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环男孩硬着头皮,据理力争。
“修修修……修泥马笔修,还想让我们给你修车?我先修理修理你。”最早出声恐吓的那醉汉,一言不合,直接大脚踢过去。
“你责任小,那意思是我责任大咯?你个沙比,你怎么不上天呢?”见有人带头动手,其他几位醉汉纷纷动起手来,对着手环男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男孩看上去有点力量,也有点灵活,还了几下手。可惜早早被围,发挥不出来。
有个醉汉,掏出了一把弹簧刀,摇头晃脑走近手环男孩。
男孩眼见不敌,抱头蜷缩起来。
几秒钟后,只听得“嘭嘭嘭”几声响,却没有拳头落到自己身上。
男孩双臂护住面部,慢慢抬开手来,发现地上躺着五位醉汉,一位背着双肩包的小哥哥,右手正握住一位醉汉拿刀的手,挥动起来,刀尖在醉汉的左手指缝间快速戳来戳去。
背双肩包的小哥哥,当然就是刚才的吃瓜群众谢中节。
持刀男子酒吓醒了大半,惊得哭爹喊娘,就是不敢动一动手指。
谢中节停下挥动,那醉汉还闭眼哭叫,双腿抖个不停,手环男孩突然闻到一股尿骚味。
等他睁开眼,发现刀子已经没动的时候,谢中节又划拉一下,在他左手无名指割了个口子。
疼痛之下,持刀醉汉扔了刀子,右手连忙按住流血的手指,嘴里呼呼大喊。
“你看你,划到自己了吧?你麻麻没教你,不会玩刀,就别动不动掏出来吓人吗?”谢中节一脸惋惜加同情地说道。
地上的五位醉汉,已有四位爬了起来,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哼哼不停。
“酒醒了吗?没醒的话,给你们放点血,醒得快。”谢中节啃了一口西瓜,再踢了踢脚边的醉汉,边嚼边问。
“醒了,醒了,好汉手下留情。”被叫做大哥的人很是识趣,学着电视里“好汉”的称呼和台词,忙不迭地道。
能不醒吗?本来就是七分醉意,三分凶意。一招就被人制服,哪还敢逞强。
“闭嘴!再嚎一句,你的手指就要被你自己切掉了。”谢中节转头,对抬着流血手指失声嚎叫的醉汉,一声轻吼。
泥马,也是服了,欺软怕硬的家伙也会嚎成那样,满脸鼻涕眼泪。
怪不得江湖流传说:动不动拿刀,不是二百五,就是软蛋怂包。
二百五的意思是,被人激两句,脑子一热,就谁都敢捅。
这种人以十五六岁,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为主。
流血醉汉果然不敢再嚎,他可不傻,知道自己切掉自己手指是什么意思。他刚才双手被谢中节握着,半分力都使不出,要干什么完全是对方说了算。
“他……他还小,今天刚满18岁,所以请我们喝酒……”大哥也被谢中节不怒自威的语气吓到,忙嗫嚅着解释道。
“他……十八?”谢中节也有些惊讶,那人看上去明明快三十岁的样子。
“是真的。他就长得比较急。”另一位坐起来的醉汉笑着接过话头,似乎忘了自己刚被人揍趴在地上。
“我让你说话了吗?”谢中节瞪了他一眼,怒道。
在打架呢,你笑个屁,能不能严肃点?
“……”刚才笑的醉汉,脖子一缩,说不出话了。
“都醒了,是吧?你们五个……额,六个,每个人扇你身边的人一个嘴巴,我就放过你们。”谢中节把西瓜皮塞到一位醉汉手里,沉声说道。
最后一位醉汉也爬了起来,眼神迷糊地看看众人,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其他五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出声,谁也不敢动。
顺手接过西瓜皮的醉汉,看看手里的西瓜皮,又看看谢中节。突然跑向一旁的垃圾桶,把西瓜皮扔了湿垃圾箱,然后返回,乖乖的站在一旁。
“你,站一边,饶过你这一回。以后别跟这些垃圾在一起,更别动不动就欺负人。”谢中节朝着扔西瓜皮的那位一指,厉声说道。
“骂谁呢你?找死是吧?就欺负你怎么啦?”最后爬起来的醉汉说着就挥拳砸向谢中节左脸。
“啪!”一声脆响,打人的醉汉被扇飞在地,一动不动。
谢中节就像没动过一样,冷冷地盯着其余四人:“怎么,要我亲自动手?”
本想一拥而上的四人,见此情景,迈出的脚都缩了回去。
“啪……啪……啪……啪……”一连四个耳光,一声比一声响。
“滚!”沉声一吼,两个醉汉拖起地上一人,拔腿就跑。
“又没惹你,为什么打我?”其中一个醉汉临走前问。
“啪!”回答他的,是一个抽得他360度转身的耳光。
跟一个喝醉了就捡软柿子捏的垃圾解释,那是掉份。
一个有修养,有风度,有气质的人,是不会去跟沙比争执的。
何况,能动手的,就不要BB。
喝退醉汉之后,谢中节掂掂双肩包,“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谢谢。”身后传来手环男孩发自肺腑的声音。
大街上游荡了差不多半小时后,谢中节进了一家手机上查到的水汇。
其实,他并非漫无目的地闲逛,而是一路打听哪里有民间老中医或走方郎中。他要找老中医买一种小蛇,以备不时之需。
他在大竹筒里嵌套了一个小竹筒,小竹筒里装了李务的优盘。还需要一条小蛇“守护”优盘。那样的话,别人一倒竹筒,小蛇就会掉出来。但小竹筒却卡死在里面,不会掉出来。
而且,这样大竹筒套小竹筒,他准备了三个。
谢中节从来不是一个做事没有后手的人。
这是一家上档次,够规模的水汇,迎宾小姐姐们的大长腿,从门口排到了前台。光是前台人员就配了两女两男。
谢中节没有去前台,而是嘴里叼了根没点着的烟,直接进入单人贵宾室,右手慢慢把玩左手无名指戴着的一枚大“金戒指”。那枚戒指,是他路过一家旅游珠宝店,拐进去花了288元淘来的。
“帝王浴。”大马金刀坐到沙发上,穿开衩旗袍的长腿服务员还没来得及开口,谢中节就甩出三张红钞票递过去,一副“我是尊贵常客”的口吻说道。
“好的,先生。请问需要留宿吗?如果留宿的话,请出示身份证,我帮您开单。”开衩旗袍眉飞色舞,眼疾手快接过红钞票,左臂微抬,右手从左腋下拉开衣服,塞进了自己的罩罩内。
动作如此溜熟,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收小费了。
“你不懂规矩,就换个人来。”看都没看她,谢中节微微抬头,戴大“金戒指”的无名指和中指从嘴上拿开烟,作了一个吐烟圈的动作,慢悠悠地道。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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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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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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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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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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