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顾景南在她面前出现后,爷爷就变成了这样……
浑身都发出了轻微的颤抖。
沈临垣已经松开了简未然:“这个消息我比你知道的更早一点,但是我却没告诉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简未然没说话,只是眸光看向了他。
“避嫌,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在挑拨你和顾景南的关系。”
“我爷爷……”
“他现在在重症病房里,顾景南也命人在全力抢救,但是我的人说他是受了刺激以后才心脏病发的,具体的原因不明,在简少和出事的时候宋晚心和顾景南都在场。”沈临垣接下来的话有些残忍无情:“现在任何药物对他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而且简先生的心脏不一定承受的起第二次手术。”
简未然的眼泪已经怎么都控制不住了。
沈临垣盯着简未然:“这样的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他被人注射了特殊药物才会导致对药物的排斥,现在这样的抢救也不过就是在延缓生命,这样的结果可想而知……”
“不会不会的……”
“这个消息如果顾景南不想让你担心的话就完全可以全面封锁,但是媒体得知的消息来源就是顾景南亲自和媒体说的。”
简未然完全没了反应。
“你说什么情况下顾景南才会把情况告诉给媒体呢?”沈临垣一刀刀的往简未然的身上捅。
她一边摇头,一边后退,眼里的惊恐显而易见。
顾景南能告诉媒体这样的事情无非就是逼着自己出现,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用爷爷逼她是最好的方式,没有之一。
她的心思顾景南从来都能拿捏的清清楚楚。
“顾景南在这样的情况下逼你出来是为了什么你很明白,宋晚心的时间就只剩下一周了。”
简未然:“……”
“而他们不可能找的到角膜,我设置了干扰,他们唯一可以选择的就只有你了。”沈临垣直言不讳:“我要看着顾景南做选择。”
“你……”
“当然如果你愿意救宋晚心的话,那我也会帮你,但你必须就无条件的和我离开,从顾景南的世界里彻底的消失。”
所有的决定权又落到了简未然的手里。
沈临垣虽然没逼迫她选择,却也一样让她无路可走。
“你好好的想要怎么处理。我不会阻止你,要不会拦着你。”
在沈临垣的话音落下,简未然回过神:“我要去见我爷爷,角膜我也不可能给宋晚心,除非顾景南能拿的到,拿的到那就真的恩断义绝了。”
沈临垣没说话。
“我现在只要知道我爷爷的情况。”
“你出现,意味着你要面对顾景南。”
“我知道。”
“好。”沈临垣点头:“我让司机送你过去。接下来的任何事情我不会干预。”
“好。”这一声应的格外的沉重。
而后沈临垣利落的打了电话,很快简未然就消失在公寓的门口,沈临垣安静的站在原地,不一会公寓里出现了一名穿着绿色迷彩服的人:“你就这样把人放走了?如果一去不复返了呢?”
“不可能。”沈临垣眸地很深,语气却格外的坚定:“要断绝念头就要让她痛不欲生。”
“你真狠。”林云起面无表情的:“那个药剂真亏宋晚心也能下的了手。”
“简少和有几天的时间?”
“最多不会超过一周情况就会恶化,这样的情况下强制开胸的话,手术台都下不来。”
“嗯。”沈临垣应声。
公寓内透着死亡和血腥的味道。
等司机把简未然送到医院门口后,她急匆匆的下了车,一刻也不停下。
而她的出现也在第一时间掀起了狂风暴雨。
在得到消息后,顾景南就在电梯口堵住了简未然:“回来了。”
那口气仿佛知道简未然出现在医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样的姿态让简未然的情绪紧绷到了极点,她看着顾景南:“我爷爷在哪里,我要见他!”
