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第35集

　　1、【路垚公寓，晨，内

　　幼宁蓬头垢面，从卧室走出来，忽然一愣。

　　路垚眼前有一块小黑板，上面写满了公式，各种数学符号。

　　路垚：早啊！

　　白幼宁：早！你算啥呢？

　　路垚：感情！白幼宁：？？？

　　路垚：这是你的魅力值、性格、颜值、价值观，相处时间，受教育程度，双商，相处融洽度，以及荷尔蒙、多巴胺之类的会随时间发生变化的因素，排除所有可能会对数据造成干扰的因素，把最终有效数据代入公式，算了一整宿……

　　白幼宁：结果是？

　　路垚：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与其他任何元素都没关系！

　　白幼宁大喜过望：这还差不多！

　　路垚：当然，之前我空窗太久、饥不择食，也会影响在择偶方面的判断和选择！毕竟，对灵长类动物来说，繁殖的愿望，才是最直接的社交驱动力……

　　一个玻璃杯飞来，在身后的墙上摔成碎片。

　　随即，路垚头上有鲜血流下来。

　　白幼宁慌了：喂！你没事儿吧？

　　路垚伸手摸一把，满手血：谋杀亲夫啊你？！

　　2、【医院，日，内

　　陈医生用手电筒照射路垚的眼睛，敲击膝盖，做各种检查。

　　陈医生：放心，只破了个小口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伤！

　　白幼宁：会不会破伤风啊？

　　陈医生：铁锈导致破伤风，他这个是玻璃碴，应该没事的！

　　白幼宁：别应该啊，到底会不会有事？如果他死了，我让你赔命！

　　陈医生小声嘟囔：又不是我下的毒手……

　　路垚：对了，江医生在哪儿啊？上次，我挨了一枪，是他帮我做的手术，上次出院，走的急，忘了感谢他！

　　陈医生：喔，他现在应该在手术室吧？

　　3、【手术室，日，内

　　白发苍苍的哈维侯爵被推进了手术室。

　　江医生在护士的帮助下，做各种准备。

　　江医生：（英）哈维侯爵，您用不着太紧张，这个手术，我们准备的很充分！

　　哈维：（英）如果你在我胃里，发现了什么特殊的东西……

　　江医生：（英）放心，任何不属于您的东西，我都会直接摘除，绝不留后患！这是个小手术，我以主的名义向您保证，这次手术，会非常顺利！

　　4、【走廊，日，内

　　手术室外的走廊，路垚和白幼宁坐等江医生。

　　路垚：要不，咱改天再来吧？

　　白幼宁：你有事啊？

　　路垚：我不爱闻医院的味儿！

　　白幼宁：来都来了，再等等，这个是小手术，不会太久的！

　　路垚吹口哨，观察护士工作。

　　白幼宁：那个长得挺漂亮啊！

　　路垚：一般！

　　白幼宁：那你觉得谁最漂亮？

　　路垚：当然是你！

　　白幼宁：靠，你也太虚伪吧？

　　路垚：怎么，你不觉得自己漂亮吗？

　　白幼宁：我长的，只是还行，谈不上漂亮吧？

　　路垚：情人眼里出西施，是因为，哺乳动物为了促进繁殖，大脑会分泌各种化合物，荷尔蒙，多巴胺，肾上腺素，这些化合物，会在特定阶段，强行扭曲人的审美，驱使人做不合常规的行为……

　　白幼宁：别说了，就当我没问过！

　　路垚：喔，你又生气啦？

　　白幼宁：好好说话你能死是不是？

　　路垚：我就是这种人啊，看不惯，你干嘛要喜欢我？

　　白幼宁：我眼瞎不行啊？

　　路垚：你也不好好说话，干嘛这么要求我啊？

　　白幼宁：……

　　5、【手术室，日，内

　　哈维侯爵已经做了麻醉，沉睡着。

　　麻醉医师和几个护士做书前准备。

　　护士拿着手册，逐一对照，划勾。

　　护士：书前注意事项，核对完毕！

　　医生：这个病人，身份非常尊贵，手术过程，千万不能出任何纰漏！

　　护士：这只是一个小手术，半小时就做完了，别太紧张啦……江医生把手术刀放到酒精灯消毒，准备开膛。

　　6、【走廊，日，内

　　路垚坐在长椅上，玩一个溜溜球。

　　白幼宁：你紧张什么？

　　路垚：没啊！

　　白幼宁：你紧不紧张，我还看不出来啊？

　　路垚：呵呵，我只是有点焦虑！

　　白幼宁：为啥会焦虑？

　　路垚：幼宁，你猜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白幼宁：啥？

　　路垚：为了逞一时之快，把诺曼抓起来！最后把自己坑了……

　　白幼宁：那种人渣当然要抓啊！否则上海滩就永无宁日了！

　　路垚：他走了，上海就太平了，这些天，一个案子都没有，我已经闲的快发疯了！以前，忙的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还抱怨，可是，真闲下来，才发现办案是那么的好玩……

