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三弟,别跟他们吵了,咱们的地笼进鱼了,赶紧拉上来。”
要不是他抱着妹妹,早就自己动手了。
田二条和田三万见地笼里面水花四溅,也十分开心,于是,连忙上前把地笼拉了上来…
地笼刚出了水面,就看见里面装满了肥美的大鲤鱼,足足五六条那么多。
“哗!好多鱼啊!”
三兄弟双眼冒着绿光,连忙拿过木桶,装了一点水,把里面的鱼全部捉了出来,足足装了半桶。
其他几个地笼也进了不少鱼,加起来满满的一桶鱼,三兄弟高兴坏了,这下终于可以吐气扬眉,不给别人笑话了。
石头和几个小孩儿看见这一幕,既羡慕又嫉妒。
“傻子,这么多的鱼,你们也吃不完,见者有份,分我们一条鱼尝尝鲜吧。”
“就是就是,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有好东西,应该互相分享。”
田二条怒了,对着他们骂道:“你们的脸可真大,口口声声骂别人是傻子,还想要好处,这些鱼我们就算吃不完,拿去喂狗,也不给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人吃。”
“我不是傻子。”田三万也气呼呼的说道。
娘亲说了,他不傻,他只是没有别人聪明而已。
骂完之后,他们抬着木桶,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石头和几个小孩儿被骂得狗血淋头,他们心中嫉妒极了,连牛都不放了,准备骑上牛背回家找地笼过来河边装鱼,谁知道,刚爬上牛背,又被牛甩了下来,刚爬上去,又被牛甩了下来,就这样子,反反复复好几次,他们是怎么样都骑不上牛背。
“真是撞鬼了,以前天天骑牛都没事,今天怎么骑不上去了?”
“是啊,我们家的母牛以前很温顺的,今天怎么脾气这么暴躁?”
他们以前天天都是骑着牛出来吃草,然后又骑牛回家,都成了一种习惯。
今天很奇怪。
凡是刚才骂过田家兄弟的小孩子,他们家的牛都集体得了狂躁症,齐齐不给小主人骑上去,最后,他们只好无奈的牵着牛回家了,等他们找来地笼放在河边,不但没有装到鱼,还装了满地笼的水蛇,把他们吓得连地笼都不要了,哇哇大哭着回家找爹娘去了。
…
田大牛好不容易把小儿子哄睡了,就拿着菜刀,准备杀了家里唯一的老母鸡,炖汤给媳妇补充营养。
毕竟媳妇吃好了,两个小娃儿才有奶吃。
可是他在院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老母鸡,觉得很奇怪,昨天晚上傍晚的时候,他明明把母鸡抱回鸡窝的,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呢?
“咯咯咯…!”
站在院子门口,不停的叫着老母鸡,他以为母鸡到外面找虫子吃去了。
可是叫了半天,还是没有母鸡的影子,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找的时候,田三万抱着妹妹,田一筒和田二条抬着木桶回来了,远远的,就兴奋的喊道…ωωω.χΙυΜЬ.Cǒm
“爹,爹,我们捉了很多鱼。”
田大牛还以为听错了,他们家的地笼可是从来没有进过鱼的。
“爹,是真的,很多鱼。”这时,田一筒已经来到他面前。
田大牛看着木桶里活蹦乱跳的大肥鱼,开心得不得了,连母鸡都忘记找了,屁颠屁颠跑进厨房,拿了砧板和刀出来,准备杀鱼。
“太好了,原本还愁着你娘没有营养补充,供不出奶水给两个小娃儿喝,这下好了,这么多的鱼,够你娘吃一阵子了。”
“你们先杀鱼,爹先去把锅洗干净,一会儿就可以煎鱼了,呵呵呵…!”
这么多的鱼,一下子吃不完,时间长了肯定会臭,如果把鱼煎干,放多久都不会有问题。
“好!”
三兄弟兴高采烈的在院子忙活起来。
这是他们生平第一次捉到这么多鱼,实在是太兴奋了。
村里有个二癞子,三十多岁,是个光棍,爹早逝,只剩下一个老娘,母子相依为命,他平常好吃懒做又好色,不是偷鸡摸狗就是喜欢扒寡妇的窗口,邻居们都很讨厌他,昨天晚上他趁着田大娘生娃的时候,偷偷摸进田家,偷了他们家唯一的老母鸡。
这不,他一大早馋得不行,就起床杀鸡开荤。
不料,拔完鸡毛才发现,家里没有姜葱,当地有个习惯,吃鸡的绝配是姜葱,没有姜葱就没有灵魂。
于是,他来不及给鸡开膛破肚,就急忙跑出去,准备去邻居菜园偷些姜葱回来蘸着吃。
他前脚刚走,趴在木盆里被褪光鸡毛的老母鸡,突然顽强的站了起来,挺着鲜血淋漓的脖子,摇摇晃晃往门外走了出去…
老母鸡熟门熟路,一路穿过几条小巷,跑回田家,咯咯叫着跑回自己的老巢。
“爹,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快看看,那是什么东西?“正在帮忙杀鱼的田四杠一抬头,看见一只丑东西跑进来,立马惊悚的喊起来。
父子几人抬头一看…
只见院子跑进一只像鸡的物种,全身光秃秃,身上没有一根毛,怎么看怎么怪异,而且,脖子上还渗着鲜血,一看,就是刚从刑场里逃跑出来的死囚犯。
“这是鸡吗?怎么身上一根毛都没有?还跑到我们鸡窝去了?”
父子五人眼巴巴的看着这只奇怪的物种跑进了鸡窝,惊讶得不得了,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查看…
“爹,不对劲啊,它好像是我们家的老母鸡,你看看它的脚趾,断了一截,就是去年被老鼠咬掉的。”田一筒最先发现端倪。
“对,就是我们家的老母鸡,难怪会跑回鸡窝,这是谁干的缺德事,居然把毛都拔光了。”田铁牛很震惊。
田一筒:“还用说,肯定是有人偷了我们家的鸡,没杀死,它又跑回来了呗。”
“难怪早上我找不到母鸡,原来被偷了。”田大牛恍然大悟。
就在这时,二癞子在门口探头探脑。
原来,他偷了姜葱回家之后才发现鸡不见,一问老娘,才知道鸡还没有杀死,自己跑了。
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气的他把老娘大骂一顿。
“你这个老东西,看见鸡跑了,也不知道捉回来,真是白养你了。”
老阮氏哭着乞求:“儿啊!求求你不要再做偷鸡摸狗的事了,邻居们都恨死把我们了,你让娘亲怎么出去见人?”
“那你去死好了,省得拖累我。”
二癞子越想越冒火,忙了那么久,连口鸡肉都没捞上,实在是不甘心。
于是,他悄咪咪来到田家门口观察,果然发现老母鸡回家了,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马气势汹汹冲进去,扯开喉咙,使劲的骂道…
“好你个田大牛,居然敢偷我家的鸡,快点还给我,不然老子揍死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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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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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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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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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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