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尖叫出声。
但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大掌捂住,那低沉带着沙哑的声音传来:“别叫,是我,陪我再睡一会。”
“……”
这个人怎么进来的!
那样不敢相信的眼神顾景南一眼就看明白了,他只是掀了掀眼皮再一次的把简未然搂在了怀中。
“简家的保全你觉得可以拦得住我?”
“你是翻墙进来的?”
“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简未然根本不信:“不可能!我爷爷不会让你进来的。”
“别吵。”顾景南的声音带着疲惫:“昨晚一个紧急会议开到凌晨三点才结束后我就直接过来了,还没睡一会就被你闹醒了。”
“那你回去睡觉。”简未然怎么都不肯让步。
顾景南和宋晚心的事还在她的心里存着,就算简少和开口劝了还是留了痕迹,轻易去不掉。
“我老婆在这里,我回去做什么!”顾景南问的直接。
“这是我家,不是你家!”
“我在这里住了十年,我搬出去后有人就直接把我的房间霸占成了自己的房间。”
“……”
说着顾景南掀了掀眼皮:“我要没记错的话这个房间应该是我的?我在我房间睡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顾景南说的直接,把简未然彻底堵的哑口无言。
看着顾景南眼睑下的黑眼圈又舍不得下狠手,简未然只能愤恨的扑上去重重的咬着。
“简未然,你他妈的属狗的?没办法了就咬人?你不注意着点胎教,不怕你儿子以后和你一样吗?”
“那你别来缠我!”
顾景南的眸光一敛,那点困意被简未然闹没了,而顾景南也是一个起床气很重的人,没睡好的话发起脾气来绝对不输给简未然。
“不困?”顾景南的声音沙哑,但是已经一丝不舒坦的情绪在内。
简未然还倔着。
下一瞬顾景南直接翻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简未然:“很久没收拾你皮痒了?”
“顾景南……”简未然惊了一跳。
“既然不困的话那就做。”顾景南说的直接了当。
在他说话的同时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下来,简未然的脸色瞬间煞白,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人,许久不曾被碰触过的刺激感觉再一次的席卷而来。
惹的简未然尖叫出声。
“不要……”简未然挣扎了起来:“我现在晚期了,不可以……”
进入七个月以后已经进入孕晚期,医生再三交代过不可以进行太刺激的运动,避免孩子提前出生。
这一点顾景南一直恪守的很好。
简未然先故技重施,但是还没来得及咬顾景南就被控制住了。
“你再咬一口信不信我今天做死你。”
裸露在外的肩膀还有清晰的齿印,血腥味淡淡的。
这下简未然是真的怂了,可怜兮兮的看着顾景南:“我不敢了……”
“睡不睡。”
“不想和你睡。”简未然脱口而出。
再看着顾景南变脸的模样,简未然干脆说:“我不困了!”
“那睡觉,有事等我睡起来再说,不要再来惹我,再惹我后果自负。”
简未然委屈的不吭声了。
然后顾景南才翻身而下重新把简未然搂在怀中,没一会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简未然被抱的也不敢动。
直到确定顾景南睡沉了,她才勉强的翻了一下身子,这一动直接把让自己和顾景南面对面了。
“你真的很讨厌。”简未然的声音低的只有自己听见:“宋晚心在你心口的位置,我是怎么都拔不掉吗?”
“顾景南,我这人的好脾气恐怕这辈子都用在你身上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还剩下多少好脾气可以供你挥霍,也许等到用尽的那天我大概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吧。”
简未然完全在自言自语。
回应她的就是顾景南再均匀不过的呼吸声。
渐渐的简未然也睡了过去。
在简未然放松后,那个熟睡的男人却睁眼看着怀中的小女人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样的笑声里带着缱绻温柔。
大掌覆在简未然的小腹,肚子里的孩子感觉到顾景南的抚摸和碰触,微微的动了动:“别动,不要吵你妈咪睡觉。”
不知道是顾景南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别的原因,肚子里的孩子还真的不动了。
看了很久有些情不自禁的,顾景南在简未然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而后才松开她掀开被子下了床。
顾景南从衣柜里找到自己留在简家的衣服换上,在开门的瞬间就看见简少和站在门口等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眼率先朝着楼下走去的人是顾景南,简少和很快也跟了上去,张叔看见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来,微微惊讶了一下。
但很快,张叔就恢复如常的神色:“先生,顾总,我去让管家准备早餐。”
“不用了。”简少和挥挥手:“你先下去,我有些事要和景南说。”
“好。”张叔没意义。
顾景南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在简家这么长时间张叔的一句话有时候比任何人的十句话都好用,甚至就算是讨论简氏的机密问题简少和也没屏蔽过张叔,而如今这举动……
他专注的在泡着茶,而后把泡好的茶放在了简少和的面前。
简少和把茶端了起来喝了一口。
“想和我说什么?谈简未然的事情?”
