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会儿倒想起你是王爷的女人了?你只是一个不想去陪王爷的女人!”哼笑一声,雷洛语气极冷道:“我给你一息时间,两条路二选其一!”
听到雷洛的话,袁明月的心,忽然一阵讽刺!
曾几何时,她也曾如此逼迫过袁修月,让她两条路二选其一,但最后有离萧然相助,她成功脱险,那么……她呢?
此时此刻,又有谁会来帮她?!
老天爷,这不是在故意作弄她吗?
……
雷洛给袁明月两条路,虽说的好听,是二选其一,实则只有一条路让她选!
是以,在三更过半之时,她便被雷洛拿锦被裹着送到了独孤辰的大帐之中。
在大帐中赤足而立,袁明月一脸惊惧的看着睡榻上睡的正熟的独孤辰,心下恐惧莫名,她直觉转身,裹着被子便想逃离!
但,就在她转身的下一刻,雷洛的手,便已然攫住她纤细的皓腕,并与她语气阴冷的威胁道:“过去,学着你妹妹的口气,跟王爷说话!”
“我……”
一时之间,心下只觉自己似是受到莫大的屈辱,袁明月张口便要回绝,却在望进雷洛冰冷的眸海之时,生生的又江嘴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去!”
用力一甩袁明月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摔落在睡榻前的地毯上,雷洛浓眉紧皱着,目光锐利的盯视着她!
心下,忍不住一颤!
终是不敢再言,袁明月自地毯上爬起,轻颤着身子,伸出手来,哆嗦着抚上独孤辰的肩膀:“王爷……”
这一声,出自她的轻唤,却是她心中最是记恨的那个人的语气!
这于她,万分残酷!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本已宿醉昏睡的独孤辰眉心一拧。
微微启眸,对上袁明月略有些心惊胆战的水眸,他眸色一缓,竟自唇间勾起一抹比女子的笑,都要美好的弧度:“出岫?!”
凝着独孤辰此刻的笑靥,袁明月的心不禁蓦地跳快了一拍!
“是……我!”
无比艰难的应下他口中的称呼,她仍有些颤抖的手,缓缓上移,直至抚上她俊美的脸庞:“王爷,你怎么喝醉了?”
“本王想你了……”
将眼前的袁明月,真真的想成了记忆中那张活泼俏皮的脸,独孤辰轻勾着唇角,语气温柔无比:“你明明知道本王的心,为何却要一直拒我于千里之外?”
听到他的轻言软语,袁明月的心,不禁微微一颤!
沉溺在他的万分柔情之中,仿佛自己真的成了那个他记忆深处的龙出岫,她轻颤着唇,一寸寸逼近,直到吻上他微翘的唇角……
见状,雷洛有些艰涩的闭了闭眼。
他追随独孤辰多年,岂会不知,今夜过后,待他酒醒,便又会风雨满楼!
只是,即便如此,他却宁愿今夜,他的主子,他的王爷,可以暂时忘却一切,满足的享受着这虚假的柔~情蜜~意!
——
翌日,天色大亮。
独孤辰自熟睡中转醒,却只觉自己头痛欲裂!
眉宇紧皱,用力揉着自己的鬓角,他的脑海中,忽然闪现昨夜那一幕幕的情景。
龙出岫?!
狐疑垂眸,看向身侧睡意正浓的绝色女子,他瞳眸剧烈收缩,随即伸手便掌禁锢住袁明月的纤细柔白的玉颈。
只忽然之间,呼吸受阻的袁明月蓦地惊醒。
迎上独孤辰震怒的瞳眸,她心下一寒,想要开口解释,却无从出声!
“你这贱人!”
砰的一声,将她整个人从睡榻上甩落在地,独孤辰伸手抄了锦袍穿在身上。
在帐外听到声响,雷洛快步而入。
见袁明月双手紧握脖子,狼狈不堪,他抬眸望进独孤辰怒火燃炙的双眼之中,不禁上前两步,便要出声:“王爷!”
“唰——”
不等雷洛出声,独孤辰的手,已然拔出拔出他手中长剑,直指袁明月而去:“好你个袁明月,算计本王一次不成,却又要来第二次么?”
“王爷!”
战战兢兢的向后推着,袁明月求救似的看着雷洛,对独孤辰颤声求道:“不是我……不是我……啊……”
她解释的话语,尚未成言,便见独孤辰手起剑落。
随着他手中长剑落地,她的脸瞬时涌上一阵火辣的疼意!
“我的脸……”
声音凄厉的握住自己的受伤的脸,却止不住鲜血自指尖流出,袁明月双眸大睁,想到自己的脸毁了,她万念俱灰之余,竟直接昏死了过去!
“王爷!”
不忍去看袁明月血流如注的面庞,雷洛沉声说道:“此时怨不得她,是属下……”
“闭嘴!”
