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希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被他吓得变得惨白的俏脸上,露出一抹可怜巴巴的神情,委屈兮兮地说:“我全身都是伤痛……”
这禽兽的兴致也太高昂了吧,说来就来,他到底是什么构造,真不怕弹尽人亡?
傅枭微眯着如狼一般凶狠的锐眸,死死地盯着她,性感的薄唇微启,低沉的嗓音仿佛透着一抹冰渣:“现在知道痛了,你打我的时候,知道我也会痛吗?”
妈啊,这男人竟然跟她翻旧账了,沈若希的心顿时苦过黄连,她不只打过他的脸,还狠狠地踢过他的胯下,本来她还担心着,他会不会就这样萎了,不过经过在森林里的那一晚,她已经很清楚地知道,她那一脚还是踢得不够狠。
她眨了眨氤氲着水雾的美眸,扁着小嘴,认怂了:“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那时候,他对她这么凶,左一句把她当成玩物,右一句要把她关起来,再来就是要把她丢进海里喂鱼,淦,她就觉得自己当时下手太轻了~
男人帅气的眼眉一挑,俊脸在阳光下显得更为阴暗,冰冷的嗓音仿佛从幽冥而来似的:“不敢,还是不会?”
艹,她一直知道这个男人很小气,却不知道他还能计较成这样,她努力维持着脸上凄凄惨惨戚戚的凄美笑容:“是不敢,也是不会。”这样满意了吧,狗男人。
她这柔软的认怂,总算让男人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他低头吻着她仿佛能掐出水来的娇艳红唇,嗓音嘶哑地说:“让我看见你的赎罪。”
不是吧,她都已经认怂了,他还要折磨她,妈的,太得寸进尺了吧。
看着渐渐从海平面上升起的太阳,她身子一软,任由自己倒在他结实的怀抱里,然后伸手扶着额头,露出一副弱不禁风的白莲花表情:“不是我不想赎罪,实在是,哎呦,我的头好晕啊,一定是昨晚太操劳,又睡眠不足,晕晕的……”
淦,身边待着一只随时虎视眈眈的禽兽,我太难了~
看着她说晕就晕的表情,傅枭嘴角微抽,手掌往下滑,在她屁股上啪的一声,惩罚地打了一巴掌,眸光凶狠地盯着她:“你是什么材质的塑料袋?”小妖精,竟敢在他的面前耍花样。
妈啊,看不出来这人表面装得这么冷酷,竟然也会拐着弯骂人,沈若希假装没听懂,一脸懵逼地说:“我不是塑料袋啊,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头晕目眩,恶心想吐,你再不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真的要去阎王殿报道了……”
等他把她弄死了,她就诅咒他打一辈子的光棍。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性情,他还真的信了,不过她昨晚断断续续睡觉的,的确是没怎么睡好,见她眼底都已经有了黑眼圈,他兴致再高昂也舍不得再折腾她了,他捏了捏她的娇嫩的脸蛋儿,轻哼一声说:“今天先欠着。”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耗。
傅枭说着,修长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很轻松就把她抱起来,快步往停在不远处的豪车走去。
一副乖宝宝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沈若希,微笑地看着男人帮自己系上安全带,悄悄松了一口气,今天总算逃过一劫,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海边的日出,风景是很优美,但在这干那种事,被人瞧见了怎么办,她还没开放到这种程度,可以任由别人欣赏……
男人帮她系好了安全带,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低头轻吻了一下,这才退了出去,如果她能一直乖乖的,他就能少很多麻烦,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这个女人心思多多,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一路上,各怀鬼胎,回到枭龙轩,傅枭抱着她回到卧室里,把她放在床上,手臂撑在她身边,俯身看着她,说:“你好好休息,我回傅家大宅一趟,大概中午就能回来。”他会尽快把事情解决,回来陪她吃午餐。
男人身上那一股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一下子把她的呼吸都夺走了,让她的心窝里酥酥的,全身的力量都好像被抽光了似的,她点着头,一脸乖巧:“好。”
傅枭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娇嫩的脸颊,眸色渐渐变深,这该死的小妖精,只要一碰到她,他体内的猛兽便会疯狂地叫嚣,他早晚会死在她的身上,他抚摸着她的脸,突然掐了一下。m.xiumb.com
“嘶……”他把她的脸掐痛了,沈若希拳头微攥,强忍住想一拳挥过去的冲动。
男人粗粝的长指轻轻揉了揉她被捏痛了的脸蛋,见她水眸湿漉漉,像是掉进水里的黑葡萄,盈盈地颤抖着,透出一抹让人窒息的凄美,而那娇艳的红唇就像是鲜花绽放般,邀人一亲芳泽,该死的迷人,该死的性感……
“你不是要回去……”看着男人眼中那越来越炽烈的光,沈若希的小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男人充满了男性魅力的俊脸,正在她的瞳孔中慢慢放大,她赶紧抵住他的胸膛,着急地说,“你不是说中午要回来,你再不去,你就来不及陪我吃午餐了。”
男人炽烈的薄唇,轻吻她,眸光邪肆地睨着她,嗓音低哑地说:“比起吃午餐,我更想吃了你。”
沈若希双脚瞬间软了,不过她的担心很快就消失了,傅枭吻了她一会儿便急匆匆地出去了,看来那禽兽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傅枭一走,沈若希马上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拿出被她藏好的避孕药,迅速取出来吃了,她早晚要离开这个世界,她绝对不能怀孕,让自己留下遗憾。
她吃了药,伸了一个懒腰,刚想上床补眠,却在窗前不经意看到了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正在大门口处徘徊,她顿时愣了一下,立即走到阳台,这一看,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咦,那不是傅娉婷嘛,她怎么跑到这来了?”
