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那些老家伙已经出洞了,时机一到,我们可以动手了!”秦六爷在接到手下一份密报以后,便立刻跑去前面向元屠禀报。
元屠心下一笑,转过头来看了看这赤羽尊者,道:“很好,数百年前,这些自命正义的人就挑起天下纷争不断,如今还要再来,又把这罪名往我罗刹殿扣,该诛!”
秦六爷眼中狡黠闪过,心中却是冷笑,口上却是回答:“主上说的是,我等不如分开两路而去,主上亲自带着一众门人,攻往就近的驭灵宗,在下则带着堕罗刹鬼去往了天鼎山。”
这狼狈为奸的二人,见五大派尽数被帝都之事挑动,他们却是好算计,若五派高手不出,则取天下四洲于囊中,否则,便乘虚进攻五派,即便打不下,也让他元气大伤。
随即,元屠便捋着须发,长笑而去,果然是随性而来,随性而去,丝毫没有羁绊,留下秦六爷与那堕罗刹鬼,仍旧站在原地。他却是没有看到,秦六爷此时眼中的阴冷。
“堕罗刹鬼,你先去天鼎山,我随后就到!”却是转身对边上的巨怪吩咐到,旋即,那大家伙眼中便闪现起一阵红芒,大吼一声,往天鼎山的方向冲去了,这怪物只有残存的意识,怕是只知道听从秦六爷和搞破坏了吧。
哼,元屠老鬼,你罗刹殿的名声,可是天下皆知,唯独你这深居世外的主人不知,那些个名头,扣得却是不冤,只是冤了你一个人罢了。
想来这元屠,修为深不可测,却是糊涂,先后被芸雪、秦六爷他们算计,深陷劫数之中尚不自知。
秦六爷咧嘴一笑,看向元屠所去的方向喃喃自语:“主人,恐怕要让你受点委屈了,这天底下只要有一个门派就够了,那便是我赤羽堂。”
从前,他还是周旭的时候,在玄清道派与孟飞他们一起,何等威风,直到那一场正邪之争开始,断送了多少人的幸福和良善。
所以如今,他更愿意别人叫他六爷,暮语,莲儿、飞儿,你们看着吧,秦六爷冷笑一声,往沔州的方向去了···
“报,山外有异常的行踪出现!”一处雾气缭绕的仙山圣地,一名弟子正急匆匆地往大殿跑去,口里大声的禀告着,旋即一道红芒飞逝,那名弟子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大殿里头,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闻声见状,立刻警惕起来,一边吩咐弟子防守,自己也一个纵身跃出了大殿的门口。旋即看到有一群黑衣人由远而近,向山门攻来。
这还得了,他驭灵宗立派数千年,跻身五大派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如此大胆的前来攻山,莫不是对方知道掌门带着门中高手出去,想乘虚而入?!www.xiumb.com
不错,此地正是驭灵宗,那头发花白的男子,乃是尉迟应琼的师弟,赵冲,修为也有洞虚境界,虽然不错,不过比之元屠,可就差远了。
见到竟然是邪教的头头到了,心中就知不妙,奈何师兄不在,只得硬着头皮先上了。那元屠缓缓落下,也不多说,带着人抬手就打,瞬间,驭灵宗就乱成了一团。
而在另一处,山林葱郁的山谷里,一声巨吼,也打破了此地的安宁,却是那堕罗刹鬼赶到,这天鼎山的所在地,一时间,里面的人也是骚动起来。
“长老,外头突然闯入一头修罗巨怪,已经有一些弟子丧于其口了!”随着这声通报,那山中飞出三个人,两男一女,正好迎上那巨怪。
堕罗刹鬼,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此刻掌门不在,他们三个人,也没有信心,是否能够战得过那怪兽,据闻,这是源于罗刹殿的秘法,看来,定是那元屠搞的鬼了。
而此刻,处州境内,尉迟应琼和皇甫明还在搜寻着玄尹他们的踪迹,只是一连数日,这些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了音讯,一路寻来,到了矿山的边缘。
“我还不信了,你们能神鬼不知的凭空消失,定是在此矿山之中!”尉迟应琼当先到此,望着那绵延的山脉,这个精瘦的男人眼中闪过精芒。
这隐匿之阵,他岂能不识,修为到了他们这等境界,已可洞穿阴阳,虽然还未渡劫飞升,也似神仙那般逍遥了,只是跳不出天道命数罢了。
“尉迟宗主,好巧啊,又碰上面了,你我却是想到一处了!”
皇甫明悄无声息的从身后出现,一脸笑意的看着跟前的尉迟应琼,这两个人,也是各怀鬼胎,一个想要地盘,一个想要至宝。
“皇甫明,今日我不与你打,事先说好,拿下他们,攻山之后,大家各凭本事争取”
“宗主,不好了!”却是远处跑来一个弟子,神色紧张的打断了两位掌门的对话。要是往日,弟子敢打断自己说话,早就罚他了,现下却是立即想到了什么。
但还是暗自镇定,严厉的问到:“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出了什么事情?”那名弟子可不敢怠慢,急急的将元屠攻山的消息说与掌门听。
果然,尉迟应琼见来人如此慌张,心中便已经知道不妙,元屠那个老家伙,竟然是这番算计,先前还纳闷,他罗刹殿的人怎么突然半途折回去了,原来是奔着攻山去的。
皇甫明听见此事,心里正在高兴,却是那名弟子慢吞吞的补上一句:“皇甫老前辈,晚辈在来的路上,听见消息,一只修罗巨怪正在你天鼎山打闹,已经打杀了许多弟子了。”
偏生这驭灵宗和天鼎山倒霉,离此去最近,元屠与秦六爷本来就没有什么先后顺序,哪里就近顺手,就打哪里,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好了。
“可恨,元屠那个老匹夫,竟然如此算计,尉迟兄,你自己谋求多福吧,小弟我还是不与你争什么地盘、至宝了”
皇甫明脸色转变之快,果真是无人能及,也不管那尉迟应琼如何反应,自经飞身而去,不过那后者也哪里还会管这些,随他后面,也大叫“可恨”纵身而去。
那名弟子却是忽然神色一变,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哼,两个愚蠢的老家伙!”旋即,在另一边,复又闪现出一个人来,不是那秦六爷却又是谁。
“很好,让他们与那元屠斗个你死我活,传命下去,三日之内,攻下这良渚国四洲,哼,昔日他们杀我妻儿,今日我便要以天下,乃至整个正邪两道,作为补偿”
此时此刻,却是一切都仿佛陷入寂静,人的仇恨,恐怕是执念最为深刻的地方,执念所起,正邪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能否胜过,就要看你个人的造化了。
此时秦六爷的眼中及其的阴寒,就连那一名乔装成驭灵宗弟子的手下都忍不住一颤,赶紧领了命令,飞快的走开了,心里只觉,如今这堂主,与从前已经大不一样了。
这就是天地大劫的运数,人难自知,天地周遭,众生芸芸,皆逃脱不掉。
不过现下,秦六爷还不忙围攻这里,你道为何,他还要坐看正邪两道,这些自命正派,自视替天行道的人,彼此之间,斗个你死我活呢。
旋即看了一眼跟前的矿山,自然知道其中的阵法,不过,秦六爷却是一声冷笑,转而离开了此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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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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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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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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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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