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希有些受惊地睁开眼睛,房间里没有开灯,皎洁的月色从窗外照射进来,她低头看去,差点被吓晕过去,只见一个男人正压在她身上,像八爪鱼一样,两条修长的手臂死死地箍住她的腰,两条大长腿死死地夹住她的双脚,脑袋一个劲儿蹭着她。
像是怕她跑了似的,还不时发出可怜得让人想摸摸他脑袋的咽呜声。
“我一定在做梦,我被鬼压了,沈若希,快醒过来。”沈若希被吓得魂魄都要飞了,赶紧伸手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随即痛得叫了起来,“哎呦,好痛,妈啊,我这不是在做梦,难不成真的有鬼,救命啊……”
听到她的叫声,在她心口上不安地乱蹭着的脑袋总算抬起来了,一双比钻石还璀璨的眸子欣喜地看着她,那比女人还长的睫毛沾染着晶莹的泪光,一颤一颤的,透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男人的手掌从她的腰上挪开,捧住她的脸,低头寻到她的唇,本能地吻着,带着哭腔的声音,软软地说:“希儿,你终于醒了,我好怕你醒不来,不准离开我,也不准丢下我……”
他的声音软软奶奶的,像怕被大人抛弃的小孩子,但他缠住她的身体,那力量却那么强横霸道,不容她挣脱分毫。
明亮的月色之下,男人俊美无铸的脸像被蒙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透着一抹朦胧的神秘感。
沈若希的心在颤抖着,身体也在颤抖着,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熟悉俊脸,她被他吻着的红唇微颤,嗓音异常嘶哑地问:“你……你是谁……你该不会是傅枭的双胞胎兄弟?”
只有同卵双胞胎的兄弟才会长得这么像吧,这是怎么回事,她看过这本书的开头,在人物介绍的篇章里,并没有说傅枭有双胞胎兄弟啊,难道是她看漏了?
傅枭对她的独占欲这么强,这厮竟敢爬上床欺负她,他不怕傅枭一刀把他剁成两半?
“希儿,我是傅枭啊,我没有双胞胎兄弟,你不认得我了?”男人抬起了头,闪动着点点星光的深邃眸子,布满委屈地看着她,那性感的嘴巴扁了扁,仿佛她说不认得他,他就要哭出来似的。
沈若希真的被他吓倒了,伸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心神有些乱了:“傅枭,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你放开我……”板这一张全世界都欠他钱似的棺材脸欺负她还不够,现在竟然还装小奶狗,想欺骗她感情,然后趁她沉沦的时候,再狠狠地嘲笑她?
“我不放,我放手,你就要离开我了。”傅枭修长的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不时稀罕地吻着她的唇,又委屈又没安全感地说,“希儿,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跟你说对不起了,我没有叫人去抓你弟弟,我真的没有……”
“你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傅枭……”沈若希咬牙切齿地低吼,好想狠狠地咬他一口。
“希儿,你别生气,那我换个位置。”男人双手抱着她纤细的腰,蓦地转了一个方向,他在下面,而她被迫趴在他的怀里,因为他的手脚,还是想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住她,她紧贴在他的身上,一点空隙都没有。
沈若希有些无语地瞪着他:“傅枭,你够了,别再玩了……”
男人眨着一双盈着泪水的深邃眸子,抽泣了一声,委委屈屈地说:“我没有跟你玩,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派人去抓你弟弟……”被人冤枉,他好委屈,他好想哭啊~
“你……”沈若希见他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顿时被雷得里嫩外焦,妈啊,眼前这个小奶狗真的是傅枭,不是吧~
她抓住他的手,刚想把他推开,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男人的心声:“怎么办,希儿不相信我,她一定很痛恨我,又想离开我了,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相信?”Χiυmъ.cοΜ
沈若希很吃惊,她竟然听到傅枭的心声了,为什么她以前听不到他的心声,难道他装冷酷的时候,他心里都没想东西吗?
