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刚才看日报学的。夫君拿着裙子这是在做什么呢?”她心里十分嫌弃,脸上只能保持干笑,这和谐的表面可得维持,否则被人看到又是一顿搬弄是非。
他一抬眉眼,勾勾手指,示意她走过去。
“你过来看看。”
糟了,该不会被发现了吧?花沫心里咯噔一声,脑子空白了几秒,又迅速冷静下来。不对,就算被他发现,他肯定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怕什么呢?
可想起昨晚的亲密接触,对着这张跟现代“前夫”一样的脸,花沫难免心有余悸。她慢慢挪动步子,刚靠近,却被他头一低,拉到身边咬了一句耳朵。
“这内里衬衣这么大,可不像夫人的尺寸啊。”
羞怒上头,她把裙子扯过来,竟然摸到手机还在,太好了!她控制住自己不要黑脸,暗讽道:“夫君眼神不好,多吃点大力金刚丸吧,尽量全身都补补。”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对这种衣冠禽兽要保持一颗平常心。
“放心,该有的东西还在。”赫卿弦垂下空荡荡的指尖,饶有意味地丢下一句就走了。
花沫心里翻过无数个白眼,来不及鄙视这个欠揍的背影,现在立刻,回到房间开机才是最要紧的!
“小兰,我中午要睡两个时辰,不要进房哦。”
“好的少夫人,我让下人们别来打搅你。”
听到关门声,花沫扯下被子环顾了四周,嗯,安全。确认没人之后,她翻过身趴在床上,拿被子盖过头,偷偷摸摸地翻出宝贝手机。
毫无惊喜地,新的信息加载不出来,信号也依旧是一格都没有,她还是不死心地给婷婷和花师奶拨了两通电话,而那头只能回复“嘟嘟嘟”的忙音。两次在房间里开机都是显示无信号,说明不可以在这个位置再尝试了,不然也是浪费电量。
花沫挠挠头,看来之后得试一试出去别的地方找信号。哪怕稍微有点网络,她都能搜索一下“穿到古代怎么办”、“没有信号怎么办”这种傻问题,找找自救的法子。现在只可以毫无头绪地划着屏幕,试图找点有用的信息。
作为一个外贸业务员,她手机里最多的是报价表和销售技巧话术,这两样是赚钱必备的工具。但是放到古代,又能帮到她什么呢?
“啪”,她拍了拍脑门,直起上半身坐着,傻了吗?从古到今,人脉和钱都是万能的啊!
有了人脉,就能赚钱;有了启动资金,就能先逃出这个深宅大院,再好好研究回到现代的方法!重燃起一丝希望,花沫点开那本封面金灿灿的《销售高手来过招》。
嗷呜,等着吧,金牌业务员要上线了。
关于如何在古代积累人脉和资金,花沫主要安排了以下几点套路。
第一招,立好人设。
对于这点,她可以称得上是老油条了。
不得不说,从小到大,她都很会察言观色,自问能见人说人话,该沉默的时候也绝不多说一句。毕竟,立一个人畜无害的人设,才能及时按灭花师奶的怒火,才能赢取老板和客户对她的信任。
披着一张羊皮,最容易让人放下戒备心。
但由于没有原身的记忆,花沫无从推断原身之前会给人留下什么印象。回忆一下自己从昨晚到现在的行为,除了在赫卿弦面前暴露了真面目,除了在迎亲的时候给广大观众制造了话题,除了因为吃醋而恶意满满的向家表妹,除了日报上登的“丑闻”让公婆头疼……
咳咳,那,那啥,起码在丫鬟家丁们心里的形象应该还算可以?好吧,先建立扎实的群众基础,笼络他们的心,其他的只能另找机会补救。
挽回形象的事的确让花沫有点脑瓜疼,偏偏此时又听见屋里传来推门声。她把手机塞到枕头下,伸出脑袋,余光一瞥,怎么又是他。
不敲门,真是没素质。“你进来干嘛?”她咽下一口唾沫,警惕地盯着赫卿弦。
来者不以为意,一撩袍子坐在茶桌旁,斟了一杯:“听说,这是我们的房间。难不成我进来还得提前三天通知你?”
