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请员工去“柔柔”饭店吃饭(240元),之后领大家去“后海湾歌厅”唱歌(80元)。
在十月份余下的几天,老马在大兴招聘的姜春雨、义顺招聘的贺佳前来报到。
更让人惊喜的是,前几天去县医院游说的那位实习医生方德刚,终于想通了,也来办事处报到。
又对他们三人培训了一整天。原本招聘小方是想让他担起县内的业务,现在头台镇人员空缺,便让他先去头台镇市场去锻炼锻炼。
10月31日中午与肇州老崔一起包车回公司返款。
第二天上午返了45箱货款,10月份回款凑齐了100箱。
下午去道里区办事处看老领导金学希,哥几个出来打了几杆台球。
金子也是台球高手,他与大老王的水平不相上下,与他打了三杆,以1:2落败。
11月2日上午回公司报账。之后与金学希、崔凯这两位老领导及下属众兄弟:王麟禹、崔立成、李默、明序、万军去女王KTV找了一个包房,密谋策划如何施压迫使老白下野。
要说这三株哈分公司的内部纷争,得从两年半前的哈分公司创建时说起。
1994年年初三株集团在哈尔滨刚建分公司时,只有两三名业务人员,其中有哈船院原学生会干部88级的包大铁(去年我入职时,是哈分公司经理,后被调到省战区指挥部任副总);有南京林大毕业分到哈松花江拖拉机厂任车间质验员,大我五六岁的老白。
他们在哈分公司天天出去发报纸,默默耕耘了半年后,市场迎来爆发。
于是在94年10月份,哈分司开始了第一次大规模招聘,这些人被称作黄埔一期。那批总共招了八人,也有人管他们叫八大金刚。
这八人中有现任广西玉林分公司经理熊英、现任大庆分公司经理祖玉祥、现任生态美化妆品哈分公司经理老黄、现任赋新康哈分公司经理邱岳巍,还有我的前后两任领导崔凯、金学希。
比我早三个月入职的王麟禹他们那批的七位执行经理被称为黄埔二期。
其中有研究生毕业现在任绥化分公司经理的老段、鹤岗分公司经理的姜维武、之前江南片区经理李忠光等人。
我们这批的六个人被称为黄埔三期,除了赵长锐任哈分公司经理助理,其余的几位都任各办事处主任。而我们这批的孙越成是最早的哈分公司元老级人物包大铁的同寝室兄弟。
肇州办主任崔立成他们那批是在我那批之后的两个月招的,他们这“黄埔四期”有十三人,人称“十三太保“。
这第四期的人进公司时,正赶上公司向外拓展市场时期,因此大多做了周边各办事处主任。
能力突出一点的尤学勤现在为“赋新康”哈分公司流通渠道部经理;高仲诚为“赋新康”哈分公司医院渠道部经理;单学明为“生态美”化妆品哈分公司流通渠道部经理……
而这四批人中,还存在一个“松拖帮”,老白是松花江拖拉机厂第一个招到三株的,随后松拖的工会干部邱岳巍、金学希随第一批大规模招聘一起进了三株公司。
再之后第四批的张建伍也是松拖车间的质检员。崔立成是设备处的采购员,崔与金学希关系好,他来三株公司就是投奔金学希来的。
而在一年前我刚到三株哈分公司时,包大铁是哈分公司副经理,老白、邱岳巍是绥化片区的正副经理,崔凯是三肇片区经理、金学希是呼兰巴木通片区经理,老祖是松花江南片区经理。
老白、小邱这对搭档自不用说。崔凯与金学希虽不在一个片区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经常上街买同款衣服,月末回款时也是同进同退,完成一样的回款数量。
之后我们这二、三、四批的执行经理们分别被分到这几大片区。这又形成了绥化帮、三肇帮、呼兰巴木通帮、松花江南帮。
尤其是崔凯被从三肇调走后,我们这几个兄弟被金学希接管,兄弟的兄弟自然是自家弟兄,我们这两片区合二为一变为松花江北地区后,众兄弟们更是经常在一起聚会。
在一年前绥化片区的老白、小邱组合被提为哈分公司的正、副经理,而之后松花江南片区的老祖也被提为大庆分公司经理。
唯独剩下了仍是片区经理的崔凯、金学希,随着崔凯被调到省战区指挥部做经理助理,仅剩下金学希一个人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每次回公司开会,我们这些崔凯、金子的下属明显感觉不一样,在公司更是谨小慎微,生怕说错一句话。
而那些绥化帮的兄弟们回来,生龙活虎如同回家一样,白、邱对他们的态度更像是对自家兄弟。
巧的是,半年前新到任的黑省战区指挥部皮总,非常欣赏金学希工作细致、认真务实的工作作风,也曾一直把金学希当作老白哈分公司老总位置的替补人选。
老白这一年的哈分公司老总位子坐得如履薄冰,不过他工作也很扎实,虽经历几次黄牌警告,仍屹立不倒。
而金学希几个月前也从片区经理位置下来,被安排到了市内市场部经理。
在这一次全省大会召开前夕,金学希、崔凯又嗅到了老白危机的信号,便借机召集众兄弟,密谋扳倒老白。
这才有了前面那一幕,而主要撺掇这次密会的一个关键人是明序,他也是小邱、崔凯、金子他们第一批的。
明序平时吊儿郎当,业务能力不突出,现在也只是宾县办事处主任,老白看不上他,经常大会小会点名批评他。
他这次已预感到老白要拿他开刀,便积极撺掇崔、金密谋开会。
KTV上午一般情况下不营业,我们在包房里要了一壶茶。金学希先点头示意让明序发言……
会议的主要内容是,“让哥几个暂不回款,我们几个办事处占周边办事处销量的近三分之一,金学希自己则把控着市区几个办事处,这样可以使老白完不成哈分公司的销量任务,让省战区的皮总拿下老白有充分理由。”
但问题是,公司早已将每个月的任务指标细分到各个办事处,如果谁不完成任务,先拿下的就是我们。
所以大家讨论来讨论去,也没讨论出个结果,因为即使我们几个舍身不完成任务,老白的嫡系部队也会超额完成,况且哈市内的各办事处也不都听金子的。
最后大家在KTV聊了一上午,喝了两壶茶,也没聊出什么结果,万军去结了账(三百元)。ωωω.χΙυΜЬ.Cǒm
下午与立成去红博地下商场买了双皮鞋(150元)、一件衬衫(50元)。
晚上兄弟们一起参加了金子婚礼的答谢宴,每个兄弟包了三百元红包。
第二天晚上回公司报到,入住电信招待所。晚上各分公司开了筹备会。
11月4日在省图书馆礼堂召开了“三株公司黑龙江省秋季战役总结暨冬季战役动员会”。
下午公布了处罚名单。尚志办李忠光、巴彦办小尚、双城办孙越成、宾县办明序分别被从办事处主任职位拿下来。
第二天上午传达了“10.28北京会议精神”。
下午、晚上各公司汇报讨论。晚上每个办事处主任立下军令状,我们肇源办定的本月任务销量是140箱。
第三天上午各办事处继续讨论,各公司经理分别进行答疑。
下午“省战区冬季战役动员大会”圆满闭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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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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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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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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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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