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上了眼睛,张虎根本无法知晓这群人究竟是谁打了他,只好色厉内荏的大声怒吼,希望以此来吓退张二狗。
可是张二狗却一脸坚毅,眼眶中虽然还有因为紧张害怕而渗出的泪水,但却无法阻拦他想要报仇的心思。
啪的一声!
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张虎的脸上。
张二狗像是找到了心中被压抑的宣泄口般,疯狂的朝着张虎扇巴掌,扇着扇着,张二狗还大声哭了起来。
张虎都快哭了。
被扇的明明是我,为什么倒像是你受了委屈一样。
李易见状,也不出声安慰,而是继续怂恿道,“看见了没?张虎连是谁扇他都不知道,以后他要是报复,肯定会报复你们所有人,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出了事情大家一起扛。”
“难道就凭张虎一个人,打得过你们十几个人吗?”
这可不一定。
李易方才还凭借着一把戒尺,一手大比兜,生生扇哭了十几个人。
比他更强的张虎,难道就做不到这一点吗?
但如今,张二狗一边哭一边扇张虎耳光,大声发泄着自己心里的委屈。
这般奇特的一幕,着实看呆了众人,
一时间,也将李易方才那仿佛战神降世的一幕彻底忘在了脑后。
终于,有人也忍不住了,起身向张虎而去。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很快,十几个孩子全都起身,在心底鼓足了勇气,来到张虎身边,像流水线一样的,不断递给张虎大比兜的快乐。
“啪、啪、啪……”
李易站在山坡上,看着再也忍受不住这种侮辱的张虎哭成个泪人,心中顿觉无比痛快。
“熊孩子什么的,还是得多揍几下才能老实。”
张德站在李易身后,有些不忍心道,“李易,我们是不是对张虎有点太过分了,他都哭了啊!”
你是忘了当初张虎欺负人时候的模样了啊。
李易有些无奈,这坦克真是一个绝佳的护卫,可就这点不好,太傻了,很容易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智商着急。
不过,真要是智商处在正常线水准,那自己也不好忽悠了。
嗯……还是现在好。
李易解释道:“坦克,不是咱们太过分了,你想想,从头到尾,咱们和张虎打架的时候他哭了吗?”
张德想了想,闷声道,“没有。”
“那不就得了。”
李易如释重负道:“又不是咱们把他打哭,哪里过分了。再说了,张虎跟咱们是死对头,他不哭,难道要你哭吗?”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张德摇了摇脑袋,道:“我不哭,那还是他哭比较好。”
“对,咱们都不哭,就看着张虎哭。”
忽悠完张德,李易笑呵呵的看着那群扇张虎扇上瘾了的孩童。
算算时间,先生也快要回来了。
李易这才拍了拍手,大喊道,“行了,仇你们也报完了,赶紧滚回学堂里坐好,我要给张虎松绑了。”wWW.ΧìǔΜЬ.CǒΜ
终于结束了……
早已经被扇成了个猪头的张虎痛哭流涕,只感觉此时的李易就像是传说中来救他的大救星。
众人一听,顿时作鸟兽散,飞快的跑回学堂中坐好,一刻也不敢耽搁。
松开张虎,还未待李易开口安慰,后者便大哭出声,往日里凶狠的形象瞬间分崩离析,哭着喊着往家里跑去。
“爹,娘……”
“啧,玻璃心。”
看着掩面逃走的张虎,李易也很是无奈,这些小屁孩儿作恶的时候,咋就不想想以后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呢?
纯粹的邪恶,倒还一碰就碎。
你说你碎就碎吧,居然还玩告家长那套。
罢了,告去吧,正好有理由不用跟这帮熊孩子待在一起。
李易心中毫无惧意,反正老爹和侯三去了泾阳县中,哪怕时间再快,也得明天下午才能回来,张虎要是想带着他爹过来找麻烦,正好拉着学堂先生当挡箭牌。
唐代的学堂中没有桌椅,有的,只是一张长长的案牍还有草席。
先生在前面讲授文章,他们这些做学生的,则是老老实实的跪坐在下面听讲,张口之乎者也,闭口也者乎之,让人听了,就头昏脑涨,昏昏欲睡。
过了一会儿,正在发愁以后该怎么从课堂里逃走的李易没能等来张虎的爹,却反而是之前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先生,神色匆匆的自下河村归来。
夫子姓崔,据传和身为五姓七望之一的清河崔氏有些许关系,年近古稀,早已经头发花白,当初的张财主也是费了好大力气,这才将这位有些名气的夫子请了过来。
崔夫子脸色有些难看,只是匆匆扫了一眼讲台下坐着的学生,看到张虎的座位空着,微微一愣。
不过却并未说些什么,而是正襟危坐在讲台上,朗声道,
“今日,我们讲《中庸》……”
烈日当空。
时间就在崔夫子那一声声的之乎者也中缓缓走过,终于,当崔夫子有些意犹未尽的结束讲课之后,李易猛然间从瞌睡中惊醒,下巴猛然磕在桌案之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李易心虚的抬头看去,却是恰好正对上前者那有些无奈的目光。
还是那副模样……
摇了摇头,崔夫子轻咳一声后,缓缓说道:“今日,是为师教导你们的最后一课。从明天开始,我就要随张财主一家南下了。”
“什么?”
一众孩童纷纷诧异起来。
“陇右道今年发了蝗灾,颗粒无收,导致长安城内的粮价水涨船高,张财主饲养的鸡鸭因此入不敷出,只能折价贱卖,方才跟我说,他已经打算将家中财产变卖,折换成金银,准备前往南方寻找出路。”崔夫子眉宇间的愁容毫不掩饰。
平日里,崔夫子所收束脩极少,生活中的绝大部分筹资都要靠张财主供给。如今张财主要前往南方谋求生路,崔夫子本就是张财主为自家傻儿子请的先生,自然要跟他一起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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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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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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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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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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