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唐霏微站了起来,抬手将被解开的衬衣重新扣好,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唐霏微。
外面都传唐霏微这么多年顺风顺水地当着锦绣娱乐的一姐,和聂司承是她背后的金。主有着很大的关系,只是传言可不可靠又是另外的一番说法。
至少在我看向唐霏微的时候,她也不过是惊讶了一下,随即便忽视了我径直走到了聂司承面前,一点都没有那种捉。奸的感觉。
唐霏微是个很性。感的女人,身材完美,容貌艳丽,酒红色的卷发落在胸·前,就连我一个女人看着她都心动,不过聂司承却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我不由觉得聂司承的面瘫怕是无药可救。
“你先出去。”聂司承瞥了我一眼,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唐霏微和聂司承的关系不好说,但多早晚在工作上会成为对手,我现在还处于一无所有的弱势地位,当然不会犯傻去和唐霏微争什么。
冲着唐霏微笑了笑,我扭头便走出了办公室,出门后还细心地帮里面的两个人关上了门。
但是我感觉我好心关门的时候,聂司承投过来的目光有些冷。
我没有想要偷听唐霏微和聂司承谈话的想法,毕竟我的目的不是取代唐霏微做聂司承的情。人。
休息室里全是书,中文的,英文的,甚至还有法语和德文的。
我之前在瑞士住了几年,法文和德语也认识一些,但是原著书籍却是看不懂。聂司承的书架上都是些原文经典名著和金融,地产,法律这些专业方面的书籍,涉猎颇深。
我有点怀疑这书架上的书都是聂司承拿来做装饰的,毕竟有些行业的书他根本不需要看才是。不过我在书架的最顶层瞥见了一本诗集。
是聂鲁达的。
我眯了眯眼,看了看周围没人,便干脆地搬来了椅子,站上去拿书。
书的封面有些旧了,但是我看了一下这本书的印刷批次,分明是去年才被印刷出来的……一本一般人都懒得看的诗集,封面却和常常会被翻阅的,早几年就出版的书籍一样,这代表什么?
我不觉得聂司承是有闲情逸致看诗集的人,翻开薄薄的诗集后,我发现里面的纸张都很新,根本不像被人看过的样子,只除了那几页。
一张便笺夹在常常被翻阅的那几页,我将便笺取了出来,在上面看到了一行笔锋锐利,清冷孤傲的字迹。
“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我最后的玫瑰……”
我看到这张便笺上写的内容后,心仿佛被狠狠一击,有什么从脑海里飞快地闪现过,却一时又无法说清楚。
便笺从我的指尖滑出,飘落在了反光的深褐色地板上。我抓着那本聂鲁达的诗集失了神。
姐姐的遗物里有一本诗集,诗集的扉页上也写着这句话。
我一直以为姐姐写下那句话是因为慕归,那个让她深爱,甘愿怀孕隐退的男人是慕归,毕竟是慕归在姐姐去世时发布了那首《最后的玫瑰》。
难道姐姐会抄下那句诗,是因为聂司承?
思绪混乱中,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拉开,唐霏微聘聘婷婷地走了出来。
我回神后立刻将手里的诗集藏到了身后,其实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
唐霏微走到我不远处时忽然低头弯腰,然后从地板上捡起了那张飘落在地的便笺。
“这是你的?”唐霏微瞥了一眼便笺上的内容,问到。
我摇了摇头,说到,“不是,应该是谁掉在这里的。”
唐霏微有一双很夺目的杏眼,她冲着我笑了一下,然后将纸递还给了我。
“说谎的时候不要这么紧张,毕竟以后混这行的,演技很重要。”唐霏微微笑着,但是这温和的话却像是一盆冰水泼在了我头上。
我放下了脸上的笑容,将便笺捏好说到,“霏微姐你说话真是风趣。”
唐霏微笑了笑,走上前一步,说到,“那便笺上的字迹,是司承的,你认不出来吗?”
