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弘晖先净了面,让灵月去准备吃食和沐浴的物什,自己则去书房开始抄写他的120遍作业,从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到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说。

  四爷好临摹康熙之笔迹,而康熙习董其昌字,所以他的笔迹偏向董体,但是他又重馆阁体,所以,其实说四爷的笔体是清朝皇室中字迹最优秀的也不算大话。

  而弘晖以前穿宋朝时读书习字,练的是柳体,字都已经练出来了他也懒得改。

  四爷初时也诧异过,为何他把自己的字帖交给弘晖学,但是他学出来的却是柳公权的字。

  颜筋柳骨,颜:唐代书法家颜真卿;柳:唐代书法家柳公权。颜筋,又称为颜肉,其实是指颜体书法丰满,端正,柳骨则是说柳书笔画清晰,有骨感。

  世人少有习柳体,原因在于柳体较难精通,学柳体,需要较好的掌握欧体、颜体以及王体,方能表现其精神。

  初学者很难掌握这点,如果能够较好的掌握了欧体、颜体以及王体,则尽可不必学习易学难精的柳体了,费力又不讨好,许多有成绩的书法大家,在研习过柳体后,大多都知难而退了。

  其实还有一点则是因为当时社会主流引导的结果,在书法界,唐推崇王,宋推崇颜,明清推崇欧、董,民国推崇赵,这些原因在客观上促进了王、欧、颜、赵的发展。

  岳霖偏要习柳体则是因为虽然在效果上,柳体的墨迹效果虽不如王、欧、颜、赵的墨迹效果具有冲击力,当然,这一点大家可能有争议,岳霖也懒得去辩驳。

  但是,柳体的碑刻效果却特别好,与别人不同,她有着足够的时间和精力,自己又是玩雕刻的,那当然就要学最适合她的。

  写字的过程最能让人静下心来,其他人抄写可能还需要看着书,弘晖却不用,他只是站在桌后,心中默背,笔下便书成。

  许久不曾写过这么多字了,弘晖写了40张便把笔搁置,坐到椅子上歇歇手腕,原本在他写字的时候为他研磨的灵珑适时给他端了一杯红茶,弘晖接过啜饮。

  心里感叹,这个世界未污染的茶是真的好喝,正山小种红茶的汤色红艳,杯沿有一道明显的“金圈”,茶汤的明亮度和颜色,表明红茶的发酵程度和茶汤的鲜爽。

  再观叶底,嫩软红亮,以鲜爽、浓醇为主,与红碎茶浓强的刺激性口感有所不同,滋味醇厚,回味绵长。

  至于弘晖为何放着别的茶不喝,要喝红茶?最主要还不是因为红茶养胃啊,当然,红茶的功效不止于此。

  弘晖6岁时为了自己的肠胃着想,决定喝红茶,乌喇那拉氏便专门为他寻的武夷山桐木关出产的正山小种红茶,小种红茶是最古老的红茶,同时也是其它红茶的鼻祖,其他红茶都是从小种红茶演变而来的。

  它分为正山小种和外山小种,均原产于武夷山地区,正山小种红茶迄今已有约400年的历史,它大约产生于中国明朝后期,是红茶最早的发祥地。

  弘晖疲懒,而四爷正与他相反,他还记得那一次,上辈子他死前几日,晚间下课回府,弘晖也像今日一般,回来便开始写作业,四爷在屋外注视他半晌,才抬步走进了弘晖的书房。

  后者一篇作业写完,将写好的放到旁边,就感觉有人走了进来,便听到在旁研磨的灵珑一边行礼一边道“奴婢见过贝勒爷。”

  弘晖方抬头看去,然后道了一声“阿玛。”

  停手把笔放置在一边,弘晖从桌后走了出来“儿子给阿玛请安。”

  四爷点点头,抬手拿过了一张弘晖书写的作业,打量了一番“今天学的文章可都解其意?”

