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破裂的伤口被薄锦琛反复舔舐,浓重的血腥味不停地在两人之间肆意蔓延。
过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希潼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时,薄锦琛才终于舍得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微微拉开一些。
希潼只是抬眼看着他,眼眶微微湿润,却仍旧不发一语。
薄锦琛也并不退让,一侧的手用力揽着女孩的腰,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无限缩短。
长久的沉默。
长久的对视。
“别问了,可以吗?”内心早已溃不成军的希潼还是败下阵来,别开微红的双眼轻声道。
“为什么。”薄锦琛声音低沉,明明是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给我点时间。”希潼声音越来越小,自顾自地低下头。
薄锦琛又是一阵沉默,抵着希潼身后门板的手隐隐暴起青筋,无声地宣泄出被他深深隐藏的怒气。
“我不喜欢你有事瞒着我。”半晌,薄锦琛垂下头,双唇边有意无意吻着希潼一侧的耳垂,边低声道。
希潼仍旧低着头,无言。
“下不为例。”薄锦琛终于退让,细碎却炙热的吻跟随着他耳语时的温度,烙刻在怀中女孩一侧的耳边。
伸手微微用力,将希潼打横抱起,朝着一侧的卧室走去。
女孩握在手中的小手包也骤然落地,落在门前的地板上,里面细碎的东西散落一地,在昏暗的客厅中发出暧昧的响声。
旖旎的温度在房间里不断蔓延开来。
薄锦琛并不温柔,更像是某种惩罚,反反复复的摩挲,希潼白皙的肌肤不停地被属于他的痕迹浸染。
秦希潼只是顺从着他的意愿,比起属于她自己的骄傲和肆意,此刻的她更像是个乖顺的伴侣,用尽一切安抚着怀中的人。
落地窗外的港市灯火通明,希潼偶尔侧过头,还能隐约看到亮着路灯的道路上疾驰而过的汽车。
眼前的港市和记忆中的海市互相交叠,在自己细碎呜咽的声音里,连希潼都开始觉得这样的自己——陌生至极。
长久的缠绵终于结束,薄锦琛炙热的吻最终停留在了希潼一侧的锁骨处。
男人微微用力,双唇掠过的地方便有鲜血隐隐渗出。
希潼只觉得锁骨处传来一阵疼痛,知道是薄锦琛有意而为之,便也只是微微吸气,试图缓解一些袭来的痛感。
“下不为例,嗯?”薄锦琛轻轻在伤口处舔舐,将微微渗出的血迹一点点擦拭干净。
随后,希潼才被翻过身的他拥入怀中……
夜色渐浓,或许是因为薄锦琛怀中熟悉的安全感,也或许是因为薄锦琛在她后背有节奏的轻拍,她没一会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希潼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稳和安定,薄锦琛才缓缓将拥着她的双手抽离出来。
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身,将被角都轻轻地在希潼的身侧压好。
房门被轻轻打开,又再被轻轻关上。
主卧之中便只剩下正在安睡的希潼一人,月光从港市的上空悄悄洒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美艳又易碎。
……
“说。”书房并没有开灯,薄锦琛接通电话的同时点燃一根烟,边吞吐着烟雾边看向脚下灯光闪烁的港市。
“薄爷,事有蹊跷,秦家出事现场被人找到了标有WOLF标志的遗留物。”
王特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像是已经等待了许久,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着急。
“遗留物?”薄锦琛眉头紧皱。
“对,不过一两件,但都是些随身配饰。奇怪的是它们均由上好的黑宝石制成,价格不菲,倒——很像是集团的信物。”
王特助汇报的话语还在耳边不断响起,薄锦琛的双眸却已经深深地沉了下去。
倒映在男人面前的落地窗上,泄露出明显的狠意。
“老爷子那边知道这些东西了吗?”薄锦琛走到书桌前,将还在燃烧的烟头狠狠按灭在烟灰缸中。
“知道了,东西被丢弃得极随意,还是被底下人无意间发现的。”王特助倒吸着凉气。
“想办法把东西拿到自己人手里,继续把薄谦盯紧了。”薄锦琛的声音里尽是狠意。
电话挂断,薄锦琛伸手打开电脑。
私人邮箱里已经收到了来自王特助发出的信息,是一组照片——被人遗落在秦家出事现场的黑宝石此刻清晰地出现在薄锦琛面前的显示屏上。
不断将面前的图片放大,精细雕刻在黑宝石背面的英文字母清晰可见。
薄锦琛眼睛微眯,在黑暗之中死死地盯着面前唯一发出光亮的显示屏。
半晌,似是想起了些什么,薄锦琛又再次拨通手机。m.χIùmЬ.CǒM
“去调今晚夜总会的监控视频,看看有没有人单独和太太有过对话。”
……
希潼醒来时,和煦的阳光正洒在她的床边,衬得整个房间都暖洋洋的。
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希潼微微侧过头,还能隐隐闻到独属于薄锦琛的气味。
昨晚的记忆又再次浮上脑海,希潼伸出手,指腹落在了已经微微结痂的锁骨处。
疼痛已经散去了,剩下了这个属于薄锦琛的印记。
希潼侧身躺在床上,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恍恍惚惚发了一会呆,却也分辨不清自己脑中一片混乱的想法。
半晌,才从床上起身,进入浴室洗漱。
温热的水珠滴落在身上,希潼一点点将残留的疲惫洗尽。
等到她换好衣服推开卧室房门时,吴姨已经做好了午饭,正在细细打理着刚买回来的插花。
“太太起来了?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没让我叫醒您。”吴姨一脸笑意,边修剪着花枝,边对着希潼说道。
“吴姨辛苦了。”希潼也对着吴姨笑笑,边说边朝着餐桌走去。
一个人边吃着饭,脑海中的思绪却不断地飘远。
又想起昨晚韵姐提到的“复出”,鬼使神差般地,希潼拿起了一旁的手机。
心有余悸,指尖滑向那个熟悉软件的时候心跳还是无法控制地加速。
希潼微微深呼吸,努力想要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就看看上面还有没有自己的名字。
热搜榜被打开的瞬间,“秦希潼”三个字立刻跳转到榜首的位置。
希潼触电般地扫了一眼,脸色却瞬间变得惨白。
#秦希潼助理被恐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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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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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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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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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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