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的胜利,使骑兵团的人马也迅速扩大,由原来的4个连编制,猛增到7个连。
新立屯的解放,切断了阜新与新民之间的铁路、公路交通,因而孤立了海州、新邱的国民党守敌,阜新解放已是指日可待。为了适应这一形势,赵福林指挥骑兵独立团向敌人发起了猛烈进攻,连续拔掉了敌人许多据点,使阜新革命根据地不断扩大。在短短的几个月里,骑兵独立团就开辟了阿金歹、北八家子、东西扣莫、四官营子、灰同、九营子、哈马营子、高林台、大小岗岗、十家子连成一片的游击区,步步紧逼敌人心脏阜新海州城。
塞北大地雪花飘飘,寒风怒吼。对国民党军冬季攻势刚一开始,赵福林一声令下,骑兵独立团向薄晶沟大山进发,围剿“陶三点”群匪,经一天多激战,全歼陶三点骑匪300多。在《薄晶沟战斗》中,五连二排海排长带领本排战士,俘虏敌人40多名,击毙敌人若干,缴获长短枪支50余支,荣立了大功。
1948年1月中旬,辽吉军区五分区首长下达命令,命令骑兵独立团立刻消灭顽匪长山。
长山是彰武县的一伙死有余辜的顽匪,民恨极大。因彰武县城解放,长山失去了巢穴,便流窜到彰武、宾图、库伦交界的三不管地区活动。这股土匪有80多人,每人都是双枪双马,枪法娴熟,人地两熟。他们杀害农会干部,糟蹋百姓,罪大恶极。赵福林接到命令,立刻带领蒙民骑兵团赶赴彰武县,追剿长山一伙顽匪。
骑兵团从彰武冯家车站横过铁路北进,搜索数日,不见土匪踪迹。赵团长便和战士深入到群众中去调查,了解土匪的踪迹,后来在群众的密切配合下,终于侦察到土匪躲藏的位置。赵福林命令部队远距离奔袭。可狡猾的土匪,闻风而逃。赵团长命令部队跟在土匪后面,紧追不舍。
追击了两天两夜,还是没有追上土匪,两天跑了两大圈,总是跑回到原路上。赵福林和新上任的张政委(刘异云政委已经调离)都很纳闷,这可怎么办?赵团长说:“我们再紧紧地追击一天,如果能抓个活的,一问就明白了。”
张政委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在追击到第三天傍晚,土匪中真的有七八个掉队了,被击毙了5名,抓了3个俘虏。赵福林一审问才醒过腔来,原来土匪头子长山仰仗地形熟,每人双马,使用的是兜圈子战术。
赵福林和张政委、扎木苏荣一商量,决定采取尾追、堵截、侧击相结合战术。赵福林连夜召开连长、指导员会议,进行了作战部署:命令张政委带领一连原地堵截,守株待兔;赵福林团长带领五连尾追敌人;扎木苏荣副团长带领二连进入大圆圈中心地区待机搜索,发现敌人侧翼突击,形成对敌人包围之势,尽快消灭顽匪。
第二天清晨,各连按照作战部署分头行动。扎木苏荣副团长带领二连,从大圆圈中心地区向南搜索到云家窝铺以西10公里的沙漠地带,发现长山一伙顽匪仍沿着前两天走过的原路兜圈子。扎木苏荣带领二连立刻向敌人发起猛烈冲锋。长山率领顽匪抵挡一阵,丢下30多名尸体,落荒而逃。扎木苏荣副团长带领二连狠狠地咬住不放,紧紧追赶。
部队追出不到几公里,因战马强弱不一,二连自然就形成了两个梯队。扎木苏荣带着人强马壮的40多名战士,猛追不舍,剩下的由二连指导员率领随后跟进。又追击出去大约10公里,这时长山匪首看明白了,追击他们的只有40多人,于是,敌人占领了云家窝铺附近的一个很高的大沙丘,猛烈阻击。当即有两名战士落马牺牲。