她刚要反驳,转念一想,算了,好歹是人家的地盘,美女不跟丑男斗。缩缩鼻子,把话吞回肚子里。
“怎么,不顶嘴了?”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嗤笑道,“这可不像你啊。”
不听不听,乌龟念经,花沫扯过被子掩着脸。
赫卿弦是不较真,自家夫人爱生闷气,倒也勉强算得上是情趣的一种吧,无所谓。甩甩衣袖,他在屋里踱着步子。
“这段时间先在府里待着,明天上午跟娘亲品茶刺绣。”
“……”一鼓气涌上了花沫的心头。
“下午何伯给你介绍府内的事务,多少都是要学着点的。”
“……”到气管了。
“晚上你最好做些运动。方才看你背影有些厚重了。”
“……喂!”这口气,她是憋不住了。揭开被褥跳下床,反正现在没有其他人,不用维护形象。
“当我是小学生吗?德智体美劳,一天到晚安排得明明白白!我难道没有自由的吗?”俗话说,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无视炸开的某花,他继续他的气定神闲:“夫人,你的自由,该不会是指无所事事睡大觉吧?”
从喉咙里翻出一声冷哼,被说中又如何?反正她就是不要被他压制!
显然,对待顽固分子,硬碰硬这招是不行的,比如他昨夜淤青的眼圈就很能说明问题。
“听着,我不是为难你。”这回他尝试走的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温情路线,“你想想你初到夫家就闹了笑话,以后要想有立足之地,你觉得应当怎么做?”
“……”原本紧咬的牙关放松了些。
“不得先做好这些基本的事情,挽回你的形象?”
“……”这个人虽然很吵,但是怎么也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现在已经给你指了一条活路,走不走,你自己决定。”
“……”花沫心里自我安慰着,扮演一段时间的小学生除了有点丢人,好像也没其他损失。她头一摆,不屑地答道:“走就走。”
赫卿弦看着她光脚站在地上,这个女人,硬是要反抗两下才听话。他朝她走近了两步,引得她一脸防备地双手交叉护在胸前。
“你、你离我远点。”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只是勉强答应了每天上课,并没有让他走过来啊。
他弯身凑近她耳边暧昧地轻声道:“还有一点,今晚同床。”
“不可能!”救命,是谁说他们古代人封建保守的?这才大中午就开始污了。
从她瞪大的眼珠子,赫卿弦已经看出了她一系列心理活动:
震惊—害怕—愤怒—鄙视!
他淡淡地扬眉:“你想要整个良城都晓得我们夫妻不和,分房睡?”
“……”
“还是在这屋里多铺一张床,让爹娘起疑心?”为了避免被她以后说趁人之危,昨晚他坐在椅子上睡得是腰酸背痛。m.χIùmЬ.CǒM
“……”
“只是单纯同床睡觉,不碰你。还是那句话,我对你没兴趣。”
“……”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男人大丈夫,希望你真的说话算话。”
他拉开距离,转身回到桌子前,轻抿了一口茶:“那是自然。”
瞪着赫卿弦无赖的背影,她心里辱骂了几十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她没有穿越成仗剑走天涯的潇洒女侠,也没有穿越成皇家娇滴滴的公主格格,眼下,她只能卧薪尝胆,先当个遵守三从四德的小媳妇了。
可……可他要是还像昨晚那样,冠冕堂皇地找理由在床上压她,她不就很吃亏?不行,委屈归委屈,小媳妇也得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是君子,就跟我约法三章。”她大步走到他的背后,敲敲肩膀。
“哦?”花招还挺多,他放下茶杯,“展开说说。”
“第一,不能霸王硬上弓,任何情况都不可以。”
“行。”就这?
“第二”,她摸摸被无言敲得隐隐作痛的脖子,还有些后怕,“那个黑衣人,以后不能再敲晕我。”
“无言。”他薄唇微启,那股黑旋风又刮进了屋里,完全让人看不清是从哪里刮进来的。
“少主。”提剑的人握拳行礼,发现花沫也在,礼貌性地问候,“少夫人。”
她又呆住了:“你、你会走路吗?还是只能、只能飞?”怎么每次都像一只大鹰那样突然出现,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无言,以后不用再敲晕少夫人了。还有,动静小一点。”赫卿弦两手环抱在胸前,懒懒地吩咐道。
“是。”无言意识到自己之前吓到花沫,转向她,“抱歉,少夫人”
“……嗯。”花沫撇嘴应了一声,那啥,她可不是小气哈,只是爆头之仇也需要点时间释怀。
赫卿弦抬头示意:“退下吧。”
“是。”黑衣少年朝两人行了个礼,终于像个正常人一样地走出了房间。
赫卿弦朝她竖起一根手指:“还有一章,说吧。”
“没想好,你先欠着吧。”花沫眼珠子转了转,回到床上拉过棉被,舒服地接着躺平。她才不把话说死呢,得留点筹码在手。
“行。”他当然想到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也不急着戳穿,“那你休息吧。”
关了房门,想起她刚才把被子往上扯,下半身露出的蹄子,他眯了眯眼,到侧厅里找到正在擦拭花瓶的小兰。
“少爷,有什么要做的吗?”
“小兰,再去备一床长点的被子吧。”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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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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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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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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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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