　　白幼宁：我也好多天没写稿了，前一阵，我参加记者派对，他们一个个高谈阔论，就我一个，啥话都搭不上，尴尬的不行，唉……

　　路垚：你说咱俩是不是有点贱？

　　白幼宁：你贱！

　　路垚：老天爷，再给我们赏个案子来吧，求你了，不杀人，给我个盗窃案也行啊，阿弥陀佛，真主保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阿门……

　　话音未落，手术室里传来护士的尖叫声。

　　两人对视，起身，朝手术室方向奔过去。

　　手术室的门打开。

　　江医生满身血污，身子一晃，瘫坐在地。

　　路垚：没事儿吧江医生？里面发生啥了？

　　医生颤抖着双手往里指：我……我……

　　幼宁冲进手术室，半晌，出来扶墙干呕。

　　路垚强忍着喜悦，四处拜拜，进手术室。

　　7、【走廊，日，内路垚和白幼宁守在手术室外。

　　乔楚生冲过来：什么情况啊？

　　路垚：刚才在手术过程中，发生了爆炸！患者当场死在手术台上！

　　白幼宁：肠子肚子炸的到处都是，天花板上也有，好恶心……

　　乔楚生：你俩又克死一个？绝了！

　　路垚：我俩当时在走廊，没在案发现场！

　　乔楚生：医疗事故还是？

　　路垚：现在还不能确定，我已经通知了验尸官，让他到现场检验，案发之后，我第一时间让人清场，医生护士已经被隔离，现场没有人动过！

　　乔楚生：死者的身份是？

　　路垚：哈维侯爵！工部局最资深的董事，之前，曾任大英帝国的枢密院议长，德高望重，政绩非凡！

　　白幼宁：我听说，他是现任首相鲍德温的恩师！

　　乔楚生脸色凝重：这个人在租界影响力非常大，之前，跟老爷子有一些过节！

　　路垚：死了不是正好嘛？

　　乔楚生小声：这家医院，老爷子上个月刚入股，所以……

　　三个人都很震惊，沉默不语。

　　验尸官拎着箱子，往里飞奔。

　　验尸官：对不起，有点堵车，来晚了……

　　路垚指着手术室：案发现场在手术室，你尽快，天黑之前，必须确定真正的死因！

　　验尸官：得，请好儿吧您呐～

　　验尸官拎着箱子冲进手术室。

　　乔楚生：之前，因为你的事，我们跟英国人关系弄的很僵，这案子必须尽快侦破，否则会有人认为，是老爷子在背后指使……

　　白幼宁：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乔楚生：为零！

　　白幼宁：你咋知道？

　　乔楚生：哈维侯爵，是世袭的爵位，二十二岁从牛津毕业，从政五十年，人脉广，资历深，在伦敦都没人敢动他，何况是在上海！英国人看着绅士，真惹急了，手段比虎狼凶残！

　　8、【工部局，会议室，日，内

　　整场英文。

　　一群英国人围坐，房间里烟雾缭绕。

　　安德森：我早就说过，要遏制中国人的势力，你们非不听！

　　斯特林：案子还没结，未必能确定是中国人干的，我觉得，先观望一下！

　　安德森：哈维侯爵，是首相的老师，一个声名显赫的贵族，回英国前夕，遭到血腥的谋杀，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你怎么跟首相交代！大选在即，如果民众得知，连一个小小的上海都面临失控，大英帝国的脸面何存？

