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猜测,李祏应该是想问问自己师兄弟等人接下来的安排吧?若是上清派要为李仙官降临而做准备,凛元老祖与李俪君又要离开东海,那他们一行人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就算是要出发前往南海与师尊师兄会合,那也要有个时间吧?
这件事李俪君还真不好说什么。她能理解李祏心里的急迫,但目前李能老祖与刘金爻真君都还未落网,董吴二位真人又都逃脱了,倘若轻易放了李祏等人,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前往南海的路上遭遇报复伤害?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先等众位元婴老祖们以及东海三派将敌人中的高阶修士抓住了再说吧。这个时间应该用不着太长,李祏一行人很快就能离开东海,前往南海寻找师尊师兄了。
李俪君看着李祏与师兄弟们聚在一起小声商议着什么事,没有多问。
凛元老祖方才已经搜寻过吴家岛上每个角落,找到了两个幸存的真仙观弟子,都交给东海三派的人处置去了。这些真仙观门下的俘虏,会由东海三派的弟子进行审讯,其中手上人命多的,直接就处死了,也有可能是毁了丹田后放回凡间做个凡人,罪责不大的,倒是可能关一些时日后便放人。
到时候也没有什么关中大派真仙观一家独大的事儿了,还能修炼的真仙观弟子大约都会沦为散修吧?若是有相处得好的同门,聚集起来,寻个小灵脉,建个小门派,也不是不能在修真界生存下去。只是真仙观在关中地区的仇敌太多,最好换一个地方,才能继续修行。
李唐宗室一脉倒有些不同,他们早就向上清派投诚了,算是半个自己人,又不曾杀伤过东海三派的弟子。因此,除了苏真人与玄应道人师兄弟是用情报换得伤药与灵石,获得了自由以外,真仙观门下所有目前身在东海的弟子,就只有李祏一行人还能受到礼遇了。
他们暂时被安置在了吴家岛上,独占一处位置稍有点偏的大院子,也有灵气可用。虽然不能随意离岛外出,但在岛上,他们不管去哪儿,都不会受到阻拦。
苏真人与玄应道人就住在他们旁边的一个小院,只是待遇差一些,不可出院门,两人就留在院中安心给苏真人养伤。
这相当于东海三派将他们李唐宗室一脉以及苏王师兄弟二人都交给上清派看管了。
只是上清派暂时没空理会他们。
凛元老祖用法术将岛上被破坏的房屋又重新恢复了,虽然不如原本的精致好看,但坚固程度是没问题的,通风采光皆不错,完全可以住人。就算吴家人过后回来了,也不用为无处容身而烦恼。等将来他们恢复了元气,攒够了灵石与钱财,再将房舍推倒重建即可。m.χIùmЬ.CǒM
崔东行带着两个徒弟四处搜罗灵食灵茶去了,至于家具摆设,只需要布置好弟子们住的地方即可。其他的东西,等掌门真君带着弟子们从关中坐着云船赶过来的时候,自会一并捎带过来的。
李俪君在东海全无人脉,又不好意思打扰师尊与同门们的工作,本来还打算去找云厉师尊说话,偏偏云师尊又出门去了,她只好去给司峰主请安了。
司峰主在蓬莱岛上暂时安顿了下来,衣食住行都有蓬莱弟子侍奉,用不着她操心。她就祭出了那只紫金大丹炉,一边炼制些玄唐小世界的修士们能用得上的丹药,一边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李俪君能来陪她,她高兴极了。
她见李俪君身上还穿着那身凡人做的黄色道袍,上头的血污虽然被清理干净了,破损的口子却没那么容易解决,只是用幻术遮掩过去罢了,就忍不住说:“你这身打扮象什么样子?回头叫你云师尊看见了,他又要啰嗦了,倒象是我们上清不如他一个剑修会养小姑娘似的。他不是给了你一个戒指?里头应该有你丹峰上的师姐妹们给你捎的法衣,挑一件换了,别拿这些粗浅法术来蒙人。”
李俪君还真的差点儿忘了那只储物戒指,连忙掏了出来,细细翻看里头的东西,挑了一件黄色法袍,向司峰主借了地方换了衣裳。
这件法袍看起来跟她身上原本穿的黄色道袍很象,但本身却是品质很高的法衣,她一看就猜到是星云仙宗山下那个坊市里最有名的彩衣坊的出品,价值不菲。哪位师姐妹如此舍得下血本,给她送了这样的厚礼呢?
换了法袍,她又把自己戴的那只金冠摘了下来,将储物戒指里的一只赤金花冠改炼成莲花金冠的式样,戴回头上。如此一来,除了没有灰罗外袍和头上披的长纱,她这一身看起来就跟离开大慈恩寺时没什么两样,回了长安也能在家里人面前搪塞过去了。
她换了一身新的回到司峰主那儿,司峰主上下打量几眼,还是有些嫌弃:“颜色这样素淡,哪里是你这个年轻的小姑娘该有的打扮?不趁着年轻水灵的时候穿戴得漂亮些,难不成要等到结婴了,做了人家的师尊,才来打扮自己么?到时候又该有人议论你不够稳重没有威严了!”
李俪君低头偷偷忍笑。这样熟悉的挑剔与嫌弃的话语,她听来反倒觉得亲切。从前在炼丹峰时,师姐妹们就没少被司峰主嫌弃。司峰主出身不凡,天资又高,不到两百岁就结了婴,一心沉迷修行,都没功夫去考虑打扮的事,成了一峰之主后,有了闲功夫,便开始后悔了,说自己明明还年轻,却没办法随心所欲地穿戴,只能摆出个端庄威严的长辈模样来,因此对峰上的筑基、金丹女修士们,总是劝她们要趁年轻时好生打扮。
李俪君只觉得自己好象还没离开星云仙宗的炼丹峰,这三年的分别从未发生过似的。她向司峰主报告自己这几年里的炼丹心得,还有发现的几样本世界特有灵草,也仍旧是照着炼丹峰的规矩来。
司峰主很高兴李俪君在条件匮乏的情况下,也没放弃在丹道上的努力,指出了她的几个疏忽与不足后,还顺势教了她好些炼丹的决窍,让她得益不少。
李俪君正想多请教些,却听得门外有人靠近。
司峰主已经停了下来,板着脸看向门口:“又有什么事了?你不是想法子对付李能去了么?怎么又回来打扰本峰主教徒弟?!”
云厉师尊这时候才从门外走了进来,面带微笑:“司峰主莫生气。眼下有一件事,需得借小徒一用,还请司峰主放人。”
司峰主皱了皱眉:“她一个刚筑基的小孩子,能做得了什么?你们那么多元婴都办不到,非要她掺和么?!”
虽然司峰主是为了她着想,但李俪君还是关心地问起云厉:“师尊想让我去做什么?只要是能为诛除李能出一分力的,我都愿意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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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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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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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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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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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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