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伏本想趁着现在还不算太晚去见见苏墨,可却也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抽身,一旦让他们自个会去,自己还有事,肯定会跟上来,就算不明摆的跟上,恐怕也会被这两个好奇的家伙跟踪,纳兰伏不得已只有先回到客栈。
回到客栈的一盏茶时间之后,纳兰伏才轻轻推开门,左看右看,确定两边的房间都安安静静之后才关上门离去,凭着记忆在小巷里穿行,纳兰伏仍然花了不少时间来寻路,还好最终找到了“百草阁”。
纳兰伏望着掩虚着的门,门内透着朦胧的灯光,纳兰伏上前轻轻推开门,兴许是太过于年久失修的缘故,大门发出“嘎吱”的声响。
里面正低头看书的男子抬头望向门口,眉头稍微轻皱,像是想起什么来,瞬间露出微笑,说道:“你是今天朝我扔纸团的那个?”
“正是在下。”纳兰伏丝毫没有隔阂,直接走过去坐在他的身旁,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古老的草药书集,嘴角勾起微笑,原来苏墨一直都很认真,也难怪会成为一名妙手回春的大夫。
“我叫苏墨,你呢?”苏墨合上书本,他可不想在跟人交流的时候还用心思看书。
“纳兰伏。”纳兰伏轻声说道,“这么晚还来拜访你,没有打扰到你吧?”
“那倒不会,只是入睡晚,一边看书消遣一下时间,二来也能趁着这些时间学到不少东西。”苏墨笑了笑,“倒是很久没人陪我聊天了,这样结交朋友的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
纳兰伏也笑出声来,“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什么,就是见你第一眼时挺有好感的,是那种能够深交的朋友,只要你别嫌弃就行。”
“怎么会,我若真嫌弃,又何必收下你给我的纸团不是?”苏墨摇了摇手,突然凑近纳兰伏到,“要不要来喝酒,好久都没喝酒了,今晚刚好找到个喝酒的人。”
“荣幸之至。”纳兰伏想起上一世,苏墨也挺爱喝酒,还总是喝不醉,比起自己的那一点酒量,自己总是自愧不如,时隔多年,纳兰伏自然还是听怀念当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大谈人生的日子。
苏墨起身走进了另一间屋子,不一会手中便多了一壶酒和两个杯子,苏墨坐下,将两个杯子倒满酒,酒的清香阵阵绕过鼻尖,令人心旷神怡,“这可是我家父珍藏了多年的老酒了,你今天可有口服了,只是怕我家父知道后又是一顿批了。”苏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管他呢,今晚高兴,以后被骂就被骂吧。”
纳兰伏捂嘴偷笑,这苏墨,还是那么的豁达,“那你被你家父骂,可别怪在我的头上才是,那我岂不是冤得慌。”虽是这样说道,但纳兰伏已经等不及了,举起酒杯,轻嘬一口,辛辣的味道充满整个口腔,但也回味无穷,齿间留香。
“怎么样?不错吧?”苏墨也轻嘬一口,甚是满足,“平时我可不敢偷喝我家父的酒,每次被他发现就罚我面壁思过,还要将他指定的药草书籍熟背,你可是不知道那种痛苦,不过现在有你在,我也就不怕了,好东西一起分享。”
“是,苏墨当然是最好的,而且啊,苏墨这么认真学习医术,以后一定能够成为最最优秀的大夫,到时候在下若有什么疑难杂症,还望苏大夫诊治才是。”纳兰伏打趣到。
“哈哈,你还是第一个说我是苏大夫的人,说真的,我到现在也没有给一个病人看过病,哪怕是最简单的跌打扭伤敷药也没有,我家夫现在还不让我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真正着手这医诊这一块。”苏墨先是笑这,说着便没了笑容。
“你放心好了,相信我,你以后会成为医术最好的大夫,你可别请看了自己才是。”纳兰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苏墨这才流露出笑容。
“放心吧,我可是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再说,我现在还年轻着了,像我爷爷他们,那么老了才有一番成就,我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妥协。”苏墨也为自己鼓励,酒杯中的酒也一饮而尽,然后又斟满。
纳兰伏也难得如此放松,也兴奋的将杯中酒灌入口中,苏墨帮他斟满,直夸他厉害,两人话题不间断,一聊便是深夜,一壶酒也喝得差不多了,纳兰伏晕晕的,脸上红扑扑的,眼神也有些朦胧。xǐυmь.℃òm