“在重症病房,现在谁也不能进去,避免细菌感染。”顾景南并没瞒着简未然。
他的眸光灼热的看着简未然,迥劲的大手要靠近简未然的瞬间,就被简未然用力的挥开了。
“顾景南,你这样不觉得恶心吗?”简未然冲着顾景南低吼着:“之前是我求着你要救我爷爷,那是我咎由自取,你明明知道我爷爷根本不可能再承受任何的刺激,但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做。”
她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在原地大口的喘着气。
肚子里的孩子也瞬间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头一次简未然顾不及肚子里的孩子。
“你不信我?”顾景南却显得异常的冷静。
简未然这样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内,只是又隐隐有些不一样,那样的愤怒里的眼神里带了怨恨,让人阵阵生寒。
“我信你?”简未然指着重症病房:“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爷爷现在会这样躺在重症监护室,他手术后医生说过只要不受到刺激,只要在病发的时候及时吃药就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你现在告诉我我爷爷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然然。”顾景南的声音沉了下来:“你冷静点,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跟你一个每天拿着我爷爷命来威胁我的男人走?”
顾景南安静片刻:“我不是……”
“你说,媒体的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是。”顾景南不否认。
简未然冷笑:“放出去的消息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逼我出来吗?因为你再回头却发现我已经不在江南别墅了是不是!”
“是。”顾景南还是不否认。
在顾景南的承认里,简未然几乎是笑着哭,看着顾景南那眼神都是悲凉的:“顾景南,所有的债我来偿还,你要禁锢我,我也认了,为什么还要不放过我爷爷!”
“你爷爷是因为……”
“因为什么,你说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发的明显起来,顾景南的眸光扫了圈,所有的人立刻转身离开,谁都不敢再多呆一分钟,但这里来去的人都是云城的权贵富豪,谁不认识谁。
“跟我走!”顾景南的声音沉的可怕。
“走什么,你都敢承认你做了这些事为什么不敢和我承认,你让我爷爷注射了针剂让他对药物起了排斥反应!”
“你说什么?”顾景南的脸色变了:“你就是这样看我的?毫无理由的这么认定我?我为什么要给简少和注射针剂让药物没了作用。我他妈的不知道简少和在你心里的地位,我把简少和弄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顾景南直接用力的伸手拽起简未然朝着医院外走去。
“你放开我。”简未然大吼大叫的。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顾景南的脾气被彻底的激了出来:“不要逼我,再逼我就弄死简少和,让你的说法彻底的成立!”
“顾景南,你丧心病狂!”简未然是真的疯了。
没理会简未然,顾景南拽着简未然上了车,过大的的力道和速度让简未然本来就不舒服的肚子越发的紧绷。
最终就这么昏了过去。
“然然!”顾景南失声惊呼。
连忙抱起简未然朝着医院内狂奔而去,医生和护士看见直接推着推车,去了抢救室。
顾景南的脸色都吓白了,站在抢救室外把自己的衬衫扣子扯了。
在简未然晕倒的那一瞬间,他完全崩溃了。
韩云祁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错愕的看着眼前的情况:“你怎么弄成这样的?”
