染血的事,这个女人太危险了,惹不得,惹不得。
……
覃粟也懒得理她,眼神也不留给她一个,直接挥袖转身。
诶,清瓷突然感觉自己手腕骨不痛了,
再朝空中甩几下,发现确实不痛了。
……
良久,清瓷见她人已走远,捂住胸口,放松了绷直的身子。
这对主仆肯定不是善茬,清瓷想。
然后便心惊胆战地候在门口。
后来清瓷觉得心里一气,就发泄似的,抬脚往门槛使劲一踢。
“啊!嘶……”
这是铁门槛吗,轻轻一踢清瓷就感觉脚趾简直痛得要死。
——里面
“周姑娘还不松手?”
慕容宴笑盯着周楠竹说,“你这样抱着我,我也不舒服。”m.χIùmЬ.CǒM
“……”
周楠竹被捞起来后,由于害怕,下意识地环住了慕容宴的脖子,扒在她的胸前。
听她一言,周楠竹才知道她干了些什么,于是手忙脚乱立即松开手,慢慢地也向后退一步,两个人这才拉开距。
慕容宴也将搭在她腰上的手抽回。
周楠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四目相对,处境稍微有点尴尬。
沉默半刻,慕容宴主动开口说道。
“周姑娘为何出现在此?”
慕容宴瘫坐在一旁,侧靠在石上,纤纤玉指把跑到前胸的头发往后撩。
瞬间,白皙的脖颈露在周楠竹的眼前,头发丝在滴水,水珠沿脖颈而下,流进胸前……虽然外面套了一件衣裳,但由于泡在水里,身材就全部暴露了。
慕容宴也太好看太妖艳了吧,周楠竹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后来觉得非礼勿视,觉得万不能如此失礼。
就想,不能看不能看,这个时候要有大家闺秀的淑女风范。
“怎么不说话?”
慕容宴轻笑,笑她脸颊桃红眼眶也红润,还有这惊慌失措的样子。
就跟受惊的猫一般。
还有点……
可爱……
转念一想,也是,她们现在一起泡在池子里,成何体统。这个还是个闺阁小姐,想必是怕冒犯到对方吧,脸红是应该的。
周楠竹舒了一口气,又心想都是女孩子,怕什么。
于是道:“我……我……”
仍然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话。
于是伸手去找嫦芩掌柜塞给她的纸条,找了半天,结果就捏在手里呢,可是现在已经被池水泡成了渣。
别说展开了,拼都拼不完整了。
“这是什么?”
慕容宴一手撑着头,一手指着她手里的纸渣问。
周楠竹后知后觉:“嫦芩掌柜……给我的。”
周楠竹张开手掌,信条由于浸了水切还被自己揉捏揉搓好一阵,早成纸糊了,能看清的唯独混黑的墨迹。
周楠竹觉得这下应该没什么说的了,如果她不信的话。
“她给你这个做甚?”
她竟然信了。
慕容宴无奈摇摇头:嫦芩这个聪明鬼,竟然把人给她骗到这里来了。
周楠竹解释道:“我去司储阁拿琴,付钱她不收。说让我见着你的面,亲自给你……”
她确实是实话实说,转头又补了一句:“还说……还说,这是你吩咐的。”
“哦?她真这么说的?”
慕容宴偏头头一笑。
然后仔细一想:这个嫦芩,心眼多还用在她身上。
这点小聪明刷在慕容宴身上,她可不会随便善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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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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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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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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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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