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学谷学习的这三年,主要是灌输赤炎殿的规矩,当杀手的本份,还有就是锻炼耐力和忍受力了。二七很幸运的是,文课他完全没问题,不过他并不想引人注意,所以很低调,完全根据夫子的教学来学习,从来不会过分的表现自己。因为他知道,他的命运只能这样了,当一名优秀的合格的杀手,是他人生的意义,至于你能认识多少字,能做多少文章、诗歌都不重要。在这里太显眼反而不好。
武课呢二七就有点困难了,不过他的记忆能力和理解能力非常强,武师父教的内容他都能听懂,上课时他就强记下来,晚上回去再一个人慢慢的比划,武学课虽然不突出但也不落后。十九和二七功课上正相反,十九的武课是一点就通,一教就会。算是小武师父的得意门生。武课师父在测试的时候,轮到二七测试,十九就在武课师父的背后比划,小武师父大多时候不管,偶尔呵斥几句并不会罚他。入谷学习快一年了,二七和十九顺顺利利的开始准备第二关。
这一年当中,二七除了刚进谷过第一关的时候吃了苦头,其他都很平安的度过了。闫师父看到他都觉得稀奇,像他这么大的小孩不犯错误的真的很少,还有学习一学就会,从来没有在学习上受过罚的,也就他一人,十九文课还受过罚。
张医师看到他,摸着自己的白胡子笑眯眯的说,“我就说这小子有出息,和别人不一样。到爷爷这来。”
张医师趁人不备偷偷塞了一把糖给他。其实张医师就是不避旁人,让人看见,也没有人敢说什么。早年主上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过重伤,奄奄一息。张医师不眠不休三天三夜守在他床边,拿出毕生绝学,主上才捡回一条命来。所以主上一直对张医师敬重有加,基本张医师提的条件主上都会满足。给张医师单独一个院落,一小块地,派专人打扫。上山采药都会派两名随从,防止野兽出没,同时还要背药篓子。
张医师在赤炎殿神一般的存在,谁和他过不去,主上都会狠狠的惩罚他。时间一长,谁也不会主动找张医师的麻烦。不过张医师一生痴迷医学,对别的人和事都不感兴趣,从来不关心赤炎殿其他事务,我行我素。救助伤病员他竭尽全力,倒不完全是医者仁心,救死扶伤的高尚品德,而是伤的病的越重,能救好显示他的医学水平很高,乐于挑战自己。
医死了一个人,张医师要唉声叹气好多天,主上都要多问几句。所以谷里有伤病严重的,下人们就直接给扔了,不让张医师来医治,省的治不好,张医师垂头丧气,主上又要拿下人们出气。
因此每次张医师和小二七说话,给他糖吃,其他人看到也当没看到,其他小杀手也只有暗自羡慕的份,因为谷里不许学员私下交流,所以每个人的关系都和陌生人一样,没有爱,也没有恨。
但十九是例外,他是一个机灵古怪的小不点,从一开始就认定二七会是个很了不起人,张医师疼爱他,文夫子,武师父都喜欢他。所以十九的目光不学习的时候总盯着二七,二七感受到,就会回他一个眼神,偶尔有好吃的,就偷偷的塞点给十九。两个可怜的小孩在这个随时有人死去的赤炎殿,初级谷里偷偷的找着属于自己的乐趣。Χiυmъ.cοΜ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二七平平安安的等来了第二次难关,十九也磕磕跘跘的和小二七一起。这两个小兄弟同一天来渡过第二关。和之前一样,闫师父一大清早就把十九和二七一起带到刑堂,同样都没吃早饭。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和第一次一样的鞭刑。二七每次想起来后背都痉挛似的疼痛。
两个小朋友头皮发凉,两股战战的跟着闫师父进入刑堂。这次换了一个掌罚的师父,把他们俩分开,一人一个房间。房间依然很小,空空的,靠里面的一面墙前面有一个大腿粗的木头框子,框子的四个角都有拇指粗的铁链,铁链的末端都有铁环,看来是用来固定手脚的,铁环活动的,可以根据手腕脚腕的大小调节,这样大人小孩都能用。
掌罚师父让二七把衣服脱光。二七磨磨蹭蹭的,在那里慢慢的解衣服,掌罚师父等不及,一把抓过二七,三下两下就把二七给剥光了,连袜子都没有留下。这个时候初冬的季节,天气已经很冷了,二七光溜溜的皮肤鸡皮疙瘩顿时起一身。
掌罚师父可不管,把二七四肢拴在在铁链上,成大字型。二七羞红了脸,不知道掌罚师父要干嘛,这衣服剥光了,挨皮鞭,那是不是更疼啊!掌罚师父从身后拿了一个鸡毛掸子出来。鸡毛掸子轻轻拂过二七的身体,他居然觉得很舒服,冻的冰凉的身体,触碰到毛茸茸的鸡毛掸子,感觉到了温暖。
就在他半眯着眼享受的时候,哎,不对,鸡毛掸子为啥总在胳肢窝那里拂动?