　　斯特林：你先别激动，毕竟，现在还没确定，那就是谋杀！

　　安德森：好啊，那就等着瞧，如果真是谋杀，那就休怪我用非常手段了！

　　9、【走廊，日，内

　　乔楚生很焦虑，走走，看看。

　　路垚：你有多少人啊？

　　乔楚生一愣：什么？

　　路垚：小弟！

　　乔楚生：问这干嘛？

　　路垚：要是打起来，我想预估一下战斗力！

　　乔楚生：你想打谁？

　　路垚：侯爵忽然死在手术台上，工部局肯定会分成两派，怀柔派，会等调查报告，再决定方针，激进派，会直接采取行动，即便他们不亲自动手，用外围的力量施压，也很麻烦！

　　乔楚生：常备力量，四五百个？如果提前准备，外围还有两三千！

　　路垚：武器装备呢？

　　乔楚生：枪有不少，手雷也有，重型武器很少！不过，如果需要，也可以从外调！

　　路垚：我衷心希望，这次只是简单的医疗事故，否则，上海很可能要血流成河了！

　　验尸官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上有一堆炸毁的小零件。

　　路垚：怎么样？

　　验尸官：初步判断，是谋杀案！

　　乔楚生一惊：谋杀？！

　　验尸官：这是我在现场找到的，死者胃部也有些碎片，这个，应该是雷管？这个，看起来像是引爆装置，军工知识我不懂，你们找专家去分析吧！

　　路垚和乔楚生面面相觑。

　　10、【路垚公寓，夜，内

　　乔楚生在开酒。

　　路垚愁眉不展，白幼宁站在身后给他揉肩。

　　路垚：从现场的碎片看，爆炸装置很精细，那个晶体管残片，应该就是触发装置，开膛时，压力有变化，就会爆炸！可是，这个体积，到底怎么进入死者身体的呢？

　　白幼宁：吞进去的！

　　路垚：这么大一陀，你倒吞一个给我看看！

　　乔楚生：有没有可能是开刀，放进去的呢？

　　路垚：根据现场医生和护士的口供，死者腹部并没有切口啊！这是他第一次做胃部的手术！

　　白幼宁：手术过程中，医生偷偷放进去的？

　　路垚：如果他想杀人，做手术时，可以割断动脉，延迟缝合，让患者失血过多，当场死亡，就算医疗事故，医院赔点钱就完了，何必搞这么夸张呢？而且据医生说，在手术过程中，没有任何异常，刚一开膛，就爆炸了，所有人瞬间懵逼，反应时间都没有……

　　乔楚生：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那颗炸弹，是怎么装进死者肚子里去的！

　　路垚：要不你吞一下试试？

　　路垚拿了一个灯泡：炸弹，跟这个应该差不多大！

　　乔楚生拿灯泡，张大了嘴。

　　门铃响。

　　白幼宁去开门，是孟小云，她身后还跟了个女孩。

　　白幼宁：云姐，你咋来了？

　　孟小云：我是来找小路的～

　　路垚刚想躲，被孟小云一把拽住。

　　路垚：我没欠房租啊！

　　孟小云：那你躲什么？

　　路垚：我～对呀，我为什么要躲！说吧，你找我干嘛？

　　孟小云：这位，是我闺蜜，黄璐，是哈维侯爵的太太！

　　众人都惊呆了。

　　11、【路垚公寓，夜，内

　　孟小云：我俩是女校同学，从小感情就很好，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呀……

　　白幼宁倒了杯茶：黄小姐，啊不，哈维太太，节哀啊！

　　黄璐微笑着点头，很优雅。

　　路垚：您和哈维侯爵结婚多久了？

　　黄璐：去年结的！之前，我在圣乔治大学当校长助理，侯爵过来视察，一来二去，我俩就好了！

　　乔楚生：你俩年纪差的有点大吧？

　　黄璐：嗯，所以当初我家不同意，后来，我有了身孕，家里才同意的

　　白幼宁：你俩有孩子啦？

　　黄璐：流产了，本来想再要一个，呵呵，他就先走了！

　　路垚：看起来，您似乎不太难过？

　　孟小云：难过也不用放在脸上吧？我第一个丈夫死后，我每天出去混，夜夜笙歌，玩了小半年，有天早上，睁开眼，忽然意识到，以后再也没人把早饭端到我床上了，那时，才开始痛哭流涕。

　　黄璐：那是你，姐夫对你毕竟还算不错，侯爵对我嘛，呵呵……

　　白幼宁：他对你不好吗？

　　黄璐：物质上，他尽量满足我，精神上，年纪毕竟相差太多，再加上些文化隔阂，相处的，并不算太融洽。

　　乔楚生：当初你嫁给他，也不是为了爱～路，都是自己选的！

　　孟小云：这话我不爱听，喜欢钱有错吗？只是都不承认罢了！谁没傍过有钱人啊？

　　白幼宁：我没傍过！

　　孟小云：傍大款也是需要姿色的……

　　白幼宁想翻脸，被路垚及时劝阻。

　　路垚：你傍我就行，不用傍大款，您接着说！

　　黄璐：嫁给他以后，我花钱很冲，他经常对我发脾气，后来我才知道，虽然，他是世袭贵族，在英国有地、有城堡，但其实没啥钱，而且，他跟前妻还有四个儿女，花销特别大，他能给我的，只有一套独栋别墅，一些三流的古董字画，为了钱的事儿，我俩不知吵了多少次！他还威胁过我，说我再逼他，他就立刻回英国，一分钱都不给我留！呵呵……

