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大人!……小姐被盗贼抓走了!”
茗烟一脸惶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
“什么?!”夏侯琰吓了一跳。
“小姐……小姐……不在房里!我到处都找过了,也找不到小姐!……”茗烟快哭了。
夏侯琰二话不说,一路小跑来到夏侯惜的房里。
“囡囡!”
无人应答。夏侯惜的房里空无一人。
夏侯琰一时间失了理智。他夏侯司战,一生勇武刚毅,临危不乱,唯独这宝贝女儿,是他的心头肉啊!
夏侯琰急得来回踱步。突然,他瞥到了书桌上的一封信。想必是那盗贼以女儿相要挟,跟他谈条件。他急忙展开,神色却渐渐由紧张变成了无奈。
“爹,我去找天下第一剑了。不用担心我,女儿会将宝剑与如意郎君一并给您带回来。”
夏侯琰气结。
他早知女儿性子任性刚烈,却不分青红皂白将她禁足,哎,也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啊。
“来人!即日起,调动所有人马全力搜寻小姐!必须找到!不准有任何闪失!”
“是!”
身后的侍卫退出房间后,夏侯惜看着女儿的信,长叹一口气:“傻囡囡,回来吧。天下第一剑,只是个传说啊……”
而此时的夏侯惜,早已扛着一大袋武器,炸药和黄金溜出了长安城。
哎,那日柳伯伯的公子来到家里,爹非要她和对方坐下好好谈谈。
这个柳公子,她早在爹的聚贤大会上见识过了,满口之乎者也,纸上谈兵,迂腐至极。
不过来者是客,她决定好好会会他。
“这里这么多兵器,公子随便挑一把,武一段看看吧。”夏侯惜抱着胸,看着兵器房里的兵器说。
那柳公子一脸尴尬:“在下……未曾学武。”
“那日你与我爹大谈用武之道,居然连武器都不会使?”
“……《孙子兵法》曰:不战而屈人之兵……”
还未等他说完夏侯惜便不耐烦的打断他:“好吧,不会使也就算了,既然你读书多,总听说过天下十大兵器吧?”
“在下不知……”那柳公子面红耳赤,但随即又急急忙忙说:“但在下熟读天下十大名赋!什么长门赋,高唐赋……”
“柳公子!”夏侯惜又打断他。
“公子满腹经纶,应当与真正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相配。小女子只懂舞刀弄枪,怕是辱没了柳公子。”天哪,要不是看在爹的面子上,她真的不想跟这个人多费口舌。
然而,任性的后果是,夏侯琰大发雷霆,延长了她禁足的时间。
夏侯惜哪里闲得住,早就想偷偷溜出来了。便一不做二不休,“洗劫”了兵器房。
本来她还想把刀剑枪戟一并带出来,奈何实在太重了,她只好忍痛割爱了。
出了长安城,那夏侯惜一路向西北行去,此时已来到了兰州。
她看了看背上的包袱,与刚逃出来相比,早已瘪了许多。
夏侯惜从小锦衣玉食,吃惯了山珍海味,这一路上,遇到酒楼她便大吃大喝,看到喜欢的衣裳便闭着眼睛买,几十两黄金很快就用完了。后来,她不得不变卖起了一些小型兵器。
这一天,她除了几包炸药和暗器,连吃一碗拉面的银子都没了。
她叹了一口气,来到当铺门口:“唉,看来以后要省着点用了。不然还没走到楼兰,我就饿死在街头了……”
她依依不舍地将一把雕花暗器递给当铺老板。老板细细端详了一番,伸出三个指头。
夏侯惜眼睛一亮:“三十两?”
老板摇摇头:“三两。”
“什么?!”夏侯惜一拍桌子,跳了起来。
“三两最多了,不卖就算了。”
“真不识货!这可是长安夏侯……”说到一半,夏侯惜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可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哪,不然爹的人马明天准把自己抓回去了……
夏侯惜平息了一下怒火,想了想拉面,咬牙切齿地说:“行!三两就三两!”说着又拿出了另外几支暗器,说,“我多卖几个,总能给我加点价吧!”
“成交!”
夏侯惜最后总共得到了二十两。
她心疼地最后看了几眼自己的暗器,转身出去。不料,却撞到了一个人的肩膀,踉跄了一下。
“呃……对不起!”她向那人道歉。
却没有得到答复。
她看向那人的背影。那人十分高大,穿着深紫色衣服,脚蹬黑色战靴,头发松散的束起。
他将一把刀递给当铺老板。
“嗯……这把刀好是好,就是太过凶相,怕是不吉利……十五两吧!”
夏侯惜一个眼尖,看到了那把刀,好不吃惊,觉得那刀甚为熟悉。
只见那刀的刀身上流动着红色细纹,泛着隐隐的红光。刀身宽阔,刀口锋利,一转,还能闪出锃亮光辉。
真是把好刀啊!
待那人离去之后,她立刻用仅剩的银子赎下了那把刀。
虽说她很肉痛,但能得到一柄宝刀,不亏!
吃饱后,夏侯惜继续向前赶路,来到郊外的一处沼泽地,却吓了一跳。
只见前方一人倒在血泊中。
夏侯惜赶忙上前一看,竟然是方才当铺那个深紫衣服的男子,这柄宝刀的主人!
他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满身是伤,晕死过去?
夏侯惜正疑惑,却发现了一个更为诡异的现象。ωωω.χΙυΜЬ.Cǒm
只见地上的鲜血沾染到宝刀上,却奇异般地渗透了进去,而刀吸了血之后,也显得越来越新,越来越锋利、锃亮,似乎能发挥出更大威力。
夏侯惜此时惊呆了,捂住嘴巴:“这该不会是……饮血刀吧?!”
饮血刀,武器榜排行第八。刀如其名,杀人越多,饮血越多,其威力便越强。
再细看,发现刀柄上刻着三个字:梁萧涯。
夏侯惜架起梁萧涯,小小的身躯生拖硬拽地把他送回了城内,还请了大夫为他治伤。
梁萧涯一夜未醒,夏侯惜便趴在桌子上守了他一夜。
“姑娘……”
第二日,梁萧涯伤痛减弱,醒了过来,挣扎着起身,夏侯惜赶忙扶着他。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只是……在下将死之人,姑娘的恩情,恕在下无以为报了……”梁萧涯说着,便要走出房间。
“诶,你伤还没好,别走啊!”
梁萧涯扶着门框,声音沙哑虚弱:“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吧……”
“等一下!”夏侯惜拦在门前。
“我不知道你为何伤成这样……这把刀还给你,拿着防身吧。”说着将饮血刀递给了梁萧涯。
梁萧涯一愣,看了看刀,又看向夏侯惜。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这个救了自己的女子。
夏侯惜也抬头看着梁萧涯。
第一次看他是背影,第二次看到的是他重伤昏迷的脸,这次她终于看清了他的正脸。
他的眉眼深如刀刻,脸部棱角分明,眼眸神秘而幽深,即使身受重伤,还是那样的刚强,是一个很沉默的男子。
“你真的要走?”
“在下不想拖累姑娘。”
“可是你已经拖累我了。”
梁萧涯愣住了。
夏侯惜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说:“我为你赎回了刀,救了你,还为你请大夫,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钱。”说着摊了摊手。
梁萧涯一时语塞,良久,他掏出十五两银子,放到夏侯惜手心中,说:“这是在下唯一能为姑娘做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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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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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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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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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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