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红酒瓶已经空了。
两人都有些醉意。
路垚:我刚放弃了一个发财的机会,大财!
白幼宁:不可能!有钱不赚王八蛋,不是你的座右铭吗?
路垚:中枪以后,好像一下想开了,之前,我拼命赚钱,想让我爹看,离开家,我也能混出个人样来,可是,我发现,不管我干嘛,他都不满意!这些日子我破案,名震上海,可是,在他眼里,我还是那个没出息、让家族蒙羞的浪荡子!
白幼宁:那也不能怪他,正经人家,确实不爱跟黑道沾边!
路垚:我真的有点累了,以前办案,感觉特新鲜,特好玩,可是案子办的越多,情绪就越低落,最近,心里老堵得慌!
白幼宁:不想干,那就撤吧!
路垚:能撤到哪儿呢?
白幼宁:伦敦,巴黎,纽约……
路垚:你给钱?说的真轻巧!
白幼宁:之前,你姐跟我说,让咱俩一起,离开上海!想去哪儿,她负责安排!
路垚:你跟我一起走,以什么身份啊?
白幼宁:你希望是什么身份?
路垚:秘书,助理,小时工?
白幼宁:喂!你姐已同意咱俩交往了!
路垚:她同意有啥用,我还没同意呢!
白幼宁:那你为啥要亲我?
路垚:我啥时候亲过你啊?
白幼宁暴怒:路三土!!!
路垚:对不起我错了,我之所以亲你,只是因为,情况危急,快没命了,当时我心想,这辈子,难道就这么完了?也太冤了,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白幼宁:比如?
路垚:从瑞士订的冰激凌机还一次没用过,外滩新开的会所,还没去过,没打过马球,也没坐过劳斯莱斯,没听过梅兰芳的现场,没穿过鳄鱼皮鞋,没和自己喜欢的人安安静静地看一场没死人的电影!没来得及跟她说,其实,一直很爱看她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喜欢惹她生气,再逗她开心,喜欢在每次破案后偷偷看她,明明很崇拜我,却故意装作一副不屑一顾的蠢样子!
白幼宁:你才蠢!
路垚:我中枪时,你就在我身边,当时,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想跟你告白,可是,太困了,啥也说不出口!
白幼宁:那你……现在还困吗?
路垚摇头:前半辈子,我习惯一个人浑浑噩噩的过,后半生,如果不嫌弃,咱俩相依为命,从这一刻开始,我会把你当成一本解不完的数学题集!不管数论还是微积分,我这辈子,跟你死磕到底了!
路垚凑过去亲吻她。
过往种种浮现脑海,淡出。
2、【江里,夜,外
一艘小船,正徐徐往前开。
忽然,探照灯亮起,小船亮到如白昼。
喇叭:前方的船只,我们是上海水警,请立刻停船,接受检查,立刻停船,接受检查。
水手互相对视一眼,冲上甲板。夜空里,枪声大作,火光四射。
3、【白公馆,夜,内
白老大在房间徘徊,神情焦灼。
白老大:我觉得,黄和尚有事瞒着我!过去,有手下犯事,不管花多少钱,他都会捞,陈有立身份那么特殊,他不可能不管!你那边,证据确凿吗?
乔楚生:再三确认过,指纹完全一致,作案时间也很充分!人证物证俱全!
白老大:那他底气为什么会这么足呢?怪了!
乔楚生:要不先把人抓了?审完再说。
白老大:抓人容易,如果审出事儿来,放人,可就难办了!咱们跟英国人闹得那么僵,多少只眼睛都看着呢,千万别落话柄!
乔楚生:这个命案,死者是著名艺人,媒体写了几篇报道,我这儿,舆论压力可不小。
电话响,白接起来。
白老大:喂,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知道了,你们先别轻举妄动,等我消息!
乔楚生紧张:咋了?
白老大:有批军火,刚被水警给抄了,押船的弟兄,死了一多半儿!
乔楚生:嗯?水警不是归黄老大管吗?他明知道有把柄在咱们手里,还敢动手,他们是想正式宣战吗?
白老大:你先带人,把陈有立抓回来!我倒要看看,黄和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4、【巡捕房,日,内
陈有立被铐在椅子上,乔楚生坐在对面,记录人员坐在一边。
乔楚生:立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是认罪吧!