“怎么样,你还可以吧?”苏墨倒是清醒的很,这点酒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倒是担心起微醉的纳兰伏,“要不我送你会去吧。”
“没事,我还能行,这点路可难不倒我,再说,这大晚上,我怎么好意思让你送我,放心吧,那下次我们再喝个痛快。”纳兰伏招手,转身便想离去,可苏墨哪里肯,一把拦过纳兰伏的腰,将他扶住。
“我送你,反正我也知道你住哪,也是我把你喝醉的,我自然要为你的安全着想。”苏墨不由纳兰伏拒绝,扶着他直径往外走去。
纳兰伏靠着他,脚下软绵绵的,一大半的身子靠住苏墨才能让脚下的步子稳住,进了客栈,在纳兰伏的指示下,苏墨推开门,将他扶在床上休息,“那你好好休息,现在就睡,我先走了。”
“谢谢,最后还给你添麻烦了。”纳兰伏望着已经走在门口的苏墨。
“没有的事,那下次再见了。”苏墨挥了挥手,关上门离去。
纳兰伏头痛欲裂,没想到这酒后劲如此之大,可片刻之久,房门却突然被推开,纳兰伏半睁着眼睛看着门口,却见慕染一脸怒意的看着自己。
“刚才那个人是谁?还有,你之前是和他在一起喝酒了是不是?”慕染走进纳兰伏的床边,一股酒味飘来。
“太子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里?可是有事?”纳兰伏偏过头不去看他。
“我若不是中途来找你,还真不知道你居然瞒着我偷偷出门,还和那种奇奇怪怪的人喝酒,真当我这个太子不敢罚你是不是?你做的这些事我也同样可以向我父皇禀告!”慕染很是生气,回来的路上,纳兰伏不搭理自己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瞒着自己出门喝酒。
“你若高兴,去说便是。”纳兰伏自然不会被这个威胁,也没有什么可威胁他的,他又不是皇家子嗣,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对他自然没什么用处。
“你……你还真是不怕死!”慕染没由的一阵不爽,这纳兰伏为何总是不惧怕自己,这个样子,自己身为太子的尊严何在,又如何立威严。
“若太子没有其他什么事就快回自己房间休息,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不过也是,你是太子,那些事情也不用太子去做,我一个人便也可以。”纳兰伏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话,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睡什么睡,你还没跟我谁清楚,刚才那个人是谁?”慕染一把将纳兰伏拉了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纳兰伏眼神茫然,红扑扑的脸庞,微微张合的嘴唇有些奇异的魅惑,纳兰伏模糊着视线望着眼前的慕染,突然轻笑起来,“你为什么还要管我?”那张青涩的脸在纳兰伏眼中,变成了一张成熟稳重到绝情的脸。
“你在胡说什么?”慕染有些不耐烦,“你若在这样岔开话题,我就回房了,你就在这醉死吧!”
“你还真是无情……”纳兰伏拉过慕染,双手环绕在他的脖颈上,双唇贴上了另一片带着浅浅温度的柔软嘴唇。
慕染全身一震,猛的推开纳兰伏,擦着嘴唇,刚才!刚才这家伙是亲了自己对吧?慕染不知可信的盯着倒在床上的纳兰伏,一阵慌乱,夺门而出,心跳得厉害,而另一边,纳兰伏早就被慕染最后那一推,彻底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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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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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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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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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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