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渚国四大家族,秦、楚、张、风,四大家族,却也名不虚传,这前面三家,孟白是都见识过了,唯独这风家,还是初次相遇。
如今,那秦家仗着财势,坐拥处州,可谓称王称霸,楚家经过矿洞之事,损失不小,而这张家,家主已死,张炘只是坐实了家主之位,却没有留在家中。
而这风家,之所以排在最末,倒不是因为其家世的原因,只是,他的影响力在于皇室,并不在于民生,故此,排在了最末。
但是,其他三大家族,都无非是财力丰富,他风家却是在于权贵。相比之下,可见一斑了。今观其气势也是截然不同。
辗转之下,一行人就来到了风家的府邸,却是比之楚家华贵而不失风雅,比之秦家简约而不失雍容,不愧有皇家之风。
不远处,却是迎来一位中年人,看起来与那楚鸣年纪相仿。在他们还没有踏进门口,他就已经得到下人禀报了,不必说,正是这风家的家主--风振。
“三位朋友远道而来,舍下欢迎之至!”
这声音浑厚,不失祥和,倒是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三人受到四围环境的感染,也不自觉的变得谦恭起来,一一向这位家主执礼问候。
“爹,女儿先告退!”却是那风琰,依旧是淡淡的一句话,然后也不看其他人,自顾转身就离开了。她还真是有点冷若冰霜啊。
厅堂之上,几个人正在品茶吃点心,那秦月倒是真不怕生,见到好吃的,马上就像一个饿了好几天的人一般,扒着盘子大快朵颐,看得风振直笑。
“啊,我这朋友不懂事,还请王爷不要怪罪,唐突之处清瑶在此谢罪了”m.xiumb.com
却是李清瑶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的起身告罪,顺带拿胳膊肘撞边上的师兄,孟白正在欣赏这四处的装饰呢,被这一撞,才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只顾跟着起身连连称是。
风振看着几位,爽朗一笑,道:“三位朋友纯朴真挚,不必介意,随心随心···”待那站着的两位坐下后,望着秦月道:
“丫头,不知你是何方人士,谁家出的千金呀”
秦月嘴里呷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含糊不清的说到:“叔叔,月儿是从处州来的,我爹要杀了月儿,月儿便逃出来了”
这番话,倒真是天真无邪,却也害的另外两人差点没噎死,那风振也是一愣,而后又是一声长笑,这小丫头倒是可爱。
一通吃喝闲谈之后,却是说起了皇城之事,听到孟白他们问起,那风振立刻就变了一副愁容。想到在外面听到的那些传闻,想来是有过之无不及了。
“不满三位,在下也正为此事发愁,想必你们也已经听到一些风声了。但是,事实恐怕比这个还要更加严重。”
说来,还要怪那昏庸的当今皇帝,年年外出‘狩猎’,并非猎的虎豹野味,而是出去寻访天下美人,但凡看上,不论是否已经婚嫁,二话不说就娶回宫里。
不过,这皇帝倒也聪明,从来只娶贫贱,不碰富贵,以致那些受了欺凌的人家,只能默默受着,没有半点法子。
不过,他虽然昏庸,却也不杀臣子,所以这风家还有那朝中其他的一些元老忠臣,屡次劝诫,然而却也只是隔靴搔痒,人家不杀你,也不听你的。
“直到那妖妃出现···”却是风振冷不丁地一拍桌板,恨恨的说到。把三个人吓得不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才缓和下来继续说话。
他们都是臣子,而且十分看重君臣关系,故此,哪怕皇帝昏庸无道,只要不导致天下动荡,他们就要拼尽全力,护得社稷安定。
直到这位芸舒娘娘的出现,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妖法,竟然时不时的让皇帝坐在了龙椅边上,她自己开始临朝摄政,这可是历来的忌讳。
若是这妖妃把天下治理的好,也就罢了,可是,她却开始残杀和替换属臣,也就是孟白他们听见的那些内容。
这个问题就严重了,看她换的那些人,全然没有治理天下的能力,不这些人的修为,却是完全可以让他们霸占朝廷,惑乱天下。
这些朝堂之事,这几个年轻人还真是没有听过,仅仅外头那些传闻,他们还意识不到天下竟到了如此危险的地步,不过,这与孟白想要寻找的窥天门和他母亲有什么关系呢?
“听说,你等正在寻找一个叫窥天门的余党组织?”却是这风振有意无意的问了那么一句。孟白一听,立刻应是,他对天下事一来不懂,二来无心,他想要的不过是自己的亲人。
不过,风振下一句的回答,却是令年轻人震惊不已:“实不相瞒,今次这一番变故,或许就与你们要找的窥天门有些干系。”
却是有个缘故,这四大家族,都是不乏有修行的先辈,如楚家长老‘老鬼头’那般的人,那次的正邪之争,风家亦有人在,自然认得窥天门人。
说来,那窥天门也算幸运,虽然被灭了门,却是那些被派遣出去寻访鸿蒙秘典的人,反倒幸免于难,这皇城如此大的动作,风家自然不会不问不顾,巧的是,那些替换的人中,就有窥天门的余党。
听到这些,孟白反而开始有些害怕和担忧,自己的母亲会不会也在那皇宫里头?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对于孟白而言,其实没有那么在意正邪之分,他的母亲是邪派的,父亲为正派,他不知道所谓的邪派有多邪,正派又是多正,只是这所谓的正邪之间,却是令他十分的尴尬。
他自认没有什么匡扶天下苍生的雄心壮志,他的愿望,就是与自己亲近的人,平平凡凡的过日子,也不管什么正,什么邪,但是,此刻,孟白这心里,却是有些沉重。
这也难怪,就师门而言,卫道除魔,守护天下,是他们的责任,就亲情而言,那可是自己的母亲,若真的有一天,对上的话,不说有没有那个能力,他都是不可能下手的。
作为师妹,自然是知道师兄的背景,也是不由的为他担心,走过去拉了拉对方的手,以示安慰。
或许是感觉到这个年轻人的心绪浮动,风振才注意起这个人的身份来,刚才却是只问了姓名,大概了解了一下,知道他是那玄清道派门下,这才放心与他们讲论这些。
但此时看来,却似乎并不那么简单,复又追问李清瑶,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孟白乃是孟飞与那芸霜的儿子,立时就想起了那个传说。
原来,这孩子是来寻他母亲的,风振心下无奈一笑,而后轻叹一声道:“过两日,我便准备进宫进谏皇帝,你可随我一道,去探探实情。”
两个女孩儿哪里肯落下,一个信誓旦旦的要护师兄周全,一个委屈巴巴的赖着‘看戏’却是风振沉吟了片刻,哈哈大笑道:“也罢,是是非非世间本无常势,你们就随我走一遭吧!”
回到客房中,含着一粒余心兰所赠的丹丸,兀自坐着,入定潜行真力。不过,事压心头,又叫他如何能够入定,这皇宫之行,会是什么结果,还待后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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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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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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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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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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