“不是。”简少和否认了:“如果对你有意见,昨晚你出现在大宅我就不会让张叔放人让你进来。”
然然和顾景南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知道顾景南的心里还是有然然,若不然的话很多事也发展不到现在这的地步和关系。
“那是?”顾景南倒是惊讶了。
现在除了简未然的事情他想不到自己和简少和之间还有什么可聊的,甚至就算是简未然的问题两人也是寡淡到了极致。
“晚心。”简少和顿了顿:“情况怎么样?”
顾景南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为什么忽然问及晚心?我记得就算当初你收养晚心的时候也不关心她,我不认为什么情况会引起你的好奇心。”
顾景南在简家是少爷的身份来同等对待的,宋晚心虽说是简未然的玩伴小姐,但简家的佣人都拿她当个佣人。
对他的称呼是少爷和到后来的顾总,对宋晚心则是叫着全名,只有极少数的会称呼她小姐。
这也是宋晚心迫不及待要成年后就要离开简家的原因之一。
在这里她找不到任何的归属感。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简少和竟然主动询问宋晚心的情况,这不得不让顾景南深思了起来。
简少和也面不改色:“我不想因为晚心的情况影响到你和然然,所以我有权利知道晚心现在到底什么样。”
顾景南没说话,只是看着简少和。
“不知道你和晚心进出医院的人大概只有然然了,她对你的信任超出了我的想象,所以你才这么直接的把晚心安排在医院。”简少和一字一句有力的说着:“我也可以肯定的你对晚心早就没了以前的想法,就只是当一个家人,只是你的想法不代表然然的。”
“……”
“所以我想知道晚心现在的情况,才能权衡接下来的事情。”
简少和的话说的条条在理,任何一点都无法反驳,那怀疑也就在这样的话语里压了下去。
“晚心和我和简未然之间并没任何关系。”顾景南并没马上回答。
“顾景南。”简少和连名带姓的叫着:“晚心和你的关系我比简未然知道的更清楚,就算你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也不可能不管晚心,但是你管晚心管多了然然就会不高兴,她不高兴了结果可想而知。”
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顾景南喝了一口茶才拿起杯子:“晚心没什么大问题,有点不舒服而已。”
简少和拿捏着差别的手紧了一下,在顾景南话音落下的时候又明显的放松了下来。
“晚心也不是我要担心的范围。”顾景南并没和简少和说实话:“晚心要结婚了,我想这一点云城闹得满城风雨的,你不会不知道。”
“对方什么人?”简少和又问了一句。
这下顾景南是真的好奇的挑了挑眉:“这和你有直接关系吗?”
