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和上官依见面倒是可以问问,她和这个娃娃脸认不认识。
聂司承大约没想到上官砚的所谓恋人会是虞澜,刚才那一吼是真的完全动了怒,他以往生气也好,或者是暴怒都还算隐忍,我觉得是碍于教养的缘故,聂司承很少这样大声去吼一个人。
被聂司承吼了之后,上官砚的表情整个就垮掉了,哭着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抬手就去拿开虞澜搂在他腰上的手臂。
但是虞澜却丝毫不在意聂司承的愤怒,手紧紧扣着上官砚的腰一脸不屑地扫了一眼我和聂司承,说到,“理他们做什么?我们回去继续。”
我摸了摸下巴,觉得虞澜真的是不怕死,这种情况下一般人就算不怕聂司承,出于羞耻心也该收敛一下吧。可是虞澜却完全不在意聂司承的样子。
但是虞澜和聂司承是朋友才对,今天下午他给我做造型的时候,言谈之间就已经流露出了和聂司承的熟悉感,但是我现在看这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也很一般?
“虞澜,别闹了,你先放开我。”上官砚脸色纠结地对虞澜说到,然后强行拉开了虞澜的脸。
虞澜不悦地冷哼一声,扶着手臂冷冷看了过来,说到,“聂司承,怎么哪里都有你,你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少来管别人的事情!”
“虞澜!”上官砚脸色大变,直接抬手就去捂虞澜的嘴·巴。
我在一旁看着聂司承的脸色,他的神情有些狰狞扭曲,但是还算克制,没有刚才怒喝那一声的凶狠了。
虞澜拍开了上官砚的手,说到,“我说错什么了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谈个恋爱而已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难道其实你也怕那些流言蜚语?”
虞澜的语气不善,狐狸眼里已经染上了怒意来,上官砚立刻摇了摇头,坚定地拉住了虞澜的手。
不过这两个人你侬我侬的,聂司承这边就快要吐血了,我总觉得聂司承和上官砚不是简单的邻居关系,如果只是普通的邻居关系,聂司承完全没必要这么生气。
我并不觉得聂司承会歧视同性恋,国外可比国内开放多了。
果然,聂司承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直接拿出了手机打电话,“上官,你儿子最近和虞澜混在一起。”
聂司承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但是这一句话的隐含信息量巨大,对面的上官砚和虞澜彻底变了脸色。琇書蛧
这么看来,这个上官家肯定对娱乐圈很熟悉了,要不然的话聂司承不会只提到“虞澜”这个名字就不说话了。
虞澜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竟然一把推开上官砚冲了过来,抬手一记勾拳便砸向了聂司承的面门。
“啊!”我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向后推开,直接撞在了身后的迈巴赫上,膝盖疼得炸裂。
而另一边聂司承居然一记横挡直接拦下了虞澜的拳头,并且顺势回了一拳,刚好砸在了虞澜的嘴角上。
那一记力道不弱,我甚至听到了拳头砸在脸颊上的声音。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男人之间的打斗,不是完全单方面的碾压,而是有来有往的打斗。
聂司承和虞澜都好像有专门练过,两个人不是没有章法的乱打,但是聂司承无论是身高还是体格上都要比虞澜高出不少,很快虞澜脸上就见了红。
上官砚见到两个人打了起来,立刻就冲上来劝架了,但是他一劝架两个人打得更凶,最后连带着上官砚成了夹心饼干里的巧克力,聂司承和虞澜的拳头都差不多落在了他身上。
我实在看不下去,最后只能上去死命拽住了聂司承的胳膊,喊着让上官砚赶紧带着虞澜跑开。
聂司承不知道是不是打红了眼,见到上官砚和虞澜想跑,直接拖着我就想追出去,我没穿鞋子,直接摔在了地上,而且还被拖了几步,疼得我惨叫了一声。
聂司承回过神来,立刻停下罪人的步伐弯腰将我抱了起来,看到我脚上的丝袜都破掉了,一身狼狈,终于是咬了咬牙没有再去追那两个人。
聂司承将我放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直接踩着油门开回了之前司机带我来的别墅。
一路上聂司承都不说话,车里的气氛低沉可怕到吓人。
脚底和脚踝因为在地上擦行的缘故,火·辣辣一阵阵的疼,车里又黑,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擦破皮。
女艺人身上其实很忌讳疤痕这种事情的。
聂司承将车子直接开进了车库,下车后虽然仍旧一言不发,但是却极为细心地打开车门,小心地将我抱了下去,动作很温柔,避开了我受伤的双脚。
聂司承直接抱着我进了别墅的卧室,将我放在床上后才开了卧室的灯。
我不确定这里是不是聂司承平常住的地方,但是这里的布置明显比我住的别墅,和之前在凤凰台的酒店套房要更有人气。
卧室的是简约的北欧风格,绿植,书架,休闲沙发,东西很多,但是摆放规律,房间也很干净。
聂司承放我下来之后,直接把身上的一件西装马甲脱了扔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冲我说到,把衣服。脱.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脑子瞬间就糊掉了。
聂司承不至于这么没有人性吧?