“她情绪太激动了,我态度不好。”顾景南给了答案。
“……”
“现在的情况你们都冷静点,等简未然冷静下来和她好好解释一下就没事了,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韩云祁安抚的说着。
顾景南没说话,死死的盯着抢救室的方向。
韩云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进去看看,别担心。”
说完就通过医护通道,朝着抢救室内走去。
顾景南一个人站在原地,直到产科的医生才松了口气:“产妇没事,只是情绪太激动,孩子有些缺氧,目前情况一切安好。”
“好。”
很快简未然也推了出来,鼻子插着氧气,脸色苍白,手里还挂着吊瓶,这样的模样让顾景南心疼不已。wWW.ΧìǔΜЬ.CǒΜ
也一样愧疚不已。
他只是想让简未然回来,回到自己的身边,不要留在沈临垣那样不确定的因素边上,结果没想到把简未然逼成了现在这样的模样。
如果简未然有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站在简未然的病房门口站了很长的时间,顾景南不敢推门走进去,生怕简未然看见自己情绪变得激动,使现在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你不进去看看?”韩云祁看着一直站在门口不动的顾景南,奇怪的看了一眼:“等简未然醒了,你和她好好解释一下,解释清楚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她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对简未然的评价和其他人比起来,韩云祁显得中肯的多。
顾景南听着韩云祁的话,落在病房里的眸光却变得缱绻和温柔。
这样的眸光,顾景南只有在看着简未然的时候才会有。
就算是曾经在面对宋晚心的时候,也一样不曾有过。
韩云祁心下叹息。
“她脾气不好是真的,那是从小的生活环境纵容出来的。”顾景南忽然聊起了简未然,带着丝回忆:“但是最能控制度的人却永远是简未然。”
顾景南仿佛陷入了回忆。
隔着一扇病房的门想着记忆里那个明媚的小姑娘。
冲着自己笑,冲着自己嗔怒,各种各样的模样,甚至是嚣张跋扈的刁蛮任性的,但不管是哪一样的简未然,他都是爱不释手的。
要不然以他的性格和脾气也不会纵容简未然在自己面前撒泼。
更不会纵容简未然的任性妄为。
如果真的要为简未然的脾气负责,那么他也是难辞其咎。
“顾总。”医生从病房内走出来恭敬的叫了声:“顾太太还要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间才会醒来。”
“她人……”顾景南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都艰涩了起来。
“顾太太的情绪要稳定,就会平安无事的坚持到生产,这段时间可能营养的摄入可能不够,孕妇体重反而减轻了不少,还是要多注意。”
“好。”顾景南应声:“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别的没大事,只要能控制情绪,不然现在的情况很容易导致早产,还有后期尽量卧床休息吧,刚才的彩超发现顾太太的胎盘的位置降低了,其余的就是密切观察。”
“好,我知道了。”顾景南点头。
医生交代完也不再多说,就离开了病房。
韩云祁拍了拍顾景南的肩膀:“你进去吧。”
这一次没犹豫,顾景南推开病房的门朝着里面走了去,而后反手关上了门,安静的拉过凳子坐在病床边看着简未然。
在沉睡中的简未然安静的就像一个天使,不再针锋相对的看着自己,所有的气氛都跟着缓和了下来。
这样的画面让顾景南的手忍不住的探了出去,轻轻的抚摸着简未然的双颊。
略带薄茧的手指刮过细腻的肌肤,带着贪恋停留在简未然的唇瓣。
有些情不自禁的,顾景南站起来微微俯身,在简未然的红唇上落下一个吻,很轻,却很缱绻缠绵。
就在碰到的瞬间,简未然醒了过来。
“顾景南……”
在简未然叫出自己名字的瞬间,顾景南的吻忽然加深,彻底的吞没了简未然接下来所有的抗议和反对声。
他不想听见简未然任何拒绝的话,蛮横的逼着简未然承受自己的吻,大手撑在病床边。
简未然呜咽着,不断的拍打着顾景南的胸口。
但这样不痛不痒的力道,顾景南丝毫不在意,吻越发的深入。
简未然只觉得自己胸腔的空气要彻底的被这人掏空,喉间传来阵阵生涩的感觉,因为过大的力道眉头也跟着紧紧的皱了起来。
“啪!”
一个巴掌声甩在了顾景南的脸上,简未然趁势挣脱了出来,警惕的看着顾景南,眼底的排斥显而易见。
顾景南的脸颊上的五指印清晰可见。
简未然先发制人开了口:“谁允许你随便亲我的!”
“我亲我老婆还需要理由?”顾景南冷声反问着。
“……”
下一瞬她已经直接掀开被子要下床。
顾景南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想也不想的扣住了简未然的手:“你做什么,躺下去休息!”
“我要去找我爷爷。”简未然根本不看顾景南:“你放开我。”
“不放。”顾景南拽着简未然的手没松开:“你现在除了躺在这里,什么地方也不能去。”
这下彻底把简未然的脾气点燃了。
她冷笑的看着顾景南:“顾景南,你是成功的用我爷爷逼我出来,可你有什么权利不让我去看我爷爷!你凭什么,除了这样卑鄙的事情之外你还能做什么吗?”