简少和被顾景南问的没了面子,干脆也不说话。
两人又变得悄然无声起来。
直到顾景南站起身:“我去看下简未然起来没。”
简少和又随意的问了几句婚礼的具体事宜,然后就示意顾景南可以离开。
而简少和这才朝着餐厅的位置走去。
张叔看见简少和进来后才走到简少和身边重新帮他准备早餐。
“老张,顾景南把之前我名下查封的房子已经还给我了,我记得在巴黎市中心还有一套公寓是吧。”
“对。”张叔应声,并没多问。
“就这几天帮我过户到晚心的名下吧,起码也是我领养回来的孩子,以前没善待这个孩子,结婚了也准备一点嫁妆。”
张叔听见简少和的话微微一愣,但是还是从善如流的应着:“我马上去处理,只是宋小姐在……”
“不需要告诉她,转移到她的名下,等她回到巴黎后再通知她。”简少和交代。
“好。”张叔点点头。
在记忆里先生对宋晚心几乎是淡薄的可以。
那几年,宋晚心彻底被无视的。
就算是离开简家的时候也不曾过问过一句。
可如今……
但张叔并没多想,只是按照简少和的吩咐把宋晚心的事情给办稳妥了。
等简未然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大床上空荡荡的证明了顾景南早就离开了,简未然有些失落,直到主卧室的门被推开头都没抬:“张妈,我起来了。”
“是我。”顾景南走了进来。
简未然一僵:“……”
但是顾景南却不以为意朝着简未然的方向走来:“起来吃早餐和午餐,吃完以后出去看下酒店,菜色你亲自试过,不然免得你当天和我发飙。”
“……”
“明天要去产检完婚礼,秘书会和你确定最后的行程,你看下有什么需要改的。”
“……”
“婚礼的事情都要一一确认过,我不想你留下任何遗憾。”
说着的同时顾景南给简未然穿着衣服,而后就推着她去了洗手间,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她。
简未然才气吼吼的说着:“我说了我不结婚的!”m.χIùmЬ.CǒM
顾景南一句话都不说。
简未然被看的立刻怂了,然后不吭声的低头刷牙,心里不知道腹诽了顾景南这人多少次。
可顾景南却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耐心的等着。
简未然就好像故意和顾景南作对似的,所有的动作比平常慢上许多,她就不信顾景南能在简家和自己耗着不去上班。
更何况还有一个宋晚心。
想起宋晚心简未然的脸色又跟着阴沉了起来。
“你再不下去张妈要重新给你做饭了,你忍心让张妈重新给你做过?”
简未然:“……”
她瞪了一眼顾景南。
这人是真的很懂得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威胁自己,而且每一次都可以拿捏的挤准,上至简少和下至任何一个她在意的人。
有些不情不愿的顶了一句:“你难道不上班吗?”
“老板没有蜜月假,难道婚前放假还不允许?”顾景南老神在在说着:“何况我是老板我说了算,我不上班谁敢说我?”
简未然:“……”
等她跟着顾景南出去的时候,张妈笑眯眯的准备好吃的端了上来。
“你别看着我吃饭,我吃不下。”
顾景南无动于衷。
“你没地方去了吗?客厅呆着也好,为什么要在我边上。”
顾景南仍是不动分毫。
简未然气急败坏的瞪着顾景南的时候猝不及防的被亲了一下:“老实吃饭,不想吃的话我也不介意这点时间陪你做点运动。”
“……”
“医生说七个月以后尽量不进行房事,不代表绝对不行,何况方式有很多种。”顾景南说的慢理斯条的。
听着这人满嘴巴的荤话,简未然脸红的都快滴出血了。
周围的佣人都忍不住掩嘴笑,被简未然瞪了一眼立刻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整个大宅里,就只剩下顾景南和简未然了。
在顾景南霸道的禁锢里简未然一点点的妥协,之前愤恨不已的说这辈子不要再理顾景南,要拉黑这人的话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这就是顾景南。
总可以在你最愤恨的时候让你把所有的愤恨丢下,脑子里只记得这个人的好。
简未然闷声的坐在位置上吃饭。
顾景南很耐心的伺候着,不管简未然是否给自己脸色看都显得不急不躁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人出双入对,随着两人婚期的临近各种各样的报道也越来越热闹起来。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顾景南对记者的态度也好上很多。
基本上记者的问题都是有问必答,在问及简未然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都是一脸的笑意。
看的出即将要为人父的喜悦。
“顾总,简未然如果没怀孕的话您是否就不会和简未然走到今天?”记者的问题不免还显得尖锐。
因为这样的问题大家都跟着激动了起来。
顾景南看着记者的目光沉了沉。
一旁跟着顾景南的简未然都变得紧张了起来,当初她和顾景南结婚确实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后来一切都荒腔走板的变了调。
但事实却不可回避。
可顾景南很淡的开口:“没怀孕,我也会娶简未然,和女朋友修成正果不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记者哗然了一下,就连简未然都微微惊讶,有些不敢相信。
这几天顾景南的表现太好了,好到让她根本找不出任何的问题,他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去哪里也都带着她,根本就没去找过宋晚心。
好几次她想提及宋晚心,但是顾景南却不给机会。
越是这样简未然越是不放心,不安的感觉随着婚期的越来越接近越演越烈。
顾景南太安静,宋晚心更安静。
她太了解宋晚心了,她的安静通常都在酝酿别的阴谋,一个可以让自己翻不了身的阴谋。
记者的问题接二连三的来。
“顾总,这个孩子生完,你们还会再继续生吗?”