　　白幼宁：你少花点不行吗？

　　黄璐：热爱生活并不能算缺点吧？

　　路垚：支持你，爱钱无罪！这个，您找我，是想干嘛？

　　黄璐：出事后，我在家整理遗物，发现有一张保险单！

　　路垚接过保单。

　　黄璐：如果侯爵不幸身故，我是唯一的受益人！

　　路垚：这是意外身亡险啊！

　　黄璐：之前，侯爵得罪了一个姓白的黑帮老大，所以，他很担心，会被暗杀！

　　白幼宁：咳……

　　黄璐：只要他是意外身亡，就能获得巨额赔偿，所以，我想来确认一下死因！

　　路垚：恭喜你，侯爵确实是被谋杀的！

　　黄璐难掩喜色：既然是谋杀，那我可以领钱了？

　　白幼宁：用得着那么高兴吗？

　　路垚：很抱歉，凶手我们还没抓到，不能结案，所以，您可能需要再等一等！

　　黄璐：还得等多久？

　　路垚：这得看案情的进展……

　　黄璐：能不能快点？我看中了一匹半岁的荷兰温血马，急等钱用！

　　白幼宁：你先生刚去世啊！

　　孟小云：侯爵也很喜欢马，买马，也是想告慰亡夫的在天之灵嘛～

　　众人：咳！

　　孟小云：璐璐是我这些年最好的姐妹，所以，这个案子，请你一定要抓紧办，只要能尽快抓住凶手，下半年的房租我都免了！

　　路垚：我尽力……

　　孟小云：如果还嫌不够（媚眼）那我……

　　白幼宁一把拽开：够了，够了！云姐您放心，这个案子我们加班加点，火速结案！

　　黄璐：那就拜托各位啦～

　　孟小云：垚垚，别让姐失望啊！

　　出门前，孟做打一个电话手势，抛了个媚眼，路垚浑身一激灵。

　　黄璐起身出门，孟小云跟出去。

　　走廊里传来两人说话声：听说，和平饭店对过新开了一家舞厅，有好多外国帅哥，今晚，不醉不归，耶～～

　　白幼宁：有病！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乔楚生：侯爵夫人有犯罪动机！

　　路垚：动机固然重要，但我更想知道，作案手段是啥？

　　白幼宁：趁侯爵喝醉，偷偷把炸弹塞进嘴里！

　　路垚：还是那个问题，怎么才能吞进去？要不再试试？

　　乔探长，加油，你一定行！

　　乔楚生拿灯泡，懵逼。

　　白幼宁：嘴里塞不进，就是从别的入口，两头都试试……

　　乔楚生：！！！

　　12、【白公馆，日，内

　　裁缝在量体形，帮白老大做衣裳。

　　白老大：确定是谋杀了？

　　乔楚生：是，吞了炸弹，手术过程中爆炸，当场毙命！

　　白老大：这个死法，也太惨烈了，明摆着是想闹大啊！

　　乔楚生：哈维勋爵，之前跟您有什么过节？

　　白老大：呵呵，他是老派的贵族，主张租界治安由英国人全权负责，不同意分权，更不同意华人在租界担任探长，当初，为了把你推上去，我可真是废了牛劲，幸亏你争气，否则，侯爵不知还要找多少麻烦！

　　乔楚生：他死以后，工部局内部，出现很大分歧！

　　白老大：我听说了，有人建议对咱们施压，有一艘英国军舰，三天后抵达吴淞港，船上满载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这个案子，如果被上升到政治层面，他们真的有可能出兵剿匪！

　　乔楚生：需不需要从外头调些人？

　　白老大：英国军队，要真杀过来，咱们人再多十倍也没有用！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破案，别让人把脏水泼在咱身上！