想起医生的交代,再想起先前的画面,顾景南隐下情绪,口气也跟着软了:“然然,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简未然却没任何示弱的意思:“我现在要去看我爷爷,你没权利拦着我,顾景南你真的让我恶心。”
顾景南微微低敛了下眉眼,叹了口气:“简少和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简未然冷笑:“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消息是我放的,我只是想让你出现。但是简少和的事是一个意外。”顾景南抓着简未然的手解释着:“没有任何人刺激的简少和。”
“顾景南,你真的当我傻吗?”
她的眸光带着怨恨,从来不曾有过的怨恨。
这样的简未然让顾景南的心一沉。
还没来得及反应,简未然已经挣脱了朝着病房外走去,那纤细的身影从后面看不出任何怀孕的迹象。
看着落空的手掌,顾景南立刻跟上了简未然的脚步。
害怕简未然这样的横冲直撞会伤到自己,顾景南只能渐渐的放下脚步,似乎简未然也感觉到顾景南的放弃,之前匆匆的速度才跟着缓了下来。
但越是接近重症监护室,简未然的心跳越快。
最初的那一个月爷爷也是在同样的重症监护室里,每一次看见爷爷的时候她都揪着心,那种痛苦和害怕至今都不能忘记。
如果她不离开,爷爷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她真的不是恨他,她真的就只是没办法接受宋晚心和她是亲姐妹的事情。
她需要的是冷静。
可她最终会选择回来面对。
只是没想到在这么点时间内,爷爷就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爷爷,简未然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只一眼她就可以感觉到爷爷现在的虚弱,更不用说周围那些都围绕在病床的医生们。
如果没事,又何必这么全院动员。
而顾景南见简未然停了下来,到嘴边的解释又吞了下去,他想说清楚前因后果,但是却害怕简未然的情绪变得更为的激动。
毕竟或多或少还是牵扯到了晚心。
只要提及晚心,简未然可以理智全无。
顾景南的喉结滑动,想伸手碰触简未然,但最终那手却停了下来。
简未然就这么贴着玻璃门,安静的看着重症监护室里面的简少和,眼眶很快就红了起来,只是片刻又转身朝着朝着重症监护室走去。
“然然。”顾景南追了上去。
简少和现在的情况让医院的人几乎是措手不及,每一次医护人员进去也是限制人数,避免交叉感染,他现在一点点的病菌都无法承受。
就连韩云祁却也检查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放开我!”简未然的声音冷了下来,压着声音对着顾景南怒吼。
顾景南还没来得及说话,重症监护室里却意外的传来了交谈声。
两人都停了下来,简未然捂着唇不让自己发出点声音。
“韩医生,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原因。”
“简少和现在的情况诡异的很,不管什么药物在他的身上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现在不过是仪器在延缓他的生命,还有24小时不断间歇注射的药物,只有这样不断的加速才能起效。”
“这样的话药效太重了,可是一停药简少和就等于放弃治疗了,但是一直上无疑也就是加速死亡。”
医生不断的把情况反馈给韩云祁。
韩云祁的眉色也越发的严重:“查不出任何原因?”
“对,查不出来,包括血液我们也做了中毒筛查,血液里却没中毒的迹象在。”医生把检查结果说了。
一旁的助理继续说着:“韩医生,这样的话根本没办法进行手术,可这样过高剂量的注射最多也就是几天时间。”
话音落下,简未然彻底忍不住了:“你们说什么,我爷爷他到底怎么了?”
“简未然。”韩云祁楞了一下。
周围的医生立刻三缄其口,谁都没想到简未然会出现在这里。
顾景南直接扣住了简未然的手腕:“你先冷静下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糟糕的。”
“不是。”简未然疯了一样的挣扎着:“那你告诉我刚才他们说的那些是什么?是韩云祁和这些医生在开玩笑吗?”