傅娉婷在大门口那来回地走动着,神情好像很焦虑着急的样子。
沈若希赶紧从屋子里出来,打开大门走出去,只见傅娉婷双眼红肿,显然是哭了很长时间,纤薄的身子还在瑟瑟颤抖着,脸色苍白,看着就让人心疼,她向她走去,放轻了声音说:“小姑子,你怎么在这里?”
她有这么严重的自闭症,傅家的人怎么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疼跑出来?
傅娉婷见她向着自己走来,苍白的小脸上立即露出了一抹胆怯,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视线更是不敢和她对视。
沈若希立即停下脚步,看着她,扯开唇角,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温柔地说:“小姑子,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怎么一个人到这来了,不如,我跟我进屋子里,我通知大夫人,让她来接你回去,好不好?”
有自闭症的人,是很难和别人沟通的,沈若希说话的语速很慢,一边说还一边指手画脚地比划着,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傅娉婷看着她拼命摇头,眼中慢慢集聚了泪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沈若希赶紧说:“你不想回傅家是吧,那好吧,我不叫人来接你,你跟我进去吗?”她伸手往屋子里指了指。
傅娉婷看着她,咬了咬唇,突然伸手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拉着她,往前面的方向走。
沈若希猝不及防被她拉着走,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人这么脆弱,力气倒是不小,她赶紧跟上她的步伐,好奇地问:“小姑子,你要拉我去哪里?”
傅娉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拉着她,神情焦急地往前面走,直到带着她来到了一处豪宅前。
看到上面写着雷霆轩,沈若希眼眉一挑,这里该不会是傅修霆住的地方吧,没想到他跟傅枭居然住在同一片区里,想到昨晚他故意做的事,她眼眸一眯,好家伙,她还想着下次遇到他,要找他算账来着。
傅娉婷拉着她的手,走进屋子里,然后来到了一间卧室,她跑到床边去,抓住了趴在床上的傅修霆的手臂晃着,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就崩了,嘴里模糊地叫着:“哥……哥……”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傅修霆,沈若希顿时愣了一下,靠,这什么情况?
她慢慢走过去,只见傅修霆趴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就跟白纸一样,双目紧闭,身体在瑟瑟地颤抖着,沈若希惊愕地问:“这是怎么了,他生病了?”
傅娉婷见傅修霆并没有清醒过来,立即掀开他身上的被子,拉起他背上的衣服,然后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沈若希的视线落在男人的背上,顿时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那背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了伤痕,有旧的,也有新添的,看着触目惊心,让人不忍,她的双脚顿时哆嗦了一下,震惊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修霆怎么说也是傅家的二少爷,他妈妈是大夫人,傅家的当家主母,到底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
傅娉婷抱着傅修霆的手臂,哭得很伤心,那晶莹剔透的泪水,就像不要钱似的,滴滴答答地从她的眼眶里掉下来,让人心酸。
“小姑子,你哥不会有事的,你别哭,乖,别哭,你哥看样子是发烧了,我们得先处理他背上的伤口,不过我手上缠着纱布,我不方便动手,我来指挥,你来做好不好?”沈若希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傅娉婷应该是能够理解她的意思了,抬起手背把脸上的眼泪擦去。
“好,你现在去把药箱找来,你知道药箱吗?”沈若希比划着,刚想拿手机出来,直接搜图片给她看。
不过她还没来及搜,傅娉婷就噔噔噔地跑了出去,很快,她又噔噔噔地跑了回来,手上抱着一个药箱,放在床边,打开后就眼巴巴地看着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沈若希在药箱里找到适合的药膏,然后递给她,说:“你用这个药膏,涂在你哥的伤口上。”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傅娉婷看着她的动作,马上就模仿起来,挖了一些药膏抹在傅修霆的伤口上,小心翼翼地涂着,看来她也怕大力一点会弄痛他。
看着傅修霆背上的伤痕,沈若希眉头紧皱,有些伤痕已经很淡了,时间有点久远了,到底是谁干的?
沈若希满脸问号地盯着傅修霆,刚想别过视线,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一双透着迷蒙的眼睛,就像隐藏在雾霾中的黑曜石,漆黑深邃得仿佛能够吞噬别人的灵魂似的,他看着她,苍白的俊脸露出了一抹懵的神情,随即忍不住儒雅地低笑了一声,嗓音低沉嘶哑:“见鬼了,我竟然梦见你。”
沈若希嘴角微抽,突然拿起了药箱里的镊子,往他背上的伤口戳了一下。
“嘶……”傅修霆顿时痛得倒抽一口冷气,一脸震惊地盯着她。
傅娉婷看到沈若希戳痛了傅修霆,立即向着她横眉怒目,生气了。
傅修霆有些虚弱地抬起手,握住了傅娉婷的手,向她微微一笑,说:“婷婷,别生气,嫂子跟哥开玩笑,哥不痛,哥没事的。”
听到他这么说,傅娉婷这才慢慢低下头去,在他的面前,乖巧得像只小奶猫。
傅修霆看向沈若希,惊讶地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若希看了傅娉婷一眼才缓缓地说:“她跑到枭龙轩被我发现,然后她就拉着我到这来了,你背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是谁弄的?”
沈若希一边说着,一边不经意地把手掌搭在他的手臂上,想证实一下自己能不能听到他的心声。
靠,脑海里一片混沌,竟然什么都听不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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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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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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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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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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