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缓缓起身,满身伤痕,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站在广场之上。
稀嘘的众人,也是站在远处看热闹的模样,打量着白言,觉得这样算是刚刚狂妄的结果。
白言见状,毫不在意,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缓慢的移动脚步,准备回家。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心里传来孟堂主的声音。
“小子,想法不错,不过太过危险,小心伤及大道根本。
终究是外人,去找个你信的过的长辈给你固境吧。”
白言听到后,先是一惊,然后在心里回道:
“多谢孟堂主的告诫,晚辈记住了。”
道了声谢后,白言便继续离去,一脸忧愁的走在路上,心里一直想着问题。
“孟堂主是怎么我的想法的,以他的修为,应该是知道了我修炼的心诀。
所以不怎么喜欢弟子寻衅滋事的他,今天才会这样。”
“不过刚刚那一剑,我的确没反应过来,如果反应过来的话,用符箓或那副铠甲能躲过去。”
“还有就像孟堂主说的,不能每次都这样吧,万一哪次有人起了杀心,那不是完蛋了。
谁还可以帮我压境呢,老瞎子也不在身边,好像就只有青掌教了。
他能帮我压境吗?
管他的,以后再说,现在已经跌了半境,练气六层就先别跌了。
后面的四层,一层跌一次吧,要不然,照这样下去,练气期是完不成九十九个小周天的。”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些弟子的时候,他们看到白言浑身是血的模样,还被他们询问发生什么事了,这倒让白言心里暖和了一下。
“看来这残忍的修仙世道,还是有人残留一丝善心的。”
白言回到住处时,已经是傍晚了,先是忍着受伤的身体,做了简单晚饭,吃过晚饭后,便生火熬药。
泡完草药后,便早早的上床睡觉,结束了这残酷的一天。
此时,行医一脉的山峰,行医坊的一个房间内。
青掌教一脸严肃的听着面前行医一脉的弟子,讲述完白言在宗门正堂的事件。
那名弟子讲完过后说道:“要不是他惹的群体激愤,我们行医一脉,还能眼看着同脉的弟子,受欺负吗?”
青掌教威严的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我会去处理。”
“是”
那名弟子走后,青琼生,双手负后,眉头一皱,小声的嘀咕道:
“这小子,平时是顽劣调皮些,但今日之事不像他的作风啊。
象礼一走,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
罢了,先去让青栎这小子去探探情况。”
说完后,便收拾好东西,关好房门,往自家山峰飞去。
次日,青栎一早,就出现在白言的住宅屋外,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小言,小言,开门,”
这时,正在庭院内练拳的白言,听到是青栎的声音,一猜就知道了,肯定是为昨天的事而来。
但还是装作平常模样,打开大门,看着青栎说道:
“哟,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在家里看书。”
青栎笑着说道:“看书看腻歪了,跑你这吃点好的,不行吗?”
白言听到后,探出手掌,笑着说道:
“行啊,吃可以,得给钱。”
青栎见状,一巴掌拍开白言手掌,仰着头说道:
“平时吃都没给钱,今日怎么就要钱了呢,没有。”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屋檐下走去。
“那是平时,最近手头有点紧张,得周转周转。”
说完这话后,白言继续摊开手掌,笑眯眯的朝青栎伸了过去。
一屁股坐在小椅子上的青栎,笑着从袖口掏出几枚铜板,放在白言手心上。
“嘿嘿,这也是钱哦。”
白言见状,哭笑不得。
“行,不给算了,上次的丹药你,你换钱灵玉没有,换了就给我,没换把丹药给我也行。”
青栎却皱眉说道:“咦,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想要钱呢。
脸上的淤青还没消呢,说,是不是与你昨天大闹宗门正堂的事有关。”
白言笑着说道:“是不是你爹叫你来问我的啊,要不然你小子也不会来我这求书没有的地方。”
青栎也不拐弯抹角,直说道:
“这也是其一,我爹叫我来问问你什么意思,怎么做出那大张旗鼓的事,你师父走了没人管你了吗......”ωωω.χΙυΜЬ.Cǒm
白言见青栎没有继续说话,于是说道:
“那其二呢。”
“你先把其一回答了,我再告诉你其二的事情。”
白言听后冷哼一声“切”,但还是把老瞎子给的心诀的事给青栎说道:
“老瞎子走的时候,留了一部功法给我,虽然过程有点苦,但还是练成了,就是我现在修行太晚了,有点完不成练气期所要运行的小周天。
所以才激怒那些人,帮我跌跌境。
而且那心诀,引灵时,是平时的三倍,所以才那么缺钱。”
然后青栎打趣道:“别人都帮你跌境了,你都没对别人说声谢谢啊。”
白言听到后,白了一眼,冷哼说道:
“切,打我的时候都是用御灵期的剑招,还谢个屁呀。”
“哈哈,活该,谁叫你要那么狂妄的。”
又疑惑的问道:“什么心诀啊,修行起来还有点苦,还要用三倍的灵气。”
“異体灵心诀”
白言之所以愿意对青栎坦诚相见,一是进宗门就认识,关系如同兄弟般,二是丝毫不在乎,青栎他爹是掌教,什么功法没见过,要什么有什么。
青栎疑惑的摇了摇头。
“異体灵心诀,没听过,很厉害吗?”
白言说道:“还行吧,反正挺适合我这种多灵根修炼。
不像你和任师姐,单灵根,修炼起来那么顺畅。”
青栎说道:“行吧,适合你就好。”
说完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五枚灵玉,和一些丹药递给白言说道:
“呐,居然这心诀这么消耗灵气的话,这买丹药的五枚灵玉就给你了,还有些二阶的丹药。”
白言见状一脸高兴的收下灵玉与丹药。
“多谢青师兄,你可真是我的亲师兄啊。”
青栎连忙笑着说道:“滚,别恶心我。”
白言笑着将东西收回储物袋中后,问道:
“对了,那其二呢?”
青栎愁眉苦脸的说道:“我可能没办法和你一起去秘境了。”
白言看这幅模样的青栎说道:“去不成就去不成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怎么还臭着张脸。”
青栎继续说道:“我爹叫我跟我娘回阳尘州南部去,说什么我外公家的灵石矿场发生了什么事,叫我娘回去撑场子。”
白言一听灵石矿场,大惊失色道:
“卧槽,你娘家居然是开灵石矿场的啊,矿三代啊你是,管不到你从来不缺灵玉,好啊你,居然隐藏身份。
矿三代,求抱大腿。”
青栎却苦恼的说道:“行了,别开玩笑了。
我一直都不喜欢我外公那边的人,全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经常瞧不起我娘。
所以说啊,我才那么烦。”
白言见一脸认真的青栎,便笑着说道:
“好了,别愁眉苦脸了,你们家的事,我这个外人就不插嘴了。
反正你记住,不管别人怎么样瞧不起你娘亲,但你这个当儿子的,一定要向着自己的娘亲。”
说完过后,白言一掌拍到青栎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走,我这还有虞牛的牛排,这次红烧,保证让你吃的舌头都吞下去。”
“大清早的吃这个,不好吧。”
“那你吃不吃嘛?”
“吃,怎么不吃,放辣点啊。”
白言一边往厨房走去,一边笑着大声说道:
“得嘞,我的矿财主。”
“滚一边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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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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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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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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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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