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看门外正中的白色绣球,又扫了一眼两旁的挽联,便微微一笑翻身下了马。
将手中的缰绳递给门口的家丁,身后二人便紧跟上来。
进入门口,一个婢女递过一条白色孝带,阿木耳双眼紧紧的盯着灵棚中的“奠”字。
单手接过了孝带,随意的系在了腰间,径直走了进去。
灵棚外,院子中,已经有几位大人提前到了,正坐在椅子上互相攀谈着。
但见将军夫人和几个孩子坐在棺材一旁,时不时的发出喃喃的哭泣之声。
几位大人见阿木耳前来,也都纷纷起身迎接。
“各位大人一向可好啊。”阿木耳背着手,环顾着将军府中的陈列,一脸不屑的问着。
几位官员恭敬回礼,“国舅爷言重了,安好,安好。”
“将军乃国之栋梁,突闻将军噩耗,真乃是国家之损。”
“确实确实。”几位大人马上又附和道。
阿木耳见几人在自己面前如此附和,便知道其中均是些趋炎附势之人,不足介怀,便使了个眼色。
一旁的下人见国舅爷来了,马上跑到灵棚中,低声告知将军夫人。
夫人起身相迎过来,“国舅爷有心了!”
阿木耳见将军夫人走了过来,虽然心中不屑,但也要给足一些颜面,便双手抱拳俯身道。
“夫人安好?突闻将军噩耗,甚是惶恐,犹如晴天霹雳,国之哀矣。”
“国舅爷言重了,我家老爷旧疾缠身,幸得陛下恩宠才得以还朝,但顽疾难愈,还是撒手人寰。”
“夫人不必过分难过,今后之事,我阿木耳定当全力帮扶。”
说着便一挥手,身后的侍卫便端着一个木盒子上得前来。
阿木耳双手接过,恭敬地递给了面前的将军夫人。
“夫人,陛下及皇后娘娘得知将军噩耗,便命我前来吊唁之时代为奉上,聊表陛下体恤之恩。”
将军夫人双手接过“谢过陛下及皇后的心意,臣妾代已故夫君愧领了。”便示意旁边的侍女接过木盒。
“先夫在上,心中自当宽慰了。”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
夫人拿来一旁递来的香,又双手送到阿木耳手上,“大人,还请为先夫上一炷香吧。”
“这是自然。”阿木耳双手接过点燃的香,微微点了点头。
上完了香,阿木耳便从灵棚走了出来。
外面几位大人一直站在外面,只等的阿木耳一出来,便都殷勤的为他让座。
阿木耳也不在乎,随意客道了两句,便找了个最前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心里明白,今天来的目的,不光光是看看魁拔拓这个老匹夫是不是真的死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要看看在他死之后,还会有多少个他曾经的旧部和亲信官员,还敢来为他吊唁。
这些人他将会一一记在脑子里,日后便会逐个处理,免除后顾之忧。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府中前来吊唁的人却是没有几个。
身旁的侍卫探身过来,小声的和阿木耳嘀咕道“大人,堂堂一个护驾将军死了,难道就这点人来吊唁不成?依小人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嗯?你便说说看。”
那侍卫又说“依小人看,除了几个四品以下的地方文臣,便是一个旧部下属都没有来。”
阿木耳看看在座的几位官员,心中却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侧眼又瞟了一下旁边的陆河,“陆河,你又有什么看法?”
“依小人愚见,国舅爷不需要介怀。”
“此话又怎讲?”
“今时今日,魁拔拓已逝,国舅爷地位尤胜其当年,由您在这里坐镇,任其他人再有胆量,也未必在这个时辰胆敢来此吧。”
“至于那些小官么,也都是些巴结余威之人,根本不成气候。”
陆河这一番话,却也将阿木耳心中疑虑放下,但看看四周气氛,却又有些说不上的诡异。
总觉得这院子里缺少了点什么。
但只见将军府中,下人们还是几番忙碌着,也想不出到底哪里有什么不妥之处。
此时只见灵棚中的将军夫人起身,简单嘱咐了一下下人,便携其子往后堂去了,院内只剩下几位文臣和自己。
阿木耳突然惊醒了一般,他终于知道那里不太对劲了。Χiυmъ.cοΜ
自打他今日进到这个将军府中,直到现在,有一个人应该出现,但却并没有出现过,这个人就是将军府中的管家“马彪”。
阿木耳虽然想到这里心里一惊,但还是定了定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起身来。
慢慢的走到了灵棚下面,一手摸着棺材的边沿,侧眼往里面看了过去。
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脑子中顿时犹如一颗炸雷,轰然作响。
棺材里面是空的,并无半个人影。
转过身来,此时将军府大门缓缓的关闭,阿木耳环顾四周,顿感不知所措。心中一沉“中计了。”
果不其然,侧布帘后面,走出一个人来。
“国舅爷,在找什么呢?不如让本将军帮帮你?”
阿木耳抬头看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护驾大将军魁拔拓。
魁拔拓笑了笑看着阿木耳,“国舅爷,看到本将军是不是很奇怪?”
阿木耳看了看面前的魁拔拓。
“本将军没有死,却是让国舅爷失望了。”
“将军,你这次的玩笑开得过了头了。”阿木耳强挤出一抹尴尬的微笑。
“国舅爷,请坐。”魁拔拓示意了一下。“听闻我夫人说,国舅爷代陛下和皇后娘娘有厚礼相送,我这里也有一份厚礼要送给你。”
说着,一个下人便恭敬的端来一个盘子,上面托着一个木箱,箱子大小却也与之前送来的相仿。
“来,给国舅爷打开欣赏一下。”
盒子上面的盖子被下人慢慢的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个圆滚滚东西。
不是别人,正是管家马彪的人头。
“你可知,谋害朝廷命官该当何罪?”魁拔拓抓着盒内的人头,
“国舅爷,我知道你不是主谋,此时是不是应该有些话要说个明白?”
突然阿木耳僵在那里,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片刻便又缓过神来。
“你有什么证据?想用一颗人头就诬赖我?真是笑话。”
“此人已经招供了,是你指使他给我的药中下毒,是与不是?”
“凭一个死人,大人未免太草率了些吧,难道想要逼我认了不成?。”阿木耳顺势向一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但片刻之后,身后的护卫便被人一剑,刺死倒在了一旁。
此时却一把剑,慢慢的从阿木耳的背后伸了过来,轻轻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怎么?怎么会是你……”阿木耳回头看去。
“大人,马彪死了,还有我这个人证呢。”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陆河。
“好你个陆河,你跟了我多年,竟然背叛我?”
“国舅爷这就有所不知了。”陆河顿了顿,笑着说“我一直都是魁拔将军的人。”
魁拔拓慢慢坐下身来,看着阿木耳,“国舅爷,你看我府中今日的摆设可好?”说完,他便顺手指了指外面。
“魁拔拓,你个老匹夫,我量你今天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魁拔拓不屑的笑了笑,“不要再喊了,今天我这个灵堂可是为你设的,你还是好好欣赏欣赏吧。”
“你敢!陛下和我姐姐是不会放过你的。”阿木耳喊道。
魁拔拓翘着脚,随手拨弄着木盒子里的人头,没有表情的说道。
“陛下?陛下昨日不是已经死了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龙舞燕云记更新,第23章 怎么会是你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