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天宝又俯身到柳轻衣耳边轻轻说道:“父亲已经差了荣叔和大春去隐元城给白家送信了,我们只需拖得一拖,等白家人一到,事情便好解决了。”
正当天宝同柳轻衣说话间,只见那红巾盗中走出一人,粗声道:“许大村长,今次你无论如何要给我们个交待,众兄弟都等得不耐烦了。”
许晋见那人生得满脸虬须,认得是那日茫荡山劫道的匪首,沉声道:“交待?你们在茫荡山设伏劫杀我等,还管我们要交待。你们青红原上的人,一向与我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只问你,几次三番地为难于我等,到底是仗了谁的势。”
那虬须大汉哈哈一笑,道:“我要动你们村里的人,我还用仗了谁的势?你们湖庙村不就是出过一个仙人吗,只可惜,已经死了。你们还以为自己是仙门之后?奉劝一句,没那个实力就别老抱着那个牌子,当不了饭吃。我告诉你,许晋,今天这个交待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许晋沉默了一会,道:“你到底要怎样的交待?”
那虬须大汉自得一笑,道:“很简单,只要你们湖庙村把大湖让出来,由我们红巾兄弟接管,以前的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许晋望着虬须大汉冷冷地说道:“你这是想断我们的生路。”
这时天宝插话道:“红巾狗,我湖庙村几代人,吃在湖上,住在湖上,你几句话就想把大湖占了,你们算什么东西!”说着舞动身前铁棍,遥指红巾盗众人,道:“且问问看小爷手中铁棍同不同意。”
那红巾盗众人中闻听天宝所言,一时间乱哄哄一片,不停有人骂道:“小杂种”“小畜生”之类,叫骂声此起彼伏,双方更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那虬须大汉自腰间拖出一把宽刃大刀,道:“许晋,多说无益,咱们还是手底下见个真章。”说完便当先向许晋杀来,余下一众喽啰也一并向湖庙村众人杀将过来。
许晋提了长刀,迎将上去,同那虬须大汉战在一起。那湖面村众人也自挥舞手中武器各自迎敌。只是,红巾盗人数本就多于湖庙村,又俱是长期刀口舔血的人物,甫一接触,竟然杀得湖庙村众人节节败退。
那前次追杀柳轻衣的大汉,舞动一把短剑,甚是悍勇,不多时便刺倒一名湖庙村村民。柳轻衣身影一晃,拦在大汉面前,微微笑道:“咱们今次再来过。”
那大汉见有人拦阻,先是一惊,见是柳轻衣,便又笑道:“原来是你这小子,上次算你跑得快,给你逃脱了,今次,我看你往哪里逃。”说罢,便摆动短剑刺来。
柳轻衣自从修炼了法术,尚未真正对敌,如今见那汉子杀来,仓促间运起青色长剑格挡。只听‘呛’的一声,那大汉手中短剑竟然应声而断,双方皆是一呆。柳轻衣心想:“这青色飞剑竟然锋利如斯”。
那大汉只一晃神,柳轻衣便已经运转‘御空术’,身如一阵轻风般瞬间转到大汉身后,长剑起落,刺向那大汉背心,真正是动如鬼魅。
那大汉尚未反应过来,只听得‘噗’地一声,青色长剑已经刺入大汉后背。那使剑大汉一口鲜血喷出,便即倒地不起。
柳轻衣有些茫然,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运转法术之后杀起人来竟是不费吹灰之力,心下也觉得残忍,起了些许不适之感。
只是情势危急,不待多想,便有诸多红巾盗众杀将上来。柳轻衣依然运起‘御空术’及‘风行术’,手提青剑在人群中腾挪跳跃、身如飞鸿,只是不伤那红巾盗众人身体要害,只是向手脚四肢攒刺。不多时,便刺倒了二十多人。
众红巾盗见柳轻衣如此神勇,纷纷躲避,不愿与之对敌。
先前心中些许不忍,随着有些的村民或死或伤于红巾盗众人刀下,柳轻衣心中只剩下愤怒。
一时间,柳轻衣大发神威,‘御空术’‘风行术’使得越发娴熟,身影如一道惊鸿,在人群中忽起忽落,也不知道刺倒了多少人,一路径直往最密集的战团循去。
靠着‘御空术’‘风行术’二术附身,柳轻衣一路所向披靡,那红巾盗众人竟无人是其一合之敌。
