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钱仲书的《人兽鬼》、《猫》。
7月27日
好无聊
长长的夏日好无聊啊,前几天天闷热,什么也干不了,看不进书。
这两天天凉快了,但仍觉得无所事事,而且在屋中越坐越累,浑身像散了架似的。
看来人真该有个计划,心中该有个理想、奋斗目标,这样心中总有个不灭的希望,人活着才有意义,否则真无异于行尸走肉。
这样闲着真是太无聊了,人还是该有点事做,而且日渐感到与人交流思想情感的重要,人要是与世隔绝,不问世事,那将是多么悲哀呀!Χiυmъ.cοΜ
看来人还需要有些朋友、同学、同事的,这样天天与人打交道,交流交流才不会寂寞。
大概因为好几年没过假期了。过去还总觉得假期挺有趣,想最后再品味品味,没想到这么难受,看来我注定是个不甘寂寞的人。
明早该早点儿起床,去江边转转走走,找地方跳跳舞,别总这么闷在家里了。
7月29日
取款
今天算是我单日携款最多的一天了。
上午去哈财政证券中心提出了5600元人民币,下午又去顾乡储蓄所取回来944元,单日累计提款六七千元。
记得过去我一次携款最多的一次是,去结回“蒙尼坦”奇妙换肤霜的广告费4500元。
再就是几个月前交电话出装费的3500元,及几年前买彩电的2600元,相信以后携巨款的日子也不会少。
7月30日
付六回哈
下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竟是付六从大庆打过来的,说一会儿回校。
我让他到哈站后,再来一个电话。晚上七点多付六到哈站,我们约好到校正门碰头。
我先骑车回校,看看学校有没有住的地方,如果没有,就只能把付六接到家里来了。
一舍在施工,126寝马老大正在屋里,他已回来十天了,张四已于昨晚回来。
与老大一起去学校正门,付六已经到了,还是老样子。
大家一起回到126寝,张四已回来了。多日未见大家一顿神聊,与中文系的姜海涛(分到人民日报社驻哈办)、安百林(分到省司法厅)聊得甚是投缘。
把付六安顿好后,便告辞回家,让他们哥仨个明天来家里,请他们吃顿饭。
7月31日
小酌一顿
上午九点多,老大、老四、老六过来了。还没坐稳,就接到高中同学陈伟国的电话,要过来看看,那好一起来吧。
几个人见面唠了一会儿,我见没什么话题,便支上桌子打麻将。老大不会,坐在我后面,付六打得还可以,张四也就是会玩。
陈伟国打得一般却不甘寂寞,一通乱讲,结果他输得最多(扑克牌)。
老大给老七打了个传呼,开饭前付六又传了他一遍,可老七就是不回话,没办法只好开饭。
老爷子陪坐与哥几个唠起了哈师大……
老爸1959年-1963年在哈师大数学系就读,曾是班级团支书。
期间因成绩优异,正赶上哈工大在全国各高校数学系抽调优秀生组成计算机专业(而当年的哈工大是建国后第一批六所重点院校之一,是当时的工科第一),老爸被抽调到哈工大学了两年,后来专业解散,又回到师大,这边的课也落下了……
分配时只是去了平房哈飞的教育科,因离家远后调入现在的哈仪表机床厂(现在的锻压机床厂)。
七十年代初,因老爹字写得好,文笔也不错,被公安局抽调到了“清查办”干了四五年,而当时全市公安系统仅有父亲一位本科生,如果不是因家庭历史原因未被留在公安局,现在至少也该是分局领导级别了……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但面对失意、挫折,我们是自暴自弃,还是坦然面对迎接挑战呢?
喝到下午两点多,八个菜已全部见底,七瓶啤酒也进了肚,张四又喝晕了。
我们四个人又开始玩扑克,打了会儿“三打一”。
因大哥去火车站买票,我说不上得去送站,便草草收场。
一会儿大哥从火车站回来,买回来明晚18次的硬卧,见今天大哥走不成了。
下午未玩尽兴的我便张罗打麻将。开始老娘是牌架子(不算输赢),老爸、大哥输,只有我赢。
后来老大讲了两把“吃差扣听、站着炮、出手炮”,妹妹上来又摸了个宝,一下子又输回去了,虽然我后来一度连和了三把,但架不住老爷子总摸宝又输了回去……
夜里做了两个梦。其中一个是:
在教室里全年级同学都在听课,我来晚了,见小迟在前面,我便径直走过去,坐在她身后。当时大个在我后面。
下课后她扭头看见我,用羞答答的语气对我说:‘‘哎!陈光,你有没有花卉养殖方面的书?借我看看”。
我顿时乐晕了头,也没顾及“大个”那嫉妒的眼光,忙说:“有,有,我有两本花卉养殖的书,明天我就给你带来!”
她笑了笑:“明天休息”。
我也乐了:“瞧我这脑袋”。
我们一起走出教室,她似乎说了一句:“以后有关花卉方面的知识,得向你请教……”再就记不清了。
另一个梦是,毕业前我遇到一个好像是八九级的研究生,他提起了小迟,说“现在哪个,哪个,有两三个研究生正在追求迟杰……”
我很吃惊地问:“是董业吗?”
“他俩早结束了”。
我心下甚是惊喜,看来她没有过早地把自己托付给谁。我不必担心,我和那几个研究生仍处在同样的位置上,我仍有机会……
醒来后越发想念她了,大概这两天她就该回来了。
8月1日
蒋芬来电话咨询报到事项。
8月2日
再聚
上午刘七打来电话,告诉了他现在公司的电话,并说刘三给他去了封信,信中说“现在得从基层干起,先去个实习厂实习半年……”,刘七则正忙着贷款。
下午王伟来个电话,说中午张四、付六去他那儿了,要晚上再聚一次。
晚上回校与付六、张四、还有中文一哥们打扑克。
忽然进了一女孩,呵,好漂亮,瞅着特有魅力,大约身高有1.65米左右,她过来借磁带。后来打听是中文系的,毕业分到了13中来报到。
晚上六点多王伟来了,大家又一阵寒暄,哥四个一起去了绅士酒店。
上次离校前在寝室的最后一顿酒,也是我们四个。坐定后,要了几个小菜便开喝。
大老王已经工作(旅游局下属的海外国际旅游公司),这几天忙着给游客办出国旅游护照。
他们看来不错,挺赚钱,如果有团,他当导游,没团则为管理人员。看来他这工作不仅名声好,还有实惠。
我和张四只是有点儿小实惠。去大学的那几个也只是名声好,太清贫。
王伟要给朱五问问当导游的事。一人喝了一瓶零一杯,十元正好,老板还赏了个菜,看来下回还得来这儿。
出来后,哥几个又连杆打了三杆台球,我和王伟以2:1击败张四、付六。王伟这哥们不错,以后得常联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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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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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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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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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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