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王通一声厉喝,立刻有士卒上前。

  “将军。”

  “安排几名驿卒,南下咸阳,若是在路上遇上增援的兵马,告诉他们,匈奴人此番进犯,乃是有备而来,务必小心应对,若是有可能,当以雷霆之势,给匈奴人致命一击。

  若是无法扩大战果,当聚集兵力,务必诛杀匈奴太子,若真到了那时候,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能让匈奴太子活着回到草原,此子乃是我大秦北疆之大患,务必竭尽全力除之,切记切记!”

  “这些话记住了,要让这些驿卒口述,剩下的,就是一些军情消息,以及匈奴人的军力部署,务必快速送至咸阳,又或是援军手中,这对我大秦而言,至关重要。”

  王通语重心长的说着。

  “诺,属下必定不辱使命!”

  再看阵前,匈奴军阵之中,看着这些奴隶已经差不多走完半途了,冒顿太子下令,擂鼓助威,顿时战场之上鼓声四起。

  秦人奴隶们麻木的走着,心中那是惴惴不安,走到一半发现秦军和匈奴军队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心中是稍稍安定了一下。

  但还没高兴多久,匈奴军阵的鼓声便起来了,这种声音一响起,对于这些秦人奴隶来说,那就是催命符,一时间,紧张与害怕互相交织,使他们开始疯狂的向安塞城方向靠拢,因为后方就是匈奴人,这群奴隶也是无处可去,只能被迫靠近安塞城。

  冒顿太子坐在战马之上,看距离差不多了,即刻下令让后续大军紧紧跟在这些秦人奴隶身后,冒顿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拿这些秦人奴隶充当肉盾,以靠近安塞城,做到减少匈奴士卒的伤亡。

  安塞城头之上,看着那乌泱泱的人群,以及紧随在其后的匈奴军队,秦军士卒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要再过来了!”

  “再靠近我们就放箭了。”

  “咻咻~”

  几名秦军士卒试探性的放了几支箭,就落在这些秦人奴隶的身前,以求阻断他们,不让他们继续靠近城墙。

  “求求你们了,开城门救救我们吧。”

  “我们要回家啊!”

  “我们都是中原人,救救我们吧。”

  “你们是大秦的士卒,却不向匈奴人放箭,反而对着我们放箭,你们和匈奴人有什么区别。”xǐυmь.℃òm

  “救救我们吧!”

  一时间,前方的那些秦人奴隶在安塞城守军面前,哭嚎着,痛哭着,有的甚至是跪倒在地,不断的磕头,就想求城头上的守军救救他们。

  突然,秦人奴隶后方爆发一阵骚乱,因为队伍停滞不前,匈奴人已经开始杀人了,一刀一个,逼迫着这些秦人奴隶继续往前走。

  这一刻,这些匈奴人虚伪的面具彻底被揭开,开始疯狂屠戮,顿时,鲜血四处飞溅。

  “啊,你不是说放我们回家吗?”

  “哈哈哈,老子这就送你回家!”

  秦人奴隶惨叫着,匈奴人狂笑着,慌乱,惊恐,张狂,不屑,在此刻形成的鲜明的对比,当自己的生命被他人握在手中时,一切的话语都显得是如此的苍白。

  为了躲避匈奴人的屠刀,这些秦人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下意识往安全的方向走,互相推搡着,人群在都缓缓向安塞城移动。

  最前端的那些秦人奴隶是不想继续往前的,但奈何在人群的裹挟下,被推在最前方,推着向安塞城挺近。

  而城头的秦军士卒,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是憋屈到极致的愤怒,看着被屠杀的百姓,但他们却无能为力,就如同看着归德城陷落一般,充斥着无力。

  这不禁让他们全身颤抖,在这短短的一夜和现在这段时光,可以说是他们这些秦军士卒最悲愤的时刻,将士们握紧手中的武器,不禁对自己产生怀疑。

  王通将军情和一番话语向驿卒郑重交代完之后,正准备回身,便见到副将匆忙而来。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匈奴人进攻了?”

  “将军,将军,你快来看看吧,那些匈奴人押着我大秦的百姓,向我安塞城靠近,现在,已经快要抵达安塞城下了,将士们见到的我们的百姓,都不敢动手啊。”

  “混账!本将军才离开这么一小会,你们就让匈奴人打到城下了?什么百姓,只要此刻靠近安塞城的,那就是敌军,要是此时不反击,等城破之后,死的人何止是这几千人,那是数十万的大秦百姓!”

  王通怒斥一声,大踏步走上城墙,见主将上来,将士们纷纷有了主心骨,皆齐唰唰的看着他。

  “干什么?你们都在干什么?你们是安塞城的守军,见敌军来袭竟然不动手,找死吗?他们这些人,已经被匈奴人抓去了,现在靠近安塞城更是在助纣为虐。

  要是匈奴人越过长城,北地郡数十万百姓都会沦为匈奴人的奴隶,事有轻重缓急,这一点都看不明白吗,现在,只要是靠近安塞城的,全部都是我们的敌人,只要是敌人,那就该死。”

  王通说着,看了一下城下,还好,时机还不算太晚。

  “拿上你们的武器,听我号令,一轮齐射,放箭!”

  “射!”

  有了指挥,秦军的士气顿时就不一样了,刚才迟迟不敢反击,首先便是看到城下都是大秦的子民,心态上有些不忍心,其次,便是没有人敢去承受这个责任,但有了军令和指挥,在不忍心也要服从,顿时万箭齐发。

  安塞城墙之上,秦军弓弩营的将士,听着遵从主将的命令,齐齐放箭,眨眼之间,便射出一道黑色的屏障,向着城下的匈奴人和秦人奴隶而去。

  站在最前排的秦人,看着从空中激射而来的羽箭,一时间,有些愣神,随后便是遍地的惨叫,羽箭飞速落下,无情的收割着城下秦人百姓的生命。

  有的秦人百姓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抬着头呆呆的望着,一支羽箭激射而来,直中眼窝,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出。

  “救命啊!”

  “不要射了,不要射了,我们是秦人啊,我们是秦人啊!”

  “救救我,救救我。”

  一时间,鲜血飞溅,惨像一片,数千秦人奴隶在安塞城墙挣扎着,哭喊着,惨叫着,更有甚者,这些秦人奴隶还在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断传出,也有人在临死之前,最终还在喃喃自语:

  “我是秦人啊,我是秦人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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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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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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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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