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之间,想到早前自己再黑屋与父亲的对话,她有些释然了。m.χIùmЬ.CǒM
低眉凝着眼前容貌才色都不及自己的女子,她娥眉轻蹙,犹豫了半晌儿,却仍是开口说道:“我知岳王对你有意,但姑娘好像对他不甚上心啊?这样吧,我给你两条路,今夜要么……你助我,要么,你自己上!”
听到袁明月说出如此直接且不知廉耻的话语,袁修月微怔了怔!
让她跟独孤辰那啥?
还不如杀了她更干脆些!
“无耻!”
竭力冲了几次穴道,却仍是不曾冲开,袁修月冷着一张俏脸,气急败坏道:“我对他,不是不甚伤心,是根本就不上心!”
“那……”
丝毫不为袁修月那句无耻而恼怒,袁明月眸光忽而变得闪烁,手中匕首轻动了动,凉凉的贴在袁修月的脸上:“龙姑娘是要选择前一条路吗?”
“废话!”
连想哭的心都有了,袁修月双眼一闭,语气不善道:“说吧,要我如何助你?”
她相信,这世上绝对没有比失身于独孤辰更糟的事情!
见袁修月语气松动,袁明月轻轻的舒了口气,回眸看了眼桌上的酒壶,她俯身在袁修月耳边一阵低语。听到她的话,袁修月面色明显一变,片刻之后,冷哼一声:“你为达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顾了!”
“礼仪?廉耻?”
黛眉轻轻一挑,袁明月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若是我,又落到今日这般地步,也不会再顾及这些了。”
“你……”
眉心一拧,袁修月刚要开口,便听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闻声,袁明月面色一正,旋即对袁明月轻声说道:“如今你中了我的毒,若没有我的解药药,不到七日,必然毒发!”
“你不就是怕我会坏了你的好事吗?”
冷冷的,睇着她美丽的面庞,袁修月冷笑依旧:“放心,若你今日果真对他用了迷情香,今日你必定能够爬上他的床!”
袁修月的话,并不好听。
但对于袁明月而言,只要可以飞上枝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既做得,她便不会去堵别人的嘴!
浅笑着淡淡又看了袁修月一眼,袁明月伸手在她颈前又摸索了下,而后陡的一点,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又点了袁修月的穴道,轻叹口气,她收起匕首,转身熄了屋里的灯,只留一盏角灯,可以朦胧的看清屋里的景物,然后弯身钻入床下。
须臾,便听房门外传来一名男子讨好带笑的声音:“属下见王爷一直闷闷不乐,便想着要送王爷一份大礼!”
“张冲,你觉得在这世上,还有本王稀罕的东西吗?”清冷的声音出口,说话的正是独孤辰!
“王爷见多识广,自然什么稀罕玩意儿都不稀罕,不过这次的不同!”被独孤辰唤作张冲的男子轻笑着将房门打开:“王爷进去看了便知!”
语落,室外又是一片静默。
只片刻之后,房门自外打开,有人自屋外迈步而入。
不能动,也看不清,却知来人一定会是独孤辰,袁修月仰躺在床榻上,眸色微暗的凝视着黑漆漆的床闱,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独孤辰在厅内站了片刻,视线终是落在一片晦暗的床榻之上。
“张冲这家伙!”
知自己的属下,是为自己准备了女人,他冷嗤一声,正准备退走,却因体内莫名的燥热感,蓦地顿下脚步!
心想,可能是自己禁欲太久了,也想着借由男女之事,暂时忘却脑海中那个总是不时浮现的女人,他深吸口气,缓缓上前,终在在床榻边落坐!
缓缓的,自唇角扯出一抹冷笑,他俊眉轻皱着伸手探过床帐,轻轻抚上袁修月温柔的脸。
感觉到独孤辰温热的手,袁修月在心里将袁明月骂了几百上千回,眉心因强烈的反感而紧紧皱着,她想要出声喝退他,却无法出声,想要伸手将他推离,却也无能为力。
是以,她心中火气暴涨,却无法发泄,只得紧咬朱唇,将唇瓣都快咬出血来。
恰逢此时,独孤辰的温热的手掌,不偏不倚的落滑至她的唇边,想都不想,她直接张口,狠狠的,用力的,咬了下去!
“还是一只小野猫!”
一声闷哼,独孤辰俊眉挑起,一脸阴霾的撩开床帐。蓦地倾身向下,他的唇霸道而略带惩罚的狠狠覆上袁修月的早已咬出血的唇瓣。
心头猛地一震,袁修月瞳眸怒睁,想都不想便张嘴死死咬住他的下唇。
“混账!”
一声暴喝,独孤辰甩手便要打在袁修月的脸上,但当他借着角灯处的昏黄光线,瞥见袁修月怒瞪的瞳眸时,不禁眸色大变,随即猛然收手!
