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记号做好了吗?”一个男声鬼鬼祟祟地响起。
“嗯,做好了!”另一个男生低头正在鼓捣什么,语气自信满满,“只要一拿起牌,就知道谁是几号。”
“喂……这样,算作弊吧。”又一个男声弱弱地响起。
那两个男生“咻”的一下扭回头,恶狠狠地盯着最后说话的那个男生,威胁地眯起眼,其中一个镜片冒出幽幽寒光。
韩明栩:“我们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亲妹嘛!”
白漠:“还想挨打就直说!”
秦羽洛缩缩脖子,小声嘟囔道:“知道啦知道了……”
……
包厢内,秦羽烟第一个摸牌,然后按顺时针方向依次轮流地摸起一张。
当牌都摸完时,众人心照不宣的默默咽了口唾沫,室内一片寂静。
“谁是……国王?”乔紫声音有点发颤。
“……我……”白漠故意学着乔紫的颤音开口道。
众人松了一口气,要是再被秦羽洛那妖孽抓到,这一轮可就不那么清水了。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在几年前,白漠闹起来那也不是吃素的……
不过时间终究会让人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秦羽烟会由冷然淡漠变得开朗阳光,项阮桀会由狂妄毛躁变得内敛成熟,秦羽洛会由花心风流变得专情良顺,白漠也自然会由阳光单纯变得阴郁冷冽。
这些,都是时间这双翻云覆雨的大手给他们带来的改变,他们没有选择,只有接受。
然而。
无论时间怎样变迁,在一张张色彩不一的面孔之下,那些诚挚的、干净的、纯粹的心脏,却依然跳跃,鲜活如昨。
就像韩明栩和简琴即使当初受到了那么深的伤害和误会也依然走到了一起,就像秦羽洛在得知秦羽烟没有丧失记忆后依然独自承担着秦氏的重担,就像韩明栩会不远万里的从英国跑回来给项阮桀和秦羽烟的事操心,就像白漠一如既往地选择无声的守护秦羽烟,就像乔紫明知秦羽烟不记得自己也还会祈祷着希望她幸福……
那些真心,那些感情,都不是时间这双大手能够轻易抚平的。
既然当初曾经一起并行作伴,那么无论每个人走去了怎样的远方,心里却依然有线牵着彼此,用心拧出的一股绳子,能够穿透时间,坚韧到天荒地老。
“我要说口令咯。”白漠扫了众人一圈,摩挲着下巴道:“七号在三号和四号当中选一个贴面唱情歌!”
“呜呼!”其余的人纷纷怪叫起哄,“白漠你也太能玩了!谁那么倒霉是七号啊?”
八个人当中,只有三人没有跟着起哄。
“七号是我。”秦羽烟自认倒霉。
“三号。”左森把牌亮出来。
“四号。”项阮桀挑眉,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秦羽烟。
秦羽烟傻眼,心想,上帝,您这是逗我玩呢吧?!