陈有立:莫须有的罪名,你叫我怎么认?
乔楚生把一叠资料扔到陈的面前。
乔楚生:案发现场,死者掌心有粒纽扣,经查,是从你风衣上掉落的,现场的凶器上,也有你的指纹!
陈有立:伪造证据?牛啊,难怪你之前破案率那么高!
乔楚生:好好说话!陈有立:乔四,你想定罪,其实很容易,先写好口供,再强行按着我的手,按个手印,之后,再声称我袭警、拘捕,当场击毙,死无对证!
乔楚生:大哥,在英租界,我可不敢像你们那么玩儿!
陈有立:那你想怎么玩儿?来,请指教!
乔楚生:好啊,我来回顾一下,整桩案件的来龙去脉!
陈有立冷笑着:在下洗耳恭听!
乔楚生:戏院业主吴培彦供述,之前,你曾数次骚扰,试图收购皮影戏院!
5、【闪回,灵堂,日,内
吴培彦:当时,他报了个很高的价格,陶宇有点动心,但我总觉得,戏院乃立身之本,即使拿了钱,换个地方重新开张,也未必能赶上现在的人气,所以坚决没同意,
6、【祺苑门口、夜、外
吴培彦:OS后来陈有立就派人跟踪我,
7、【祺苑某房间,夜,内
吴培彦:OS还给我寄刀片,
8、【祺苑戏台,夜、内
吴培彦OS:演出时往剧场扔鞭炮,
9、【闪回,灵堂,日,内
有天晚上还派人放火,幸好老葛及时发现,才没酿成大祸!连续折腾了一个多月,陶宇被吓到,苦苦劝我,我没办法,就答应约陈有立最后见一面,谈一个公平合理的价格,可我没想到,陶宇,早就和他们串通好了……
乔楚生:你怎么知道?
吴培彦:老葛是烟鬼,之前在大烟馆,偷听到陶宇和陈有立谈价钱,陈有立让陶宇来偷房契,和我的印章,到时,陶宇能拿到一千大洋!老葛本来没敢跟我说,可是,当他得知我要卖戏院时,终于忍不住跟我交了底,我一听就炸了,跟陶宇彻底翻脸!
乔楚生:何时翻脸的?
吴培彦:当晚演出前,我告诉他,我就是死,都不可能把戏院卖了!陶宇吓坏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可是,我心意已决!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不可能遂了这帮禽兽的心意!
10、【巡捕房,日,内
乔楚生:此事,你当时并不知情,案发当晚,欣然赴会,演出结束之后,陶宇约你在储藏室见面,你得知情况后,勃然大怒,与死者发生争执……
11、【闪回,储物室,夜,内
陈有立和陶宇推搡间,陈有立衣服上的纽扣被陶宇扯掉。
陈有立情急之下,顺手操起木棍将陶宇刺死。
陈有立镇定下来,准备好皮影,算好了距离,等待观众来到走廊,开始操作皮影,让围观者看见皮影杀人的一幕。
随后,待众人进入房间,躲在门后的陈有立悄悄混入人群,离开。
12、【巡捕房,日,内
陈有立鼓掌:漂亮,你不去写小说,真的可惜了!
乔楚生:承让承让,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肯认罪?
陈有立:案发当晚,我确实在剧院,就在案发现场的隔壁,自始至终,我都没进过那个案发现场!再说,我要真想杀人,还需要自己动手吗?那就是两个臭唱戏的,我要想弄死他们,比捏死两只蚂蚁还容易吧?要不是怕给你添麻烦,他们早就死八百回了!
乔楚生:您扯远了,凶器上有你指纹,你怎么解释?
陈有立:有人想陷害我!
乔楚生:谁呀?
陈有立:你呀!乔四儿,你家老爷子跟英国人闹腾,你扛不住了,就想把我们卷进来!你特么当这是三国演义呢?围魏救赵,还是声东击西啊你?咱们两家划界而治,井水不犯河水,那是因为两家老大感情好,彼此留着脸!你倒好,为了升官,江湖道义也不顾了?才穿了几天警服,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乔楚生:呵呵,你还是不肯认罪呗?
陈有立:怎么,想动刑?
乔楚生:您是江湖前辈,这点面子,我总得给您留!
乔楚生朝阿斗递个眼色。
阿斗战战兢兢走了过去:立哥,多有得罪!
