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挑眉，刚要开口，就见鬼泣无比激动的问道：
“尊驾，您与黑帝是什么关系？”
南烟染眸内掠过一丝讶异。
黑暗森林之主黑帝？
“为什么这么问？”南烟染不动声色地反问。
“因为……”鬼泣吸了吸气，“您的眼睛和黑帝一模一样。”
南烟染默了默，“世界上眼睛一样的人很多。”
眼型不就那几种。
话虽如此，南烟染还是下意识想起，秋芸曾与她说过，便宜老爹和她一样是桃花眼。
鬼泣脱口道：“这不一样！”
这个少女和黑帝的眼睛，给他的感觉，不止是视觉上的像。ωωω.χΙυΜЬ.Ｃǒm
更有浓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气态上的重叠……
南烟染：“……哪不一样？”
鬼泣算是看出来，南烟染也不知道自己和黑帝有何关系，甚至她对黑帝是一无所知的。
他叹了口气：“总之，我也说不清。倘若您有朝一日见到黑帝，就会明白我现在的感觉。”
南烟染嘴角抽了抽。
这货一点没有身为砧板上的肉的自觉，神神叨叨的。
南烟染觉得奇异的是——
自己竟真的受到了鬼泣之言的影响，生出了想见见那位黑帝的念头。
真是怪哉！
鬼泣收敛心神，极力表明自己有价值，“尊驾，您是不是要对付王上王后他们？我可以全力配合您！”
砰砰砰！
鬼泣的心脏剧烈跳动，似欲冲破胸腔。
低垂的眉眼，敛去了眼底极度的紧张和不甘。
他还不能死！
巫神宗的那个畜牲还活得好好的，他怎么能死！
南烟染冷嗤：“你招惹了我们，并且到现在还藏头露尾，有所保留，有什么留下你的必要吗？”
鬼泣心中一惊。
她这话是指……
他的伪装天衣无缝，怎么可能会被这少女看破？
鬼泣吞了吞口水，掩饰心中的慌乱，磕磕绊绊道：“我知道的……都、都说了，真的没、没有丝毫保留……”
“还不老实！”药王冷哼一声，“想被老夫搜魂就直说！”
话落，药王抬步上前。
“别别别！我这就露真容！”
知道隐藏不了了，鬼泣咬牙，抬手在脸上一抹。
下一瞬，他那张毫无辨识度的大众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坚毅面容。
皮皮眉头一挑，“好家伙，大变活人啊！”
随着真容的显露，鬼泣浑身的气场，也来了个大转变。
他懦弱且怂，甚至有点蠢的样子不见了。
整个人异常沉寂，像是一潭死水。
死水下，藏着不为人知的烈焰。
鬼泣开口：“我的《炼容术》天下一绝，不知哪里露了破绽？”
《炼容术》是他通过炼制傀儡之法钻研出来的，并非通过人皮面具、化妆等方法易容。
而是直接将脸炼制为另一张脸！
“破绽？”南烟染淡淡道，“你整没整容看一眼就知道了，哪还需要观察破绽？”
鬼泣额角青筋猛跳：“……？”
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可能？
他无法接受，“那其他人怎么没看出来？”
南烟染觉得鬼泣这问题问得奇怪，“因为世上只有一个我。”
鬼泣面色僵硬。
他这是遇到了什么怪物？
静了静，鬼泣沉声道：“既然《炼容术》只有尊驾一人能看破，它的价值便依旧是不可估量的。”
“不知可否用《炼容术》换我一条命？”
“我可以死，但不是现在，我还有血海深仇未报。”
鬼泣唇角溢出一抹苦笑。
他太渴望获得让自己强大的力量了，以致于没沉住气，招惹到了这一行人头上。
真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南烟染眸色微凝。
这《炼容术》确实有些意思。
“《炼容术》为你独创？”她问。
“是。”
鬼泣眼底落下一片阴霾，缓缓道：“我曾为中州巫神宗弟子，巫神宗擅傀儡一道……”
“巫神宗？”楚天钦面色微变。
那个女人的娘家势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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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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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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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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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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