“出岫?”
原本阴郁深沉的眸,在这一刻蓄满震惊之色,独孤辰不曾理会自己被袁修月咬伤的唇,怔怔的看着眼前躺在床上一声不响,一动不动,正死命的瞪视着自己的女人!
双唇紧抿,一脸愤恨的看着眼前俊美的一塌糊涂,却让她恨不得咬死的男人,袁修月索性双眼一闭,来个眼不见为净!
真的是她!
独孤辰唇角一勾,抬手便要轻抚她的发。
感觉到他的靠近,袁修月双眸霍的一睁,再次怒瞪着他。
见状,独孤辰苦笑了下。
唇角一抿,他脸上的苦笑,瞬间化作千年寒意,转身朝外吼道:“雷洛!”
“属下在!”
于窗外应声,雷洛急忙而入,在他手里,抓着一名自己属下,正是方才说要送独孤辰大礼的那个张冲!
眸色深沉如海,独孤辰斜睨了眼张冲:“这就是你要送与本王的大礼吗?”
抬手轻揉了揉眉心,又命人掌了灯,他低眉凝了眼床帐后的袁修月,冷声喝道:“你最好给本王个合适的解释!”
不可讳言的,龙出岫于他而言,确实是份大礼!
但他恨极了手下人这种送礼的方式!
若是如此,他对她,又跟对以前的那些庸脂俗粉,有何不同?
抬眼看了独孤辰一眼,见他嘴唇已被咬破,雷洛心下一凛,作势便要上前收拾床榻上的女子。
但,当他抬眸向着帐子里望了一眼,模模糊糊看清里面的人,不禁心头又是一震,随即抬起一脚便将身边的张冲踹出去了两米开外:“你这个混账东西,怎么当差的?竟敢对龙姑娘如此不敬!”
虽然袁修月平日气死人不偿命,但有主子护佑,即便是他,也只是在她极端的挑衅下,对她不假颜色,却从不曾对她如此不敬!
可此刻,他的属下,竟然将她绑在床上送到主子面前!
“雷大人,属下冤枉啊!”
被雷洛一脚踢在肚子上,感觉可想而知,张冲从地上挣扎起身,噗通一声跪落在独孤辰脚下:“王爷,属下是看您这两日因为龙姑娘事一直郁郁寡欢,这才想着要帮王爷解忧,但龙姑娘一心不回来,属下也没别的法子,只得如此行事了!”
听侍卫这一番话,袁修月不禁在心底冷哂!
说的好听,他是要为自己主子解忧,其实呢,根本就是跟袁明月狼狈为奸!
“王爷!”
在独孤辰发作之前,张冲硬着头皮伸手扯住独孤辰的下襟,战战兢兢道:“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眉心轻轻一拧,独孤辰眸色幽深,双眸危险的眯起。
他才想,该如何处置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属下,才能让龙出岫消气!
不敢与他的视线接触,张冲缩了缩脖子,紧皱眉心颤声道:“虽然属下读书不多,但却也知道,女子便该遵循女诫,若王爷得了她的身子,即便她的心在野,也得死心塌地的跟在王爷身边啊!”
闻言,独孤辰眸色微闪了闪!
见状,张冲忙又再接再厉道,谄媚笑道:“这世上之人,能够让王爷倾心的,只有龙姑娘,在属下眼里,也唯有王爷,才最适合龙姑娘!”
冷冷的,凝视着张冲,独孤辰不曾应张冲的话,回头凝了袁修月一眼,他声音渐缓:“你让龙姑娘吃了什么?”
“迷情散!”
闷闷的回了独孤辰一声,侍卫将头低到不能再低:“若沾了酒水,龙姑娘身上的药效便会发作……”
听到这话,袁修月不禁在心中苦笑!
袁明月说她吃的是毒药,这厮倒好,直接说她服的是迷情香这种媚~药!
若非此刻她身子不见一丝异样,一定会以为中了迷情散的人是自己,而非独孤辰!
边上,雷洛偷偷瞧了眼自己主子的脸色,见他刚刚好转的脸色再次变冷,抬起又是一脚将人踢飞,“你这个混账东西!”
噗通一声,狠狠撞在墙上,张冲口吐鲜血,吃痛的匍匐跪地:“属下混账,属下该死!”
狠狠的怒瞪他一眼,雷洛面色难看的转头看了看帐内,又看向独孤辰:“主子……事到如今……您看……”
“都给本王滚出去!”
声音冰冷的仿佛冻了一地冰碴子,独孤辰手握成拳用力砸在床边的小几上!
见状,无论是雷洛,还是早已被打的吐血的张冲,亦或是藏在床底的袁明月,皆是心神一颤,惊惶不已!
倒是床上的袁修月,不曾露出一丝惧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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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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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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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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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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