陈有立:你们想干什么?
阿斗抓住陈有立的拇指,在卷宗上按手印。
13、【巡捕房,日,内
乔楚生:呵呵,你还是不肯认罪呗?
陈有立:怎么,想动刑?
乔楚生:您是江湖前辈,这点面子,我总得给您留!
乔楚生朝阿斗递个眼色。
阿斗战战兢兢走了过去:立哥,多有得罪!
陈有立:你们想干什么?
阿斗抓住陈有立的拇指,在卷宗上按手印。
陈有立:乔四,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乔楚生:这招,是您教的,接下来(掏枪)您要不要试试袭警啊?
陈有立静下来,眯着眼睛看乔楚生。
陈有立:回头,等工部局派人复查案子的时候,我看你怎么解释!
乔楚生摆摆手,陈有立被巡捕押走。
14、【街头,夜,外
白老大在街边吃馄饨,身后站俩手下。
一辆汽车停下,黄老大从车里钻出来。
黄老大:阿宝,啥意思啦侬?白老大: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黄老大咳嗽,数百个黑衣人围了过来。白老大身后的手下很紧张,准备血战。黄老大:造反啊?还嫌事不够多是伐?都那娘滚了远点!黑衣人迅速退去。
黄老大:乔四阿是脑子搭牢了?招呼也不打,就敢抓人?
白老大:哎?不是你让我看着办的吗?
黄老大:依法办事的办,我又没让你乱抓人!
白老大:杀了人,自然要抓!否则还供起来?!
黄老大:出事后,我问有立,是不是他干的,他说不是,否则我怎么可能这么心定!
白老大:他说什么你都信啊?
黄老大:阿拉有句讲句好伐?江湖人,杀个把人不算事,如果他干了,跟我说实话,我派人处理,他有必要骗我吗?有立跟了我那么久,再蠢,也不可能犯这种错吧?你女婿不是老卵嘛?让伊查,乔四这只小赤佬,只会瞎胡搞!
白老大:这事儿,回头再说,昨晚,有艘船被水警抄了!这算啥意思?
黄老大:他们先开枪!水警是自卫!
白老大:谁先开枪的?你再说一遍!
黄老大:哎哟,阿哥,侬又不是头一趟走水路,老规矩,水警抄了货,交钱,赎人,走过场而已,啥人吃饱饭开枪?
白幼宁:我的人也不可能开枪袭警!
黄老大:个么,侬意思我吹牛皮喽?
白老大沉着脸:和尚,你确定水警的船上都是自己人吗?
黄老大挠挠头:这个,回头查一下!
白老大:水警为什么会在那儿出现?!
黄老大:我本来想摆摆样子,走个过场么算了,没想到,事体闹了嘎大!
白老大:你摆样子给谁看啊?
黄老大挠头半晌:我跟你说实话吧,有一艘英国军舰,下个月中旬进港,两千皇家海军陆战队,最顶级的英式装备,说白了,冲你来的!
白老大:他们就不怕酿成外交事件?
黄老大:人家发了公文,协助剿匪,你跟人家耍流氓,人家跟你玩政治,有种,侬就老卵到底!
白老大:……
15、【路垚公寓,日,内
路垚和白幼宁拿着地图,小声商量。
路垚:巴黎,其实不错,美食一流,文物古迹也多,城里呆烦了,还可以去波尔多,最顶级的酒庄都在!
白幼宁:我不会说法语!
路垚:不会可以学!法语比德语好学多了!Bonjour,Merci,Jet'aime~别人说话你听不懂,或者答不上来,就回一句:C'estlavie~
白幼宁:啥意思?
路垚:这就是命~
白幼宁:可我还是想去纽约!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全都在纽约!
路垚:到了美国,你还想当记者啊?
白幼宁:否则呢?我总不能当家庭主妇吧?我这个人,一旦闲下来,肯定天天找你麻烦!
路垚:石头剪子布,我赢了,巴黎,你赢,就去纽约!
白幼宁:三局两胜!
两人:石头剪子布……
敲门声大作。
白幼宁开门,乔楚生在门外。
乔楚生:我刚把陈有立抓了!
路垚:And?
乔楚生: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说案情有疑点,让咱们再查查!