　　乔楚生：好，尽力！

　　13、【大烟馆，日，内

　　破烂不堪的大烟馆，云雾缭绕的。

　　乔楚生走进来，四处张望，随后，走到一个烟塌前，咳一声。

　　躺在烟塌上的田小宝睁眼，吓了一跳，转身就想逃。

　　乔楚生飞起一脚，把小宝踹回烟塌上。

　　田小宝：哥，我最近一直在烟馆呆着，啥也没干啊！乔楚生坐下，掏出一叠照片，扔到他面前。

　　乔楚生：你紧张什么？先看看这个……

　　田小宝看照片，是爆炸装置。

　　田小宝：这是啥呀？

　　乔楚生从旁边的鸦片罐里挖了一坨鸦片膏。

　　乔楚生：要么，给你放烟枪里，你慢慢烧，要么就放你嘴里，吞下去！

　　田小宝：那不得出人命啊？

　　乔楚生：好好看看，这照片上，这种装置，有谁会造？

　　田小宝仔细看照片，面色凝重。

　　田小宝：这可不是一般的炸弹，您瞧这个，自动点火引爆器，瑞士科波特公司的新货，全上海，有能力做这种炸弹的，不超过三个人！

　　乔楚生：都有谁？

　　田小宝：一个当然是我，一个，是日本人，叫渡边雄一，听说参加了关东军，现在好像在奉天。

　　乔楚生：还有谁？

　　田小宝：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是印度人，没人见过他！

　　乔楚生：印度人……

　　14、【酒吧，夜，内

　　乔楚生独自喝酒，神色凝重。

　　路垚从外面进来。

　　乔楚生：威士忌！

　　酒保倒了一杯酒，路垚接过，抿了一小口。

　　路垚：我更喜欢泥煤味重的，下次，咱们一起去苏格兰，喝个痛快！

　　乔楚生扔过一叠资料：先看看这个！路垚拿起：这是什么？

　　乔楚生：最近几个月，海关的进出口纪录，其中，有瑞士的科波特公司生产的自动点火装置！你先看看订购人……

　　路垚吓一跳：萨利姆？

　　乔楚生：嗯……

　　路垚：不是咱们那个萨利姆吧？是不是啊？

　　乔楚生：起初，我也怀疑，是不是重名了，之后，我回捕房查档案，发现，这大哥毕业于英国的帝国理工学院，一级甲等文凭，专业是兵工制造！曾经在维克斯兵工厂干过！m.xiumb.com

　　路垚：靠，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乔楚生：如果真是萨利姆干的，这盆脏水，咱们是彻底洗不干净了！

　　15、【萨利姆家，夜，内

　　萨利姆在家做饭，哼唱着小曲。

　　有人敲门，开门。

　　阿斗在门前：嗨～

　　萨利姆：你怎么来了？

　　阿斗：兄弟，得罪了！

　　阿斗摆摆手，一群巡捕冲进去，四处搜查。

　　萨利姆脸色很难看：你们到底在搜什么啊？有没有搜查令？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乔探长知道这件事吗？你们不能这样……

　　巡捕冲出来：报告！在屋里发现几根雷管，还有一堆工具！

　　阿斗：带走！

　　给萨利姆带上手铐，推出门去。

　　16、【审讯室，日，内萨利姆带着手铐坐在对面。

　　路垚：萨利姆，你可以呀！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有这本事呢？

　　萨利姆：我没杀人，没有！

　　路垚：没说你杀人，造炸弹也是重罪！

　　萨利姆：我……（沮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路垚：大哥，你吵着要见我，见了我，却啥也不说，是想让我请宵夜吗？

　　萨利姆：我只是想养家糊口，我太太和孩子在伦敦，过的很苦，我再不寄钱过去，他们可能就要回印度了……

　　路垚：所以，你就制造炸弹？

　　萨利姆：那些黑帮贩卖军火，赚了很多钱，却一直能逍遥法外！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只是想赚点钱、好好照顾家人而已！

　　路垚：我相信，你没杀人！但是，这个案子非同小可，你必须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我！

　　萨利姆：之前我接的活儿，大多是改装枪支！

　　路垚：怎么改？

　　萨利姆：通过升级零部件，增强射程和火力，我改装的帕洛沙冲锋枪，每分钟能打三百发子弹！

　　路垚：炸弹你做过多少颗？

　　萨利姆：做炸弹，我还是第一次，对方出的价很高，要求也高，我花了很久，才终于测试成功！

　　路垚：对方是什么人？

　　萨利姆：不知道！

　　路垚：再不老实，我真没法帮你！你真的想给别人当替罪羊吗？

　　萨利姆：我确实不知道，上海有一个地下黑市，对方想要什么，会把要求和订金放到特定的邮筒里，我从来没见过对方，对方也没见过我！不信，你可以带人过去看，邮筒在马当路１４６弄，从前面打开，是普通的邮筒，从背后，输入密码，就能打开后盖。

