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厨房本来挺宽敞的,但是这男人进来后,就让她感觉到有点压迫了,男人身上那一股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酒味,把她的呼吸都夺去了,她微咬了一下唇,白皙的娇颜上露出一抹无辜:“我饿了。”
这话,她说的可不假,现在快午饭时间了,早上就喝了一碗燕窝粥,她早就饿了。
男人握着她的手,低头睨着她,眉心微蹙:“我会请人回来做饭烧菜。”游空已经安排了好几个厨师,不过没一个烧的菜能合他的胃口,让他给撵走了。
看着女人那纤长的手指还伤痕累累,傅枭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蚊子了,他蓦地伸手,把她打横抱起来。
沈若希的身体突然凌空,她吓得惊叫了一声,有些惊恐地瞪着他:“傅枭,你要干嘛?”她的菜还在锅里,还没盛起来呢。
傅枭抱着她迈开脚步走出厨房,往卧室走去,低头,深若寒潭的锐眸冷眼睨着她,凉薄的唇角微勾,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邪气:“除了带你去包扎伤口,还能去干嘛,难道你希望,我干你?”
听着男人一如既往直白得让她脸红脚软的话,沈若希强忍住想一拳挥过去的冲动,嘴角微抽:“傅枭,你说话一向都是这么口没遮拦的吗?”还说是傅家长子嫡孙呢,真是粗俗得让人发指。
傅枭抱着她,回到卧室里,把她放在床上,双手撑在她身边两侧,俯身,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眼眸中的邪气更深了,冷不防说:“我只在你的面前如此。”
说完,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转身去拿药箱。
沈若希瞪着他的背影,恨不得在他的背上烧出两个窟窿来,这变态的言下之意,是不是因为就她太好欺负了,果真禽兽。
她立即握住拳头,冲着他的背影,气呼呼地虚挥了几下,在他拿着药箱转过身来时,她立即摊着双手,娇俏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脆弱又可怜的神情:“哎呦,好痛啊,什么时候才能好啊,痛死了……”
傅枭把药箱打开,从里面取出药和纱布,冷眼睨着她:“知道痛了还随便把纱布拆开,你是想把手废掉吧。”这一双手,本来很漂亮,就像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艺术品,每一根葱白纤长的手指都是他的最爱,现在弄成这样,眼底里的怒火不禁熊熊燃烧起来。
那个该死的凶手,让他死得太舒服了。
“我错了……”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暴戾气息,沈若希现在不敢跟他硬碰,否则吃亏的是自己,她扁着小嘴,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白莲花表情,我很无辜……
男人本来想骂她,一看她这娇弱认怂的表情,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被人倒了一桶冷水,瞬间湮灭冷却了,握着她的手,轻柔地上药,然后拿起纱布包扎,缠了一层又一层。
看着自己的手又被缠成了粽子,沈若希赶紧抗议:“你把我的手缠成这样,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的手伤成这样,你还想做什么?”男人凌厉的眸光睨着她,那一双凶狠的锐眸,如狼似虎,仿佛随时都会把她吞噬了似的。
沈若希的小心脏顿时一颤,她眨了眨氤氲着水雾的美眸,可怜兮兮地说:“你弄成这样,我要吃饭洗澡,可怎么办啊?”
傅枭伸出有些粗粝的手掌,暧昧地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邪肆地笑了:“你要吃饭,我喂你,你要洗澡,我帮你搓。”就她这个多动症的家伙,纱布不缠厚一点,她肯定很容易就把手指弄痛了。
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太过邪恶,她真信了他只是单纯地想帮她洗澡,她脸红了,咬着唇,气呼呼地抗议:“那我不是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废人?”
男人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轻哼一声:“有我伺候你,你还敢嫌弃?”别人求还求不来,不知好歹的小妖精,欠收拾。
手下那剥壳鸡蛋似的触感,让他的眸色一下子变深了,身体紧绷,性感的喉结微滚动了一下,随即低头,吻住她微颤的红唇。
怎么又吻她了,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男人强大的压迫感,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在了床上,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抵住他的胸膛,不让他压下来,但下一刻,她的手就被男人苍劲有力的手掌抓住了,高举在她的头顶按着。
男人眼中那一抹邪佞的火焰燃烧得更烈了,她柔软的身子,明显地感受到从男人身上传来的炽烈和力量,知道这禽兽又发作了,她有些着急了,赶紧说:“傅枭……我饿了……”
现在枭龙轩并不只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个傅娉婷,如果她太饿受不了,找到这来看到了,那就尴尬了。
“我也饿了。”傅枭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眸中燃烧的火烈就想要把她焚烧殆尽似的,嗓音低哑地说,“你欠的赎罪,也该是时候还了。”从早上一直压抑着的烈焰,再得不到发泄,他就要炸了。
“你昨晚在森林里才要了,我还没有恢复好,你又要……”沈若希眨着湿漉漉的水眸,又委屈有气愤,气呼呼地说,“你让我痛死算了……以后就一了百了……你在有需要……你就自己解决……别找我……”
看着她那委屈的样子,傅枭心头突然一软,他伸手抱着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吸取着她身上那馨香的迷人气息,叹息一声说:“算了,这次就饶了你了,你别动,就这样让我静静地抱一会。”他努力地平息着身体里的怒焰。
这禽兽今天也太好说话了吧,竟然又一次放过她了,沈若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她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连大气都不敢喘,就怕自己动一下,又被他逮住借口要把她就床正法。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的肚子传来了咕噜咕噜的抗议声,男人才放开她,说:“去吃饭吧。”
总算逃过一劫,沈若希忙不迭从床上爬起来,绕过他,快乐地往外面匆匆跑去。
