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大雨倾盆,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小胖瞪着花奇。
“你你你,就说你呢,小胖子。”花奇看着一行人,想要发作,但找不到出气筒。
小胖也无所畏惧。
这强龙难压地头蛇。
“我,我,我,我怎么了?”小胖学着花奇结巴的样子。
花奇气的脸红,“你怎么还是个结巴胖子?”
花奇拎着小胖的领子。
“我这是学你呢!你个穿金带银的花鸡。”小胖反驳道。
刘薏仁等人手握在花奇的手腕上。
门外狂风呼啸。
花奇亲爹花傲景的亲兵站在门口,两队人对峙着。
白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被三个人握着手腕,花奇也有些害怕。
“我爹会保护我的。”此话一出,门外的亲兵就抽出刀。
“别过来,你们家的少爷命在我们手里,滚出去。”袁青对着那些亲兵说道,果然他们又退了回去。
白苍又加重了力道。
花奇疼的大叫,手还搭在小胖的领口。
“让你嚣张。”小胖说着,朝着花奇的小脸上捏了一把,立马留下痕迹。
刘薏仁松开了手。
倒不是因为怕他们对自己做什么,而是现在花奇狗急跳墙,要是对那些灾民做些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花老弟,你最好想清楚这屋子里的人都是谁?”袁青挑眉示意他。
松开了手,看了旁边依旧捏着花奇手腕的白苍一眼,白苍立马会意。
花奇想要挣脱白苍的手的钳制,一直在往后退。
就在这时,白苍突然松手。
花奇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向后翻了个滚儿。
众人笑得前仰后翻。
“活该啊,花公子。”刘薏仁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没我灵活呢!”小胖说着,扯了扯刚才被抓过的衣领。
花奇踉踉跄跄撞到亲兵怀里,才堪堪稳住身形。
“我管你是谁。”花奇对着袁青说。
袁青将刘薏仁推到前面,“来,介绍介绍。”
“这位,是慕容筠将军的亲弟弟慕容沅。”说着,刘薏仁扯着脸对着花奇做出一个非常丑的笑脸,花奇被吓到了。
真是不识抬举。
“那,那,那又如何?”花奇心虚说着,他当然知道要是自己害了慕容筠的弟弟,怕是慕容筠会活撕了自己。
袁青又拍拍自己,“我,朝廷命官。”
“你。”袁青指着花奇。“一个小小的县令,克扣灾民的拨款,残害人命,对于灾情不管不顾,心狠手辣,伤民敛财,你绑架朝廷命官。”
一条条罪名,花奇眼神突变,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既然如此,不如一起死吧。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花奇疯了。
他想将这些人灭口。
“到时候袁青将军死在救灾途中,至于慕容二公子,本来就不在救灾的名单上。”
“到时候慕容将军也找不到我的头上。”
花奇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花奇,我劝你不要狗急跳墙。”刘薏仁开口说道,他语气平稳,外面的雨声掩盖住了他声线颤抖。
“你怎么知道我的兄长不知道我来越县,况且你不知道我兄长的手段吗?”
“此次你冒用你父亲的亲兵,这怕是对将军也不利吧?据我所知,当朝皇帝的宠妃是你爹的妹妹,她想必也会受到牵连吧?”
刘薏仁想唤起他的一丝理智。
只是花奇就是个疯子。
他坚信凭借自己的势力,可以在这次全身而退。
“废话少说,都给我带走。”花奇一声令下。
“你们要是有任何的动作,我就杀光那些在城外等死的人,你们不是都是仁心善肠吗?所以,你们最好乖乖的。”花奇瞪着后面的刘薏仁等人。
一行人被赶着朝山里走去。
山路泥泞。
夜晚昏暗。
火折子在大雨里根本点不着。
山体有所松动。
就在一块泥块滑下来的时候,刘薏仁脚底一滑。
朝着山下滚去。
袁青等人皆是一阵惊呼。
“快救人啊!”袁青说着,就要往下爬。
但被抓住。
花奇看着陡峭的山体,脚底踩下去,就是一个深坑。
“救什么救,快走。”
花奇看着下面巨石耸立,刚才刘薏仁掉下去的时候,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就有重物坠地的声音。
想必也是活不了了。
“花奇,你这个疯子。”袁青要跳过来打花奇,吓得花奇连连向后退,被后面的亲兵接住。
袁青被几个人按在地上。
“你,你,你给我老实点。”花奇看着下面的高度,不由后怕,这要是摔下去,怕不是给刘薏仁那小子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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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薏仁连滚带爬,刚才在滚下山崖的时候,就已经用尽了一半的体力。
就在刘薏仁滚下去的时候,他用刀插进峭壁的岩石缝隙中,缓冲了一下。
不然现在怕不是和穆萍儿相遇了。
刘薏仁躲在越县的城门后。
几十个人把守着。
有几个人爬山城墙,企图进来。
被几个人一脚踹了下去。
那些老弱妇孺都躲在墙根底下。
母亲用自己的身体为孩子遮着大雨。
有些严重的患者则直接躺在地上。
刘薏仁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子。
虽然淋湿了,但是还能用。
刘薏仁脱力的靠着一个木箱子。
一炷香之后。
几十个看守的人统统倒下。
“这药效还挺快。”刘薏仁说着,费力打开城门,要不是自己提前吃了解药,怕是此时也筋骨松软瘫软在地。
“快进来,我是来救你们的。”刘薏仁朝着那些灾民们说。
只是他们现在不相信任何人了。他们只是进了城门,在在颤颤巍巍的建筑物下躲雨,离刘薏仁远远的,一步也不敢靠近。
对于官府,他们本来就有些惧怕。
惧怕他们说来救灾,却拆了自己房屋。
惧怕他们来发救灾款,却要自家掏钱。
惧怕他们说减轻税收,却让他们颗粒无收。
人们眼里都是空洞。
他们受苦太久了。
没有人愿意跟着刘薏仁走。
刘薏仁就那么等着。
此时天蒙蒙亮起,雨已经停下,这些人都受够了疾病和灾难。
一个小女孩慢慢抬起头,“哥哥,你是神仙哥哥的朋友。”
刘薏仁认出来那个叫白苍神仙哥哥的小姑娘。
“没错,哥哥是。”刘薏仁朝着她伸开手。
此时已经顾不得感染不感染了。
小女孩走到离刘薏仁只有四五步的距离,她停了下来。
“哥哥,你是来救我们的吗?咳咳。”小姑娘现在还在按照自己教她的方法,咳嗽的时候用湿漉漉的袖子遮住自己的口鼻。
刘薏仁点点头,“我是来救你们的。”
小女孩在雨中,但嘴唇却有些裂开,眉眼之间可能因为雨水而显得有些朦胧。
“他是来救我们的,我们跟他走吧。”小女孩说完,眼里放光。
拉起自己的母亲,站到了刘薏仁身边。
渐渐的身边的人多了起来。
“我们和花奇不一样,我也不是官府的人,我叫刘薏仁,是一个郎中。我会尽力治愈大家。”刘薏仁说着,对那些不愿意和他走的人说着。
有一个声音传来。wWW.ΧìǔΜЬ.CǒΜ
“济世堂?”