路垚:我真的好累……
乔楚生:这次,按分钟计费!走啦~
乔楚生强行把两人拽了出去。
路垚:先说好,这次我不穿防弹服,也绝不戴钢盔啊!
16、【戏院门口,日,外
汽车停在马路边。
黑衣人四处勘查,连续汇集到门口,敲车窗,比划安全手势。
几个人下了汽车,门口依然聚集着不少戏迷。
突然,一名情绪激动的戏迷拿着报纸跑过来。
大喊:真凶落网了!落网了!!
在场的戏迷们瞬间躁动起来,欢呼此起彼伏。
白幼宁:谁放出去的消息啊?
乔楚生捡起报纸,脸色凝重,大公报的标题,写着真凶落网,旁边配有陈有立大幅照片。
前面被戏迷堵着,水泄不通。
路垚:要不,还是走后门吧!
17、【后巷,日,外
三个人缓步走来。
几个很大的垃圾桶堵着巷子,巷口堆着无数杂物。
路垚:这破地方,风水忒次,黄老大要这儿干嘛?
乔楚生:英租界的好地段早被瓜分光了!
路垚:臭死了,他们倒一下垃圾会死啊?
乔楚生:不是垃圾,这是从下水道泛上来的味儿。
白幼宁:你咋知道?
乔楚生:这一带的下水道工程,都是我监工的啊!当时我才十七岁,这是老爷子给我分派的第一个活儿,那一单,赚了不少钱!
路垚:我在银行上班时,马桶老堵,一个月修好几回,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乔楚生:按那个报价,我要是不偷工减料,怎么赚钱?
路垚:活儿干这么糙,你难道就不内疚吗?
乔楚生:老爷子只要求赚钱,没要求别的~
白幼宁:他如果要求你杀人……
乔楚生:那得看对方是谁了!白和路对视了一眼。
乔楚生:最近跟英国人开战,估计我又要重操旧业了。
路垚黯然:难道非得如此吗?
乔楚生: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人生在世,路,都是自己选的,落子无悔!
白幼宁有些沮丧,低头不语。
路垚:伦敦巴黎纽约,你喜欢哪个?
乔楚生一愣:你说啥?
路垚:不要思考,一二三,直接说!
乔楚生:巴黎!
路垚:二比一,就巴黎吧,一起去,Givemefive!
白幼宁和路垚拉起乔楚生的手击掌。
乔楚生懵逼。
18、【祺苑/陶宇房间,日,内
吴培彦正在收拾陶宇遗物,门微敞着,路垚走进来。
面前整齐地摆放着一摊皮影道具,吴正一件件擦拭。
路垚:这是陶宇的遗物吧?
吴培彦:嗯!
路垚:昨晚,我看了验尸报告,才知道,他手臂上有针孔,而且还不少……
吴培彦:嗯!路垚:你知道原因吗?
吴培彦:吗啡!那玩意吸多了,人不人,鬼不鬼,有一阵,我连杀他的心都有!
路垚:别激动,坏人已经落网!但证据不够确凿,我这次,是过来补充调查的!
吴培彦:先生,是不是黄老大给你们施加压力了?
路垚:你放心,只要他杀了人,我就不可能让他逍遥法外!
吴培彦站起来,给路垚跪下了。
路垚:别别别,先生快快请起……
吴培彦:请先生务必顶住压力,为我师兄昭雪!
吴培彦不由分说给路垚磕仨头。
路垚:吴先生,有个事,我之前一直没想明白!
吴培彦:您说!
路垚:我知道,皮影戏后台最少也得有五个人,但昨晚,只有你和陶先生两位,我很好奇,你俩是怎么分工的?
吴培彦:我负责签手、唱、念,小宇负责乐器,兼顾唱、念、帮签之责。以前,小楼在时,我们经常两两配合,没想到,那一夜,竟是绝唱……
吴培彦继续擦拭手中道具,轻声吟唱,眼泪逐渐涌上来。
19、【祺苑戏台,夜,
内闪回演出情景。
吴培彦和陶宇在后台唱戏,相视一笑。
20、【路垚公寓,夜,内
路垚在翻阅资料,扔一边。
路垚:那个吴先生很可疑!
白幼宁:怎么说?
路垚:犯罪动机十分充分!也有独立作案的机会!
白幼宁:更有不在场证据,案发后,所有人看着他出现在门外的!从死者被杀,到他出现,前后还不到一分钟,没人能做到这点!
