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尽力克制,却深陷其中。
......
霍扬钦接到电话时,正好从公司加完班回来。浑身的疲倦不是因为工作。
而是在用力抵抗着自己去想起那个人。
实在...太累了。
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他原本习惯性地要挂断。可心底却在期望着,会不会是她。
已经两个星期了,足足14天没有见到夏朝依。
她消失的彻底,就像是从未在这里存在过。
霍扬钦也会恐惧,她是不是已经离开。不辞而别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可是见面,又该说什么呢?
挽留的话,说不出口,伤害她的话,就更是。
“霍扬钦。我是云羡,你快来我家。朝依喝多了。”
一通电话,他从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可挂断以后,他倒是拔起腿就冲了上去。连慢吞吞的电梯都没有等。
进了门,就看见夏朝依醉醺醺的靠在沙发边上笑。
她就...那么开心吗?
开心的是什么呢?终于离开了他,终于获得了自由,还是终于...
霍扬钦不懂。可并不妨碍他的动作。直接将人带离了云羡的房子。出了门,怀中的人就开始不老实了。
“霍扬钦,你怎么会来?”
他倒是想解释,偏偏一张略带微醺的嘴唇凑过来时,他的所有抵抗仿佛石渣般,化作灰烬。
夏朝依常常主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什么壁咚,什么摸头杀,什么戳脸。
这些名词,也不知道她都是从哪里学来。让人摸不清头脑。
不过此时此刻。
她更像是发自内心的一种遵从。
明明酒气肆意,却香甜可口,容易让人上瘾沉醉。
是霍扬钦的回应让她更放肆了。开了门,他想把人直接放回卧室的床上。
可夏朝依两手死死拽着他的脖子,不松手就算了。她还,试图抓着他的领子。将人往自己身上拉。
距离越来越近,浓烈的何止她口中的酒味,还有迷离眼神中失了分寸的柔美。
“霍扬钦。”
她叫得很小声,却瞬间扣入心房的颤动。
霍扬钦拼命忍受着,这近距离的引诱,还真是会要人命的考验。
她的手在他的背上摸索着什么,轻柔划过时,炙热的能将人烫伤。最后,她停在正中间的位置。
忽的,睁开了眼。
似有些晃神,她定睛看着眼前人,“霍扬钦?真的是你吗?”
“是我。”
霍扬钦回答的时候,动了动喉结。
顷刻将她的视线转移到了喉结的地方,她一个仰头,双唇覆在脖颈处。
身下人鼻息吐露时,他的脑袋彻底凌乱了。
“嘶。”
夏朝依哪里会引诱。她所有行为凭心而为。哪怕是现在,也因为难过而狠狠吸住了他。
痛感消失以后,从脖子处传来的,便不再是清醒。
取而代之的,是她忽而张开喘气的小嘴发出的,阵阵轻喘。Χiυmъ.cοΜ
再次用力时,温润触感。
“别闹了。”霍扬钦的声音,像是泡在了蜜缸里。听不出一丝威胁。
而他攥红的双手,也一点点在松懈,一点点传递给他怀中的手臂。让他能更紧地拥抱她。
她不回应任何话语。只专心在做自己的事情。
正当他做好负责的打算,准备往下继续时。怀中的人突然停止了动作,能听见她在小声啜泣。
“怎么了?”
昏暗的房间里,他的心都被哭乱了。
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低下头,尽力看着她的面颊。
夏朝依闭着眼睛,可一滴滴的泪珠从眼角划出来时,他想给自己两个巴掌。
果然,还是太快了吧。
“霍扬钦,我一点也不开心。”
她...不开心?
那为什么在云羡家里时,她笑的那么无忧无虑。让他感到难过。
夏朝依缓缓睁开眼睛,“你生我的气,不见我。我真的一点也不开心。”
“我没有不见你。”霍扬钦冤枉啊。
那天以后,是她旷班两周。也是她不联系自己。怎么到头来变成是他不见她了。
“我好想你。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一个人。可是...”说着,她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眼泪滚落的速度更快了。
霍扬钦静静地听着,心也跟着一点点在柔软下来。
“可是我无论如何都要离开。与其让你难过,还不如我自己一个承受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难过。”他的声音很小。
几不可闻。更何况是醉酒的夏朝依。
她整个人往床头上靠了靠。立了起来,又絮絮叨叨地重复着那些话,可心情却一点点低沉。
随着她情绪的不安,霍扬钦反而没那么消极了。因为他从夏朝依的话里,听见了她的在乎。
于是,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她不言语,只是晃动着脑袋,哭的更伤心。
“无论如何都要走的理由是什么?”
“我不能说。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会离开多久。”
夏朝依吸着鼻子,一双眼睛哭的红肿,“我也想永远陪着你。可是我做不到。”
“做不到...”
听到这三个字时,他是难过的。可又因为夏朝依的一切,让他的难过似乎有了缓解。
其实,他可以等的。
多久都可以。但等的前提,至少要一个理由。哪怕是一个荒唐到极致的理由。
霍扬钦也愿意无条件的相信。
“我不能自私地让你等。沈昕薇是个好...”夏朝依说不出口。
如何都说不出那些违心的话。而她的坚持,成功地让霍扬钦舒展了眉头,露出一个久违的笑意。
轻声说给她,“原来你也有说不出口的话。”
谁知,夏朝依撒娇一般抱住了他,靠在他的肩膀。朝着某个位置,又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他的脖子,总是散发出一种诱人迷离的檀木香。
夏朝依再次,将自己的印记订了上去。又一次得逞,她坏笑着看着霍扬钦道:“不管以后如何,现在,你是我的人。”
说着,又往他的脖子上去。
折磨的人死去活来,不是因为疼,而是...燥郁难耐。
“好了。现在,你是我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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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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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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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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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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