“……”
“顾景南!”简未然疯了一样的拽着顾景南的领口:“你真的丧心病狂到这样的地步吗?就为了逼我出来你可以把我爷爷逼死吗?”
“简未然。”顾景南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
场面有些失控。
韩云祁才想拦住两人,简未然忽然松开了他:“沈临垣说的没错,你真的是一个很深沉的人,我自以为是的了解你才会让我的爷爷变成这样,是你给我爷爷注射了药物,才让所有的药物对他都没有反应。”
“……”
“只有这样,你才可以把我爷爷逼死!”简未然的声音又哭又笑的:“你就真的这么狠,为了宋晚心什么也做的出来。”
“你就这么想要我这么一对角膜吗?”
在场的人瞬间鸦雀无声。
谁都不清楚简未然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但是这个消息显然已经让简未然的情绪越发的难以控制了。
“简未然,不是你想的这……”
没给韩云祁继续说下去的继续,简未然站在顾景南的面前,直直的看着他:“顾景南,你知道我爷爷第一次是怎么住进医院的吗?是宋晚心,宋晚心的电话刺激我爷爷住进去的,你以为真的是简家垮台吗?”
“你……”
“你觉得我在欺骗你是吗?宋晚心在法国,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你想过吗?我爷爷在商场一辈子难道不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收养你难道没想到你反弹的一天吗?”
“……”
“简家垮台怎么可能让他倒下去,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宋晚心她做了什么!”
“……”
“是我,是我一意孤行,你现在的假惺惺让我恶心,给我爷爷注射了药物后来让这些医生根本查不到结果,顾景南,你真是让我太恶心了。”
简未然的指控说的尖锐。
但在场的人还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端倪。
顾景南的脸色却越发的阴沉:“简未然,你就信沈临垣和你说的这些话是吗?”
“不然呢,你给我一个更好的解释!”
“我没解释吗?是你不愿意相信。”顾景南的手心攥成了拳头。
“你的解释我凭什么相信。”简未然的直言不讳,眼眶里腥红的眸光也越发的明显。
韩云祁微微沉了沉,这才看着简未然:“你爷爷出事的时候景南也只是刚刚好赶到,并不是在之前就在现场的,所以这件事景南也很无辜。”
“你们是一伙的。”简未然想也不想的反驳。
韩云祁却并没动怒,“在场的人不仅仅是我和景南,还有医院的医生护士总不可能妹一个人都说胡说八道吧。”
“顾太太,确确实实顾总是在事发后和我们一起出现的。”一旁的助理也耐心的解释:“那时候简先生是和宋小姐在一起,并不是和顾总。”
小助理的话音才落下,顾景南的眸光锐利的看向了小助理,小助理的脸色瞬间苍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简未然却很精准的抓到了小助理的话:“你说我爷爷是从宋晚心的病房出来的吗?”
小助理这下是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不断的摇着头:“我不知道……”
“你告诉我,是不是!”简未然立刻转身质问顾景南。
顾景南捏了捏生疼的脑门,再看着简未然的时候却显得格外的认真:“你先冷静下来,这件事和晚心没任何关系。”
“我不会认为一个曾经想杀了我爷爷的人会这么无辜!她只是在你心里是无辜的,你和宋晚心不过也就是一丘之貉!”简未然红着眼睛:“我就算是我戳瞎自己的眼睛,也不可能给宋晚心的!”
韩云祁不断的对顾景南摇头,示意他冷静下来。
顾景南深呼吸后,直接伸手扣住简未然的手,简未然想也不想的挣扎,顾景南立刻阴沉了下来:“简未然,你再动一下,我马上让人撤了简少和所有的仪器!”