路垚:我脑子可能真坏了!一想事,脑仁就疼,就犯困……
白幼宁:那就早点睡,睡醒了再说!
路垚:饿……
白幼宁:到底是困还是饿?
路垚:Both!
白幼宁从冰箱里拿出面条,开煤气。
路垚看看幼宁忙碌的背景,继续翻资料。
夜转日。
21、【路垚公寓,日,内
白幼宁在路垚房间外疯狂敲门。
白幼宁:路垚!三土!快开门!开门啊!
白幼宁刚想提脚踹门。
路垚开门,差点被踹。
路垚:我一宿没睡啊!
白幼宁:刚接到电话,陈有立罪大恶极,即日枪决!
路垚:What?
白幼宁:说是工部局签的枪决令!
路垚:英国人为啥要趟这趟浑水?
白幼宁:之前,大公报登出新闻,说陈有立已伏法,戏迷得知消息,组织集体游行,要求处决真凶!
路垚:靠,那也不能说杀就杀吧?
白幼宁:刚好赶上英国上议院组团来上海租界巡视,工部局怕惹事,决定火速结案,就签了枪决令!
路垚:……
22、【巡捕房,日,内
乔楚生:陈有立,你见他干嘛?
路垚:还有几个疑点没想明白!
乔楚生:已经结案了啊!而且,工部局签了枪决令,陈有立,难逃一死了!
路垚:最近几天,感觉很邪门!
乔楚生:哪儿邪?
路垚:你家的船,被水警抄了……
乔楚生脸色一变:你听谁说的?
路垚:报上登了,一艘装满军火的走私船,与水警激烈交火,还登了照片,船舷上涂了个标志,跟你腿上的纹身一样……
乔楚生:这种事,之前绝不可能会发生的!
路垚:那案子刚有线索,水警就抄了你家的船,逼着你抓人,紧接着,工部局火速签发枪决令,迫使你们两家结梁子,你不觉得,这也太巧合了吗?
乔楚生:陈有立杀陶宇,证据确凿啊!
路垚:未必吧?首先,他是个左撇子!
乔楚生:你怎么知道?
路垚:昨晚,我仔细看了之前的档案,才发现,纽扣上的指纹,是左手的拇指和食指!而现场凶器的指纹却是右手的!另外,那件风衣上并无血迹,请问这是怎么做到的?
乔楚生:拿回家洗了!
路垚:涤纶丝棉混纺,沾上血,你要能洗干净,我给你磕仨头!而且,捆绑死者的绳子和他嘴里塞的布,都没有指纹,只有凶器上有,你说这凶手到底是天才还是白痴啊?
乔楚生懵了。
路垚:这事,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一旦错判!这锅,你还真背不动!
乔楚生:他已经转到正阳路监狱了!
路垚: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现在,必须马上见到他!
乔楚生为难:这个,我确实办不到!
路垚:少来,上海滩还有你办不了的事儿?
乔楚生扭捏:监狱长,我跟他闺女,之前有点不愉快,咳……
路垚:懂了,我自己想办法!
23、【监狱长办公室,日,内
监狱长是一个严肃的正经人。
监狱长:提审陈有立?
路垚:我叫路垚,是租界巡捕房的顾问……
监狱长:有巡捕房的批文吗?
路垚:抱歉,我来的有点急,人命关天,麻烦您通融一下……
监狱长:喔,没批文,这可不大好办啊?
路垚无奈,摘下手表:大哥,陈先生是什么人,想必您也很清楚,这个人情,我替黄老大记着,咱们交个朋友,以后常来常往!
监狱长:十分钟够吗?
路垚:足够了,多谢!
24、【陈有立监房,日,内
陈有立颓丧地坐在角落,突然房门开了。
路垚:在下是巡捕房的探案顾问,路垚!
陈有立:呵呵,你替乔四来看我笑话的?
路垚:并不是!我认为,你是被冤枉的,时间紧急,有几个问题,请你老实回答我!
陈有立:说吧!路垚:你能不能回忆起,案发当天,那枚纽扣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陈有立想了想:进戏院之前还在的!
路垚:你确定?
陈有立:我有个习惯,
25、【祺苑门口,夜,内
陈有立下车之后会整理衣着。
26、【陈有立监房,日,内
陈有立:如果纽扣掉了,我第一时间就会发现。
路垚:那你下车之后,到陶宇遇害前,还和什么人有过接触?