“你是济世堂的那个郎中?”
“阜城神医?”
“是不是你?”
有人激动的说。
“我确实是济世堂的刘薏仁。”刘薏仁说着,什么神医不神医的,不敢当。
那个人朝刘薏仁走了几步,站在空旷的街道,一边是躲在屋檐下的人,一边是刘薏仁和愿意和他走的人。
“对,就是你,我说的就是你。咳咳。”说话有些激动,有些猛烈的咳嗽着。
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着“去年我姐夫在阜城,重病无钱医治。”
“就是他,医治我姐夫。”
“当时没有一个大夫愿意医治,就是他。”这人声泪俱下,不过刘薏仁实在想不起来是谁。由于自己从慕容府拿来的钱财早就已经够自己用一辈子了,就无需靠救人赚钱,所以当时很多穷苦人都只是收了一点点钱。
“他没有收费。”
“大家听我说,相信刘大夫,他一定会医治好我们的,跟着他走吧。”
看来此人十分有声望,经他一说完,大家都站了起来。
小女孩对着刘薏仁笑了一下,两颗虎牙藏不住,露出来。
那些被刘薏仁毒倒的人,药效已经快结束了。
刘薏仁朝着天上放了个信号。
白苍等人被绑在山里,看到这个信号。
白苍轻易就挣断了绳索。
“你们商量好的?”袁青看着白苍,任由他为自己解开绳索。
白苍点点头,“不然将军怎么会流露出真情?将花奇都骗过去了。”
袁青低声骂了一句,“老子那是以为他真的没了。害我难过一晚上。”
白苍行动迅速。将所有人的绳索都解开了。
花奇将每个人都绑在一棵树上,昨晚大雨倾盆,是死是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此时除了袁青和白苍能够勉强站起来之外,其他人都瘫软在地上。
“刘薏仁已经将人救出来了,我们去和他汇合。”
走到山下。
“哟,还活着呢?”
“你这穿金带银的,是不是就差一个棺材了?”袁青有些气愤,嘴上的战争可不能输。
“你在说什么?”
花奇没听懂,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袁青笑了笑,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泥土,两队人马面对面站着。
“我说,你这陪葬品都戴好了,是不是差个棺材就可以躺进去死了。”
听到自家将军说如此恶毒的话,后面的小胖等人忍不住笑起来。
花奇气的狂扇扇子。
身上的金银珠宝叮当响。
“你你你,你死到临头。”花奇说完,朝着后面走去。
“给我杀了他们。”对着身后的人说着。
刀剑亮出。
白苍挡在前面,此时的白衣已经污秽不堪,但眼神坚毅,丝毫没有退缩。
一阵马蹄声响起。
袁青凝重的脸上露出笑容。
“花奇,你死定了。”
袁青赤手空拳,但花奇的人却近不了他的身。
花奇听着马蹄声有些害怕,“你死到临头,就不要说话了。”
袁青抢了一个人的刀,此时浑身热血被唤醒,“你看这里的木头,你喜欢哪一棵?啊?你自己挑一棵?”
“哥哥等会给你砍了,好不好啊?花老弟。”
袁青笑得放肆,花奇听得心颤。
“你闭嘴。”
“快杀了他。”
马蹄声越来越近。
“花老弟,你知道这武骑是谁来了吗?”袁青听着马蹄声,犹如胜利的战鼓。
花奇哪里会不知,此时已经晚了。
被团团围住。
黑武骑的威慑力,让人腿软。
银白的盔甲。
云浪烟起。
战马站定。
周遭鸦雀无声。
慕容筠身披黑衣战甲,云浪烟起没有穿戴盔甲,但却威风凛凛。
“慕容,慕容筠?”花奇倒在地上,满脸绝望。
身上的金银珠宝在安静的环境显得格外刺耳。
“拿下。”
慕容筠冷冷看了他一眼。
花奇撑着地面的手瞬间脱力,不管不顾的躺在地上。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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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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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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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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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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