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屿幽幽瞥了一眼她,自顾自地去了衣帽间。
南薇对他在自己面前走路已经见怪不怪了,就是奇怪他不怕自己把他装瘸的事情泄露出去?说到底,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并不牢固。
他真的不怕,自己会被傅家的人收买了?
南薇想了想,带着好奇心去了浴室。
“啊!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猛然撞入眼中的靡靡春色让南薇尖叫一声后,下意识捂住双眼,耳根和脸颊瞬间滚烫。
傅寒屿不动声色觑了一眼南薇,无声勾了勾嘴角穿好裤子,取过皮带的时候,顿了顿,侧目看南薇,“过来。”
“你,你穿好衣服没有?”
“嗯。”
南薇喉咙有些干,不相信地问,“真的?”
“嗯。”
南薇半信半疑地分开手缝,不敢抬头,低低地眯着眼睛看见他的西装裤。
抿了抿嘴角,吞下口水,犹犹豫豫放下手。
视线从傅寒屿熨帖工整的西装裤腿缓缓上移……直到……
“啊啊啊啊啊,傅寒屿你骗人你、你不要脸!”紧接着入目的精窄细腰和充满荷尔蒙力量的腹肌让南薇再次尖叫出来。
她倏地转身背对着傅寒屿,脸颊绯红滚烫,“傅寒屿你是暴露狂吗!”
好热!
南薇深深吐气着,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热浪却强势地将她吞没,丝毫没有挣扎反抗的余地。
心脏更像是受到了什么剧烈的刺激,砰砰疯狂地跳动。
傅寒屿轻笑出声,选了一条栀子花藤蔓暗纹的皮带走过来。
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她更紧张了,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反应。
傅寒屿在她身后几厘米的地方停下来,附身低头,凑近她的耳根,缓缓开口,“都被绑在床上好几天了,怎么还害羞?”
南薇,“……!!”他居然偷听自己打电话!
热气在耳根萦绕,南薇又羞又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
傅寒屿将南薇的反应看在眼里,尤其是看着她红彤彤的耳廓,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傅太太,这么纯情没见过男人身体?”
“当然没……当然见过!”
五年前那晚,虽然一片黑暗,可那也算!
“哦?”傅寒屿又往前凑了凑。
他的呼吸大片大片地拂过,南薇实在受不了,咬了下嘴角,嗖地一下准备离开,却被傅寒屿长臂一伸,禁锢在衣柜和他的怀中。
“你……你……你放开我。”南薇扭头,不去看傅寒屿,胸口却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怎么的而剧烈起伏着。
傅寒屿垂眸,角度刚好将她身前起伏的酥软尽收眼底。
咳。
俊美如神祗的面容霎时闪过一抹不自在,眸色幽深似海,逼自己移开视线。
“帮我系皮带!”
南薇迷茫地看着被强塞进自己手里的皮带,“我,我没系过,不会。”
傅寒屿挑挑染着些许笑意的眉眼,“那就从今天开始学。”
南薇不想学,但拒绝的话被傅寒屿压下来的视线给赌回去了,只好乖乖听话。
傅寒屿看着满身写着抗拒的小女人,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突然闪过那晚,那个女孩……他记得,药效控制不住的时候他急不可耐,却又不舍得放开怀中的娇软,便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皮带上,让她解开。
那只手,是那么的软……
又那么滚烫……像是握了一捧岩浆。
“唔!”
腰腹上突然传来得颤栗让傅寒屿忍不住轻吟了一声,他垂眸,诧异地看着女孩笨拙地一点一点扣着皮带。
身体在她的手指有意无意拂过的时候,变得僵硬。
“你,你别这么硬。”南薇咬了下嘴角,语气不满。
傅寒屿被一股突然窜起来的燥意包围,不自然地滚了滚喉骨,“别多想,男人早晨的自然反应。”
“嗯?”南薇抬眸,微怔地看着傅寒屿。
傅寒屿迎上她天真又无辜的视线,顿时脸色狼狈,“话这么多!”
南薇,“……”
男人太凶,吓得南薇往皮带里塞衬衫的手一抖……
傅寒屿,“嘶!”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触不及防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南薇脸爆红,飞快地把手抽出来,可却又拽到……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傅九爷您……您大人大量,碰、碰一下也不会怎么样,毕竟这种事情吃亏的是我才对。”
傅寒屿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南薇的眼神犹如七月骤降的狂风暴雨。
她可真敢说。
南薇怂着肩膀,低声嘟囔着,“反正是夫妻……”
傅寒屿咬牙,“你说什么?”
“没什么!”南薇低吼了一声,拔腿就跑。
傅寒屿,“……”
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女人,傅寒屿轻勾了下嘴角,倒是有趣。
……
南薇躲回房间,等出来的时候发现傅寒屿已经出门了。
她虽然好奇,他一个树着多年‘病入膏肓残疾大佬’人设的人,出门干嘛。
但她也不打算干涉他的私生活,更何况,她一个有名无实的傅太太也确实没有资格干涉。
她想要的,也不是一个二十四孝老公,而是傅寒屿珍贵的血,再贪心一点,做年年一辈子的供血库。
她要好好想想办法,要怎么才能在傅寒屿不怀疑的情况下,拿到他的血。
……
南薇到达了沈沁柔说的地点,发现是个艺术园。
走了一小会……发现她经过的路,都铺满了玫瑰花。
不等她反应,就看见一身婚纱的沈沁柔站在花海中,仿佛在等些什么人。
南薇,“……?”她这是要给谁求婚?她求婚,叫‘傅太太’来做什么?总不至于是做证婚人的吧。
带着好奇心,南薇很快就看到一个男人出现在人群中。
于是,她就看见,沈沁柔先是环顾一圈像是在找些什么人后,然后朝着男人走过去。琇書蛧
沈沁柔每走一步,心脏跳动得就厉害一分,她今天这么做也算是孤注一掷了……连她的脸面和沈家的脸面都置之脑后,逼婚宁思远。
即便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但沈沁柔还是没忍住又在人群中寻找着些什么。
‘傅太太’……为什么还没有来?
宁思远是京洲新贵宁家继承人,宁家想要彻底跻身顶级豪门,就必须有个强大的靠山。
宁思远的母亲虽然是傅家老爷子收养的女儿,但早些年因为一些事情已经和傅家闹的决裂,如今傅家做主的,更是与其并不亲厚,又疾病缠身时日不多的傅寒屿。
所以,她才会让替嫁她的‘傅太太’今天务必到场,为得就是让宁思远知道,自己得了傅寒屿的另眼相看,为他打败那位德才兼备的私生子稳坐宁家家主的位置多了一份筹码。
甚至,有可能,在傅寒屿死后,得到他全部遗产。
可是,‘傅太太’在哪里?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沈沁柔终于走到宁思远面前。
“思远哥,你愿意娶我吗?”众目睽睽之下,沈沁柔手举着玫瑰花,单膝跪了下来。
宁思远啧了一声后,扯下墨镜,露出一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沈沁柔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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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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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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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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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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