陈有立:只有吴培彦,和陶宇!
路垚:那你平时会看皮影戏吗?
陈有立:谁会看那破玩意儿啊!当晚,我过去,是谈生意的!没想到,居然是个局,活活把老子搁里头了!
27、【监狱长办公室,日,内
监狱长正在玩那块表,脚翘在桌子上。
忽然,安德森走进来。
监狱长吓了一跳,赶紧窜起来,敬礼。
安德森:我奉工部局之命,提审犯人!
监狱长:又审?刚才不是……
安德森:什么?
监狱长:没事,您稍等啊,我这就让人去把犯人带过来!
监狱出门之后,小声嘱咐,狱卒点头,飞快地往那边跑。
安德森:我还是亲自去吧!
安德森往外走。
监狱长追出去:这大牢里臭气熏天的,您就在外头审吧?安得森先生,您慢着点走,别磕着了……
28、【陈有立监房,日,内
路垚:你仔细回忆一下,案发当晚,你都干了什么?越详细越好!
陈有立:陶宇约我见面,按原计划,晚上先看演出,演出结束后,让我和吴培彦见面,聊价钱!演出开始前十分钟,我到了剧场。
29、【祺苑戏场内,夜,内
配画面:陈有立在剧场里肚子不舒服,起身。
30、【祺苑戏场内茅房,夜,内
配画面:陈有立进茅房陈有立:OS进场看戏,后来,可能是之前吃坏了肚子,忽然就上吐下泻的!这一晚上,进了好几趟茅房。
31、【陈有立监房,日,内
陈有立:最后一次,我在蹲坑的时候,听到外头有人说陶宇被杀,我怕有麻烦,就先躲了。
路垚:在演出期间,你吃过剧院提供的食物吗?
陈有立:没,但我喝了杯水!
路垚:你在茅厕时,身边有目击者吗?
陈有立:所有人不是在演出,就是在看演出啊,从头到尾,茅厕里就我一个!
路垚:演出前,偷你的纽扣,演出期间,投毒,让你腹泻,有人见到你出现,案发时,你却没有不在场证明!
陈有立:太他妈阴险了!
路垚:案发前,有什么可疑的事发生吗?
陈有立想了想:上礼拜,我从舞厅出来,有个蒙面贼冲上来抢劫……
32、【闪回,舞厅外,夜,外
蒙面贼用棍子砸陈有立。
陈有立一把抓住:孙子,知道我是谁吗?连我都敢抢,不想混了是不是?
司机保镖快步朝这边跑。
蒙面贼咬陈的手,抢回棍子,逃之夭夭。
33、【陈有立监房,日,内
路垚:棍子多粗,多长?
陈有立比划一下。
路垚:什么质地?
陈有立:看着像是榆木!
路垚:凶器上的指纹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闪回抓棍子特写)
陈有立:靠,我当时心想,抢劫不用刀,这是个笨贼,没想到……
路垚:当晚,凶手知道你会出现在剧院,准备好一切,就是为了杀陶宇,嫁祸给你!
陈有立:嗯,有这心,也有这本事的,就只有一个人!
路垚:那个吴培彦有不在场证明!
陈有立:那,会不会是有人配合?!
监狱长的声音传来:安德森先生,您慢着点儿,黑灯瞎火的,别崴了脚!
路垚顿时脸色一变。
路垚:枪决前,工部局派人来复核你的案件了!
陈有立:那我该说什么?
路垚:啥都别说!
陈有立:我不说,等着挨枪子啊?
路垚:如果你肯相信我,就闭嘴,等我的消息!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走廊,安德森往这边走。
等他走到监房时,路垚已经离开。
陈有立靠墙而坐。
安德森:陈先生,好久不见!
陈有立:安德森!你怎么才来呀?我还以为活不成了!
安德森:嗯,我是来给你送行的!
陈有立懵了:……
34、【巡捕房,乔楚生办公室,日,内
乔楚生:真的假的?
路垚:我相信,陈有立没骗我!
乔楚生:那说明你还不了解他!那孙子,只要有利益,满嘴没一句实话,为了钱,他敢把自己亲爹卖了,何况是为了活命。
路垚:人是你抓的,目前的证据有瑕疵,到时候,只要翻案,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乔楚生:那你觉得,凶手是谁?