声音冷到极致,仿佛那极寒之地,早已冻了多年的寒冰,独孤辰目光狠戾且阴冷的睇着雷洛:“将她与本王拖出去,日后若本王再见到她,便一定会杀了她!”
闻言,雷洛心下一冷!
不敢在多说什么,他径自从睡榻上取了薄被,紧蹙眉头将袁明月裹起,而后快速带离独孤辰的寝帐!
待两人一走,独孤辰手中长剑啪的一声落了地!
在原地怔立许久,他怔怔后退两步,跌落在身后的睡榻上!
昨夜,那梦中的缠绵,他记忆犹深!
哪怕是梦,他会觉得是美梦!
但若这梦里的人,换做了任何一个女人,于他而言,这个梦纵然在如何旖旎,却也从美梦变成了噩梦!
——
离国大帐。
一夜好眠的袁修月,一早起来,精神转好,心情竟也不再似昨日那般沉闷。
她的心情好了,连带着离国大帐中,每个人的心情也都跟着转好。
洗漱过后,她便坐在梳妆台前,静等着汀兰与自己梳妆。
见她光一个头髻,便梳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一直在边上等着与她一起用膳的离灏凌,不禁蹙眉出声:“你平日妆容随意,今日这是怎么了?”
自铜镜中瞟了身后的离灏凌一眼,袁修月轻道:“今次来参加三国峰会的三位皇上,除了南岳无后,便只剩下我与惜儿了,在美貌上,我纵然再如何打扮,都不及她,如今我有病在身,若再不仔细妆点,你的脸面只怕要让我丢尽了!”
闻言,离灏凌轻笑:“皇后说的是,皇后今日为了我离国的脸面,着实辛苦了!”
听了他的话,袁修月唇角含笑,继续让汀兰与自己梳头。琇書蛧
凝着她含笑的俏脸,离灏凌的唇角,不禁也轻勾了起来。
用过早膳,又喝过了汤药,袁修月见司徒珍惜尚未过来,便重新靠坐在睡榻上,读着早前王太医给自己的那些医术。
不知不觉之中,半日一晃而过,却仍不见司徒珍惜的影子,袁修月便不禁转头对身边轻拥着自己的对离灏凌蹙眉问道:“皇上不是说,她会来看我?”
“她是说要来看你!”
含笑点头,离灏凌弯唇笑道:“不过是说待楚国帐中一切安排妥当,再过来看你罢了!”
闻言,袁修月不禁苦笑了笑。
微抬眸,见离灏凌眸色平和,她淡然一笑道:“你明知她今日不会早来,却故意不告诉我,偏偏让我跟个傻子一样,在这里等着。”
“你这几日里,精神一直不好,倒是一说惜儿要来,却来了精神……”笑迎着袁修月微微含愠的眸,离灏凌紧拥着她,轻吻她气鼓鼓的俏脸:“我不为别的,只想以此让你分心,暂时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
闻离灏凌如此深情言语,袁修月眼底的那丝薄怒,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黯然一叹,她唇角轻勾着,无奈叹道:“是我不好,让皇上担心了!”
“你是我妻,我不担心你却又要担心谁?”
笑眯了眸,离灏凌轻刮袁修月的鼻尖,而后拉着她的手下榻:“起来吧,该用午膳,等过会儿喝了药,你便好生歇着,惜儿那边一早便来了消息,道是她下山去了南陵城的仇府,要晚膳过后才会回来!”
闻言,袁修月眉心轻皱了皱!
若她记得没错,当年在安阳时,她被雷洛追杀,那个时候司徒珍惜的兄长便派了人去保护她,而那个时候,那些人便称呼司徒锦华为仇爷!
如此看来,这仇府,也该是司徒珍惜的娘家了……
……
是夜,夜风潇潇。
正如离灏凌所言,在袁修月用过晚膳之后,司徒珍惜果然来了。
与离灏凌对视一眼,她们两人谁都不曾言语,便相形而动,一起迎出了大帐。
大帐外,司徒珍惜一袭淡紫色纱衣,于妖娆月色下,于红笼照耀中,透着一股让人无以言喻的脱俗之感。
一年多不见,此刻再见到她,袁修月犹如初见时一般,因她的美貌,而微微怔仲!
而帐外的司徒珍惜,在见到她时,亦是明眸微睁,檀口微噏,一时间竟也怔在了当场!
“你是……”
声音轻缓且长,司徒珍惜抬眸看了眼离灏凌,便再次江视线停落在袁修月身上,俏脸之上尽是震惊之色:“月儿姑娘?”
闻言,袁修月淡淡一笑!
自离灏凌身侧缓步上前,她与司徒珍惜相对而立,“惜儿,我是月儿!”
司徒珍惜微噏的檀口,稍稍敛起,凝眉深睇了眼一边的离灏凌,而后对袁修月轻笑道:“那时,我便在想月儿姑娘是个很特别的女子,你那日要寻的夫君到底又该生的什么样子,不过今日……我终于知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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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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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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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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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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