虽然我们两个人关系特殊,而且他今天让我来洛水台动机就不纯了,可是我现在好歹是个伤员,他就这么着急虐,待我?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过震惊,聂司承卷着衬衣袖子突然皱了皱眉,冷声说到,“脑子别一天到晚想些乱七八糟的,你要穿着这么脏的衣服过一晚上?”
我低头撇了撇嘴,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裙子,但是因为在聂司承的车前摔了一跤,后来还在地上被拖了几步,膝盖和胸·前的衣物全部都变得灰扑扑的,尤其是我穿的丝袜,破了不说,似乎还有血丝,我自己看着都难受。
“可我没衣服换啊。”小声嘀咕着,我还是老老实实先把身上的外套给脱掉了。
抬头发现聂司承已经不在我是了,我脱下聂司承的西装时,左臂疼得厉害,感觉刚才为了拉住聂司承不打死虞澜,左手太用力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脱臼。
咬着牙把外套也脱下,吃力地弯腰去脱丝袜,但是脚上因为一直奔跑的缘故沾了一层汗水,丝袜本来就念在了脚上,而且现在还破了几处,那里的肌肤擦破了,虽然出血量不大,但是有几块红了不是,还有一层皮完全磨掉了。
小时候其实也是皮糙肉厚的,苦日子过多了身上受伤也不在意,但是被叶蓁蓁从孤儿院借出去后,除了在医院要打针外,我就再也没受过一点外伤了。
果然幸福的日子过得太久,连这么一点小苦都吃不了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闭上眼用力一扯,直接将丝袜脱了下去,双脚这下子看上去更丑了。
白白嫩·嫩的脚丫子上好些伤口,摸了摸,疼得我眼泛泪花。
聂司承这时候也回来了,手里拿着医药箱和一套干净的睡衣。
“身上有伤口吗?”聂司承低头看了一眼我的脚,随后拎起了的我的左胳膊,有些粗糙的指腹在我手臂上轻轻按了几下。
我有点吃痛,聂司承按的地方就是今天压·在椅子下的那一处,还肿着呢。
“你能站起来吗?先去洗澡,然后过来上药。”聂司承放下了我的手,神色晦暗,但却是直接拿出窗口贴将我脚上的伤口都贴住了。
我身上也感觉都是汗,直接问明了浴室的方向,便一瘸一拐地去洗澡了。
浴室就在卧室旁边,开门进去之后我不由感叹了一下。
聂司承还挺会享受的,浴缸估计能同时坐下五六个人一起泡澡了,还带自动按摩的。
不过我脚疼,不怎么敢沾水,所以洗的很慢也很小心。
聂司承这边倒是有男士卸妆用品和护肤用品,不过我恶趣味了一把,回想着之前碰到聂司承的脸,他应该没有化妆的习惯啊。
现在男人化妆也很常见,甚至有些男人在这些事情上比女人还用心,不过我一想到聂司承早上给自己打粉底的样子,就忍不住恶寒。
晚上睡觉我不喜欢带妆,一来对皮肤不好,而来总觉得脸上涂着东西不舒服,心理作用太强。
男士卸妆用品使用感觉还不错,顺带着用了聂司承的护肤品,然后穿着聂司承给的睡衣出来了。
灰色的睡衣明显是聂司承自己的,穿上之后长手长脚,我把裤管卷了好几层才不会踩到,聂司承这边没女士睡衣,看来没女人在这里过夜啊。
想到了唐霏微,我也很意外她今晚居然没缠着聂司承,反而是让聂司承来找我了。
出来的时候聂司承也换了一套蓝色的睡衣,头发半湿,也洗过澡了,身上没有香味的残留味,倒是有种独特的男性气息。
我嗅到之后不由觉得脸颊有些烫,刚刚想捂住脸冷静一下,一双温热的大手却比我更快一步,直接捂住了我的双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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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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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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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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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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