路垚:凶手,是剧院的某个人!现在离枪决只剩不到二十四小时,要不要继续查,你定吧!
乔楚生思忖半晌:走!
路垚:不急,你之前跟我说过,那一带的下水道,都是你监工的!
乔楚生:对!
路垚:当时的图纸还能找到吗?
乔楚生:那么多年前的施工图,不太好找!你想干嘛?
路垚:密室,一定有我们还没发现的出口!
乔楚生思忖:闸北有个小仓库,之前,我有好多旧东西都在那儿,但我不敢保证能找得到。
路垚看看表:半小时,找不到就算了!
35、【仓库,日,内
路垚和乔楚生冲进来,四处翻箱倒柜。
终于,乔楚生翻箱子。
乔楚生:应该是这个!西区下水道工程整体设计!
路垚接过图纸,翻看:设计的很科学!
乔楚生:当时我们找的是德国设计师,就是施工的时候糙了点儿,呵呵……
路垚闷着头研究图纸。
路垚:咋跟迷宫似的?
乔楚生:有啥不懂的,问我~细管道,是用来排污的,粗管道用来泄洪!
路垚在纸上用笔勾画,从沙逊银行一直连到那家戏院。
乔楚生:即使这次能把陈有立救出来,我跟他的梁子,也结下了!
路垚:你跟他怎么掐,都跟我没关系,我接手的案子,绝不能有无辜者!
乔楚生:道义?
路垚:那种人,死不死跟我有啥关系?我只是强迫症!呵呵,图纸没用!
乔楚生:为啥?
路垚:这一带,多层建筑的下水道基本都是互相连通!
乔楚生:方便泄洪啊!
路垚:但是那个剧院只有一条下水道,修在茅厕附近,可是,那个茅厕离案发现场很远!
乔楚生:也许,他们自己挖了秘道呢?
路垚:挖秘道,动静那么大,不怕被人知道吗?
乔楚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转身往外跑。
36、【戏院门口,日,外
汽车停在大门口,路垚和乔楚生下车,发现白幼宁等在门前。
路垚:你咋来了?
白幼宁:到处找不到你们,想来想去,就只有这儿了!
乔楚生:嗯?出什么事了?
白幼宁:刚接到内部线报,工部局担心黄老大劫法场,把枪决安排在凌晨了!
路垚:这也行?
白幼宁:所以,午夜之前,你们必须找到真凶,否则,我爹和黄伯伯的梁子,就永远都解不开了!
路垚:尽力吧!
37、【戏院,日,内
大门被踹开,一群巡捕拎着锤子冲进来。
吴培彦惊慌:你们……
路垚:别慌,我们这次是来检修工程的,借光~
乔楚生摆手,巡捕们冲进走廊,挨个打开房门,砸墙。
路垚:这次,要是找不到暗道……
乔楚生:装修费我掏!
路垚:敞亮,就等你这句话呢~
吴培彦过来:你们到底想干嘛?
路垚:放心,砸坏东西,他赔!
吴培彦悲愤:你们简直是土匪,强盗,我要去告你们……
由于激动过度,吴培彦终于不堪重负,脸色苍白倒下。
白幼宁冲上去,扶住,从小瓷瓶倒出药喂吴培彦吃下。
白幼宁:你们太过分了!
乔楚生:手脚都轻点儿!咱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抢劫!
吴培彦看着眼前的乱象,一时间老泪纵横。
吴培彦:我还以为他们是好人……
白幼宁:吴先生,实在对不起,这次给您带来的损失我们会负全责!来,我先扶您回去休息!
幼宁扶着吴离开。
38、【戏院,夜,内
四处已经一片狼藉。
阿斗:走廊两侧的所有房间都进了,砸了,啥都没有!
路垚:确定吗?
阿斗:您放心,一个都没落下,该敲的墙,全都敲了,没发现秘道!
路垚指着墙上挂的画:那个呢?
阿斗过去,摘下画像,放地上,累得直喘。
乔楚生:不是我说你,整天就知道混日子,这把力气还有脸当巡捕?!
阿斗讪笑:您说的是,明儿我就开始锻炼!