她还没有吃惊完,脑海里又暗戳戳地传来了男人的心声:“洞房的时候,希儿叫得好愉快,她一定是很喜欢跟我负距离接触了,我努力点让她高兴,她心情好了,说不定就相信我的话了。”
男人的眼睛瞬间变得更亮了,想到就去做,马上伸手解开她睡衣上的扣子,要跟她负距离接触……
沈若希羞耻得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她绝对不承认自己叫得很愉快,她赶紧抓住他的手,气急败坏地说:“傅枭,住手……”领教过他那强悍猛烈的进攻,她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她哪承受得住,她会被他折腾死的,真的……
男人吻着她,眼神渐渐变得炽烈,奶软的声音有些卑微地讨好她:“希儿,我知道你喜欢什么姿势,我也知道你喜欢我用力,我会努力满足你,让你高兴的。”
轰隆隆,沈若希的脸顿时红得就像抹了胭脂似的,此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禽兽是存心想让她羞耻而死吧。
沈若希用力扯住自己的衣服,不被他撕开,气急败坏地大声说:“傅枭,住手,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没有派人去抓我弟弟,我真的相信你了……”嘴巴可以说出违心的话,但心里所想的不会有假,看来真的是她误会他了。
不过,不是他派人抓走她弟弟,那凶手是谁?
男人抓住她的衣服,眨了眨晶亮的迷人眼睛,压抑着兴奋,不太敢相信地确认:“你真的相信我?”
沈若希用力点头:“真的,我相信你不会骗我,我刚醒来,身体太虚,真的承受不住你……”知道不是他绑走了弟弟,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男人帅气的脸上终于忍不住绽放了一抹灿烂的迷人笑容,高兴地说:“太好了,希儿相信我。”
沈若希看着他,眼神有些怔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傅枭露出真心的笑容,真是好看,透着勾魂摄魄的魔力,任何女人看到他这笑容,都得破防。
“哎呦……”男人太过兴奋,不小心弄到手,低叫了一声,然后把受伤的手,送到她的面前,眼睛一下子溺水了,委屈巴巴地说,“希儿,好痛……”
他的手掌用纱布包扎着,掌心处已经晕开了鲜血,沈若希的心顿时紧揪了一下,这是傅枭防止她自杀的时候,徒手抓住了那锋利的匕首所伤的,她嗓音嘶哑地说:“你放开我,你的伤口裂开了,我重新帮你包扎一下吧。”
男人夹住她的脚一下子收得更紧了。
沈若希嘴角微抽:“你放开我,我保证,我不会跑。”
“真的?”他一脸怀疑地盯着她。
她的人品有这么差吗,沈若希咬牙切齿地低吼:“傅枭,你他妈的再不松开你的脚,我就要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一听到她要生气,男人赶紧说:“我松开就是了,你不要生气。”他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紧紧夹着她的两条大长腿,希儿的身体又香又软,夹着真舒服,哎,真舍不得松开呢~
沈若希听到他的心声,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迅速从他身上爬起来,开了床头柜的灯,回头一看,差点忍不住喷鼻血,抓起被他丢在地上的衣服,用力往他的身上砸去,气急败坏地怒吼:“穿衣服。”
男人抱着被她砸过来的衣服,扁了扁嘴巴,一脸委屈:“不穿衣服凉快啊……”和她甜蜜蜜的时候,可方便多了。
沈若希差点被他气得脑溢血,咬牙切齿地大吼:“马上穿,马不停蹄地穿,快……”
希儿好凶啊,不过她吼他的时候,为什么还这么可爱呢,男人又忍不住笑了,拿起衣服,慢条斯理地穿上,只是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一直盯着沈若希,真想扑上去,狠狠地咬一口~
沈若希不敢看他,怕自己抵受不住诱惑,毕竟男人那完美到了极致的身材,真不是她这等凡夫俗子能抗拒得了,她把药箱找出来,坐在床边。
刚抓过他的手,脑海里马上响起男人不怀好意的心声:“我的希儿怎能这么可爱,又软又香,还这么性感,好想咬一口,咬哪里呢,咬鼻子,咬嘴巴,还是……”
随着他心里所想的,男人色眯眯的视线落在她起伏的心口上……
沈若希忍不住磨牙,难道这禽兽看见她就只剩下满脑子的颜色废料吗?