柳轻衣杀得兴起,索性脱了上衣,一声长啸,运起‘灵焰术’一指点向一名红巾盗。顷刻间,那名红巾盗便在惨叫声中化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柳轻衣见此情景,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毕竟本来是不打算杀人了,谁知一时兴起竟然用上‘灵焰术’这种凶险的手段。
四周剩余红巾盗尽皆惊恐地看向柳轻衣,口中叫道:“仙。。。仙术?你是仙人?”个个丢下手中武器,夺路而逃。
那些在人群中战斗的诸多红巾盗众听此一喊,尽皆骇然,惊疑不定地停了手。
那领头的虬须大汉此时也不再同许晋厮杀了,只双眼犹如见鬼似的盯着柳轻衣,楞了半刻,便发了一声喊自顾自地朝村外奔去。
一时间,在丢下三四十具尸体之后,带着诸多伤残,众红巾盗皆作鸟兽散。
许晋四顾茫然,回转头来望着柳轻衣,感到有些不可置信。少顷,脸上带着疑惑之色向柳轻衣问道:“你。。。你启灵了?”
适才,柳轻衣大杀四方,以至后面使出火焰烧杀那名红巾盗,都给许晋看在眼里,故有此问。
柳轻衣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点了点头,道:“我也不知究竟,或许算是启灵了罢。”
天宝这时也围了上来道:“柳大哥,我说你今次怎地如此厉害,这红巾盗竟被你一个人杀倒了一大半,想是再也不敢来我们湖庙村逞能了。这个,你真的启灵了?。”一时间,湖庙村众人都围了上来,疑惑、惊异、感激、欢喜、敬畏的眼光尽皆投注到柳轻衣脸上。
柳轻衣在人群中见到了洛儿母女,正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便微微一笑,拱手道:“我本是湖庙村人,蒙许村长及阿菇婶子一家收留,如今启灵成功,自是容不得宵小欺上门来,只要我在一天,他们敢再来一次我就杀一次。”说罢,便朝湖庙村许晋及众人拱了拱手,唤了洛儿、阿菇婶子母女俩,径直回家去了。
村长许晋看着柳轻衣背影,有些出神。口中念念有词:“又一个仙人,我湖庙村终是有靠山了。”一众湖庙村村民听到许晋此言,也尽皆欢喜不尽。
不多时,荣叔和大春带了白家来支援的一众人等回到了村里,待听得柳轻衣启灵成功,打退红巾盗,尽皆骇然。
许晋听那白家人带来的消息,那红巾盗背后竟然是隐元城齐家在暗中撑腰,心中也是一阵气闷。暗暗忖道:“湖庙村而今又有人启灵成功,以后如果再顺利踏入仙门。想来那齐家也不至于为了红嘴煊鱼这区区灵食,冒着得罪准仙门之人的风险再来招惹湖庙村了。”
许晋心下稍安,问起隐元城最近情况。那白家人道:“隐元城刚放了徭差告示,隐元城十八个村,每村出一人参加徭差,五日之后隐元城内集合,想来明日便有牙差送告示来罢。”听到此次徭差只需一人,许晋便大松一口气,便自安排了宴席款待白家来人。宴席一结束,便又安排人千恩万谢地送白家人回城。
白家人先前听到湖庙村有人启灵成功这等大事,也想着早点回去复命汇报此事,便也没有多留,一行径自回城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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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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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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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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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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