阿斗带着巡捕,砸墙。这堵墙,也是实心的。
路垚沮丧地靠墙坐下。
路垚:为什么会这样……
乔楚生挨着路垚坐下:可能,老天爷也想收了那厮吧?
巡捕们拎着锤子离开。
现场静下来。
远处隐约传来音乐声。
路垚:哪儿来的音乐声啊?
乔楚生:盛乐会,他们最近在搞活动,门票酒水,通通免费,所以天天都爆满!
路垚:不怕扰民啊?
阿斗:人家有钱啊,买通了附近所有巡捕和保安,吵翻天也没人管!
路垚:嘿嘿,你是咋知道的?
阿斗:呵呵(递了支烟过去)您抽烟……
路垚摆摆手,阿斗只好把烟给乔楚生。
路垚:这一晚上,伦巴,桑巴,恰恰,一首比一首快!
乔楚生看看表:十点半,早就应该放慢歌了啊!
路垚:为什么?
乔楚生:酒喝到这个点儿,该聊的都聊明白了,最后搂着跳首慢的,直接带回家了!
路垚豁然起身:哪有电话?快!
39、【林小白家/戏院,夜,内
林小白睡得迷迷糊糊,电话响,接起。
路垚:是我,路三土!
林小白睁眼:有事吗?
路垚:急事,你赶紧回忆一下,最近公司有没有船出港!
林小白:有一艘!
路垚:哪艘?
林小白:伊斯坦布尔号!
路垚:去哪儿?
林小白:香港!
路垚:随船人员有多少?
林小白:几百个?路垚:到底多少?
林小白:三四百!水手,保安什么的,这事归行政部管,具体细节,我也不太清楚。
路垚:何时出发?
林小白:十二号!
路垚:那不就是明天吗?
林小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路垚把电话挂了。
林小白又躺回去。
40、【戏院,夜,内
路垚在门厅踱步,按着头思考,忽然,他转身冲出去。
乔楚生掐灭烟头:齐活儿~
阿斗:齐啥活儿?
乔先生:他那样,一看就是想明白了,干活!
41、【后巷,夜,
外路垚冲出来,发现几个垃圾桶都没在,巷口杂物也被清理干净。
路垚蹲地上,用手电四处照。
乔楚生:找啥呢?
路垚:轮胎印儿!
乔楚生:啥意思?
路垚起身转两圈,认真思忖,眼前各种资讯纷至沓来,(所有线索特写,不能有人,特效叠画:降格or飞来)数秒后,他抱着头蹲了下去。
乔楚生:怎么了?路垚:脑袋疼!
乔楚生:那就别想了,这事儿,就这么着吧,结了梁子,大不了就开战,谁怕谁呀?
路垚:吴先生在哪儿?
乔楚生:幼宁陪着呢,老先生现在情绪不好,还是别招他了吧?
路垚:我得跟他道歉!
42、【走廊,夜,内
白幼宁把吴搀扶过来。
路垚:吴先生,真的很抱歉,这个案子从一开始,我就想错了,给您添那么大麻烦,对不起!
吴培彦:没事,只要能把真凶绳之以法,我们受点委屈没关系!
路垚深鞠一躬,转身往外跑。
乔楚生:你要去哪儿?
路垚:抓耗子!
乔楚生:什么?
路垚:你叫上所有人,所有,火速到沙逊银行碰头!
乔楚生:为啥?
路垚:路上说,你赶紧的吧,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43、【沙逊银行,金库,夜,内
黑暗中,传来咚咚的敲墙声。
一道光影照进来,手提灯从下面伸出来,房间亮了。
此时可以看清楚,金库里堆满无数金条。
几个黑影钻出来,开始搬运黄金。
忽然,咔咔几声。
无数个巡捕们持枪把小偷围住了。
巡捕:都不许动,否则开枪了啊,还动,都他妈给我老实点儿!
路垚和乔楚生走进来,拿起金砖。
路垚:要不,咱把金子瓜分了吧?xǐυmь.℃òm
乔楚生:滚!
44、【戏院后巷,夜,外
一辆重型卡车停在后巷,司机正在抽烟,忽然,车门被打开了。
巡捕拿枪对准:少废话,下车!
司机高举双手,缓缓走了下来。一名望风的歹徒一边系裤子一边往回走,忽然,腰部被顶了一把枪。
巡捕:不许动,把双手举起来!
《本集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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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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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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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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