“好啦,别磨叽,赶紧选吧。”白漠伸了个懒腰,把秦羽烟推到空地中央。
左森和项阮桀一左一右地站在秦羽烟面前,两人都各拿着一个话筒伸向秦羽烟,表情凝重严肃。m.χIùmЬ.CǒM
这诡异的场景仿佛不是在选谁去唱歌,而是选谁去结婚……
秦羽烟当然也意识到了这种情况下的选择就是在变相地拒绝另一个落选的人。
盯着递到面前的两只话筒,秦羽烟的目光有些颤抖。
一时包厢内寂静的可怕。所有人都在盯着秦羽烟,眼神中满含期待与鼓励。
思绪开始变得不受控制,秦羽烟的眼前出现了很多画面,如幻灯片一样一帧帧地在眼前播放——
那个黄昏,色彩浓重的像是中世纪的油画,面朝跌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自己伸出温暖干燥掌心的项阮桀,嘴角轻抿,和善地笑出一个一见倾心。繁华辉煌的灯火和旖旎绮丽的落日黄昏,在他身后定格,然后都在下一秒黯然失色。那是他们的初相遇,在她那样狼狈不堪的情况下,她深深的深深的记住了那个少年逆着光向她伸出手时嘴角浅笑的样子。——这是第一次见面伸手扶起她的项阮桀。
……
在一排明亮诺大的白色落地窗前,有一对如画的少年,一个双臂扶栏,头微仰,望着湛蓝天空,眉眼安静漠然。另一个曲身靠在栏上,左手拄着脸,歪头看着身旁看天的少年,目光温柔似海,面容似诗若画。——这是青葱少年模样的项阮桀。
……
在酒吧里,她正专心地描摹蓝色磨砂玻璃杯上繁复的花纹,然后就听到身后“嘭”的一声突然炸响,是啤酒瓶碎裂的声音。当她转过头去看的时候,项阮桀正伸着胳膊像张开翅膀一样,把她保护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而玻璃碎片在他身后翻飞,亮晶晶的像从天而落的星辰,但比星辰还亮的是他眼底浅浅的流光。当他额上汩汩地流下一道道鲜血时,她的心像被谁蓦地攥紧一般,然而更令她揪心的是,在项阮桀缓缓倒地的时候,仍用温暖而明亮的双眸问她:“阿羽,你没事吧?”——这是在酒吧,替她挡下一个酒瓶的项阮桀。
……
“我一直都觉得,我之所以告白总被拒,是因为我的告白里,少了一个,吻。”喝醉酒的项阮桀痴痴地盯着秦羽眼底的一片澄澈,慢慢地,慢慢地将自己的唇瓣向眼前这张完美无瑕的脸贴近。——这是光棍节在江边烧烤时喝醉酒的项阮桀
……
项阮桀满含笑意,嘴角细微地翘起,弯出一个邪魅的弧度勾人心神,一双深邃的眸紧紧锁住秦羽,眉目含情的样子让秦羽心跳如鼓。此时此刻,在秦羽眼里,项阮桀就像一杯盛放在精致的玻璃高脚杯里能致人上瘾的毒酒,她浅斟小口,自此便不能自拔。——这是玩国王游戏,两人深情对望时的项阮桀。
……
那个高挽着袖子,轻抿薄唇,英挺的鼻梁上起了层细密的汗的男生,脸上有她从未见过的专注和温柔,仿佛是浸在了回忆中,整个人的轮廓都像是边缘模糊泛黄的老照片一样细腻温和。——这是教秦羽做糖醋排骨的项阮桀。
……
周身是星星点点的萤火,似置身浩瀚的宇宙,而身旁,是她的小太阳。
他深深凝视着秦羽的双眸,眼睛在月光下像一汪透蓝的湖,闪着宝石的光泽。——这是秦羽烟的“萤火王子”项阮桀。
……
还有很多零碎的画面,秦羽烟数不清道不明。
“阿南。”左森突然轻声唤她回神。
秦羽烟心里咯噔一下,不免泛起一丝苦涩。
当初病愈恢复记忆时,心里想着这辈子大抵是再也不会见项阮桀了,所以才放任自己,去索取这个温柔男孩的温暖。
自己即将戴上婚戒、披上婚纱,与这个温良的男子定下一辈子的契约。这是她亲手抓住的人,是她因为私心,因为懦弱,因为畏惧孤独而亲手拉他陪在自己身旁的人。
她是他的阿南,他是她的三木。
这个男子是那么善良,那么心肠柔软,冬天会穿温暖绵软的白色毛衣,抱她入怀,雷雨夜会打她手机大声的聊天,喊到喉咙沙哑也不在意,放着高薪的工作不做每隔几个月就会陪她去非洲做志愿者,给了她这世上最温暖的怀抱供她疗伤,居于她深厚无言的爱,无条件的包容她。
所以,既然是她先要他留在身边,那也就必须对这个男人负责,不是么。
秦羽烟抿了抿唇,没有去看项阮桀的表情,而是低头沉默着伸出手。
指尖颤抖。
接下了左森递来的话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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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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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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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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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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