简未然惊愕:“……”
“我说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所以不要惹我,老老实实的在病房养着,等医生确定没任何问题为止,也不要拿这些有的没的威胁我。既然在意简少和就给我安分守己!”顾景南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
是,是她忘记了,忘记了顾景南不仅仅狠戾,甚至是绝对不允许人造次。
要真的把顾景南惹毛了,他会一辈子让你都不会忘记那样的后果。
简未然怕了,只是心如死灰般。
见简未然安静下来,顾景南扣着简未然的手力道放松,但是脚步却没停下来,带着简未然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而在简未然离开后,小助理忽然怯怯的开口:“韩医生,被顾太太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在简少和的手臂上有针孔,应该不是我们给简少和扎针留下的。”
一句话让韩云祁的脸瞬间变了。
就朝着重症监护室内走了进去,小助理立刻跟了上去。
很快就在小助理说的位置看见了那个细密的针眼,这下韩云祁的脸色彻底的变了。
身为医生,他很清楚医药的这个领域里有太多让人未知的药剂,很多是在地下市场流行的,并不可能真的用在现代的医学领域里。
在这之前简未然却口口声声的说顾景南给简少和注射了针剂才让药物无法生效的。
这话是沈临垣告知简未然的。
在灰暗地带确实也存在这样的药物,那是用来逼供犯人的最为不人道的手段,用最残忍的方式让你崩溃后说出他们所想要的秘密。
可没想到这样的药物竟然用在了简少和的身上。
而且这药物无色无味,融合在血液里后让人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样的做法就是为了保证连下药的人都找不到。
小助理小声的叫着:“韩医生?”
韩云祁却一句话都没说,朝着重症监护室外走了去,脑子里的想法让他越发变得不安起来。
在简少和出事前,唯一能见到他的人就是宋晚心。
这个药只要是简少和没病发的话,那么药效并不会显得很明显,唯有简少和病发的情况下注射才能体现最佳效果,又或者说能笃定简少和在药效的有效期内顺利病发的,可是宋晚心现在完全是一个瞎子是怎么做到的……
韩云祁拿起手机拨打了顾景南的电话,他站在原地等着顾景南接通手机。
顾及到简未然现在的情况,顾景南攥着她手的力道都温柔的多,可简未然失踪一张冷脸,直到回到病房,简未然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那眼神至始至终都没落在顾景南的身上。
顾景南看着落空的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放开我,顾景南!”
毫无预兆的被顾景南搂在了怀中,简未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没理会简未然的挣扎,顾景南紧紧的搂着简未然,下颌抵靠在她的肩膀上:“生我气?”
简未然不说话,细白的牙齿就这么咬着下唇,顾景南这才微微松开了简未然,但是一只大手仍把她禁锢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简未然的唇瓣。
简未然想也不想的就拉掉了顾景南的手,但在纤细的手指碰触到顾景南的时候,却忽然被这人反手一握包裹在了掌心。
“是你主动牵住我的。”顾景南的声音带了几分的笑意。
简未然:“放开我!”
“见到我就这些话?”
“放开我!”
不管顾景南说什么,简未然始终只回答这最简单的三个字。
简未然想激怒顾景南,可这人却始终不慌不忙的,那牵着她的手也都没松开过。
骨节分明的手指再一次的捏上了简未然的下颌骨。
“离开这么久,都不想我?”淡漠的声音里却听到了一丝阴沉的情绪。
简未然冷笑:“为什么要想?任何一个男人都比你靠谱,我想你做什么!”
“追了我这么多年,一个沈临垣就可以让你彻底的忘记所有了?”
回应顾景南的只是一声冷呵。
顾景南仍然不急不躁的:“沈临垣和你说我要你的角膜来兑换晚心的光明是吗?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和你没关系。”简未然的声音也显得冷漠,“他说了什么和你没任何关系。”
瞬间眸光里浸染了阴鸷。
简未然却毫不在意:“何况你难道不是想动我的角膜吗?宋晚心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
“……”
简未然在话音落下的时候心跳骤然加速,虽然没抬头,可她的紧张顾景南在清晰不过的可以感觉到。
“沈临垣没和你说我和他的关系吗?”