　　路垚：这个炸弹有多大？

　　萨利姆当场比划了一下。路垚：这么大？你确定？

　　萨利姆：我亲手制造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尺寸！

　　路垚站起来，比划尺寸，往自己嘴里塞，摇头。

　　路垚：不可能！

　　萨利姆：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再造一个给你看……

　　门外传来吵闹声。

　　路垚出门。

　　17、【巡捕房，门口，日，外

　　几个英国人堵在大门口，神情很激动。

　　路垚：怎么了？他们吵吵啥呢？

　　乔楚生：他们想领侯爵的尸体，回去办葬礼！

　　路垚：喔，之前不是已经验完尸了吗？

　　乔楚生：验尸报告倒是出来了，但是，万一还有周折呢？以前，也发生过第二次尸检的情况！

　　路垚：要不，我再亲自看一眼？！

　　安德森咆哮：滚开，你们这群下等人！哈维侯爵身份那么尊贵，怎么能让他一直躺在验尸房？死者不能安心入土，这是对他的家族、对大英帝国，最大的侮辱和藐视！侯爵遗体，今天我必须带走！

　　乔楚生轻咳一声，巡捕纷纷举枪。

　　英国人也拔枪出来与巡捕们对峙。

　　乔楚生：尸体是本案的重要证物，敢在巡捕房抢尸体，一切后果自负！

　　安德森：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探长，我随时可以撤了你！

　　乔楚生：在工部局，得听你们的，在捕房，在案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一切，都得听法律的！

　　安德森：你想把这件事升级成政治事件吗？

　　乔楚生：政治我可搞不懂，我只是个探长，谁耽误我办案，我就对谁不客气！

　　路垚：安德森，你先回去，我最后看一眼，然后，尽快把尸体送回侯爵府上！

　　安德森脸色很阴沉，半晌，放下枪离开了。

　　乔楚生：这个梁子，彻底结下了！

　　18、【验尸间，门口，日，内

　　验尸间门口，验尸官伸出头偷看，松口气。

　　路垚走过去：吓着了吧？

　　验尸官：可说呢，那帮洋鬼子看着挺绅士，没想到，发起脾气来，那么吓人……

　　路垚眯着眼睛上下打量。

　　路垚：小宇，你换表了？

　　19、【验尸间，门口，日，内

　　验尸间门口，验尸官伸出头偷看，松口气。

　　路垚走过去：吓着了吧？

　　验尸官：可说呢，那帮洋鬼子看着挺绅士，没想到，发起脾气来，那么吓人……

　　路垚眯着眼睛上下打量。

　　路垚：小宇，你换表了？

　　验尸官紧张，讪笑着把表遮盖起来。

　　路垚：啥表？让我看一眼……

　　验尸官躲：表有啥好看的？不值钱！

　　路垚动手：看一眼嘛！哟，可以呀，百达翡丽铂金镶钻，发财啦？

　　验尸官：攒了半年的工资，犒劳一下自己嘛……

　　路垚：鞋也换了，英国货（闻）还喷了香水，意大利货！眼镜架也换了款式，鸟枪换炮啊大哥！

　　乔楚生：衣服上这个亮片，是百乐门舞厅的！

　　路垚：你们最近涨工资啦？

　　乔楚生：怎么可能！

　　路垚：一个验尸官，月薪多少啊？百乐门舞厅也去得起？

　　验尸官：别人请的，我可没花钱！

　　乔楚生：谁呀？

　　验尸官很害羞：一个朋友！

　　乔楚生：姓啥叫啥？性别，身份？联系方式！

　　验尸官有点懵：这是我的私事啊……

　　路垚：私事儿就不能问了？小宇，那个炸弹，有这么大，你猜，炸弹是怎么放进死者身体的呢？

　　验尸官：这个，我哪懂啊？我只负责验尸啊！

　　路垚：你知道，伪造验尸报告会判多少年吗？

　　验尸官很紧张：你啥意思？

　　乔楚生：你要再不说实话，就让阿斗提审你，口供出来，只能公事公办，我俩想帮也帮不了你！

　　验尸官满头汗，嗫嚅半晌，腿软。

　　验尸官：探长，我知错了……

　　乔楚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验尸官：上个月，我去大世界玩，碰到一个女孩，长的很漂亮，一直看着我，冲我笑，我实在没忍住，就跟她搭讪了……