  “倒是有些所得。”阿玛问他这话,便是心有校考之意,放到之前,弘晖可能都不会如此作答。

  四爷闻言挑眉,手指划过纸页上最后一句话“‘君子不器’何意。”

  “《易经·系辞》中有云: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其形而上的是无形的道体之意,而形而下者谓万物各自之相,便是置于物的层面。

  “所以儿子认为“君子不器”中的“器”应是君子不应拘泥于手段而不思考其背后的目的,不能被物的形状与表象所束缚,身为君子应该去领悟,且回归到无形的规律的道之中,应该思考事物之后的本质,君子应该是有思想,懂深度思考的人,君子的思想行动应该宽广而非狭义的具象,作为君子不但要超越众人,还要超越自己身上的‘器’,而不只是说,君子应心怀天下,心系苍生。”

  四爷也是从书房出来的,他可不觉得现在的开蒙之师能一次性就讲这么多,张大学士教书是个什么模样,他自然也是清楚的“这是你自己想到的?”

  装作没看出他阿玛眼中的异样,弘晖点了点头又道“这是儿子想法的一种,儿子还有另外一种想法,也不知对不对。”

  “是何想法?”四爷可记得他们当年在书房初初读《论语》时,师傅给他们的粗讲只是,有学问、有修养的人不应该仅仅只是一种可供使用的器具,和器有盈满,君子的气量是宽广而非狭隘的,为君子应要胸怀天下,似弘晖这些繁复的想法,他也是大了一些再读《论语》时,才真正思索其意,他倒是想知道自己儿子还有些什么看法。

  “在儿子看来,把‘君子不器’这句话放在《论语》的为政篇中,也就说明它的意思不会是表面显现的那么简单,却也不能过度演绎。”

  “孔子曾说过大臣和具臣的区别,儿子以为那便应该是他对“器”的一种解释了,执政之人‘周而不比’,以能协调、掌握各级官吏为先,而不是自己动手,论语泰伯第八中有记载‘笾豆之事,则有司存’,这也似乎是君子不器的一种解释,就是君子不该事事具体。”

  其实这一种看法才是岳霖深以为然的,毕竟,他懒嘛。

  只是他这位阿玛似乎并非这么想,雍正帝在位期间,勤于政事,自诩“以勤先天下”、“朝乾夕惕”,不然怕是也不会在位13载就给自己累死了。

  “你也言‘君子不器’出自为政,而‘为政’通篇之意,一言以蔽之,以德为政。”四爷心中欢喜却也担忧。

  弘晖这般早慧,既是好事也非好事,好的方面自是吾儿聪慧,而不好的方面则是,他自幼体弱,如此多虑于他身体无益。

  “春秋时期礼崩乐坏,社会混乱,诸子百家具是忧虑,便各自寻求治世良方,而儒家便提出了以仁复礼,孔子认为,礼的根本在于仁,便出现了君子之言。”

  “孔子认为为政者该通才,便是学识广博、允文允武,昭假烈祖之意,《礼记》有云‘玉不琢,不成器’,实际上,无论是玉还是人,首先要经过雕琢和磨难,要达到不器的境界,首先要成器,一个人首先要有自己的所长,并把这种所长达做到通达,便是成器,然后融会贯通其他能力,这便是从成器到不器。”

  ……

  你听听你听听,他便宜阿玛这意思。

  又是“通才”又是“允文允武”,允文允武之意就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什么事都要通达,要学识广泛要什么都懂,他不累死谁累死?

  这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吧?

  算了,他现在还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做出一副受教了的模样,乖乖听说好了,他便宜阿玛是个大人,自己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识,要是真因为他一句半句的言论就此改变自己的看法,他才要担心自己是不是穿进了古早的小白言情文里。

  之后四爷又提问了一些别的功课,弘晖这回却不再出格了,只是中规中矩的回答了问题,例行查课业结束,四爷勉励了弘晖几句,他表示自己还有公务要忙便离开了。

  歇够了,弘晖收起了思绪,活动活动手腕,起身又写了几篇作业后,灵月过来告诉他,可以用膳了。

  弘晖闻言放下毛笔,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洗手净面后到外间吃晚饭。

  用完晚膳,弘晖继续去写他的作业,120遍不是那么容易的,好不容易作业写完,趁着天色尚未黑透,尤二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弘晖从花园溜达着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

