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快回。”
张新京也不啰嗦,直接折返。
没一会儿,地道的另一头传来张新京的喊声,“熊哥,出不去了!我找不见出口!我再继续找找看。”
“我草……”
“我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
张新京的声音越来越小,说着说着突然就没了动静。
转眼之间,十多分钟过去。
熊飞和张宏在四处摸索之后停了下来,二人的手电分别打向不同的方向,寻找着张新京的身影。
“张新京!”
“张新京!”ωωω.χΙυΜЬ.Cǒm
“你能不能听见?”
“人呢!”
“吭一声。”
熊飞和张宏各喊了几声,但都没有得到张新京的回应。
他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熊飞低头看了看时间,面露焦急,“再等几分钟。”
就在熊飞打算和张宏返回去找张新京的时候,远处,一个身影忽然出现,慢腾腾的向他们走了过来。
来者正是张新京。
他步伐很慢,走起路来显得有些飘忽。刚出现的时候远远的瞟了熊飞和张宏一眼,之后就一直低着头看着地面,背微弓,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难道说……他发现了什么?
还是……受伤了?
熊飞皱起眉头,盯着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的张新京。
去的时候张新京还背着包、拿着手电、身上也还算是干净,可就这么会儿功夫,再回来的时候他包和手电丢了不说,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浑身泥垢,一派叫花子打扮。
熊飞的视线掠过张新京,把手电往低压了压,看向他的身后,刚刚走来的地方。
没了手电光,长长的地道瞬间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不适感随之而来,像是随时都会被这巨大的黑暗吞噬。
熊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转过头看向满脸污渍的张新京,轻声问道,“你干啥去了?遇到了什么事儿?怎么搞成了这一身?”
张新京有些呆滞的转过头和熊飞对视,嘴动了动,本来以为他要说什么,却见他只是摇了摇头,就又转回去,看向前方。
见此状况,张宏也是满脑子的疑问。他走到张新京的正前面,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张哥,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没事,那边没路。”
“真没事?”
“嗯。”
张新京点了点头,就直冲冲的继续往前走了。
张宏见他开口说了话,就一直跟在他的旁边问东问西。张新京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两人走到前面,和熊飞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开了些。
熊飞看着不远处的张新京,再次回头看了看张新京走来的方向。
“难道是我多想了?”
熊飞摇了摇头,追了上去。
“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
……
远处突然出现了点点亮光,宛若星空。
熊飞三人走进石室内,厚重的石门自动关上。
石室内满是跳动的绿的、白的光点,像是萤火虫。
很美。
却处处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张宏发出一声长长的惊叹,昂起头缓慢转动着身子,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想要接住一个飞向他的光点。
“你干什么!”
“找死是不是!”
“早就跟你说过,地底下的东西,别乱碰!”
熊飞这一吼,刚伸出手的张宏吓得一哆嗦,忙不迭的把手收了回去,瞬间警惕起来。
熊飞看着四处飞舞、跳动的光点,开口道,“我老家蛇特别多,经常能在田里、山上、路边上看见,甚至有时候还钻屋里去。”
“有一次我在山上被一条蛇咬了一口,吓得不行。年龄又小嘛,啥都不知道,就会哭,以为我快死了。”
“后头我爸来了,就问我那蛇是什么颜色。我当时觉得特憋屈你知道么?他亲儿子被蛇咬了,一上来不是问我咋样,而是问那蛇……”
“哈哈,那时候我们那儿有人专门捉蛇卖,不犯法的。我就以为我爸……”熊飞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后头我知道了。”
“因为我们那儿流传着一个辨别蛇是否有毒的土办法,很简单,就是有颜色的、颜色越鲜艳的毒性就越大,一般黑蛇都是无毒的。还有辨别蘑菇是不是有毒也是这样,彩色的蘑菇肯定有毒,不能吃。”
“这也算是生活经验吧。”
熊飞看向张宏正色道,“越迷人的越危险。”
张宏点了点头,“熊哥,其实你不用专门给我解释的。”
“毕竟也不是每次我们都在,说不准儿以后你就碰到这样的情况呢?”
“也是……”
熊飞和张宏说着话的时候,张新京自顾自的走到了石室的中心处,在一个石台前停下脚步。
这方石台高约一米半,长约三米,宽约一米,是一个长方体。
石台上面缠绕着藤蔓,密密麻麻的枝叶和淡紫色的小花把石台遮挡的严实,形同它的一件衣服。
“这花是……七里香?”
石室里面仍然充满那奇异的香味儿。
看到这一簇簇淡紫色的小花,熊飞已经能肯定这花正是七里香。
再看藤蔓的根部,从地底的石板的缝隙中钻了出来,数量庞大的藤蔓使得石台四周地面的石板都已经开裂。
熊飞打量着四周。
张新京一声不吭走上前去,靠近石台就直接野蛮的扯断攀在石台上的藤蔓。
“七里香有毒!”
“你这是干什么!”
熊飞想要拉住张新京,却被他一下甩开,并狠狠瞪了熊飞一眼。
紧接着,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覆盖着石台的藤蔓撕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斑驳的石台。又快步走到另一边,几下就把藤蔓给扯了个干净。
当石台完全显露出来的时候,熊飞的眉头也又一次的拧了起来。
这是一口石棺?
张新京停了手。
熊飞快步绕着石台转了一圈儿。
没错。
藤蔓之下,正是一口石棺!
再看四周。
整个石室里只有石棺上面攀满了七里香,其它地方别说是七里香了,就是半株草都没有看见。
这究竟是偶然,还是有什么讲究?
张新京撕开藤蔓还没打算住手,他看都没有看熊飞他们,直接就上手打算开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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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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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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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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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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