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不知道这是最近的第几次了,老是有人在梦中质问他,而且质问他的那个人,通常是长成秦朝穆的模样。
其实,现在和乔瑜琳的关系如何,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乔瑜琳在上课的时候会陪他一起笑,以前小的时候还会一起哭,乔瑜琳有什么心事一般都会来告诉他,而只要篮球场上有乔瑜琳的身影,他的球技也会突飞猛进。就如同上次他在时光奶茶店亲口所说的,他和乔瑜琳是“好朋友”。
不知何时起,这种关系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为什么在沈菲把乔瑜琳推倒时他是如此的怒不可遏,在秦朝穆公然对乔瑜琳表示关心的时候他却愤然离场?他到底在生气什么?
放假回来的那个晚自习,苏健哲十分的忐忑,他时而在走廊上徘徊,时而张望着旁边那个空缺的位置,可直到晚自习已经打铃了,她还是没来。
窗外下起了雨。秋天的雨是透心凉的,顺着屋檐倾盆而下,拉出绵延细长的敲打声,雨过之处,火红的枫叶纷纷扬扬地散落在地上,就像被遗弃的人,昔日的欢愉皆成过往。
“贾老师,乔瑜琳还没有来。”
“我知道,她去参加国际音乐会去了,这一次机会乔瑜琳同学等了太久。”
“原来是这样啊,只要你没事就好。”苏健哲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下了晚自习,苏健哲连伞都来不及拿,穿着那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赶往了高二教学楼。雨水紧贴着他的衬衫,让他那优美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啊,你快看呐,这长相,这身高,这身材,救命呀!我要沦陷了。”一旁的几个高二的女生有点小鹿乱撞。
“健哲,你这大晚上的跑我们高二教学楼来砸场子不太合适吧?”刘敏雯无奈地苦笑。
“哪有,见笑了,”苏健哲神色平静地说道,“敏雯姐,其实我是来找秦朝穆的。”
“什么,你找他?在学校还是不要伤了和气为好。”
“我们无冤无仇,怎么会呢。麻烦你了,敏雯姐。”
“那...好吧。”说罢,刘敏雯准备转身去叫人,刚走没几步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迟疑了片刻,便立马又回来了。
“你瞧我这记性,是这样的,秦朝穆有事外出了,这几天都不在学校,等他回来了我再通知你吧。”
“秦朝穆这货怎么也没在学校?该不会他也去参加音乐会了吧?算了,别多想。”苏健哲脑海里徘徊了一下,便与刘敏雯告了别。
“瑜琳,这次音乐会你盼望了这么久,我爸好不容易才又帮你积极争取到了一个名额,你怎么看上去有点失落?”秦朝穆看着坐在眼前的乔瑜琳,十分疑惑地问道。wWW.ΧìǔΜЬ.CǒΜ
乔瑜琳许久才把她那看窗外的眼眸收了回来,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没有,就是坐车坐太久有点累了。”
不一会儿,他们走进了音乐会的礼堂。
“国际音乐会的礼堂就是不一样,跟咱学校的篮球场差不多大。”乔瑜琳感慨道。
“是啊,这个比喻十分恰当,但你怎么会第一时间想到篮球场的呢?”秦朝穆很好奇。
“嗯,大概是因为在那儿军训的吧,印象着实令人深刻。”
“接下来,有请著名企业家秦思成之子秦朝穆为我们带来小提琴演奏。”
乔瑜琳看着他眼前的这个少年从容地走上了演出台,他是如此的风度翩翩,风华正茂。紧接着,他缓缓坐下,抚着肩上的小提琴,悠扬的琴声扣人心弦,他的演奏如高山流水般动听,以至于乔瑜琳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任凭这跳动的音符泠泠作响。她开始闭上双眼,享受这典雅的时刻。
台上的少年只是悄悄回头张望了一下沉醉的少女,便又重新完成这极佳的表演。演出结束了,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你做得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你也一样,是一名合格的欣赏者。”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片刻后响亮地击了个掌。
与此同时,在泽雅一中,一幅更为生动的画面就此展开。
“前面那两个同学,给我站住!你们再跑一下试试!”教导主任尖锐的叫喊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怎么办,还跑吗?”罗诗雨有点犹豫了。
“当然,不跑等着他给咱们登记扣分然后请家长吗?算了,分头行动!我加快速度,你往边上闪。”单睿斌当起了指挥官。
“那好吧,斌少你多多保重!”罗诗雨跑进了树林里,在黑夜的庇护下,她很快就把教导主任甩开了。
“唉,现在的孩子真闹心啊,追都追不上。”教导主任喘了几口粗气,拍拍裤子准备离去。
而单睿斌这边就没这么幸运了。单睿斌见教导主任没追上来,便放松了警惕,怎料却一下子扑到了值班的体育老师怀里。
“你好呀,老师。”危急之下,单睿斌友好地向体育老师打招呼。
“我不好,尤其是看到你们两个之后,”体育老师冷笑道,“大半夜的跑得飞快,你是要‘裸奔’吗?”
(半小时前)
“我真的是服了这个泽雅校规了,什么垃圾桶里检查的时候不能有垃圾,必须倒到垃圾站去,男生必须要剪寸头,女生不能留长发,到脖颈那为止......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大堆,还让人怎么活嘛。”单睿斌已经被泽雅传统的校规折磨得身心俱疲。
“怕什么,合理的我们照做,不合理的干嘛这么较真?我爸妈辛辛苦苦把我养大,可不是为了来委曲求全的。”罗诗雨此言一出,单睿斌立刻就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能有如此伟大的见解,高人呐。我原本还以为,你只会演绿茶呢。”
“你会不会说话呀?况且那时候是你求我去的好不好?你再乱说,小心我撅了你舌头!”罗诗雨用尽全部的力气把单睿斌的脑壳摁在墙上,而单睿斌也不反抗,他已经被眼前这个有自己态度的姑娘呆住了。
或许是因为用力过猛吧,罗诗雨头上的发簪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单睿斌刚想弯腰去捡,却又再一次呆住了。他依稀看见了罗诗雨及腰的长发!
“是我不对,不该低看你的,女侠,要不我们拜把子吧。”
罗诗雨的长发在空中漂浮了几下,她逐渐将身子转了过来,眼里闪着狐疑加期待的光。
“这么说,你要跟我义结金兰?”
“为什么不能是做兄弟呢?”单睿斌笑了。
“那好吧,我是兄,你是弟!”罗诗雨的口气毋庸置疑。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兄弟了,斌少。”
“哥,要不咱四处转转?”
罗诗雨和单睿斌的友谊从之前的隔一个中间人到不需要任何外人插手,仅用了一瞬间。静谧的时光里,两人相顾无言,只是越走越近,以至于影子都能拼接在一起。结拜的第一天,就被逮了个正着,可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啊。
“老师,那里有两个异性同学走得有点近,似乎影响不太好。”
“好的,老师知道了,谢谢你的反馈。”
有时候的夜是恬静的,但有时却是危机四伏。小心你的身后,因为很有可能有一只孤狼在凝视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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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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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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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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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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