扎木苏荣一看大沙丘又高又陡,跑了十多公里,战马已很疲乏,他把大厚嘴唇子吧嗒两下,立刻命令战士们下马,徒步向大沙丘进攻。
一班长端起轻机枪冲在最前面,几个土匪在“嗒嗒嗒”的枪声中倒了下去。忽然,隐蔽在翼侧的土匪向一班长开枪,一班长倒在了血泊之中。两个土匪立刻跑过来要夺一班长手中的轻机枪,被轻机枪副射手击毙,避免了部队重大伤亡。
扎木苏荣看看占领大沙丘的土匪,深知眼下兵力不足,便不急于进攻大沙丘,就是围住土匪不放。隔不到一顿饭的工夫,二连指导员带领第二批战士们赶到了。扎木苏荣命令部队刚刚开始发动进攻,赵福林团长带领五连指战员也闻讯杀了上来。两队人马兵合一处,将大沙丘团团围住,冲锋号响声震天,经过不到两个小时的激战,长山一伙顽匪被彻底全歼。从此,彰武、宾图、库伦地区再未出现过土匪和地主武装的骚扰。
“噼噼啪啪……”一挂挂大鞭不断头的响;“叮——咣——”二踢脚在空中炸响……塞北山村家家的小院里,飘散出一阵阵酒香和肉香,时而飞出一串串甜蜜的笑声……
这是1948年除夕的早晨,骑兵独立团也正准备过年,可一大清早,就有一个群众送来情报。四关营子大地主哈根的地主武装,勾结一群国民党兵正在村子里残害老百姓,见百姓的年货、猪羊、值钱的东西就抢,这个年老百姓算是没法过了。
赵福林问:“国民党军有多少人?”
“有四五十人,当官的是个副连长。”
“哈根的地主武装有多少人?”
“20多人。”
“塌团长,这大过年的,你就别动了。”扎木苏荣副团长站起来说:“我带人把这伙‘刮民党’收拾了,回来吃年黑饺子准赶趟。”
“那你就辛苦一趟吧。”赵福林团长再三嘱咐说:“扎木苏荣,你千万要小心。”
“老塌,你就等好消息吧。”扎木苏荣带领两个连,奔袭四关营子。
几十里地,战士们一扬马鞭子,战马一撒欢,四关营子就在眼前了。碰巧,哈根的家就在村头。高墙四合大院,大院四角都建有高高的炮台。扎木苏荣副团长一看,心里说:敌人在高处,部队在平地,这仗不好打。可既然来了,怎么硬的骨头,也得啃。
扎木苏荣命令一个连先冲了上去。
敌人更狡猾,抵挡一阵就撤进了大院,在炮台上居高临下射击。骑兵团战士在连长的带领下,奋不顾身地冲到大院的大门附近。
突然,大门两侧两挺轻机枪咆哮了起来,扎木苏荣万万没有想到,老地主还在大门两侧修筑了暗堡。敌情瞬间发生变化,这仗就更加难打了,怎么办呢?就在扎木苏荣犹豫的瞬间,有两个战士被暗堡射出来的子弹打重,负了伤。他知道,如果这仗再打下去,就是把地主大院拿下来,也要付出沉痛的代价。扎木苏荣果断命令:“撤!撤出战斗。”
扎木苏荣垂头丧气地带着两个连,抬着两个负伤的战士,回来见赵福林。
赵福林一听,气得刷子眉横立:“哈根这条老狗,今天我让他过年,我非得给他过周年。”说着就要集合队伍,杀奔四关营子。
“赵团长,”张政委忙上前阻拦说:“我们多去人是能把敌人消灭了,可这是硬拼哪!”
“我说老张,”赵福林立立着刷子眉,嚷叫着说:“该拼的时候,咱就得拼,怕行吗?”
“老赵,我不是怕打硬仗。”张政委说:“我想咱们动动脑子,尽可能的避免少流血牺牲,就把敌人收拾了,那不更好吗!”