沉默已然说明了一切。
“既然说的话,那么他的话你为什么会信?”一边说,顾景南掰正了简未然的脸,强迫着她看向自己:“简未然,我用任何人的角膜都不可能用你的角膜。”
简未然仍是不说话。
“晚心是我的责任,但是我不会畜生到拿我老婆的角膜去换晚心。”
“……”
“真的这样的话,我还了晚心的愧疚,那你呢?”顾景南的口气再认真不过,眸光缱绻温柔:“我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你是最好的选择,但我却永远不会这么做。”
顾景南的话让人听不出任何虚伪的成分。
可这些话一字一句的绕在简未然的耳边,她分不清顾景南话里的真假。
“何况我真的要动你的角膜,在你不愿意的前提下你认为我拿的走吗?就像你说的,你戳瞎了双眼也不会愿意给。”
简未然的红唇动了动:“……”
“再说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的能力你还怀疑吗?”顾景南的口气说不上坏,但是也绝对称不上好。
而后病房内就陷入了一阵的沉默,谁都没再开口。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沈临垣能控制了现在所能找的适合的角膜,难道顾景南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可如果真的有机会的话,沈临垣为什么要说的那么笃定,只要他扣着自己,这样对顾景南也是一个打击,但他却就这么的放自己离开了。
虽然和沈临垣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她很清楚他是个运筹帷幄的人,如果不是有完全的准备,他是绝对不可能会放自己离开的。
甚至和自己提出那样的赌约。
而且她也很清楚的是,虽然顾景南否认了给爷爷注射药物的找个说辞,但这人为了让她回来也是用了爷爷威胁自己。
简未然的眸光低敛的很下。
被顾景南牵着的手仍然被动。
“不说话?”顾景南笑笑了:“还是不相信我?”
简未然正要开口质问顾景南简少和的事情时,顾景南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瞬间到了嘴边的话就吞没了回去。
顾景南看了一眼手机接了起来,脱口而出:“晚心出了什么事?”
呵呵。
她是真的差一点就信了顾景南的话,可在看着顾景南提及宋晚心的那种紧张的情绪,所有的情绪尽数化为了冷漠。
顾景南也没避讳简未然,电话的交谈显得格外的短暂。
“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后,顾景南才转身看着简未然,牵着简未然的手越发的紧了紧:“不要胡思乱想。”
“我想什么和顾总没关系。”简未然尖牙利齿的反驳。
顾景南眸色一沉,看着简未然从她的手里,保持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等我回来。”顾景南也没再勉强。
“等你安抚好宋小姐再回来吗?”
知道简未然误会了,顾景南也没解释,电话里的人是韩云祁,并非是宋晚心。
在知道简未然回来的消息后,宋晚心第一时间给他打的电话,他都挂断了,晚心这个时候找他是为了什么,他很清楚。
“乖。”顾景南没和简未然继续纠缠下去:“等我回来,很快。”
这一次简未然干脆不说话了。
而顾景南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直安静的简未然忽然开口:“宋晚心真的那么重要吗?我如果让你留下来陪我呢?”
顾景南眉头一拧,转身看着简未然:“简未然,为什么凡事都要扯上晚心,就因为晚心也在医院,所以只要我出去了你就认为我要去找晚心?”
那忽然而来的烦躁并不是针对简未然,只是这样两难的局面让他觉得不舒服。
“不然呢?”偏偏简未然真的误会了。
担心自己对简未然发火,顾景南阴着一张脸快速的走了出去。
而在顾景南走后,简未然一下子松懈下来,压抑的情绪让她有些恍惚,就在这时候手机轻轻的震动着。
看着上面陌生的电话,但她的直觉却告诉她这是沈临垣的电话。
犹豫了片刻,简未然还是接了起来。
对面就传来了熟悉的笑声,以及缱绻又温柔的说话声:“然然,发现你不在我身边后,我竟然觉着好不习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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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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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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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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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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