　　路垚：And？

　　验尸官：她说很喜欢我，我的手表，鞋子，香水，眼镜，全都是她给我买的！

　　乔楚生：仙人跳！

　　验尸官：不是的，她是真心喜欢我！对我绝对一往情深！

　　路垚：你喜欢你哪儿啊？

　　验尸官傲然：才华，和知识！

　　乔楚生：她知道你是验尸官？

　　验尸官：当然，她问我办过啥案子，我说了，她很激动，说我是个幕后英雄，那些案子，如果没有我，根本就破不了！

　　路垚：咳，她说的倒也没错～

　　验尸官：我俩打算，等我忙完这阵，就结婚！可惜，还没高兴几天，她老公忽然出现了……

　　路垚：捉奸在床啊？

　　验尸官怒吼：谁说是奸情？我俩是真心相爱！

　　路垚：真爱，真爱，你接着说！

　　验尸官：我当时被痛打了一顿，她老公说可以离婚，成全我俩！条件是，咳……

　　乔楚生：让你做假的验尸报告？

　　验尸官：如果不答应，他就到巡捕房告我，说我勾搭有夫之妇，让我丢工作！

　　路垚：大哥，你伪造证据和验尸报告，是要坐牢的！

　　验尸官：为了爱，冒点险也是值得的！

　　乔楚生：那炸弹，你是从哪儿弄到的？

　　验尸官：我捡的！真的，上周五晚上，我通宵加班，忽然听到窗外有一声响，出去一看，地上有一堆碎零件……

　　路垚：真的假的？

　　验尸官：就在那扇窗下，不信你去看，地上有个炸出来的小坑！我捡了碎片，放进现场，然后改了部分细节，但我没篡改关键数据啊！路垚和乔楚生无语了。

　　验尸官：我对天发誓，死者真的是被炸死的，只不过，体内没炸弹而已，从尸体的状况来看，他是从体内发生的爆炸，以胃部为中心，有热源，器官有严重烧灼痕迹，就是炸死的，不信，你自己去验尸！