她忍住想一巴掌抽死他的冲动,揭开他手上的纱布,当她看到他掌心处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么深的伤口,得多痛啊,而当时,他竟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的喉咙不禁哽了一下,她真想问清楚他,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如果他想珍惜她,为什么又经常说一些伤害她的话?
沈若希仔细地帮他擦了药,重新包扎,皱眉说:“小心点,别再把伤口弄得裂开了,如果感染了细菌……”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下去,封住了他越看越想吻的红唇,好甜好软,他好喜欢……
这家伙,沈若希抬起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把他推开,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脸已经红彤彤了。
“希儿……”他还没亲够,男人灼烈的眸光火辣辣地盯着她,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他就是想抱她吻她,直到肚子里传来了一声尴尬的咕噜声,他伸手摸着肚子,眼巴巴地看着她,“希儿,我饿了~”
沈若希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盯着,浑身不得劲,心里就像有只无形的猫爪在挠着,痒痒的~
她瞪了他一眼,有些气恼地说:“我也饿了,还不赶紧去叫蓉姐准备吃的。”她在沙滩被他气晕了,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她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
男人看着她,扁了扁嘴,可怜兮兮地说:“蓉姐被我赶走了。”
“什么?”沈若希震惊地瞪着他,“你不是吧,你把蓉姐赶走了,那谁给我们做饭?”妈啊,这么大的枭龙轩,就一个蓉姐给他们烧饭做菜,他竟然把她赶走了。
他皱了一下眉头,生气地说:“她想害死你,我不能让她继续留在枭龙轩。”
沈若希看着他,更惊讶了,她白天翻窗要逃走,绳子断的时候,她看到窗前有黑影闪过,看身影应该就是蓉姐,她本来想着回来找她算账,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她赶走了。
“算了,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沈若希看到桌面上的手机闪了一下,像是有信息,她拿起来一看,是游空发来的。
“少夫人,今天月圆之夜,少爷会有点不一样,他把枭龙轩里的人都赶走了,他现在没有攻击性,请你善待他,至于你弟弟,我会找人安排好,你不用担心。”
沈若希看完信息,看向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嘴角微抽,这是有点不一样吗,分明就是天地之差好吗。
她不知道傅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也没兴趣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快饿死了,她匆匆跑去厨房找吃的,那男人怕她跑了似的,寸步不离地跟着,像粘人精似的,一直在后面抱着她,修长的手臂环在她的腰上,把她抱得紧紧的,还不时偷亲她。
厨房里新鲜的食材不少,沈若希烧了两菜一汤,她的厨艺并不是太好,她尝了一下,有点想哭,这几天在这吃得太好了,自己煮的简直跟给猪吃的差不多。
让她没想到的是,那家伙竟然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希儿烧的菜真好吃,太好吃了,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沈若希吃着难以下咽的菜,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他的口味真是特别。
看着被男人一扫而空的菜盘子,勉强填饱肚子的沈若希,再次鄙视他的胃口与众不同。
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仰首看着夜空中那像白玉盘一样的圆月,然后看向一旁紧紧地挨在她身上的男人,眼前这男人,显然比白天板着棺材脸的时候诚实多了。
她忍不住试探地问:“傅枭,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告诉我,你喜欢我,还是馋我的身子?”
在她柔软的身上蹭着的男人,眨了眨深邃迷人的黑眸,然后低头,看着她娇艳如花的红唇,身体有些疼痛了起来,有些难受地说:“我现在馋希儿的身子了。”
希儿香香软软的,他忍不住了,男人说完,直接把她扑倒在长椅上,像狼一样,狠狠地吻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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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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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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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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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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