“那你有什么锦囊妙计,就快说吧。”赵福林双眼盯着政委,催促说。
“你这个急性子,我得想一想吧。”张政委抽了一口烟,把眼珠转了转,说:“哈根这个老地主整天给国民党军舔屁股,见到国民党兵就像见到他亲爹一样,咱们就利用他这个心理,明天我们从团里找出几十个南方籍的战士来,穿上国民党军的服装,直接进他家的大院,得手后来个里应外合,怎么样?”xǐυmь.℃òm
“哈哈哈……”赵福林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老张,真有你的,就按你说的干。”
因为这天晚上是大年黑下,骑兵独立团照样包饺子,吃年夜饭。全团官兵热热闹闹的吃完了饺子,赵福林便从全团中挑选出40多南方籍的战士,换上国民党军的服装,在张政委的带领下,向四关营子走来。
老地主哈根和国民党军李连副刚刚吃完早饭,两个人一边喝着喇嘛茶,一边吹牛皮。
哈根眉开眼笑地说:“李连副,昨天可好险啊,多亏我院子里的炮台和暗堡了。”
“没有我那两挺轻机枪守在大门口,光你的炮台、暗堡顶个屁!”李连副一边剔着牙,用眼睛乜斜地看着哈根说:“说打仗还得我们正牌国军。”
“那是!那是!”老地主哈根像个哈巴狗似的摇头摆尾地说:“你的轻机枪,我的炮台、暗堡,咱们加在一起还有七八十号人,共军独立团再来我们也不怕他。”
“他赵塌鼻子多个球?”李连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说:“别看他今天打这个,明天灭那个的,他没碰上老子,碰上老子非给他点厉害尝尝。”
哈根忙着拍马屁说:“赵塌鼻子遇见李连副还不得吓尿裤子啊!”
“哈哈哈……”李连副狂笑着说:“这话你算说对了。”
“咣!”门外闯进来一个哨兵:“报告,村头有一队国军骑兵向村中走来。”
老地主一听又来了一队国军,忙站起来说:“李连副,我们快去迎接吧。”
“慢!”李连副小眼睛滴溜滴溜地转了转,吩咐说:“哈根东家,你和我这个侦察兵到村口去看看,国军大部分都是南方人,独立团都是本地人,咱可不能上赵塌鼻子的当。”
老地主哈根一出大门,李连副就命令弟兄们抄家伙,死盯住村口的动静,时刻准备战斗。
哈根和那个侦察兵骑马来到村口,正好张政委领着身穿国民党军服装的骑兵团战士也到了村口。
那个国民党军侦察兵喊道:“你们是哪部分的?”
“海州93军20师的。”独立团中一个南方籍的战士回答。
“回去报告你们当官的,快来接我们营座。”几个南方籍的战士七嘴八舌地说。
听到战士们的南方口音,老地主哈根深信不疑,在马上一抱拳,恭敬地说:“请营座稍后,我们马上列队相迎。”说完,带着那个侦察兵骑马回村了。
哈根一进院,李连副走过来问:“真是国军吗?”
“全是南方的兵,说话侉拉吧唧的。”老地主哈根说:“这是铁杆不掺假的国军。”
“哪个部队的?”
“海州93军20师的。”
虽然没有铜鼓洋号,队伍排的可很整齐。一排是李连副带的国民党兵,一排是哈根老地主的保安队,他们跑步出了哈根老地主家的大院,啪啪地拍着巴掌,热烈迎接张政委的队伍。
张政委也不客气,带着40多独立团战士,面带笑容,大摇大摆地骑马进了大院。张政委进院用眼睛一扫,见敌人都跟进了院,炮台和暗堡里基本上就没有人,是动手的最好时机,还等什么呢?他拔出手枪,向空中“叭!叭!”地开了两枪,大声吼道:“我们是骑兵独立团,缴枪不杀!”
李连副这才明白他们上当了,一边开枪,一边往炮台上跑。院子里的敌人仗着人多,也动了手,敌我混战在了一起。
赵福林率领大队人马就在张政委的后面,全大队人马刚到村头,就听见老地主的大院里传出了杀喊声。赵福林挥起马刀,率领全团人马,大喊着,冲杀过来。眨眼工夫,部队就冲到了老地主的大院前。李连副还真不怕死,依然在炮台上高喊:“弟兄们,给我顶住!给我顶……!”
“叭!”没等他的“住”字出口,就让赵团长一枪把脑袋打开了花。
“缴枪不杀!缴枪不杀!”院里院外喊声如雷。
当官的被打死了,里外被包围了,要想活命只有缴枪投降了。炮台上的敌人走出了炮台,和院里的敌人一道扔了枪,举起了双手。
四关营子战斗胜利结束,击毙敌人十几名,其余敌人全部俘虏。
这伙敌人,糟蹋得四关营子老百姓连大年三十都没有过好。骑兵独立团消灭了这伙敌人,乐得当地老百姓比过年还高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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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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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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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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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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