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知了声不断。
夏季的炎热让刚回来的胡天洲解开了腰带,长衫松松,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这院子很少人来,即使府里那两个丫鬟也基本不涉足。
胡天洲正收拾着桌子。
忽然。
嘎吱。
院门似乎被关上了。
随即,他身后传来了柳漪菲温柔撩人的声音:“天洲,看看我。”
“啊?”
胡天洲转过身来,一愣。
柳漪菲的头发简单地束着,穿着一袭又薄又白的粉色外衫,甚至可以看到里面高高隆起的红肚兜,微风吹拂,身体散发着一股微醺女儿味。
她身子婀娜,一步一步的朝胡天洲走来,平常白皙双颊泛着绯红,而她的眼神中更是带着些妩媚动情。
胡天洲傻了。
“婆娘……你没事吧?”
胡天洲舔了舔嘴唇。
“我美吗?”
柳漪菲轻轻一笑,用手指在唇间抹过一道胭脂,在空中一划。
“你生病了?”
胡天洲又问道。
“你才病了呢!”
柳漪菲翻了个白眼。
她无奈摇摇头,坐在了胡天洲那张椅子上,挺起了胸口,毫不掩饰的直视着对方。
咕噜。
胡天洲往她挺翘的胸口看了看,咽了口口水,更觉燥热。
四年了。
他也从没见过柳漪菲此时这般娇羞妩媚目中含情的模样。
“我们成亲多久了?”
柳漪菲问道。
“四年。”
胡天洲回答道。xǐυmь.℃òm
“四年了……”
柳漪菲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惆怅,更有些莫名的惭愧。
说起来。
外人都说胡天洲是个窝囊废,可事实上,胡天洲到目前为止连一分钱都没问柳家要过,他平日里所穿的所用的花销,据胡天洲所说,是陪邻家小孩玩,这些小孩所给的零用钱。
不仅仅如此。
胡天洲每到成亲或者其他节庆日,还会别出心裁的送给她一些有模有样的所谓房契地契等小礼物。
不过。
在柳漪菲看来,这些都是假的,是胡天洲拿来哄她开心求欢的。
这些东西要是真的,胡天洲的身家岂不是比苏贵还要高吗?
此时。
她又想起胡天洲平日里所做的那些闻所未闻却又极为好吃的玩意儿,比如说什么糖醋里脊棉花糖之类的了。
可偏偏这些东西又不能拿来挣钱。
她知道。
胡天洲没有错,甚至对她很好。
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屈服家族压力,嫁给苏贵,她内心对胡天洲的愧疚感就更重了。
想到这。
柳漪菲起身,魅惑的看了一眼胡天洲,温柔笑道:“傻子,赶紧把身子好好洗洗,今晚睡觉时,和漪菲一起睡床上吧。我等你……”
说完。
她往卧房走去。
“啥?”
胡天洲愣在了原处。
什么情况?
柳漪菲这是到了年纪,思春了吗?
当年。
柳漪菲与自己成亲时十七岁,过了四年,二十一,倒也是到了女人身体正有需求的时候。
哈哈!
好日子要到了呀!
胡天洲揉搓着手,一脸兴奋,忙不迭的往洗澡间跑去,没多一会儿便唱起小歌洗起澡来,把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干净净。
洗完澡。
他换上一身好衣服,屁颠屁颠的来到卧房门口。
经过几年相处,胡天洲是真心喜欢上她了,因此,他一直极有耐心等待着。
此时。
柳漪菲发出欢愉的邀请,这是终于被感动,决定接受自己了吗?
他虽很高兴,但也奇怪,自己这几日并没有做什么感动对方的事呀?
只有一个可能,柳漪菲到了年纪,想男人了!
虽然这让胡天洲内心里暗暗失落了一会儿,但毕竟对方是夫人,以这个理由行男女之事也没问题。
他正想着。
卧房中的柳漪菲却娇滴滴地朝门外柔声喊着:“傻子,你是要等到明天天亮才进门吗?被窝都凉了……”
不管了!
忍了四年,也该到了释放的时候了!
胡天洲激动的进入了卧室。
房中桌上摆着一壶酒,一杯被喝得空空荡荡,另一杯则还是满鼓鼓。
胡天洲知情知趣的将酒喝完,呼着热气将柳漪菲按在了床上。
柳漪菲浑身颤抖,将头偏向一边,没有直视胡天洲的目光。
胡天洲此时裤子都脱了一半了,可看到对方这副模样,心里一咯噔。
忧愁。
无奈。
不对!
胡天洲笑容消散,松开手退到床边,把裤子往上一扯。
他背对着床,淡淡道:“漪菲,你晚上去见了柳家老爷子,对吧?”
“……”
柳漪菲没说话。
“你们说了什么?”
胡天洲坐在床边,看向了依旧直挺挺躺着的对方。
“你不要问了,上来吧。”
然而。
柳漪菲身子微微颤着,却不愿意多说,直接将自己胸前的布兜摘了去,一时间,她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身子展示在了胡天洲面前。
真美呀!
胡天洲贪婪的看着。
但他没说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他则躺在了柳漪菲身边。
这还是两人成亲四年以来,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
一个时辰过去。
烛灯蜡枯,早已熄灭。
黑暗中。
柳漪菲沉默着。
胡天洲将手往旁边探了探,抓着她的嫩手,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漪菲,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今晚先好好休息!我是你丈夫,哪怕天塌下来了,我这做相公的也会替你顶着!”
说完。
他起身走下了床,出了房,将门关上了。
“……”
柳漪菲惊讶的头一偏,愣愣的看着紧锁的门,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家伙!
在干什么呀?
自己不着一丝,如同一只大白兔毫无防备的躺下任大灰狼朵颐!
可是。
这家伙竟有便宜不占就这么跑了,相处久了,自己对他一点魅力都没了吗?
但让她真正铭记的却是胡天洲临走时所说的那些话,不得不说,那些话让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
“可是,流浪乞丐出身的你,真能替我顶下这要塌下来的天吗?你……不能啊!”
柳漪菲双手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被子,眨着眼睛,叹息着。
第二天。
柳宗谋在柳漪菲面前长吁短叹,据说是那个大伯母在家族人面前到处炫耀自己女婿苏海厉害,能拿到七省商团的嘉宾帖。
他这么一说。
柳漪菲倒想起这嘉宾帖的事。
不管怎样。
自己可以受委屈,但不能让父母因自己而受委屈,这嘉宾帖是怎么着都要拿的。
书房里。
她拿出了自己平常所做的商业笔记,很快找到了七省商团在扬州的分馆地址,穿上一身端庄衣服,来到前门准备前往。
然而。
她惊讶的是。
大门口,胡天洲没跟小朋友玩,反倒换上了一身短打,还带上了一顶褐色竹制斗笠,拿着马鞭,抱着手,笑呵呵的等着她。
“你是要去七省商团在扬州城的分馆吧?来,我正好知道那地方,今天,我赶车送你!”
胡天洲身子往旁边一侧,做了个请的姿势。
“你?”
柳漪菲犹豫。
“别看你相公当了四年宅男,但在没到你家前,赶车可是一把好手哟。上来吧!”
胡天洲拍了拍马鞭。
“嗯。”
柳漪菲应了一声,便在胡天洲的搀扶下走进了马车,只是,这两人双手相触的一瞬间,一道电流闪过两人脑海。
两人都有些羞意的互相看了看。
随即。
胡天洲赶着马车向七省商团扬州分馆的方向驶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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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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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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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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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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