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韩月娥挣开了乔喜的手,阴阳怪气地说道:“不就是吃点东西嘛!孙大娘都没说什么,还轮到你一个新来的小丫头跟我这儿我多舌!”
韩月娥总算把掌勺的吕婆子熬走了,本以为自个儿可以接替她成为膳堂的掌勺,可却又来了一个乔喜,凭什么她一来就能上灶掌勺?
她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处处找乔喜的麻烦。
乔喜定定地看着韩月娥,气势上丝毫不让,“大娘去账房领明天的采买银子了,那咱们就大娘回来和她分说分说。”
韩月娥闻言,不由得就是一愣。
她仰仗着自个儿资历深,平日里对三个年纪小的颐指气使惯了。
今儿倒是被乔喜将了一军,这一时半会儿的,韩月娥倒是不知应该说些啥了。
正僵持着,孙大娘领了采买粮食的银子回来了,她刚进门就瞅见了韩月娥争抢乔喜手里的两碟子菜。
“你们这是干什么?!”孙大娘脸色不善,一把夺过了俩人手里的盘子。
韩月娥脸上立马堆满了委屈,“大娘,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被乔喜那丫头欺负死了!”
她演技之高,变化之快,看得乔喜目瞪口呆。
孙大娘皱起了眉头,瞥了一眼韩月娥,“哦……”她拉长了音调,沉声道:“真的是这样吗?”
韩月娥点头如捣蒜,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地委屈,“我瞧着还剩了点吃食,不想浪费就寻思拿来吃,可是这丫头却不肯。”
“大娘……”
乔喜想要辩解,可孙大娘却忽然抬起了手,打断了她的话。
孙大娘扭过头,冷着脸看着韩月娥,“怎地?贪小的毛病又犯了?!”
韩月娥闻言,不由得一愣,“大娘,我……”
孙大娘白了韩月娥一眼,冷冷道:“甭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子歪心思,怎么打量着吕大娘不在膳堂了你就能掌勺了?瞧人家喜儿刚来就能上灶掌勺气皮眼胀了!昨天喜儿就已经给我打好招呼了,李先生放课晚往后每天都给他留些午食。”
韩月娥被孙大娘数落了一顿,臊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孙大娘懒得搭理她,拿起了桌上的吃食,对乔喜说道:“这会儿李先生也快来了,菜凉了,你拿去热一热。”她又瞥了一眼韩月娥,拔高了音调道:“往后要是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同大娘讲。”
韩月娥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用力跺了跺脚,扭头走进了里间。
乔喜微微一笑道:“谢谢大娘。”
她热好了饭菜,李君裘也来了膳堂。
大雪一过就快要到冬至了,天儿也越发冷了。
前个儿夜里,李君裘在山上和歹人搏斗时被掐了脖子,原以为只不过是皮外伤,不曾想还伤了气门,冷风一吹他就止不住地咳嗽,人还进膳堂咳嗽声就传进了乔喜的耳中。
“吱嘎”一声。
李君裘推开了膳堂两扇门板,阵阵冷风卷起了地面上薄薄的雪花吹进了膳堂当中。
乔喜刚把午食摆上了桌,一抬头就瞅见了李君裘手握成拳低着嘴巴一个劲儿地咳嗽,她蹙起了眉,迎了过去,“君裘哥,怎么还咳嗽上了?”
李君裘咳红了脸,连连朝乔喜摆手,“不妨事,许是刚刚呛了冷风。”
他不想让乔喜知道他咳嗽的原因,怕她担心,怕她是自责。
乔喜瞧他时而摸摸脖子,心下也有几分猜测,她将筷子递给了李君裘,扭过身去了膳堂后院抱柴火。
她见四下无人,闪身进了空间里。
乔喜记得公寓药箱里有草珊瑚含片,具有消炎止痛的功效,正是有利于李君裘的嗓子。
她特意用研钵将含片磨成粉末,以免现代化的药片引起李君裘的怀疑。
乔喜顺便抱了柴火,刚要回膳堂时,却忽地被韩月娥堵在了门口。
韩月娥冲着乔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站住!”
乔喜极是谦逊地释了一礼,“不知韩娘子有何指教?”
“哼!”韩月娥冷哼了一声。
她在乔喜的面前踱来踱去,一副颐指气使的嚣张,“你少在这里给我惺惺作态,我奉劝你,最好识相点,如若不然,我且叫你见识见识厉害。”
“咚啷”一声,乔喜怀中一块圆润的柴火从她怀抱中掉落。
她弯腰去捡,目光定在了韩月娥走来走去的脚上,她勾起了嘴角,怀中柴火一个接着一个滚落。
“你要是识相的话,赶紧和孙大娘辞去掌勺一职,要不然,我可要你好……啊!”韩月娥还在喋喋不休,稍不留神,一脚踩上了一块圆滚滚的木柴。
乔喜站定,瞠目结舌地看着韩月娥在她的面前来了一个大劈叉。
那姿势……Χiυmъ.cοΜ
乔喜朝着韩月娥竖起了大拇指,“韩娘子好舞艺呀!厉害厉害!”
韩月娥疼得眼泪直流,费了好大的劲这才合拢了双腿,坐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
听见乔喜的话,她猛然抬头,指着乔喜的鼻子咆哮道:“死丫头,你是故意的!”
“你说是便是吧。”乔喜将柴火抱拢在一块儿,笑笑走出了后院。
乔喜回到了膳堂,将抱来的柴火归拢到了一块,见李君裘用好了午食,把事先准备好的草珊瑚药粉拿给了他,“君裘哥,这个给你。”
李君裘从乔喜的手中接过了纸包,打开来顿时一股淡淡的清凉感扑面而来。
他抬眸看向乔喜,“喜儿,这是……”
“我滚下山总是咳嗽,阿娘在镇里请了郎中给我开的药,我方才见你咳得厉害,便想着你也适用。”乔喜扯了个谎,见李君裘并未怀疑,心下舒了一口气,“每日三次,只需取少量药粉含食即可。”
李君裘对乔喜笑了笑,“多谢喜儿妹妹了。”
“嗙”的一声响,打断了乔喜和李君裘的话,他们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韩月娥半弯着身子,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着自个儿的腿。
韩月娥眼神凶狠一瞬不瞬地瞪着乔喜,“乔!喜!”
她紧咬后槽牙,像是要将“乔喜”这两个咬碎了似的。
韩月娥缓缓抬手,指尖止不住地颤抖,“我……我把你赶……赶出书院!赶出书院!”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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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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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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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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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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