“哎呀,好痒。咯咯咯,好痒啊!”二七想要躲避,可奈何四肢都被捆住,哪里都去不了,掌罚师父挠了胳肢窝,挠肚脐眼,然后又挠屁股,腿弯,最后蹲下来挠二七的脚板心。二七那个痒的钻心,又无处可逃。隔壁也传来铁链哗啦哗啦的声音,十九:呵呵呵,咯咯咯,哈哈哈的笑个不停,过一会就转为压抑的哭声。
这边二七也好不了多少,他浑身颤抖,鸡皮疙瘩直冒,手脚拼命的挣扎,被铁环束缚的地方很快就磨出红印。磨破皮的地方传来丝丝的疼痛,居然给二七减轻少许的痒感,他就不停的磨蹭铁环,希望用疼来减轻痒。
掌罚师父给他们挠痒痒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停下来休息片刻,二七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感觉两眼发黑,都快要昏厥了,手腕和脚腕都磨破了,血把铁环都给染红了。在二七以为第二关要结束的时候,掌罚师父拿着鸡毛掸子向他的下体伸过去。这又是要干嘛。二七紧紧的夹紧大腿,直发抖。不过他一丝不挂,夹紧大腿,尿尿的小鸡鸡还是暴露在外的,掌罚师父拿鸡毛掸子就对着二七的小鸡鸡奔去。
“别打!”二七忍不住喊道。
幸好掌罚师父并不是要废了它,只不过他继续用鸡毛掸子挠它。
“哎哟、哎哟!”忍了半天不出声的小二七终于忍不住了。二七那个还没发育的小鸡鸡,像个小辣椒一样翘起来,像是想和鸡毛掸子决一死战!奈何鸡毛掸子又轻又柔,实在是斗不过。
二七的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好想尿尿啊!他继续夹紧大腿,浑身紧绷,强忍着尿意。多亏早上没吃没喝,要不现在肯定早尿了。二七胡思乱想着,每次他熬不过去的时候,他都会乱想,思想进入另一个世界,来抵抗他所受到的苦楚。
耳边传来隔壁求饶的哭音,“求求你,不要再挠了,我要痒死了。我要吐了,我还要上茅房。哎呀不行,我尿了!”隔壁突然声音停止了,然后又听到铁链咣当咣当的声音。隔壁的掌罚师父一声轻喝,“把衣服穿好。”
“谢…谢掌罚师父!”十九用颤抖的声音回道。
什么,隔壁结束了?那我这边的掌罚师父怎么还在那么卖力的用鸡毛掸子和他的小鸡鸡做战斗啊?尿尿?我也好想尿啊?这里能尿吗?掌罚师父看着小二七的脸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的,在那里咬着牙坚持着。
掌罚师父心想,这小子有点忍劲。有的小孩还没到半个时辰就尿了,都不用挠小鸡鸡的。我这累半天了,他还在忍。
是的,第一关忍痛,第二关就是忍痒。第一关伤人,第二关就有点伤心了。那种痒的感觉就像一根羽毛在挠你的心尖尖,但是不给抓,你就感受吧,这个心都揪成一团,忍的好辛苦。过关就是要忍受足够的时间。没到时间就尿的,过一个月还要再承受一次,直到对痒有抵抗能力了才能算过关。以后野外执行任务有蚊虫叮咬,或者树叶草片拂面,都能够一动不动,不受干扰为目的。
这个第二关一般没有外伤,但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内伤,大多小杀手被执行完毕,回到房中都会昏睡几日。小二七还在坚持着最后的倔犟,掌罚师父好像有点累了,手上加了点力度加快了速度。二七感到头皮都发麻,浑身发紧,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终于尿了。
掌罚师父这才满意的停下来手,并不介意二七的尿都溅到了他的身上,甩了甩发酸的手,帮二七解开铁链。二七不受控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掌罚师父把他的衣服丢给他,说赶紧穿上。
二七手腕脚腕都在流血,四肢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哆嗦着双手去拿衣服,半天也穿不上身。掌罚师父嫌麻烦的拎起二七,帮他把衣服套上,马马虎虎的穿好。找了两个师兄把他抬到休养室。十九已经躺在里面了,张医师在帮他检查身体,十九手腕脚腕也磨破了,张医师在给他上药,十九昏迷状态,上药都没见他哼哼,看来内伤也不轻。
这边师兄把二七抬到床上,正好十九的旁边有空位,就把他丢在十九的旁边,他俩情况一样,方便张医师治疗。二七看到张医师,又疼又羞,心里的痒痒劲还没过去,委屈的喊了一声,“张爷爷!”
小嘴撇呀撇的,要哭不哭的丑样子,给张医师看在眼里,又心疼又好笑。“哎,二七啊!在这里就是这样的,你要锻炼自己的忍受力,以后这些困难都难不倒你,你就不用怕了。”
张医师虽然心疼二七,但是赤炎殿的规矩他不能破坏,在这里这么多年,主上都对他敬重有加,不仅仅是张医师救过他的命,还因为张医师懂的本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从来没有做过越界的事情。
张医师就是心疼二七,爱护二七,也不会为他去找师父们照顾他一些,或者让他免除关卡的折磨。张医师看到二七的流血的手腕脚腕,叹了一口气,吩咐下人去把准备好的草药水拿来,给二七擦洗,顺便帮二七擦了一把脸,那脸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早就不能看了。擦干净还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子。
张医师帮二七擦好,上好膏药,包扎好,二七全程没哼一声,他还在想着刚才失控尿了的丑态,越想越羞,觉得自己以后都不能见人了。张医师看着二七苦着小脸,又恼又羞的模样,轻笑一声。“这第二关好过吧,专门有人给挠痒痒呢。”
二七听了直往下缩,躲在被子里面,不想看他。
张医师说,“我们小二七害羞了,这有什么啊,比你出丑的太多了,大家都一样,这里每个小杀手都要经历的,除非熬不到第二关。这第二关算是最轻松的了,当杀手是不能有羞耻心的哦。随时随刻都能进入战斗状态,不穿衣服也能杀人。来,喝碗安神汤。”
下人端来两碗汤药,给二七和十九喝下。喝完药,张医师帮二七把被子盖好,说“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我明天再来给你换药。”
二七像只没有妈妈的小狗,两眼泪汪汪的对张医师说,“爷爷慢走!明天早点来!”
“嗯,好!”张医师摸摸十九的头,背着药箱离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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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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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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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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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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