傅枭刚想跟上去,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眸色微沉,随即走到窗前接听去了。
沈若希跑到门口,然后握住门框,悄悄往卧室里看去,见傅枭站在窗前接电话,赶紧转身,火速地往厨房奔去,她得马上把食物送去给小姑子吃,不让她饿了跑出来,被傅枭逮住,那就麻烦了。
她匆匆下楼,来到厨房,打开门一看,差点被眼前那一幕吓晕了,只见厨房里乱七八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傅娉婷,正站在锅前面,拿着筷子,正在夹里面的菜吃,应该是太饿了,吃得津津有味。
“妈啊,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快回到客房里去。”等会傅枭就来了,沈若希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想把她拉走。
傅娉婷还没吃够,嘴里塞着满满的食物,用力挥开她的手,倔强地守在锅前面。
“我装起来,你到房间去吃。”也不知道傅枭打电话打多久,沈若希有些手忙脚乱,赶紧拿了一个大碗,装了大半碗的饭,然后往大碗里面塞满了菜,然后把碗送到她的手里,给了她一双筷子说,“快,跟我走。”
傅娉婷捧着碗,看到里面这么多好吃的,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乖乖地跟她走。
此刻对沈若希来说,分秒必争,她带着她走出了厨房,听到楼上响起了脚步声,吓得她小脸都白了,赶紧抵着她绕到另一边去,然后匆匆来到客房,把她拉进去,压低声音说:“姑奶奶,我求你了,你别再跑出去了,我会给你送吃的进来,乖乖留在这里。”
傅娉婷抱着碗,坐在窗台上,开始吃饭了,就像没听到她说话似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沈若希看着她,忍不住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身走了出去,防止她从里面跑出来,她只得把门锁上,外面传来了男人有些深沉的声音:“沈若希。”
听着他这声音,似乎是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沈若希赶紧抬起脚步,匆匆跑出去:“我在这里。”
傅枭站在走廊的出口,颀长高大的身躯肆意地站在那,逆着光,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从那充满了压迫感的气场来看,他显然不高兴了,沈若希的心顿时突突的,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傅枭冷眼睨着她,俊脸有些紧绷,低沉的嗓音透着不悦:“你跑哪里去了?”他下来找不到她,他竟然下意识地以为她又逃了。
“我……”看着男人满脸不悦的神情,沈若希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灵光一闪,一脸气愤地说,“我刚才本来打算去厨房弄吃的,谁知道有只馋嘴猫跑进来了,把厨房弄得路烂七八糟就算了,还把我烧的菜偷吃了,我这不是追着它跑,就跑到那边去了……”
沈若希一边说,一边伸手指着走廊的方向,一脸气愤。
“猫?”傅枭眼眉一挑,他在这住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
“对啊,你来看看。”沈若希说完,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拉着他,快步往厨房走去。
傅枭低头看着她很自然地抱着自己的手臂,唇角微勾。
沈若希拉着他,来到厨房门口,伸手指着里面,气得跺脚,气愤地说:“你看,我烧的菜都被猫偷吃了,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这可怎么办啊?”她太难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有洁癖的男人,额头上的青筋不断抽动着,他皱眉说:“我们出去吃吧。”说完,牵着她的手,便往外面走。
“出去吃?”沈若希心里顿时忐忑不安了,傅娉婷自己一个人留在枭龙轩里,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但此刻,她说不出去,傅枭肯定会怀疑她,她咬着唇,突然伸手捂住肚子,哎呦地叫了一声,说,“哎呦,等等,我肚子痛……哎呦……好痛……”
傅枭赶紧停下脚步,把她抱在怀里,低头看着她,低沉的嗓音透着一抹关怀:“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肚子痛了,要去医院吗?”
沈若希靠在他的怀里,脸色惨白,恹恹地说:“哎呦,我可能吃坏肚子,要去洗手间,不用去医院,看来我们不能出去吃了,不如你叫游空叫外卖吧,上次他叫的那个外卖,味道还挺不错的……”那次过后,她还挺怀念的,一直想叫游空帮忙点外卖来着。琇書網
傅枭嘴角微抽,上次的粥,是他熬给她喝的,上哪去找这种粥?
“你赶紧去洗手间,我等会叫游空送外卖来。”傅枭立即伸手抱起她,快步来到洗手间门前,一脚把门踹开,然后抱着她进去。
沈若希见他也进来了,顿时脸色发青,赶紧说:“你不用进来了,你……你快出去。”妈啊,他该不会想在这盯着她拉吧。
淦,太辣眼睛啦……
傅枭把她放下来,站在她的面前,那一双深邃得如千年枯井的黑眸闪烁着点点的火光,低哑的嗓音很理所当然地说:“你的手不方便,我帮你脱裤子。”
沈若希看着男人俊脸上那一脸认真的表情,差点忍不住要吐血三丈,她咬了一下娇艳的红唇,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大声说:“我的手没残废,脱裤子这么简单的事情,我自己可以来,你出去,你快出去……”
靠,不是他胸膛上的肌肉太硬,她真的很想捶他,不过现在她不敢,会把手捶痛的。
看着女孩瞬间涨红了的脸,傅枭眼眉一挑,性感的薄唇微勾,泛起一抹肆意的邪笑,嗓音邪恶地说:“被我用过这么多次还害羞,矫情。”在他面前,她还需要遮遮掩掩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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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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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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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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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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