“顾总,婚礼的现场会不会格外隆重?”
“顾总,婚礼会对外开放吗?”
简未然的脑子里出现的是各种各样的画面,还有记者不断询问的问题。
最终定格的是顾景南再沉稳不过的声音:“婚礼不会对外开放,我和简未然不是喜欢把自己隐私暴露在外人面前的人,但是顾氏公关部会对外发出新闻通稿。”
顾景南的耐心很好:“至于孩子,看我太太愿意不愿意,愿意的话也许会再生一个女孩。”
场面热热闹闹的。
倒是顾景南对外的那一句“我太太”让简未然说不出的滋味,但是这样更多的是甜蜜,在两人回到车上都没能从之前这样的恍惚里回过神。
“想什么?”顾景南很自然的松开了简未然的手,从车载冰箱里拿了水给简未然:“等下兑点温水,不要直接喝冰水。”
“在想顾总脾气这么差的人,怎么这么耐心的和记者有来有去的。”
“有些事要和大众说,毕竟我和你都是公众人物,说了记者就没追着我们问的意思了。”
简未然也不说话。
顾景南的薄唇动了动,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又想问什么?”
“你这样陪着我是想让我放心吗?”简未然问的直接。
“是。”顾景南也不否认:“对于你任何承诺都不如实际行动来的有用。”
“你能陪我多久?”简未然又问。
“不用很久,只要在法律上,对着云城所有的人让你成了顾太太,那么你就不会胡思乱想。”
“……”
“这样的话就算你真的担心晚心要做什么也无所顾忌,晚心始终都是站在没理的这一方。”这也是这几天来顾景南第一次和简未然提及宋晚心。
简未然转移了话题:“你要带我去哪里现在?”
“看婚纱。”顾景南扫了简未然一眼:“结婚没婚纱怎么可以,难道你不需要去试一下吗?之前的你不喜欢那就重新来过。”
简未然惊讶了:“……”
之前她带着情绪。
但是撇开宋晚心而言,那件婚纱她是真的很喜欢,因为完全出自她的想象,只是在做出那样的事情后她没想到顾景南还能重新再给自己赶一件,尤其是搞定那些心比天高的知名设计师。
顾景南附身轻吻了一下简未然:“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我也会给你最好的。”
车子缓缓的开着。
简未然不再说话,顾景南不着痕迹的牵住简未然的手攥着,而后倚靠在车椅上闭目养神。
而酒店里。
“晚心,你冷静点。”詹姆士看着宋晚心心疼又复杂:“你这样只会伤害到自己。”
“你不要管我,你不要管我。”宋晚心的情绪很激动:“我眼睛真的看不见了,看不见了,一点点都看不见了……”
宋晚心走路都跌跌撞撞的。
就算是再熟悉不过的房间她也接受不了自己看不见的事实,每走一步都会把自己撞的鼻青脸肿的。
詹姆士把宋晚心紧紧的控制在自己势力范围内:“冷静点,晚心。”
这样的力道让宋晚心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一言不发的没点反应。
“等下不是就回去复检了,可以一起问问医生什么情况。”詹姆士在安抚宋晚心:“何况韩医生说了你失明只是暂时的现象,三个月手术以后就会好了。”
“三个月,太长了。”宋晚心摇头。
“晚心,现在这样你为什么还不放弃呢?顾景南真的在意你就不会进行婚礼了,他的婚礼现在照样进行,和简未然每天都在电视面前秀恩爱,你每天看着不难受吗?”
宋晚心手心的拳头攥了起来。
她的表情一脸的阴沉。
“等你的情况稳定了,就跟我回法国好不好!不要再理会顾景南,放弃吧晚心。”
“詹姆士……”宋晚心忽然回过神:“我不会放弃,我也绝对不会输。”
“晚心……”
“我会和你回法国。”宋晚心忽然没头没尾的说着:“我需要你的帮忙,我不会输的,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宋晚心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紧张的牵着詹姆士的手已经没了光芒的眼睛看着詹姆士:“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詹姆士说不上来的情绪:“会,你喜欢的我都会帮你。”
“谢谢你,詹姆士。”宋晚心放下心来。
那低敛下的眉眼藏起了复杂的心思,詹姆士看着宋晚心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一言不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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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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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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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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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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