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怎么不喝!”
“阿祖,你是不是有毛病,大早上的就闹着喝酒!”
徐辉祖看着睡眼惺忪的朱英,昨晚上越想越不得劲。
三妹居然不答应婚事,这让他瞬间觉得失去了乐子,所以大早上的就把朱英从被子里拉了出来。
说是透透气,实际上是想让朱英展露点才艺,要不然他这大舅哥就做不成了,那多可惜。
“我等会还要去还马丫头的毛驴,下午准备去钓鱼,晚上可能还要做饭,忙着呢,说吧,大早上找我是想说什么?”
徐辉祖叹息一声。
听着是忙的不行,时间都安排妥当了,可怎么感觉都不是正事。
“朱英兄弟,能否问问你除了做这些琐碎的事,还有其他正经事么?”
朱英一挑眉,不是信不过阿祖,有时候多认识几个朋友,行走江湖就多一条门路,这道理他明白。
好玩意他有很多,别的不说,随便整几个新花样,朱英是手到擒来,但他不能再拿出来了。
望远镜这小玩意算是个鬼点子,能让朱英交换好处又不展露实力。
可现在不同了。
那粮种交上去,会引发什么样的影响犹未可知,朱英做梦都在祈祷老朱别发现他,等他离开南京了再图谋发展。
现阶段已经不适合再搞新花样了,免得树大招风,所以朱英笑道:“我人就没个正经,哪来的正经事!”
徐辉祖盯着朱英看了几眼,这话听着就假。
当即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老哥又图谋你给什么好处了,哎呀,事办完了,情分没了,你也跟老哥藏着掖着了!”
“但不重要,你有再多好玩意老哥也不眼馋,你的就是你的,我是想问你,你除了做饭钓鱼跟乡野百姓聊天打趣,就没其他爱好了吗?”
“比如说吟诗作对,书写手谈,音律歌舞?”
朱英皱起眉头,“阿祖你是不是喝多了,宿醉未醒,咱大老爷们搞这些花活作甚。”
听到朱英的答复,徐辉祖一颗期待的心掉入谷底。
看来三妹跟朱英,是有缘无分了。
他虽为一家之主,但父亲离世后,挑起一家重担的他便下定决心,要对亲人尊重爱护,绝不会让妹妹受委屈的。
“唉,可惜了,可惜了!”
朱英都被阿祖给闹晕了,这大早上的来找他发神经。
“是不是嫂子昨晚不让你回屋睡了,你才跑来找我发疯!”
“哪有的事,我这是可惜,你与我妹子的好姻缘,就这样没了!”
朱英一拍大腿,喜道:“竟有这等好事,那得感谢你阿祖放过了!”
徐辉祖斜靠在船上,斜视朱英一眼,“你这蠢货还没意识到你失去了什么,你不会诗书作画,是咱妹子没看上你!”
朱英微微一愣。
本来觉得大丈夫何患无妻,现阶段女人只会影响他挣钱的速度,阿祖这家伙还非要介绍自家妹子给他。
一度觉得阿祖眼光不错,身为富贵人家就知道前期投资,将来等自个实力雄厚了,哪怕靖难来了也能保全阿祖一家。
现在倒好,居然被人家妹子拒绝了。
本来无心之举,现在朱英却觉得有点窘迫。
这套路好熟悉啊!
“呵呵,那我是不是得说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徐辉祖眼前一亮,默念了两声,赞道:“妙啊,这话说的,连我都燃起一道豪情!”
“行了行了,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原来你叫我出来就说这个,若是无事,我得去送驴子了,船家,劳烦靠岸!”
懒得跟阿祖瞎扯淡,朱英出了船舱就来到船头,等着靠岸便回去。
没想到徐辉祖感悟了一番朱英说的话。
这小子看似无心之举,但胸怀壮志,要不再试试。
“兄弟先别走啊!”
“若是回去,我也去你那坐坐,反正我闲的无事!”
朱英拗不过这闲出鸟的阿祖,舟船靠岸后便火急火燎的赶回家中。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街串巷,浑然没发觉江南贡院旁,一个在买烧饼的老头眉头一挑。
“爷爷,孙儿帮你拿吧,这刚出炉的,小心烫!”
“哦,哦!”朱元璋这才察觉到烫手,这可是新鲜出炉的烧饼。
“哎呦呦,可烫手了,你不说我还没发现!”
朱允炆接过烧饼,在手里倒腾了几下,目光却看向皇爷爷先前所视的地方。
那边有两人急匆匆的穿梭在人群中,最终转入另一个街头消失不见。
莫非是什么熟人,能让皇爷爷都愣神了。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陪皇爷爷散心,他收回目光,等烧饼凉了一些再递给皇爷爷。
咦?
皇爷爷人呢?刚刚不是还在身边的么?
“皇爷……”
朱允炆张张嘴,彻底愣神了,皇爷爷呢?
就在手足无措之际,一个锦衣卫走了过来,“殿下,皇爷说有要务在身,命属下送你回宫!”
“不是,皇爷爷答应要同我一起游白鹭洲的,这才出来走了几条街,这……”
朱允炆又急又气,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殿下,还是先回宫吧,若有要事,可以等皇爷回宫后再行商议!”
朱允炆不甘的扫视周边一眼,哪里还有皇爷爷的身影,气急败坏的将烧饼丢在地上,气冲冲的返回马车。
烧饼摊前的锦衣卫摇摇头,将烧饼捡起,转头向一边的同僚示意,人群嘈杂的街头,那名锦衣卫掏出纸笔写写画画,随后收了起来便隐入人群之中。
且说朱英回了家门,午觉是没得睡了,送完驴子便到了下午,还有时间去野河甩两杆,欢乐而又充实的一天正等着他呢。
结果没走到门前,顿时笑意一敛。
小院门口,练子宁正拉着一个样貌年轻的男子商讨着什么。
跟在后面的徐辉祖也凑了过来,看清门前两人后,面容微微一惊。
“练大人,没想到能再度相会!”
练子宁看到朱英,眼神一亮,连忙带着身旁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拱手作揖道:“见过朱英公子!”
“大人寻我何事,这位是?”
练子宁哈哈一笑,说道:“这不在工学制作上遇到难题了么,今日就携一位助手来见过朱英公子,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朱英看看那容貌年轻些的男子,容貌端正,白净的脸上略带薄须,倒是一位清隽文秀的郎君。
“在下黄澜,见过朱英公子!”
朱英身后的徐辉祖嗤笑一声,正要说话,就看到练子宁各种眼神示意,想了想就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黄澜,怕是黄澜伯黄观吧。
大明开国以来,科举之中最为出类拔萃的六首状元。
所谓六首,便是乡试,会试,县试,府试,院试,殿试六个核验均为第一的考生。m.xiumb.com
去年科举,这黄观横空出世,一路碾压天下学子登顶状元,不仅受到皇爷嘉奖,更令太子殿下喜欢,招为近侍。
论官职,也是当今户部侍郎,与练子宁一样同为翰林院修撰。
练子宁拉这大才子来朱英这里,是作何打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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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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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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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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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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