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郝运给吓了一跳:“拿走拿走!你拿它干什么?”
花无痕皱眉道:“这条赤血蜈蚣是我最强的一条蜈蚣,它不但百毒不侵,而且浑身坚硬,速度更是堪比疾速境后期的武者,昨天我安排它看管《槐村名册》,可是…早上我一醒来,就发它竟然晕过去了,而且名册也不见了。”
郝运实在不解:“既然这蜈蚣百毒不侵,那它又是怎么晕过去的?”
花无痕将蜈蚣向前一递,顿时传来一股浓浓的酒香…
“这味道…它不会是被酒醉晕的吧?”琇書網
花无痕点头道:“我这条蜈蚣比较喜欢饮酒,而且是陈酿五十年以上的女儿红,但是这种事情只有我一人知道,就连我爷爷都不知道…”
郝运急忙问道:“言老实与槐安呢?”
“我来之前就去他们二人家里看过了…两家都没人!”
郝运心中咯噔一下:“完了,真是防不胜防啊…”
鬼村草棚之下,所有村民都脸色阴沉地坐在桌前。
郝运刚刚统计过了,村内失窃的不止是战甜那把大剑和花无痕看管的《槐村名册》…
就连邓大师打算修补的那套战甲门金甲、屠夫上了十八道铁锁的鬼村所有收入全都被盗了…
而且郝运手上那枚血玉扳指也不见了。
不用说,能把鬼村‘打扫’这么干净的人,也只有言老实有这个本事。
花老叹口气道:“老言这老小子,竟然偷偷对我们使用了稀释过的麻沸散,所以我们才会睡得那么死,关键是我堂堂一代毒王竟然也中招了,真是晚节不保啊。”
犟种书生安慰道:“花大爷,这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屠夫踹了书生一脚:“你他娘的说反了!”
只见从来都是一脸笑意的屠夫,此时的脸色却是阴翳无比,他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道:“那老家伙竟然敢动我的钱,到时候我定要将他的脑袋给砍下来挂在房梁上!”
邓大师一拍桌子道:“不行,我们得赶紧去把他给抓回来,我还指着小战那把巨剑挤入名剑排行榜前十呢!”
而此时,郝运却默不作声…
其实他最为担心的并非是言老实偷窃这件事…
不会武功的言老实只靠一人是无法搬动战甜那把五百斤大剑的,即便有槐安帮忙也不行,那就意味着…还有其他外人与他里应外合!
郝运忽然站起身子,随后向村外走去…
“村长你去哪?”
“去松庄!”
从鬼村出发,向西步行一个时辰左右,便可见到一片松林…
进入松林,浓郁的松香味扑鼻而来,成群的松鼠在松树上穿来穿去,时不时还会有几颗熟透的松果掉落到铺满松果的地面上。
穿过松林,就是一片古色古香的巨大庄园,园内尽是造型奇特的古松与奇石,充满了意境。
郝运向看门人报了名号,不一会就有一名身穿儒衫的青年快步走出。
“这位槐村村长,我们家主有请。”
柳松藤三庄中,柳藤两家走的比较近,而松庄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松家虽然也想将鬼村并入自己庄下,但对方从来都只是派人来谈,却从未像柳藤两家那般动尽歪心思,用着各种不干净的手段巧取豪夺。
松庄倒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学府,一进庄园,便随处可见儒生打扮的松家之人,他们或读书或作画,每个人都气质沉稳,但见多了便感觉有些古板。
松庄内有一棵百年巨松,巨松上的一些松针竟然是金色的。
巨松旁边有一座凉亭,亭中坐着一名独自下棋的老者,老者满脸皱纹,不苟言笑,一双长长白眉随风飘动。
这名看起来宛若儒家大佬的老者,正是松家家主,松古言。
引路的儒衫青年将郝运带到老者对面…
“请郝村长稍等,家主正在研究一部非常深奥的残局,就快完事了。”
然而两人等了半天,松家家主却也一动没动…
‘这老大爷不会睡着了吧?’
因为老者白眉过长,所以郝运也看不到对方的眼睛,正当他想低头看看对方的双眼时,老者嘴角竟然流下一串晶莹剔透的哈喇子。
郝运看了看儒衫青年…
青年一脸尴尬之色,他急忙冲老者小声道:“家主…家主!”
“嗯?当头炮!”
松家家主捏着一枚黑子,‘啪’的一声就拍到了棋盘上…
“家主,咱研究的是围棋…郝村长,您落座…”
待郝运坐定以后,松家家主还是双眼微闭,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
郝运也不吭声,就这么过了好一会,他见老者的一根白眉向上挑了挑,看样子对方正在眯着眼缝偷偷打量着自己。
可能是老者看到郝运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道:“不知郝村长找老朽有何贵干?”
郝运淡淡道:“我这次来只想问松庄主两个问题,不知我们村的言老实与松庄主关系如何?现在是否在松庄内落脚?”
松庄主在听到言老实的名字以后,双眉微颤:“老朽与贵村言老实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他现在并未在我松庄。”
郝运起身道:“谢松庄主为在下答疑,在下就先告辞了。”
“嗯?”
松庄主没想到郝运问完问题说走就走,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他应过来时,郝运已经走到凉亭外了。
“郝村长留步!”
郝运停下脚步:“松庄主还有事?”
松庄主将桌上一碟松子向前一推道:“嗑点松子不?”
郝运嘴角微翘,从他一进来开始,这老头就一直在摆谱,既然对方肯见他,还要跟他装一波蛋,那很有可能是对他有事所求。
所以郝运不走寻常路,对方不是想放线钓他么,那他就索性就一把将对方连人带杆都给拖下池塘。
“抱歉,在下牙口不好,嗑不了松子,告辞!”
“郝村长请留步…嘿,小伙子,你别走啊…你给我站住!”
郝运笑了,现在是轮到他掌握主动权了。
转身走回凉亭,然后一屁股坐在老者对面:“松庄主找我有事?”
松庄主支支吾吾道:“那个…郝村长,老朽…”
郝运直截了当道:“柳庄主,我这人比较俗,你就别跟我摆谱了,我看你也挺累的。”
松庄主尴尬一笑,他随手抓了一把松子,丢到嘴里一粒,‘嘎嘣’一声后,便将松子壳‘呸’到一旁…
郝运不由一笑,没想到这老大爷牙口倒是挺好。
松庄主慢悠悠道:“我听老言说过,郝村长是望春楼花魁的姘头,不知是不是真的?”
“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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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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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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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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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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