  和自己额涅说了会儿话,就又回了椿寿院,弘晖坐在书房中看了一会明天的功课,然后沐浴更衣准备上床睡觉。

  时间刚到戌时中,也就是20时多一点,这么早睡自然是因为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消遣,更是因为他之后还得凌晨2点起床。

  之后,日复一日,尽皆如此。

  九月中,康熙带着一众皇子、大臣们从塞外回来了,这日下午,小厮报信,四爷从宫里回来了,即将回府,乌喇那拉氏正坐在正房里,下首坐着宋氏和两个侍妾。

  闻言便由青芷扶着起身出了正房,宋氏和两个侍妾紧随其后一起往府门的方向走。

  几个女人身后跟着仆妇站在府门外等候。

  四爷回来了,可是乌喇那拉氏却并没有很高兴,因为日前,她已经查清了弘晖中毒的幕后主使,这结果让她心惊,而四爷那头怕是要比她更早知道结果了,也不知四爷如今作何想法,今后,他们该怎么办。

  具体的事情弘晖是一点都不知晓,他现在还没下课呢,但是阿玛额涅的纠结,都在弘晖的预料之中,毕竟对他下手的人,竟然是四爷的亲妈,弘晖的亲玛嬷。

  别说四爷、福晋有些难以承受,早就知道历史上的仁寿皇太后跟雍正帝关系非常之差的弘晖当时知道这个结果都觉得很魔幻。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别说华夏人骨子里的隔辈亲的传统,她就算不喜欢四爷,不喜欢弘晖,在所有人眼里,她处在现在这个时期也没有要杀弘晖的动机和必要才对。

  究竟要多偏心才能干出这样的事?尚且对德妃还存有一丝期望的四爷,经此一役,心算是冷透了。

  四爷从宫里回府的路上,满腹心事,恨不得让时间停滞,他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媳妇儿。

  出塞之前答应过静淑一定会给她满意的结果,而现在他已回京了,却罕见的茫然起来,日常冷静的四爷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m.χIùmЬ.CǒM

  从宫门到贝勒府的路再长,也有走完的时候,四爷骑在马上,看着自己府门口的阵仗,他眼中只有那站在中间身着宝蓝色旗装的温婉女人。

  下意识闭上眼深呼吸,然后再睁开眼,压下了心里的复杂,有些事终究要面对,他逃避不得。

  策马走近府门停住,四爷从马上下来,将手里的缰绳和马鞭都递给一旁的仆役,走到一众女人面前。

  宋氏和两个侍妾诸多仆妇纷纷行蹲礼“奴婢给贝勒爷请安。”

  四爷挥挥手“起吧。”一边看向自己的媳妇儿。

  乌喇那拉氏看着他轻轻勾唇“爷一路辛苦。”

  “我两月余不在府里,要说辛苦的是福晋才对。”

  ……

  进了贝勒府后,将女眷们挥散,吩咐其各回各院,四爷和福晋一起回了春山院,四爷被引到沐浴间,这里乌喇那拉氏早备好了沐浴的物什。

  回京路上四爷多日不曾好好沐浴过,这会儿连辫子都散开了垂在胸前,放松整个身体浸在浴桶里,感觉着温热的水舒缓着他连日来因骑马而紧绷的肌肉。

  一时间竟有些昏昏欲睡之意,索性微垂下眼帘。

  直到感觉有人摆弄他的头发,四爷抬头看去,福晋乌喇那拉氏正给他的头发打皂豆,为他浣洗头发,恍惚间与多年前的记忆有些重叠。

  遂问道“静淑怎么过来了。”

  乌喇那拉氏看向他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妾身许久不曾为爷浣洗头发了,倒是有些生疏,可是弄痛了爷?”

  四爷闻言便想起了他们还没有弘晖的时候,他与静淑少年夫妻,相濡以沫、相互扶持十数年,几乎称得上是看着对方长大的,他看着乌喇那拉氏轻摇了摇头“怎么会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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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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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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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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