　　乔楚生：那女的现在在哪儿？

　　验尸官：你可以抓我，但我绝不让你伤害她！为了爱，我可以牺牲一切！

　　路垚和楚生对视一眼，长叹。

　　路垚：我只抓她老公，之后，你作为诈骗受害者，还可能有一线生机啊！

　　验尸官思忖片刻，拿纸笔写下地址。

　　乔楚生：这件事，你别跟任何人说，否则，我就算豁出老命也保不了你！

　　验尸官：知道了！

　　20、【公寓，日，内阿斗一脚踹开门，带着巡捕冲进来。

　　发现，房间空的，就像没有人住过。

　　21、【巡捕房，乔楚生办公室，日，内

　　阿斗：房间早就被搬空了，我问了邻居，和附近居民，说这户人家，白天从来不出门，窗帘紧闭，没人见过她！

　　乔楚生：有租售的记录吗？

　　阿斗：这栋楼，业主姓白……

　　乔楚生：什么？

　　阿斗：白老大，之前买了这栋楼，收租！我查了记录，租户登记时，用的假名！租期两个月，现金一次性付款！

　　乔楚生：为了把线索引向老爷子，他们真是煞费苦心！

　　路垚：这个局，有点大啊！为了误导我们的调查方向，居然连验尸官都能搞定！

　　乔楚生：要不，你亲自验个尸吧！

　　路垚：尸体已经被炸烂了，而且，毕竟不在第一现场，脏器乱七八糟一坨，即使我亲自验尸，也很难查出真相。

　　乔楚生：要不，再回现场去看看？

　　路垚：江医生在哪儿？

　　阿斗：在监房！

　　路垚：带上他一起去！

　　22、【手术室，日，内

　　路垚捏着鼻子：怎么那么臭……

　　江医生：肚子炸开了，满屋粪便，能不臭吗？你瞧，天花板都沾了屎！

　　路垚：手术前没禁食？

　　江医生：禁了，可能之前有积食，这是术前调查单，所有项目都问了，确认没问题，我才动的刀……

　　路垚看调查单，每一项都打了勾。

　　路垚：案发时，你站在哪个位置？

　　江医生：我在这儿，护士在这儿……

　　路垚：当时，手术进行到哪一步？

　　江医生：刚开始，病人刚被麻醉，心率、呼吸和各方面指数都很正常！我做完消毒，刚剖开肚子，就炸了，病人当场死亡……

　　路垚：爆炸瞬间，你还记得什么？

　　江医生：啥也不记得了，眼前一片空白，当初，病人想回伦敦做手术，我建议家属，因为病人年纪大，身体状况也不理想，最好能留在上海做手术！

　　路垚：他为什么动手术？

　　江医生：胃部有个肿瘤，良性的，很小，通过手术，肯定能切除病灶！这是小手术，风险不大，否则我哪敢沾这事啊？

　　路垚：患者做过胃镜吗？

　　江医生：之前在德国医院做过！开刀前，我们专门做过会诊，确定手术方案，与病人和家属确认之后，才正式收治的！

　　路垚：他为什么不在德国医院做手术呢？

　　江医生：侯爵选择我，可能是因为我从牛津毕业！我俩校友，所以他对我比较信任！沾上这事，我真倒了八辈子血霉，满肚子委屈都不知跟谁说去……

　　路垚：你放心，此事与你无关，不会让你背锅的！

　　江医生：那我还能留在医院吗？

　　路垚：对不起，你得回巡捕房，这个案子水很深，我担心，有人会杀你灭口！

　　江医生惊呆了：啊？

　　路垚：你通知护士，把侯爵的病历拿给我，一页都不能少！

　　江医生：好！

　　23、【路垚公寓，夜，内

　　路垚在翻看病历，写的是英文。

　　路垚：有英汉字典吗？

　　白幼宁：哟，还有你不认识的单词啊？

　　路垚：少废话，赶紧的！

　　路垚翻看字典，翻几页：Tumour……

　　白幼宁：就是肿瘤，你连这个单词都不认识，还号称学过医呢？

　　路垚：明天你去趟江平路的德国医院！

　　白幼宁：干嘛？

　　路垚：找巴泽尔医生，了解一下侯爵的病史！

　　白幼宁：不都写在病历上了吗？

　　路垚：可能还有咱们不清楚的并发症，另外，问问医生，他是从哪儿毕业的！

　　白幼宁：还想知道什么？

　　路垚：侯爵当初为啥要换医院！

　　24、【侯爵府邸，日，内

　　门铃响，仆人带着路垚走进来。

　　仆人：夫人，有位路先生找您！

　　黄璐：什么夫人？叫我黄小姐，小姐！

　　仆人叹着气离开。

　　黄璐：案子有眉目了吗？

　　路垚：呵呵，查了一圈，感觉可能不是谋杀！

　　黄璐吓一跳：你说什么？

　　路垚：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引爆的装置！

　　黄璐：可是，人总不可能自己无缘无故就爆炸吧？

　　路垚：之前，有个电影明星，吃了高浓度减肥药，就炸了，但是，经过化验，哈维侯爵的体内并未含有任何爆炸物的成分！

　　黄璐：他百分百是被谋杀的！

　　路垚：你怎么知道？

　　黄璐：他在工部局，坚持用英国人做事，一直为难中国人，所以，那些黑帮，早就想干掉他了！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啊……

　　路垚一愣：啥意思？

　　黄璐：我知道白老大是你岳父！

　　路垚：这个，咳……

　　黄璐：你是好人，康桥毕业的，家世很清白，干嘛非要和那种人家混在一起？

　　路垚：我的私事，就不劳您费心了！黄小姐，你和安德森关系怎么样？

　　黄璐：那可不是个好人！

　　路垚：喔？

　　黄璐：老头子去世以后，他跑过来，号称要帮我办葬礼，让我在葬礼上哭诉，暗示白老大与这件事有关，你说，他是不是把我当白痴啊？侯爵在世的时候都很忌惮黑社会，何况现在，我一个弱女子，莫名其妙给他当枪子，去招惹黑帮，阿是脑子搭牢啦？

　　路垚：你难道不好奇侯爵的真正死因吗？

　　黄璐：假如，他是被黑帮谋杀的，那么，英国政府会帮我出头，轮不到我啊！我现在啥也不想，只要钱！反正，我的青春不能白白牺牲！

　　路垚：你对他真的没感情啊？

　　黄璐：呵呵，这老头性格很古怪，家里佣人都特烦他，从不进他房间！

　　路垚：不至于吧？

　　黄璐：英国贵族，哼，一堆莫名其妙的臭规矩，吃饭，见客人，出门，连上厕所都必须做记录，那些人早就快被他逼疯了！

　　黄璐随手拿起小册子：侯爵起居注，拿去看吧！

　　路垚翻册子，很详细。

　　黄璐：老头可能以为，自己能名垂青史，再过几百年，有人会对他这些琐事感兴趣，他当自己是牛顿还是达芬奇啊？神经！

　　路垚：之前，他经常会吃牛排，怎么最近只吃些鸡蛋、腐竹和牛奶啊？

　　黄璐：胃病，肉类不容易消化，手术前，吃点清淡的，对身体有好处！

　　路垚：他平时经常吃什么药吗？

　　黄璐：这个，我不懂，您得自己调查了！

　　《本集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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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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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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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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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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