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已经看着那些菜流口水的佑宁连连摇头:“才不是,姐姐做的吃的向来都最好吃了,而且,这一点也不难看,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可是姐姐尚未入席,我们怎么可以先吃?”
蒋初音伸手摸着佑宁的头,无奈的笑了笑:“在座的都是自己人,况且,我们这也不算什么席,我听人说,这烧烤最适合的就是一群朋友在一起天南海北的吹牛,胡吃海喝的必备佳品。而且,这东西可不像我们平时吃的饭菜,要等饭菜全都上桌才行。这个是边吃边烤,你们先尝尝味道,我把下一轮菜放在架子上就来。”
齐勋率先拿了一串尝了一口,立刻瞪大了眼睛,所有人都一脸紧张的看着他,除了蒋初音嗤笑一声便走了。
“蒋初音,你真的就是一个天才,这东西的卖相确实不怎么好看,可是本公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
早就已经按捺不住的众人一听他这么说,都赶紧不再拘谨的去拿了,蒋初音走过来,尝了一口,这种以前满大街都有的味道,离她已经是两辈子的事了,这里,再加上这些烧烤,让她真正的感觉到了家的味道。这份归属感,是发自于她自己的内心,而非原主。
“原来菜还可以这么吃,用火烧来吃。”孟婶笑呵呵的看着蒋初音,“也不知道你这丫头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小的时候,你可是连厨房都不愿意进一下的。”
周良轻轻的咳了一声,示意孟婶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怕他们姐弟三人会伤心。
孟婶也知道自己失言了,立刻低下头去吃东西,不再出去。
蒋初音咧嘴一笑:“婶婶说得没错,我以前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怨恨了,我恨我爹没用,堂堂一个官拜一品的礼部尚书,最后却落得这种地步,我本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成日里锦衣玉食的千金大小姐,却要成日里成农田,猪羊为伴,夜夜笙歌的国都,我再也回不去了,我要守着这么一个贫穷的地方过一辈子,怎么可能会不恨,不怨?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尤其是在我爹娘走了之后。与其花时间来做这些无用的事情,倒不如多学点东西,我不吃饭,可是我的弟弟妹妹还得活下去啊。”
大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仍然有些沉重,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去,大家彼此之间都不会去问,可是多少会知道一些。而且,蒋初音所说的,铁榔头夫妻与孟婶一家他们都是本村人,从来都没有去过国都,自然也无法感同身受。
蒋初音大口的喝了口她自己酿的酒,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
“其实我今天请各位来,除了想让你们尝尝我自己发明的菜式之外,还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们。尤其是周良大哥和铁榔头。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出钱给村子里修路的事,因为最近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恐怕无法两边兼顾,所以,还得有劳你们去替我看着点。我上次问过村长,再过半个月,这条路就能修好,到时候我会在村口摆一个摊,卖花椒油。到时候,我想请婶婶和嫂嫂帮忙去看着,工钱我会照给的。”
田娘子一听这话,立刻摆手:“初音,只要你不嫌弃,让我去帮你的忙我可是求之不得,可是如果让我收你的工钱,那我还算是个人吗?”
自从上次流产之后,田娘子就认定了蒋初音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后来她也一直都在替她调理身子,她帮了他们家里这么多,她怎么可能还要她的钱?wWW.ΧìǔΜЬ.CǒΜ
孟婶也说道:“是啊初音,我可是一直都把你们当作是自己人,你救了你周良大哥的命,我就算做再多的事,都报答不了你这份恩情。如果要算,婶婶欠你的恐怕下半辈子都还不完。我们怎么可以再收你的工钱?”
蒋初音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羊毛出在羊身上,这花椒本来就是野生野长的,要不了多少本钱,虽然利薄,可总算是有赚的。你们如果不收我的工钱,那我可不敢请你们帮忙。你们跟我算那些账,一点意义都没有。你们想想,上次有人来找我的麻烦,周良大哥和铁榔头一句话都没说,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另外,这次村民到我家闹事,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我家恐怕早就被那些村民给掀了。那我们姐弟三人可是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你们说说,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呢?”
齐勋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眼,半晌后,他才说道:“蒋初音的性子跟牛一样,如果你们不答应,我想她肯定是不会找你们帮忙的。她最近呢,也确实是很忙,到时候,还得在外面去找人,她找你们,也是因为信得过你们。”
孟婶和田娘子无奈的对视了一眼,连齐勋都这样说了,她们也没有别的理由再去拒绝,最后只好无奈应下。
周良和铁榔头都对蒋初音心存感激,自然也是连连答应。
后来,他们没再说那些沉重的话题,尤其是铁榔头,几杯酒下肚,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开始说起了一些他听来的笑话。
铁榔头以前跟着野狼那帮人混的时候,听他们说起过不少国都好笑的事情,尤其是跟那些大官相关的秘事,他讲得绘声绘色,不时的还要加一些黄段子,但考虑到有未出阁的姑娘和孩子在,说得较为隐晦,可是听着就特别的好笑。
所有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田娘子用胳膊轻轻的撞了一下已经忘形的铁榔头,嗔道:“你喝点酒就这个样子,快多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蒋初音见田娘子暗中给铁榔头使了个眼色,她不禁笑道:“嫂嫂,其实国都不是铁榔头说的那样,天子脚下,街上的官员哪里敢如此的放浪形骸,瞧瞧铁榔头的这张嘴,还真是能吹。”
田娘子见蒋初音心里并没有介怀,这才悄悄的松了口气,还轻轻的瞥了铁榔头一眼。
铁榔头有些尴尬的喝了口酒,蒋初音无奈的白了他们一眼:“我在这里已经快七年了,国都的事情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你们还别说,铁榔头挺像说书先生的!”
她这一句话,将刚才的气氛打破,众人又开始说笑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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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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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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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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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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