“是吗?现在不熟悉没关系,以后有很多时间熟悉就好。”我淡淡笑着,镇定自若的迎向唐霏微的目光。
唐霏微嘴角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她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说到,“但愿你有这个机会。想要留在他身边,只靠着这一张和死人相似的脸,长久不了。”
我冷了冷神色,拿着诗集的时候在封面上摩挲了片刻。
唐霏微这是在警告我,看来她对于我出现在聂司承身边很在意,对于自己似乎缺乏信心。
不过我原本是想晚一点在和唐霏微有碰撞的,但是既然她现在就挑明了关系,我也没法再隐忍了。
毕竟在残酷的环境里,弱肉强食。你自己不够狠不够强,别人对你下手也就更加不会犹豫。
“唐小姐,脸能代表很多东西,而这些都是你无法拥有的。”
“例如……新鲜感,和年轻。希望我有机会能熟悉聂总的笔记,也希望唐小姐能有机会做常青树,守住自己在聂总身边的位置。”我说完,如愿看到唐霏微目光转冷。
不过唐霏微没有和我争辩什么,给了我一记“好自为之”的目光后就离开了。
如果说到现在我还相信唐霏微和聂司承之间什么都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通这一点,我突然又厌恶起了聂司承。
将便笺重新夹进诗集,我踩上凳子放书。但是脚下的凳子忽然晃了晃,我重心不稳从凳子上滑了下来。
本来以为要摔在地上,谁知道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我直接压·在了一个坚实的肉垫之上。
翻了个身看都聂司承皱着眉被我压住,我忍不住笑到,“你来得可真及时,简直和超人一样。”
聂司承从地上站了起来,直接拿过了我手机的诗集,然后看也没看抬手便塞回了书架的最顶层,这身高优势看得我十分羡慕。
“怎么翻到了这本书?”聂司承倒了杯红茶,问到。
我想了想说到,“随便找了一本,你的藏书很多,这些书你都看过吗?”
聂司承递了一杯红茶给我,点头,“差不多,这周之内和杜芷汐商量好,把你手头上的戏结束,下周正式开始活动,有问题吗?”
我摇了摇头,低头尝了一小口红茶,味道甘醇,滋味不错。
片刻后,我见过两次的那个男秘书陈湛从休息室外走了进来。
“总裁。”
“你送她去别墅,明天早上把她接来公司直接带她去见杜芷汐。”
我听到这里不由问到,“你不送我回去吗?”
聂司承目光深沉地瞥了我一眼,说到,“别忘了我的要求。”
我咬了咬唇,耸肩叹息。
不能公开表露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这个男人真是……能让人生气。
-
陈湛的话不多,帮着将行李什么的从住处搬到别墅后,便留下了一个聂司承的私人号码和他的号码离开了。
别墅在城郊,二层楼,中西合璧的风格。
有点惊喜的是别离有个小花园,花园里的花被照料得很好,还有一个秋千和人工泳池在。xǐυmь.℃òm
输了密码进门,发现别墅已经提前清扫过了,很干净也很冷清。
卧室很大,我将自己的拿出来之后,尴尬地发现我的衣服根本连衣帽间的五分之一都塞不满,想起聂司承给了我一张卡,我当即就出门去血拼了一下午。
反正已经被聂司承吃干抹净了,不出他点血我就太傻了。
新买的衣服鞋子首饰塞满了整整一个衣帽间,但是当我一个人席地坐在衣帽间的地上时,冷清的感觉便像是无形的烟雾笼罩住了我。
上百坪的奢华别墅里,只有我一个人。
这个偌大的世界上,有几十亿人,但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爱我的人也不在了。
根本不会做饭,地点在城郊连外卖都不愿意送过来。
在床上睡到八点,我才爬起来去了厨房,幸好白天回来的时候有先见之明,买了一箱泡面,要不然我大概要饿死。
煮泡面的时候我给杜芷汐打了个电话,我想先和她谈谈《绛珠》那部戏的遗留问题。
这部戏我肯定要演完,虽然是个女N号。但是之前在这部戏里被张媛针对得那么狠,现在我有聂司承当靠山了,这笔账得好好算一算。
但是接我电话的居然不是杜芷汐,而是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
“你找我妈妈吗?她在厨房做饭,你等一会儿哦~”小女孩说完,手机里便传来了一阵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杜芷汐的声音才从手机里传出来。
等杜芷汐知道了我说的事情后,犹豫了一会儿说到,“是这样的,明天能不能让助理带你去片场,我女儿淼淼明天幼儿园有家长会。”
“家长会吗?那……”
“明天让陈湛带你去片场。”我正说着话,背后忽然传来了聂司承的声音,直接替我做了决定。
我尴尬地结束了和杜芷汐的谈话,回头问到,“你是怎么进来的?而且走路都没有声音,差点吓破了我的小心脏。”
聂司承直接冲我身后越过,关掉了火,坦然说到,“这是我的别墅,而且你的心脏绝对比谁都强大。”
我撇了撇嘴,然后直接抱住了聂司承,咬着他耳朵问到,“不是不来吗?是怕我一个人寂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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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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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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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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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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